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報應不爽
掛了電話吳彪嘆了口氣道:「廖先生,看來第二監獄曾經發生的事情註定要成為謎案了。-www.-」
廖叔仔細想了想道:「是啊,凡事強求不得,既然無法得到真相,也只能到此為止了。」說罷指著黑黝黝的盜洞道:「絕對不能讓警方介入青龍山這件事,否則有可能造成無謂的警員傷亡。」
之後我們去靈泉市公安局招待所休息到午夜,吳彪開車帶我們去了市第二監獄,再見到馬嬸,她依舊如祈禱般跪在床上一動不動,直到深夜三點,這次廖叔跟著我一起進了屋子,馬嬸怪笑道:「串子,除了你我不見外人,讓他出去吧。」
「你說的夜梟就是夜盜對嗎?青龍山裡有一隻黑毛耗子王,你就是跟著它修鍊妖法的我沒說錯吧?」廖叔直接發問道。
馬嬸筆直的坐了起來,扭頭望向廖叔道:「你怎麼知道的?」雖然她音調充滿了驚訝,但整個人面部表情仍然是僵硬的微笑著,看了讓人感覺冷到心裡。
「耗子畢竟是動物,雖然有了上百年的壽命,但腦子比人聰明不到哪去,現在這窩黑毛耗子正在青龍山裡大肆為惡,太過高調就意味著壽不長久,馬嬸看來不需你出面心愿就能達成了。」廖叔語帶譏諷道。
馬嬸死死瞪著廖叔,如果現在她還有命,必然會目露凶光,滿臉憤怒,但此刻卻只能始終保持一副僵笑表情,廖叔卻越發的氣定神閑,甚至翹起二郎腿對馬嬸道:「雖然你不說,但我知道你的想法,想通過馬嬸的屍體逃離這座八卦風水局對嗎?」
「你……」「馬嬸」指著廖叔已經無法說出話來。
原來廖叔早就知道了陰靈的打算,只是按兵不動而已,難為他能瞞住我們,要是我看破了這點早就滿世界宣揚,顯示自己的「聰明才幹」了。
然而馬嬸再度得意的出聲陰笑,他道:「就算讓你看破了又如何,總有一天我會出去的,道士,你不可能將我打的魂飛魄散,可是如果有朝一日我出了這道風水局,便要叫你全家雞犬不寧,祖墳不存。」他越笑越是得意,只見馬嬸的牙齒隨即枯萎掉落,身體皮肉也開始迅速腐朽,一股腐爛的屍臭味頓時瀰漫在醫務室中。
廖叔拉著我起身道:「陰靈離體,死屍會以最快的速度腐爛,趕緊離開。」這個赤面鬼靈居然把廖叔當成了道士,真正可笑。
出了房間吳彪正在打電話,滿臉都是憤怒神情,等他掛了電話廖叔道:「出什麼事情了?」
吳彪惱怒的道:「剛剛得到消息柳家山死了,被他同牢房的犯人用磨尖的牙刷柄刺死在牢房。」
「這人囂張跋扈慣了,肯定是得罪了監獄里的狠角色,所以被掛了。」我道。
「我認為這件事是洛老二做的,柳家山既然與洛老二有業務往來,多少會知道這個組織的一些內情,他落入法網洛老二自然不會放過他。」吳彪皺眉道。
廖叔道:「吳警官,既然你早已料到這點,為何不早作準備呢?」
「我心裡想洛老二畢竟人在美國,沒想到這孫子手眼通天,居然到如此地步。失算,確實是我失算了。」
得到這個消息后吳彪先是氣憤,隨即又變的垂頭喪氣,原本一件天大的案子,被對手輕易便消解無形,擱誰心裡都不會痛快,我們也沒合適語言勸他,正打算離開監獄,誰知道屋漏偏逢連夜雨,第二監獄又發生了犯人越獄事件,整個監獄被封鎖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傍晚我們才離開。
我沒想到自己很快就將以另一種身份重返第二監獄,而這次再來將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轉折點。
車子還沒到理髮店門口就看裡面一片狼藉,所有店員驚慌失措的站在店裡,顯然一場危機剛結束不久。
吳彪道:「操,倒霉事都遇到一起了,有人在廖先生這兒鬧事我是不會答應的。」
廖叔皺著眉頭沒說話,我和他心裡都清楚「砸場子」的人是誰,吳彪跟著我們進了店裡,只見店中央的地面赫然有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我心頓時沉了下去。
看見我兩,店長黃珊珊就像看到了援兵,抹著眼淚道:「老闆,儂不曉得,剛才來了一幫人把一個打頭的顧客用刀砍得沒有人樣了,我們被嚇死託了。」她是上海人,一激動就容易帶出家鄉口音。
原來是流氓鬥毆事件,不是青田寺的和尚過來鬧事,吳彪打電話叫來轄區派出所警員調查此事,自己急忙回去處理柳家山被殺案了。
因為砍人的人都帶著面具,而被砍的人目前正處在深度昏迷狀態,所以調查工作一時陷入僵局,既不知道兇手行兇動機,也不知道兇手個人信息。
因為出了刑事案件,第二天沒能開業,廖叔接受調查,洛奇出去辦事,而我在店裡看店,只聽一聲急促的剎車聲從門口傳來,抬眼望去一輛金杯打開中門,下來三個身著深色衣服的彪形大漢,他們麻利的從車子內部拖出兩個包裹嚴實的「長條麻袋」丟進店裡,又將一個手提包丟了進來,上車離開了。
一切都是瞬間完成,我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店員昨天被嚇的不輕,今天見到如此異狀,不由自主縮入屋裡,只見兩個麻袋不停扭動,發出「嗚嗚」聲響。
我裝著膽子解開其中一個麻袋,只見一個被繩子捆的如粽子的年輕人露出頭來,他麵皮紫漲,口鼻帶血顯見吃了不小苦頭,而他的胸口則用透明膠交叉貼著一個白色的面具。
立刻就有店員道:「昨天行兇的人就是帶的這種面具。」
解開另一個麻袋,只見這個人面相更加兇惡,剃著狼尾頭,面頰一道暗紅色的刀疤,一雙牛眼惡狠狠瞪著我,胸口同樣貼著一個面具。
打開手提包裡面是三柄沾滿血跡的片兒刀,我趕緊打電話給吳彪道:「昨天店裡砍人案破了,有人送來兩名兇手。」
「真邪了門,是誰把人送來的?」吳彪趕來后目送警員將兇手押入警車問我道。
「我和你一樣莫名其妙,對方丟下人後就離開了,一句話都沒說?」
「難不成是遇到雷鋒了?」
「看他們樣子不太像做好事不留名的那類人,也有點像是社會上的混子。」我道。
「那就真的奇怪了,看來這件案子是案中有案。」說罷一拍我肩膀道:「總之有突破線索就是好事,謝謝你了。」
我問道:「那人為什麼要殺死柳家山?真和洛老二有關?」
「兇手叫賈林,五年前柳家山刨他祖墳,賈林上前制止被柳家山一頓打了半死,結果沒想到五年後兩人居然在同一間牢房裡見了面,不過柳家山並沒有認出賈林,但賈林一眼就認出了柳家山,所以發生了這起慘案。」
「這人編故事可真是一把好手。」我笑道。
「他沒編故事,我們已經通過當地派出所調查了賈林的家人,是有這麼一回事,雖然他們不知道柳家山長啥樣,但聽賈林說過,而且也曾報警,當地派出所有備案的。」
聽了這句話我愣住了。
「兄弟,老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很多人不信,但這次我是親眼得見了。」說罷吳彪發動汽車絕塵而去。
我正在愣愣的想心事,靜嫻走到我身後悄聲道:「楊哥,廖叔讓你過去。」
「廖叔回來了?」我進包間見屋子空空如也,轉身問靜嫻道:「廖叔呢?」
一把煙塵灑在我臉上,鼻中嗅到一股甜香,腦子陣陣發懵,兩腿不由自主的發軟,坐倒在椅子上。
「楊哥別怪我,我只是想活著,對不起了。」說罷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類似於塑料袋的淡黃色物體來回在我臉上抹動,就像刷油漆,而我正好面對著理髮鏡,透過鏡子我看到自己的臉逐漸變的和靜嫻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