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冤家路窄
我這二十幾年來還沒進過妓院，如今面對著一幫風騷露骨的大姐姐真有點吃不消，而且我個人覺得妓女挺髒的，自然不會對她們感興趣。
我趕忙抱起小雪，乾巴巴地道謝：「謝謝了，我家裡有點事，我們先走了。」
那些妓女眼中都有點不悅，但估計被嫌棄習慣了，並沒說什麼。
只有那個幫小雪梳頭的姑娘很明顯地變了臉色，她原本有點歡笑和搞怪的，現在完全變成了難堪和傷心。
我暗想這個小妹也太情緒化了吧，做雞就這點心理素質？我只能再次道謝，然後抱著小雪離開，小雪很疑惑：「叔叔......」
我並沒理她，快步走了出去，髮廊里的姐姐們也不管我，自顧著又開始嬉笑，只有那個姑娘還在發悶，我走遠了回頭一看，她竟然在門口看我們，還指了指門口的垃圾桶。
我頓時鬱悶，咋就忘了垃圾桶呢？我把小雪放下讓她在這兒等我，她乖乖巧巧地點頭，小嘴唇微翹著：「叔叔，你討厭姐姐們嗎？」
我忙搖頭，小雪皺鼻子：「可是......」她這小丫頭也太機靈了，我說你聽話，待會叔叔帶你去別處剪頭髮，她只好不說了。
我就回去拿垃圾桶，那個姑娘對我笑了一下，臉上又恢復了几絲調皮：「我們可沒欺負小雪。」
我看她眸中清純，也不像她的姐妹們，心想她可能是才做不久吧。
「我知道的，小雪挺喜歡你們的，不過我家裡真有事，不得不帶她回去了，下次再來吧。」
我客套道，隨手拿起垃圾桶，我不太想待在這裡，更不想跟她接觸，就好像要男人叫雞可以，但要男人愛雞那就太難接受了。
她聽出了我的客套，彎嘴點點頭，我笑著扭頭就走，她就在門口看著，臉色逐漸悲傷。
我帶小雪離開了這裡，小雪有點悶悶不樂，我拉著她的小手說教：「以後不要去那裡了知道嗎？要做什麼事跟叔叔說就是了，你還小很多東西不懂。」
小雪難得反駁我：「我看見有個伯伯都進去了，姐姐們也對我好，還誇我漂亮。」
這事兒還真不好解釋，我只得轉移小雪的注意力：「前面有個理髮店，我帶你去理髮。」
她嗯了一聲，終於不追問那件事了。之後她剪短了頭髮，還扎了個馬尾，額前留著些劉海，看起來又活潑又可愛。
小雪特高興地摸著頭髮，我誇她真好看，她有點害羞：「沒媽媽好看啦，媽媽也喜歡這個髮型，她好美的。」
說起學姐我不免有點傷心，趕緊搖搖腦袋不想了。小雪蹦蹦跳跳地跟我回家，然後她從衣袋裡掏出一點錢來，疊得整整齊齊的十來塊錢，都是一塊五毛的。
「叔叔，你可以幫我買個書包嗎？我不知道哪裡有賣書包的。」
小雪昂臉看著我，手心裡的散錢看起來十分可憐。我又驚又奇：「你哪裡來的錢？」
她頓時傷心：「媽媽給我的，讓我藏著買零食吃，我不喜歡吃零食，浪費錢。」
這十幾塊錢她恐怕藏了一年了，這一年中她跟奴隸一樣活著。我心疼得要死，又暗罵學姐的父母不是人，然後我說現在就去買，買最漂亮的。
小雪頓時笑出了小酒窩，我拉著她就走，她難得跟我提要求，我什麼都答應她。
離我們這邊稍遠的地方有條長街，類似於商業街那種，有很多衣服店什麼的，書包自然也有。
這會兒天色已經黯淡，行人多了起來。小雪左看看右看看，又興奮又膽怯的樣子。
不多久我就找到了賣書包的店，裡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書包。
小雪立刻移不開腳步了，盯著看個不停。我蹲下來捏捏她小臉：「好了，自己選啊，最喜歡哪個就買哪個。」
我示意她自己挑選，她昂頭看著，眼眸里都是歡喜。店員過來招待我們，我說幫我家小公主挑書包，店員柔和一笑，給小雪介紹起來。
我心中有點感慨，看著小雪的笑臉心有觸動，然後眼角餘光一瞟嚇了一跳。
只見店外面的街上有個短髮美女正大步走來，邊走邊打電話：「姐，我馬上就到了，我給你買了一些化妝品，那個賤男沒糾纏你了吧？」
她正是東風小學的教導主任，那個讓人氣急的中性美女。她還是那副女漢子的模樣，褲腳有點拖沓，走起路來步步生風，短髮也很隨意披著，那張中性的臉蛋又帥氣又迷人，奈何她氣場太男子漢了，真是可惜了一張好臉蛋。
我可不想跟她碰面，趕緊轉過身假裝看書包，她似乎停了一下，也在看書包，然後就進來了，壓根沒看我一眼。
我暗叫不妙，這尼瑪要死的節奏的。
還好她不注意男人，我暫時沒被發現。我挪了一點位置，繼續假裝看書包，中性美女十分幹練，指了指一個女式書包：「店員，我要那個，多少錢？」
她還真利索，選了一個書包然後給錢，廢話也不多說一句。我偷眼看看，她拿著那書包挺滿意的樣子，然後徑直就走。
我趕緊不偷看了，她從我身後走過，本來沒停的，但忽地又回頭瞅我。我嚇了一跳，趕緊一瘸一拐地往裡面走，她就沒看了，瞎嘀咕著什麼離開了。
我暗嘆好險，這女魔頭怪嚇人的。小雪已經挑選好了，是個很小巧的動漫書包，她抱著不肯放手，店員也笑個不停。
我過去付錢，小雪本來挺開心的結果一聽要好幾十塊當即皺著小臉可憐兮兮地開口：「漂亮的大姐姐，可以便宜一點嗎？」
店員忍俊不禁，我也好笑，將書包套在她背上：「沒事，小雪喜歡就好。」
我就給了錢，小雪又歡喜又心疼，我也又歡喜又心疼，小雪啊。
買好了書包我就帶她回家，她背著書包也忘卻了心疼，一路上又蹦又跳，還時不時拍拍小書包，臉上的小酒窩真是可愛死了。
之後到了家，我看美少婦的房門開著，我想了想得跟她道謝，順便打好關係。
於是我就讓小雪先回屋去，她十分聽話，還昂著臉蛋叮囑我：「姐姐很好的，叔叔你不要偷看她胸部了，那好像是不對的。」
我差點噴出來，這丫頭！
美少婦的屋裡有聲音，還挺歡樂的。我沒多想，在門口敲敲門，美少婦看了這邊一眼：「是你啊，進來吧。」
我笑著進去，自認為挺有風度的：「小雪回來了，謝謝你照看......嗯？」
我話沒說完就傻眼了，因為看見廳里的中性美女了。她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縮著兩條大腿跟個女流氓似的。
我當即想跑，中性美女一下子站起來：「你個混蛋！」
美少婦發獃，看看我又看看中性美女：「珊珊，你們認識？」
「豈止是認識，我們還打過架呢！」那珊珊咬牙徹齒，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盡量正經地解釋：「一切都是誤會，哈哈，沒事兒我先走了，小雪等著我做飯呢。」
我轉身要走，珊珊赤腳追過來，一把就抓住我手臂：「你還想跑？你說，你是不是糾纏我姐姐？」
這是什麼理論？美少婦也急了，忙過來開口：「珊珊，他是我的鄰居，不要這麼粗魯。」
「姐姐，你是不知道他的為人，這色狼在公交車上偷看我，又跑去學校里欺辱我......」
「喂，大姐你要憑良心說話啊，你在公交車上睡得跟死豬似的，口水都流玻璃窗上，腿也岔那麼開，我是覺得你好笑而已，什麼叫偷窺？學校里是你蠻不講理誤會我，我只是要給我家孩子辦理入學手續而已，你總是刁難我。」
我反駁她，她氣紅了臉，一腳踹我褲襠，我一彎腰抓住她的腳不放，她就單腿蹦躂著，瞪著眼罵我：「放手你個混蛋！」
我要是放手她豈不是要踢死我，畢竟她是練過的。我抓住她腳不放，她站不穩只能使勁兒蹦。我得意地笑，手指撓她腳底：「是你先不講理的，你答應我好好說話我就放手。」
她腳底十分敏感，我這一撓她臉色憋得通紅，嘴角都要抽搐了，偏偏又氣得要死不願笑出來。
美少婦終於看不下去了，給我說好話：「你先放手，她是我妹妹，有誤會就好好說。」
我給美少婦面子，放開珊珊就跑遠了點兒，珊珊使勁兒跺跺腳，牙齒都要壓碎了：「你這混蛋我跟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