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白衣傀儡
我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透全身,但廖叔似乎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可怕,依舊在白玉台上轉來轉去,最後他腳步停在玉台中央道:「應該將銅柱打開一探究竟,因為這次遭遇的鬼擋牆和以前所遇完全不同,之前都是認不清路繞圈子,這次我明明看到腳下山路呈一道直線,卻又繞了回來,若不破此局,或許我們只能在金柱周圍繞圈了。()」
「可我們也沒帶切割機,如何弄開四根呈整體的圓柱?」柳青山道。
「機關暗器可不是簡單的玩意,憑一個帶齒輪的工具即便弄開了也會存在風險。」廖叔站在其中一根金柱前仔細打量著道。
接著他仔細將每一根柱子表面雕刻的神獸數量數清楚,又用陰陽羅盤定了位道:「你有沒有注意這四個柱子的排列方位是西北、西南、東北、東南四角,而非常理上的東南西北四向?」
柳青山道:「我只看金子不看方位。」
洛奇問道:「廖先生是否想說這是以八卦方位排列的?」
「沒錯,所以應該說是坤、乾、艮、巽四位。」廖叔道。
「我說你兩能不能別搞這麼玄乎?就算這正好對應了八卦的四個方位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它不就是戳在森林裡的四根柱子嗎?」柳青山有些不耐煩。
「如果以天下八個方向理解,我想不通此地為何會有這四根柱子,但如果以八卦方位就完全可以理解了。」說罷廖叔將金柱頂端四根鐵鐐銬分別串在五雷鎮屍杵上,略微調整方位後用力向下押去,隨著鐵鏈越拉越長,只聽「喀拉拉」作響,四根柱子表面浮凸的雕刻物竟似活了一般,開始在金柱表面邁踢挪動起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它們「跑動」,而隨著動物行走的路線,金柱表面開始出現整齊的裂縫,很快動物互相重疊並繞到圓柱之後,而裂縫就像水滴彙集在一起,越來越大,到後來而金柱則從圓柱型變成了半圓形,只見露出的空間里分別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衣,頭髮雪白,面容雪白的「白人」,和與台上照出看到的詭異人影完全一樣。
我下意識脫口而出道:「就是他們。」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這四個可怕的「怪人」身上,五根突擊步槍齊刷刷對準它們,柳青山更是慌張不已道:「這他媽的是啥妖怪?」
「這可不是妖怪,這是傀儡。」廖叔道。
他說話時,四個白衣傀儡的右手緩緩升起,指向場中站著的廖叔,機械而詭異的動作看得我頭皮一陣發麻。
廖叔卻沒有絲毫慌張,他道:「傀儡分兩種,一為黑衣,就是被靈魂附體的木偶,或者是被人操控了意識的人。而白衣傀儡就是指點迷魂道的關鍵所在,本來我以為迷宮墓已經失傳,沒想到在這裡又見到了。」
「什麼?這、這居然是迷宮墓的機關?」柳青山瞪大了眼睛道。
「沒錯,有盜墓賊進了墓中就分不清東南西北,帶了指南針都無法解決問題,這就是遭遇了墓中迷宮,這種機關並非以相同的房間迷人耳目,實際就是白衣傀儡作怪,它們影響著人的行為意識,讓你始終在原地轉圈而不自知。」
只見四局白衣傀儡的手全部指向中間,合起來正好是一個圓圈形狀,可不就是指著人繞圈嗎。
「既然廖先生知道是傀儡為惡,這道風水局又該如何破除?」洛奇道。
「白衣傀儡不是風水局,而是機關術,一把火燒了它們就啥事也沒有了。」廖叔說罷用銅棍在其中一具白衣傀儡側臉輕輕一點,傀儡俯身倒地,但隨即又彈了起來,還是指向原來的位置。
我恍然大悟道:「之前在林子里見到的白臉應該也是這種東西了,所以飛刀將其射倒在地后它會自動彈起,我還以為是憑空消失后再度出現呢。」
「很有可能,如果那裡被人設置了傀儡原因只有一個,指引著我們往死路上走,就像那個被人殘害致死的尋寶人一樣,事實上如果不是串子無意中摔了一跤觸發機關,我們現在可能已經身遭大難了。」聽了廖叔的話每個人臉上都不禁色變,潯原森立里暗藏的危機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加可怕。
或許是看出我們惶恐表情,廖叔笑道:「大家也不用過於緊張,越是有危險越能證明此地藏寶的可能性極大,而且傀儡是一種附身於木偶的精怪,這是西洋法術,而能動的金柱屬於西洋機括術,雖然其中暗含了八卦方位,但證明設置者肯定是俄國人無疑,和我們得到的消息是完全正確的。」
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的情緒變的高漲,柳青山道:「廖先生,既然如此就拜託你趕緊把寶藏挖掘出來,這一筆吃飽我也就解甲歸田,去過逍遙日子嘍。」
廖叔仔細看了羅盤,確定了方位道:「咱們先把這些白衣傀儡用火燒了,否則永遠無法走出它們手指的方位。」
柳青山立刻指揮手下在土地上挖了一道防火溝,將四具鬼氣森森的木偶丟入坑中一把火燒成焦炭,為了防止走明火,又用土將地溝封住。
之後天色將暗,我們準備晚飯,安營紮寨,廖叔則與柳青山討論明天的行走路線。
我心裡不免奇怪,以廖叔的性格即便被迫無奈與柳青山合作也不至於表現的如此積極?難道他被利益蒙蔽了心智?墮落了?
可是柳青山這種人真能將吃到嘴裡的肥肉吐出來?而且吳彪三人是警察,即便現在柳青山不動手,得到寶藏后他必然要殺死三人滅口。
如果真的殺了三名警察,他還在乎多殺三人嗎?都能想到的問題,以廖叔之能他會不知道?
廖叔葫蘆里到底藏著什麼葯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被叫起了床,吃了早飯後便上路了,因為知道了廖叔的重要性,柳青山對我也是格外的客氣,但我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表象,這條吃人不眨眼餓狼遲早會露出他猙獰的本來面目。
這次沒有轉回原地,一直向前走了大半天,只聽流水聲傳來,穿過一道密林,只見又是一座山峰環繞的山溪出現在我們眼中,而此地風景和我們在視頻里見到的一模一樣,甚至那頭死去黑熊的骸骨就清晰的存在於對岸泥地中。
廖叔道:「大家小心,溪水裡可能有殭屍存在。」
這條溪水上居然沒有橋。
之前那道低於腳面的潺潺溪流尚且搭建了木橋,而這處水流湍急的山溪卻是空空如也,一條泛著白沫的「水龍」橫阻在我們身前,雖然水質清澈,但白沫卻掩蓋了水下的景象,讓我們無法得知是否存在危險。
而這條溪流流向也很怪異,並非高流低走,而是從遠處轟轟而來,直入山腳下一處洞內。
正當我們發愁該如何渡過山溪時,不知誰大聲喊了一嗓子道:「你們看河裡面是個啥玩意?」
我心裡一驚朝水道內望去,果然只見一個金光閃閃的光頭,在水道內隱約閃現,急速朝我們漂流而來,我指著那東西道:「金身殭屍,那東西就是殭屍。」
柳青山毫不猶豫抬起槍管道:「就算是殭屍,老子也要鬥上一斗。」說罷毫不猶豫對準水裡的腦袋就放了槍,他的手下也站在岸邊,對準溪水中的金屍開槍,一時間槍聲大作,金屍中了子彈后一陣火花四濺,但強大的水流依舊將它推倒了我們面前。
它的五官這次看的清清楚楚,只見圓睜怒目,闊口微張,滿臉憤怒的望著我們,而額頭那處紅色的鎮屍符在陽光下依舊閃爍著詭異的血紅色光芒,此時直面而觀,更讓人感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