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還俗的尼姑
這個女孩穿著一件齊腰牛仔緊身小馬甲,下身穿一條緊身牛仔褲,高跟涼鞋露出十根抹著玫紅色指甲油的腳趾,如此時尚性感的打扮居然是個尼姑?
我遲疑片刻問了一句很不合適的話道:「難道您這是要還俗?」
這位漂亮且時髦的尼姑眉頭不自禁皺了皺道:「難道在你這兒理髮還需要理由?」
「哦,您別誤會,我只是……」我有些尷尬,趕緊為自己找借口。||
「沒什麼可解釋的,只要你能讓我頭髮長出來就成。」她坐在椅子上,一對水汪汪的大圓眼睛透過鏡子眨也不眨的望著我。
這姑娘五官確實很漂亮,白皙的皮膚,瓜子臉,鼻樑高挺且小巧的鼻頭下櫻桃小口紅而俏皮,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孩居然當了尼姑還受了戒?真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美女總是能引起男人的好奇,各種好奇,可是我又不好問出口,只能假裝一副高人模樣,靠近后仔細看了女孩頭頂的戒疤,頗有撓頭。
髡刑有一種「開光頭」,就是讓禿子毛髮再生的手段,說起來也不複雜,只要刺激頭皮處的精血循環,十日之內必然生髮,可是尼姑頭皮已經被香火燙死,死皮生髮那道理和死人復生一樣,根本就是不可能事情。
我正要開口回絕,可是轉念一想老祖宗留下的神奇法術如果都已常理出牌,又何談神奇二字,必然有不能之能,才是奇術之根本,想到這兒我努力壓住自己滿心的「胡思亂想」,在姑娘腦袋上敷了一塊熱毛巾。
她道:「師父,您這真能讓我頭髮再度長出吧?我可不想浪費時間。」
「我儘力而為,因為你的皮膚受到傷害,有一些生髮之術不能直接使用。」說罷我照「開光頭」的步驟用吸髓刀剃太陽、人中、攥竹三穴。
到人中穴時,我心裡微微一動,因為只要往上挪動半分就是口禾,如果斷口禾穴之陰發,結果就是女子口舌含春,刺激一點而動全身,美女如果「抗壓」能力稍差,就會成為我的獵物。
想到這兒我猶豫片刻,畢竟是個美人,而我又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伙,若是能一吻芳澤,當然是極具誘惑的事情。
握著針的手都在顫抖,這時美女又閉上了眼睛,更令我想入非非,身體也暗中發生了變化。
情慾之火足以令人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更何況相對於「受刑者」理髮匠就是個獵人,她在我手下根本沒有絲毫反抗能力,想到這兒我再也忍受不住,剃刀向上一分正要刮下,猛然覺得後腦勺一股暗勁透入,我頓時手腳僵硬,無法動彈分毫。
廖叔從我手上接過吸髓刀一語雙關的笑道:「還好趕回來的及時。」說罷鬆脫了手對我道:「你出去吧,這裡我來。」我只覺得羞愧難當,滿臉通紅的走出屋子。
過了很久美女終於從屋子裡走出來,她依舊帶著墨鏡和太陽帽,也不知道廖叔是否解決了她的問題。
廖叔隨後而出面無表情道:「串子你過來,我有話說。」
我心裡咚咚直跳,跟著廖叔進了屋子,關上門后他道:「你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我、我……我不該心生非分。」我聲音細微的就像蚊子哼。
「你錯了,你生的不是非分之心,而是心魔,這是練法之人都會遇到的麻煩,法術之能遠超常人之能,就像一個人光有權利卻不受制衡,他的心態就會發生變化,串子,你想做一個妖人嗎?」
聽了這句話我驚出一身冷汗道:「廖叔,我知道錯了,我肯定不會墮落的。」
廖叔嘆了口氣道:「能力是釋放慾望的鑰匙,能力強而不自控,必然成妖,還記得馬嬸嘛?她之所以走入邪道恰恰是因為能力變強的緣故,若是將來你也有這麼一天,廖叔必然不會心慈手軟,你明白嗎?」
「叔兒,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話音剛落就聽包間的門「嘣嘣」作響,打開后「美女尼姑」滿臉驚慌的站在門口道:「兩位師傅,求求你們幫幫我,他們、他們要把我抓回去。」
只聽門口一聲響亮的佛號,我伸頭朝外看了一眼,只見一個身著黃色僧袍的中年僧人帶著四名年輕僧人雙手合十站在門外。
廖叔道:「別慌,簡單說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他們想把我抓回去,但我死也不要回去。」美女尼姑滿臉惶恐的道。
廖叔對我道:「你先出去探探口氣,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巴不得在美女面前表現自己,何況面對的又是五名僧人,毫無心理壓力我走到門口裝模作樣道:「幾位師傅所為何來?」
中年僧人口喧佛號道:「貧僧法號悟塵,盤桓貴府只為尋一同道,若是其人還在,請施主勸她出來跟我回去,貧僧感念不盡。」
他連人是男是女都沒說而直接要人,說明肯定見到美女尼姑進了店裡,我道:「大師傅,你是和尚,怎麼會收容一個尼姑在廟裡,這從何說起?」
他遲疑片刻道:「貧僧是受清水庵蓮心師太所託,請回這個弟子的,還請施主體諒。」
這話說的越發不像話,尼姑居然拜託和尚出來抓人,這叫什麼道理?我隱約覺得這五個和尚可能有問題,弄不好是個以出家為名,騙人錢財、淫人女子的假和尚,想到這兒我態度便強硬起來道:「她說了不願和你們回去,你們沒有強帶人走的權利。」
一直低眉順眼的僧人抬頭看了我一眼道:「施主此言差矣,佛門重地豈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我……」
「你真當我不懂,這句話的意思是佛堂內外閑雜人等不可隨意進出,你別偷換概念。」
「阿彌陀佛,既然如此,休怪貧僧無理,沙遠,帶你師弟們將靜嫻帶出來。」
四個年輕和尚上來就要動手,我急了攔在門口道:「你們出家僧人,居然敢強入民宅,我……」
這四人也不和我說道理,兩人將我抵在門口,另兩人就要往裡硬闖,洛奇忽然出現了,他笑眯眯的攔在兩人身前道:「念把攢稀,(尼姑害怕)諸位托兒馱子(幾位這是要做什麼)?」
四個和尚停了手,中年僧人面帶驚奇,打量洛奇一番道:「施主是……」
「我是東鋪頭(盜門)下來的,小姑娘年紀不大受不了幾位驚嚇,我看你們不如先退,由我來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勸她回去。」
「你若真是東鋪頭下來的,咱們兩不相犯,為何要攔道呢?」僧人終於不再假裝,帶上了江湖口吻。
「這是我的盤子,幾位不是想硬來吧?」洛奇還是笑眯眯的面不改色。
「但是裡面卻有我的人。」
「江湖規矩我懂,不是非抱簍子(擋橫),但你們不能硬闖,讓我勸勸她給你們送出來如何?」洛奇道。
黃袍僧人遲疑片刻道:「好,我就在這等著。」
「咋說,咱們報警吧?」進了屋裡我道。
「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他們是和尚,就是吳彪來了也拿他們沒辦法。」
「可這幾個和尚明顯是假的。」
「你錯了,這幾個和尚還真不是假的,他們是修廟的和尚,雖然不是名廟古剎比丘僧,但確實開廟供奉菩薩,雖然以此斂財,卻也修繕金身,供奉香火,你抓不到他們把柄。」
「咱們就這樣把人交出去?」
洛奇推開屋門,只見美女尼姑梨花帶雨,而廖叔眉頭緊皺,
「小丫頭,說起來你已經是身入空門之人,為什麼這些僧人要捉你回去。」洛奇非常直接問道。
「他、他強迫我嫁給他。」
「誰?」
「海森。」女尼擦了一把眼淚道。
廖叔補充道:「就是青田寺主持。」
我心裡暗吃一驚,因為青田寺是靈泉市最大的寺廟,據說寺內供奉著一座眼珠能轉動的彌勒佛像,從此遠近聞名,香火極盛,海森則是當地家喻戶曉的名僧高士。
這樣一個和尚居然要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