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荊棘鬼蟒
這些馭鯨人的行動幾乎堪比訓練有素的特種兵,殺人於無形間,而殺死這些人後。馭鯨人紛紛爬上屍體所在的浮板上。
隨後一幕更加令我不可思議的狀況出現了,只見廖叔坐著其中一塊浮板緩緩轉過身子對那些馭鯨人做了個手勢,這些人似乎得到了命令,各自抽出一把鋒利的用骨頭做成的匕首劃破了這些死屍的喉嚨,屍體體內尚且沒有凝固的鮮血噴涌而出流入海水中。
死屍大約有二三十具,所以很快海面便被人血染紅了一片,隨後暗紅色的鮮血在蔚藍的海水中逐漸擴散、蔓延直至消散,我愣愣的看著這一切,心裡對於廖叔的身上的謎團卻越發感到不解,於是我划著浮板到他身邊,而廖叔此刻黑色的瞳仁也恢復正常。笑眯眯的看著我,就像小時候他始終對我的那副表情。貞上豐扛。
「叔,難道這些馭鯨人……」
「如你所見,他們是聽我命令的。」廖叔笑道。
「可是、可是……」
「可是你有太多的不解想要我給你一個答案對嗎?」
「叔,我知道你不會害我。但我實在不能理解。這次你的出現對我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
廖叔哈哈笑道:「傻孩子,只要能確定叔對你沒有歹心這就足夠了,不過既然你好奇我可以先告訴你一部分情況,這個地方沒有沉船,更加沒有核彈,我們騙這些人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了他們,因為荊棘鬼蟒的生長需要人血的滋潤。」
「荊棘鬼蟒?難道剛才在海水中出沒的兩條蟒蛇叫荊棘鬼蟒?」
廖叔道:「說起荊棘鬼蟒就得說到扶桑鬼巫,這是扶桑國巫師所控制最厲害的蠱物,扶桑鬼巫和中原巫師相比,他們所炮製的蠱物只有一種作用就是攻擊敵人,不像中原蠱的大類就分無數種,什麼情蠱、蟲蠱、龍蠱等等。而扶桑鬼巫制蠱的特點也很直接,第一是要大,因為他們生活在四面環海的海島上,充裕的海上資源可以滿足大蠱的生長條件。第二是要險,因為島國面積狹小,註定人口不會太多,所以利用蠱術幫助自己對付外來侵略就是鬼巫們最重要的職責,不險有誰會怕。這兩點就是扶桑鬼巫創造荊棘鬼蟒的緣由。」
「而所謂的海底沉船,其實根本就是炮製荊棘鬼蟒的器皿,在這艘充滿了淹死亡靈的大船內。鬼蟒在幼年時會得到最強烈的怨氣,所以一旦生長成型它們就是世界上攻擊性最強的生物。」
我卻越聽腦子越糊塗道:「可這件事與我們有何相干?」
「當然有關係了,這鬼蟒是我養的啊。」廖叔又說了一句令我異常訝異的話,他沖我點點頭道:「今天正好就是鬼蟒養成之時,也是馭鯨族戰士的成年禮之日,你先不要急著問我為什麼,咱們先看一場好戲。」說罷廖叔招了招手,接著兩名異常強壯的馭鯨人站在浮板上吹響了法螺。
隨著巨大的海螺聲,附近海島上棲息著的海鳥撲啦啦的越空飛起,全部向北而去,緊接著一幕讓人極度恐懼的事情就發生了,蔚藍的海面漸漸浮起了四五條巨大的灰撲撲、圓滾滾的身體,本來只是隱約的看到一段,接著灰影越來越長,原來是四條巨大的海蟒浮出了海面。
這四條蛇目測至少有二十米長,雖然也算是巨蟒,但和之前見到的荊棘鬼蟒相比,這就是四條大點的黃鱔,這時四名強壯但卻年輕的馭鯨人換上白色長袍,面帶金色鬼臉面具盤腿坐在浮板上,四條巨蟒一露出水面,巨大的腦袋就昂了起來,在笛聲中有節奏的一伸一縮,似乎是在跳舞一樣,接著水面忽然震動了起來,那幾條巨蟒攀枝交錯的在海水裡遊動起來,不過只限於一定的區域,並不是到處亂竄,場面看來幾恐怖又詭異。
接著四名身著白袍的馭鯨人縱身躍入了海水裡,敏捷的朝巨蟒盤踞的海域游去,他們的身形是和那幾條巨蟒相比,簡直猶如嬰兒一般,任意一條只要張嘴就能活吞了他,可這四人毫不畏懼,根本無視那幾條將海面攪得如沸騰開水一般的巨蟒。
廖叔道:「荊棘鬼蟒不會攻擊真正的馭鯨人,所以只要能通過這四條鬼蟒盤踞的區域他們就合格了。」
廖叔話音剛落那四條巨蟒就像商量好了那般,忽然停止了水裡的穿梭,一動不動的對著四名游入身邊的四名馭鯨人,巨大的蛇頭上黃褐色的眼珠子一動不動,我真是替那四人淌了滿背的冷汗,但這四人依舊是毫不猶豫的靠近了巨蟒身邊。
四條水蟒忽然在海水裡豎起了身體,高高的昂了起來,好像眼鏡蛇那樣,發出巨大的絲絲聲,那四人要交代。我在心裡狂呼,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而那四條蛇毫不猶豫,身子向下一傾,如箭一般向他們激射而至。
只聽轟轟巨響,隨著巨蟒入海,那四人居然被海水拋了起來,接著四條巨蟒又漂浮而起,每人身體上都坐著一名渾身濕透的馭鯨人非常馴良,就像寵物一樣。
這下所有旁觀的馭鯨人情緒頓時放鬆下來,鼓掌聲,口哨聲還有吹響的法螺聲四下響起,大家都在為這四個人的成年禮而感到高興。
只有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要在這裡,這一切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做完這一切三都分明是看了廖叔一眼,那表情似乎在問:接下來怎麼辦?隨後他扯著嗓子喊道:「大家收拾一下準備撤。」接著所有人分別上了虎鯨或是鯊魚的背鰭,而我和廖叔則分別上了一條巨蟒身體,海蛇的身體雖然柔軟,但卻冰冷異常,激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海蛇遊動的異常平緩,如果不是因為被海水侵濕了身體,我甚至感覺不到這是在海上。
而之前和我說了荊棘鬼蟒信息后廖叔似乎並不打算告訴我別的狀況,盤膝而坐一聲不吭。
我嘆了口氣道:「叔,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以前是怎麼回事,能和我說說接下來該做什麼?」
廖叔道:「當然是幽王冢了,那裡的賬也該了了。」我也不知道幽王冢里有什麼賬?但我知道自己遲早會知道的。
片刻之後廖叔補充了一句道:「串子,你也不用滿心猜疑,一切真相你很快就要知曉了。」
「一切真相?」我有些驚訝。
廖叔雖然閉著眼,但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道:「沒錯,我說的就是一切真相。」
之後在半路我們遇到了接應的馭鯨人,海上有不斷往來的貨船,我們不可能坐在這樣的超級海怪身上一路返回,那非嚇死一票人不可。
接應我們的馭鯨人開來三艘帶著帆布的木船,非常古老,這次只有我和廖叔上了木船,三艘載著我和馭鯨人的帆船駛入了前往幽王冢所在的海域,開了沒多長時間祭祀子母陰怪的小島也清晰的出現在我們眼中,這是我第二次進入此地,不過在海島自然形成的碼頭處居然停著一艘小型貨船,這讓我們覺得頗為奇怪,難道我們走後馭鯨人又上來過?可是仔細一想又不對,因為除了「打撈核彈」時曾見他們搶過一條機動船,除此以外馭鯨人要麼就是騎著虎鯨,要麼就是駕駛帆船,從沒有駕駛過機動船隻。
而透過望遠鏡的觀察能發現海島生長的大樹上濺射了大量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