第一百三十七章:我們離婚吧!
鍾文開車送晚秋回到莊園的時候,暮南已經立在房子外打轉了,看見鍾文的車,急忙迎了過去。
「喂,你喝酒了,好好怎麼喝成這樣?」暮南問著,扶著晚秋從車裡鑽了出來。陣土陣弟。
「一點點。」晚秋說著,暮南不予理會,朝鐘文看了去,鍾文看了看晚秋道:「你不用緊張,就她自己喝而已,我沒有。」鍾文說著。
暮南點了點頭道:「你不知道,這女的喝醉酒認知能力太差。」暮南說道,朝晚秋看了看。
鍾文不禁一笑,搖了搖頭道:「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暮南聞聲抱起了晚秋回了房子。
「不至於吧,早上說話是嚴重了點,你也沒必要借酒澆愁,還讓前夫陪著吧。」暮南說著,晚秋卻定定的看著暮南,腦子裡想的全是報告的事,不禁落了淚。
回到房間,暮南才發現晚秋居然哭了,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連忙道歉。
「好了好了,老婆大人,我錯了,我說話太重了點。」暮南將晚秋放在床邊連連念道,抹了抹晚秋臉上的淚。
「我就是想為你生個兒子,為什麼不可以。」晚秋哭著念道,一把抱住了暮南。
暮南輕輕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晚秋的後背,還沒說話,晚秋便突然鬆開了暮南,朝暮南吻了過去,將他撲倒在了床上,隨手揮舞著解開了暮南的衣服。
「暮南,我們不分開好不好……」晚秋口不擇言的言道,自顧的脫了自己的衣服。
暮南覺得吃驚,看著晚秋哭成了淚人,伏在自己身上,容不得自己做任何反抗,腦子裡便浮現起第一次見晚秋的情景。
也是喝成這個樣子,也是這樣野蠻的把自己按倒在床上,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他是心甘情願的,這次,晚秋沒有認錯人。
好好的,怎麼會分開呢,後天就是婚禮了。
暮南腦子裡迅速竄出這樣一句話,下一刻,便情不自禁的翻身將晚秋壓在了身下,吻著她的唇,緊緊環著她的身體,傾盡自己的一切,愛她!
他想告訴她,他永遠都不會離開她,無論發生任何事。
可是這個答案,暮南沒來得及用語言的方式鄭重其事的告訴晚秋。
第二天天一亮,暮南便尋不到晚秋的蹤影了。
一如往昔般一樣,起床,梳洗,換衣服,等暮南從卧室出來的時候,晴姐和傭人已經將早餐放在了客廳的餐桌上。
「晚秋呢?」暮南問著,坐在了餐桌旁,晴姐頓時一愣看了看卧室道:「不在房間里嗎,她好像沒有出去過。」
晴姐說著,暮南拿著杯子的手頓時盪在了空中,腦子裡迅速回想著昨夜發生的事。
喝的酩酊大醉,被鍾文送了回來,又莫名其妙的說了奇奇怪怪的話。
「你去問問看,是不是和媽出去了?」暮南說著,可心裡卻覺得不安,急忙回了卧室。
再回到卧室,暮南一眼便注意到了柜子上的皮箱,心裡咯噔一下,急忙朝衣帽間而去,所有晚秋這段時間常穿的衣服都不見了。
暮南只覺得心裡異常不安,匆忙撥通了晚秋的電話,可手機卻關了機。
「暮南……」陳冉喊著,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握著一封信和一個牛皮紙袋。
「這是門衛剛剛送來了,說晚秋五點多就走了。」陳冉說著,暮南頓時大驚,急忙打開了信。
「我們離婚吧,離婚協議我已經簽了,不要問我為什麼,就是不想繼續走下去了,也不要找我,我不想見你,一個星期後,我們民政局門口見。」
短短的幾個字,讓暮南傻了臉,一張臉變得慘白,腦子嗡嗡亂響,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暈眩。
陳冉從暮南手裡奪過信的時候,暮南霍的反應過來,惶恐的打開了牛皮紙袋。
一份離婚協議,聲明暮南依然擁有溫氏的繼承權,除了擁有之前的百分之五十的產業,依然繼續管理公司。
名字已經簽好了,包括日期,只留下了暮南簽字的地方。
昨天她還在自己耳邊說永遠不要分開,昨天她還躺在她懷裡,緊緊吻著他,昨天她還傾注了所有愛意,讓他堅信這個女人對他的深愛。
可是為什麼轉瞬間就要和他分開,和他離婚。
暮南胡亂的想著,思緒亂飛。
「這是怎麼回事?」陳冉慌張的念著,江華聞聲也沖了進來,奪過陳冉手裡的留信,朝暮南看了過去。
「你們兩個搞什麼,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江華對著暮南高聲喝道,這一聲將暮南從混亂的思緒里拉了出來。
看著江華,看著陳冉,暮南不住的搖頭,對發生了什麼事也是渾然不知。
「晚秋去哪了,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江華怒氣沖沖的喊著,暮南驀然無語,從屋裡沖了出去。
舊房子,暮色陽光,公司,那條河,那個賓館,所有晚秋可能會去的地方,暮南都去了,最後去的是鍾文家。
急促的敲門聲驚動了樓上的鐘文,看見暮南,急忙從樓上迎了下來。
「晚秋呢?」暮南脫口喊道,鍾文頓時一愣,不解的問道:「昨天不是把她送回去了?」
鍾文話音剛落,暮南便一把揪住了鍾文的衣襟,怒目相對道:「昨天你到底做了什麼,你對晚秋做了什麼,還是說了什麼,為什麼她喝成那樣,今天又不見了。」暮南喝道,鍾文頓時反應過來,拉開了暮南的手。
「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把她從酒吧送回家裡這麼簡單,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鍾文說道,暮南看著鍾文堅定的面容,一把推開了他,衝進了鍾文家裡,將鍾家樓上樓下,所有的房間搜索了一遍,然後失望之極的下了樓。
「我說過了,她不在這。」鍾文念著,暮南看著鍾文,頭也不回的出了鍾家,剛要上車離開,鍾文便追了上來叫住了他。
「晚秋或許有自己的想法,或許沒等你厭倦她,她就厭倦你了呢?」鍾文脫口道,暮南心裡咯噔一下,對著鍾文,一拳揮了過去喝道:「不可能。」
暮南丟下一句話,便鑽進了車裡,絕塵而去。
立在原地的鐘文,抹了抹嘴角的血,急忙把電話撥給了晚秋,可是一樣是關機。
這和計劃的不一樣,和他想象的也不一樣。
他以為就算晚秋離家出走,也一定會來找自己的,現在卻失蹤了,鍾文想著,回了家裡,換了衣服,換了鞋,便加入了尋找晚秋的隊伍中去。
鳳凰山墓地,晚秋拖著行李箱,沖著溫家安的墓碑恭恭敬敬的鞠了幾個躬,紅了眼眶。
「爺爺,也許這個婚禮,您等不到了,不過我答應您的事,一定會辦到,我已經決定了,等和暮南離了婚,我就和兩個媽回美國,並且完成你的遺願,我希望我離開之後,他們可以平靜的生活,就像當初我從未出現一樣的生活。」
晚秋低聲喃喃道,眼淚不住的掉下來,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晚秋的抽咽聲更重了。
她記得,暮南曾說過,這戒指戴上了就不準摘下來了。
而今,即便有再多的不舍,這象徵婚姻的戒指也該捨去了。
晚秋想著,狠心將戒指從手上脫了下來,在手心裡攥了很久,輕輕的放在了溫家安的墓碑前,拖著行李下了山。
天知道,她有多麼的不捨得,可是不捨得的又何至於這個戒指,她的愛情,她的愛人,她的婚姻,都在一瞬間,剎那間,蕩然無存。
晚秋坐上計程車,下山的時候,暮南的車剛巧上山,也許是太著急,太慌張,迫切的想要找到晚秋,暮南輕易的錯過了與自己擦肩的晚秋,任憑那輛疾馳而過的計程車,越行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