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擦聲而過 【大結局】【四章合一】
PS.一口氣寫完了。章節有點大的過分,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這些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
我深深知道,這些事情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兒。
李香蘭在奇門上的造詣,達到了一個我無法想象的程度。
在四柱的從旁輔助下,她配合著種種儀器,竟然推算出了正在不斷變化的各個小世界的位置。
白玉京居中,其他的還有很多小世界,在以一種十分迅速的方式向著白玉京靠去。這些小世界有大有小,全都分散在不同的位置。
白玉京的周圍有一種十分神秘的力量,在阻礙著其它小世界跟白玉京的對接,從而能夠避免融合。而其它的每個小世界周圍,也同樣分散著各種各樣的神奇規則力量。這種類似於星球大氣層一樣的力量,奇門角度將之稱為混沌初開之力。
單一小世界,對比白玉京來說顯得有些太過孱弱,受那些力量的排斥根本就無法跟白玉京真正的融合,而經過李香蘭的計算,當這些小世界全都徘徊行至白玉京的邊緣時候,這種力量就會產生出一種十分神奇的變化,但至於這種變化究竟是以什麼方式進行,根本不可探究,唯一能夠知道的結果,便是這些力量最終都會消失,其它的各個小世界,也會由此跟白玉京徹底的融合起來。
「融合的一刻可能就是那場大破滅來臨的時候,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現在我們必須趕在那個時間之前進入白玉京,然後做出種種布置。」小黑布在這個時候變得特別冷靜,甚至是有些冷酷。
我沒有搭理他的話,只是在確定什麼全都準備好再無遺漏之後,說了聲走,便帶著眾人朝著黔東那處地方趕去。一切越快越好,留給我們的時間並沒有很多,依照著李香蘭跟四柱的推算,可能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五天左右,前後至多一天的誤差。
黔東,奈何橋依然靜靜的躺在那裡。它在看到李香蘭的時候,出現過一種晦澀的波動,好似是一種孩子見到母親一樣的依戀,但並沒有說話。
李香蘭看著這座平凡無奇的橋,她愣了半天,才告訴我她對這座橋彷彿感覺特別熟悉。我便笑著告訴她,都說她是孟婆了,當然會對奈何橋有一種熟悉感,李香蘭則還是固執的認為,我是在變相地說她兇悍。
「不要告訴她了,平平靜靜,這樣就挺好。」奈何橋想我傳遞著信息。
缺德烏鴉跟小東西鬼鬼祟祟的鑽在一起,它們兩個好似是在商量著什麼事情,之間的談話沒人聽得到。小黑布好幾次想要過去偷聽,但不管如何施為,就是接近不了小哈跟缺德烏鴉,彷彿它們之間隔著一種無形的屏障。
小黑布又像菩薩求助,說它覺得小野豬跟烏鴉說的事情至關重要,讓菩薩將諦聽術交給它,它去刺探秘密,菩薩盤坐在哪裡口誦經文,沒有回答。
我看了小黑布一眼,不欲多說。我能感覺到,小黑布這兩天有些脫離控制了,說不清楚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但從心底里,我對小黑布有了一些排斥。
讓我心安的是,在這時候我的血脈之力彷彿受到了長生勁的刺激,悄然之間不斷升華,對我的身體做出著某種不可知的洗滌。
這種理想重點過濾了已經圓滿的三花中的天花,竟然從天花中洗出了很多黑色的雜質,就好像是吧某種隱患剔除了一樣,天花之中的邪惡全然被削減,變得更加靈動自然,就好像是天空中沒了烏雲一樣,讓人心情暢快。
人花里躺著的嬰兒眼神依然銳利,它在整個過程中都緊緊將天花盯著,並且溝通著地花力量對天花嚴防死守,好似是怕它對我不利。
而與此同時,在血脈的力量燃燒的更加旺盛的時候,我發覺在冥冥之中,我對小黑布的掌控力竟然瞬間增強了好幾十倍。如果說,之前我對小黑布的底氣只是來源於它對我沒有辦法,而我卻能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讓它丟面子的話,那現在,小黑布靈性的存在與否,大概只在我的一念之間。
「嗯?有一隻筆?」冥冥中我感覺到了一支筆的存在,其模樣跟點天筆十分酷似,而在它想我傳遞來消息的時候,我才猛然發覺,什麼十分酷似?這根本就是躺在我身後背包中的判官筆。
「總算是聯繫上你了。」判官筆向我傳遞來這樣一則消息,它彷彿是鬆了口氣一樣。
「判官筆?」我循著這股波動,在心中探詢的問道。
「是我!」判官筆的聲音更加清晰,它跟我之間的聯繫在不斷的加強。
「什麼叫你總算是聯繫上我了?你不是一直都在我身邊么?只是我們一直都沒有溝通,還以為你不屑為之。」我有些好奇的問它,忽然發現,判官筆好像也並不想是小黑布描述的那般嗜殺與恐怖。
「之前我們的聯繫一直都被阻隔著,我沒辦法跟你溝通。」判官筆言簡意賅的說道:「你的血脈之力覺醒了,之前存在你身體中的那些阻礙也已經全都清除,所以我才能跟你建立起聯繫。之前在那個小世界里,我幾乎天天都在你身邊徘徊,想了無數種辦法,就是無法跟你溝通。」
「這話……是什麼意思?生死簿說讓我離你遠點,你一旦發起瘋來會變得六親不認,隨時都有可能結束了我的性命。」我本能的嗅到了某些不尋常。
「它這樣說的么?」判官筆的聲音低沉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它忽然跟我說道:「你小心點生死簿,這些事情,暫時不要告訴它。」
「小子,你怎麼了?總舉得你好像哪裡不對勁。」小黑布忽然湊了過來,它仔細的看了我一陣,「要到最後關頭了,有什麼不對勁趕緊說,不然最後可能會演變成很大的麻煩。」
「沒事。」我看著小黑布,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在琢磨那支筆的事情,你總說它會毀滅掉一切?可它似乎有些太過於平靜了吧。」
「那支筆的冷酷不是你能想象的,不要想著跟它接觸,否則,你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我現在也有些發愁,那支筆太認死理了,我怎麼都說不通它,要是它在最後關頭不出力,我們的安全堪憂。」小黑布一副愁苦樣。
「算了不想了,先進去了白玉京再說吧。」我說著,走向小哈跟缺德烏鴉,很容易就靠近了它們兩個。而小黑布想要湊過來,卻不管怎樣都無法走近。
「缺德烏鴉,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說什麼呢?」我小聲問它們。
「呱!沒說什麼,爺在跟這隻豬探討鳥生理想,怎麼你也想摻和進來聽一聽?不過你畢竟沒長翅膀,爺偉大的鳥生理想對你來說沒什麼用處。」缺德烏鴉很囂張的說著,又左右看了兩眼,撲騰著翅膀又落到了那個瘋子的肩膀上。小東西則熟門熟路的哧溜一聲順著我的身體趴了上來,在我的肩膀處坐下。
「我們剛剛在說妖族的事情,烏鴉跟我說,這次必然要整合所有的力量,但妖族這邊有很大的阻礙。」小東西用我們之間特有的溝通方式對我說道:「黑布……你要小心它一些,它一直都很不對勁……」
「小東西!想的事情還挺多的!看看你的小丁丁都沒有長大呢……」我戳了戳小東西的鼻子,它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撥開我的手指,而是夾緊了兩條短短的後腿。這小傢伙,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可愛的。
對小黑布的感情是真的十分複雜了,我現在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想法。小黑布的確是變了,毋庸置疑,或者也許最開始它就是這樣,只是我沒有察覺到?
「老九,進了白玉京就能找到老爺子了,怎麼現在看你,好像一點都不高興一樣?」我看著直挺挺站著,看向遠處一語不發顯得無比沉默的趙七九,便問了他一句。
「不知道該怎麼高興起來,我原本也以為自己應該高興。可想想白玉京可能的狀況,也許他的處境也並不好?」趙七九微微搖著頭,說道:「甚至,有可能……他也已經消失在白玉京了。」
「兄弟,人生不能總是這麼悲觀,一切都會好的。」我拍了拍趙七九肩膀。
時間很快走入夜幕。
進入了深夜的時候,這座不起眼的小橋驟然大變,於無盡的黑夜中,出現了一條玉橋,寬闊的橋面,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度,彷彿是要一直通向天的盡頭。
「強行進入那個地方,會觸發守護的力量,碰到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奈何橋的話回蕩在我的耳邊,我點了點頭,喊了一聲走,便率先走上了這座寬闊的大橋。
我不是第一次在這座橋上走,所以已經不覺得有什麼新奇,而王許雷仁耀他們,則是一路嘖嘖稱奇著走過來的。
越往大橋深處走,周圍就變得越發迷濛,而就在這樣的迷濛中,我們碰上了一些麻煩,並且由此開始,接二連三。
這次可當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各家用各家的本事,一路走來,算的上是有驚無險,而白玉京的影子已經在望。
「就快到了。」我看了所有人一眼,說道:「打起精神,都小心一些,不要在最後關頭出了岔子。」
我話音剛落,前方的橋面忽然出現了坍塌的跡象,奈何橋急切的聲音便迴響在我的耳邊。「快走!不要再耽擱了,我要撐不住了!」
「走!」我喊了一聲,加快腳步,朝著白玉京奔去。
一路往前跑,腳后的橋面不斷坍塌,在剛剛跨入白玉京的一剎那,奈何橋便伴隨著一陣劇烈的轟隆聲而徹底毀了。
「奈何橋,可惜了。」小黑布朝著來處望去,遺憾的搖頭。
白玉京的世界跟現實世界非常相像,不像是別的小世界那樣混沌單調,有一樣的天空,一樣的白雲,一樣有風,唯一不同的,大概便是天上少了一輪太陽,而這個世界白晝永晝,永遠都不會有黑夜降臨。
我們是在一處荒郊野外的地方,不遠處便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城池,有高聳的城牆把那座城牢牢的守護在裡面,而那些古樸的建築,讓我恍惚間好似回到了古時候。
白玉京的人真的很多,有很多都是平凡無奇的人,他們看著我們這一行陌生人走入這個城郭里,也會朝我們投來好奇的目光,但都只是匆匆看一樣,便不再多看急忙走了,好像是在避諱什麼。
「這就是白玉京?」有人發問,他同樣也在好奇的觀察著周圍一幕幕。
「這就是白玉京!」有人淡淡的回答,循著聲音看去,是張四豐跟幾個道士站在那裡,他們一行人,冷冷的看著我們。
「沒想到,這天下還有這麼多聲名不顯人物。」張四豐看著我們,淡淡說道:「不過私入白玉京,這可是重罪,是你們現在乖乖的跟我走,還是要讓我動手抓你們走?」
「不知所謂的人,總是這麼多。」瘋子看了一眼張四豐,他走到最最前面輕輕揮了揮手,一隻怪異的眼睛便憑空出現。
這眼睛不大,沒有那些所謂的仙表現出來的那麼誇張,但是隨著閉著的眼睛慢慢睜開,裡面所蘊含的能量卻一點都不曾減少。
張四豐在看到這隻眼睛的時候,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一片,抽出背後的的桃木劍朝著眼睛刺去,卻刺了個空。而那隻眼睛激射出力量朝著這一群人覆蓋而去,張四豐身後跟著的幾個道士,便在這股力量里化成了虛無,只有張四豐還站在那裡。
「仙的力量?」張四豐收了桃木劍,他站在那裡冷冷的看向我們,「手段倒是不少,如果你們能撐到最後,等我騰出手來,再收拾你們。」
「如果你還有機會的話。」我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看著張四豐的身體化作一縷青氣消失,也並不覺得有什麼離奇之處,人的能力在這些非現實的世界裡面可以被放大很多,而張四豐的這一手,大概便是道門裡傳說中的一氣化三清的道術,來者,只不過是張四豐一口心頭氣罷了。
「真是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你們是真的太給人驚喜了。」張四豐前腳剛剛離開,後腳便有人出又出現在了我們面前,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
「你又是誰?」我看向他,沒想到剛來這裡就碰到了這麼多的麻煩事,雖然我本是為了更大的麻煩而來的。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我應該接你們回去。這裡已經不能呆了,多留一分就多一分危險,現在,我們損失不起任何一個人。」年輕人對我說著,又補充說道:「你們不用不相信我,鄭起橋吧?我認識你,還有這位是趙七九?趙老的孫子?原本我們是打算在那個極陰殿里先把你們接進來的,卻沒想到只是接到了幾顆黃豆,當時你們的本事就很讓人讚歎。」
我們被帶到了一處深山的巨大樓閣里,在這處地方人並不是很多,而一路行來,年輕人也告知了我們很多的情況。
白玉京出現了巨變,已經不是從前的白玉京了。一股外來的力量頃刻間毀滅了原本執掌白玉京的五個大勢力,也就是五樓十二城中的五樓,現在只有最後一些還倖存的人聚集在這個地方,也是最後一處秘密的據點。
老人們都碰上了大麻煩,他們全都去了不可知之處,爭取著最後的時間。青松觀那位,跟趙家的老天師也沒有例外。
換句話說,現在白玉京里主事的,全都是我們一輩的年輕人,老人們在幫我們抵抗著大麻煩爭取著時間,而最後的重擔便是壓在一群年輕人身上。
我們見到了當時在極陰殿看到的五個年輕人,這五個人便是五樓勢力年輕一輩的核心,跟極陰殿中他們那種囂張的表現不同,現在從他們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一點倨傲的神色,臉上掛著一番愁苦,待人接物都十分有禮。
「我們在對方去極陰殿的過程中用了一些手段,拖延了他們的時間,原本是打算挑選一些有能力的人護送進來的,卻沒想到你們這群傢伙一個都沒有冒頭,都是一些泛泛之輩,當時失望極了。」對方跟我解釋道:「希望你們心中不要有什麼芥蒂。」
「不會,都理解。」我點了點頭,問道:「說是有大麻煩,現在情況究竟是什麼樣子?」
「不清楚!真的一點都不清楚!我們都知道有大麻煩要來,卻不知道這麻煩來自於何處。東樓的弟兄們不斷的在推演,這是一場浩劫,但不管怎麼算,我們都發現好像是真的少了特別的多的重要環節,算不出來。」為首的年輕人跟我說道:「我知道你們的能力肯定不俗,能被那兩位老爺子點名,這本身就證明了很多東西。所以我們也就別再分什麼主客了,這樣顯得矯情,現在就帶你們去東樓那邊看看,你們試試能不能發現疏漏到底出在了哪裡,我想,我們時間緊迫。」
「正合我意。」我點點頭,把心中一些擔心收了起來,既然大家都擺出這樣一幅精誠合作的姿態,那一切就全都好辦了。「把我們這些兄弟先安排一下吧,藍香,王哥,還有瘋子跟七九,人妖,祝兄,四柱,咱們一起過去看看,剩下的兄弟……鄭屏,你先跟白玉京這邊的兄弟把大家都安頓下來,然後過來找我們。」
這座巨大的樓閣就像是一部精密的儀器,分別負責著各個不同方面的分工。東樓所在的一件巨大房間內,此刻各種光華流轉,在各色氤氳中偶爾有明光閃過,他們這是正在進行推衍。
一副巨大的圖案擺在面前,這邊推算出了跟李香蘭差不多一樣的結果。白玉京居中,其他各個小世界正在不斷的朝著白玉京靠近。
「各位看看,當這些小世界跟白玉京碰撞到一起的時候,推衍出來的卦象顯示,就會有特別大的災難降臨,可能會是毀滅性的。但現在首先就不能確定一點,這災難究竟是來自於何處?是這些小世界合二為一的時候,便會有一種不知名的災難直接來臨,還是這些小世界的合併,才是這場災難的根源所在?現在我們就連這個大方向,都無法確定。」
「而如果災難的來臨是基於前者,我們又得推算出,這些小世界的合併,究竟跟最後這場危難有沒有最直接的時間聯繫?如果這些小世界合併的時間只是在預示著災難降臨的時間,而不管它們是不是會合併在一起,那異常災難都會如期而至的話,這個問題我們就真的無解了。」白玉京東樓為首的年輕人苦笑了一聲,他繼續講解道:「而如果是基於後者!這場災難的根源是在這些小世界的合併上,那我們就有一個大概的方向,只要阻止住這些,就能給這一場災難踩下剎車,但隨之的問題又來了,這樣的大趨勢該怎麼去阻止?在推算中總是少了很多關鍵的環節,根本就無法找到出路。我有時候都在想,是不是真是天要絕我們?」
這邊正在說著,便有人神色怪異的走了進來,他跟我們說道:「起橋兄,外面有人找你,說是你的兄弟。」
「找我?」我頓時錯愕,怎麼還會有人找我找到這裡來?
「誰!?他怎麼到這裡來的?立刻查清楚他的身份,我們這次除了起橋他們,並沒有再請任何人過來!這個地點絕對不能暴露!」五個為首之人中的女子厲聲說著,「南樓的人是幹什麼吃的!不是說不會有人找到這地方么!」
「去!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我才一會兒不在就出了這樣的岔子?」另外一個年輕人對身邊的一個人說道,他看樣子應該是南樓的核心。
「找我的人,有沒有說他叫什麼?」我問了一句。
「叫鄭無邪。」這個回答讓我一愣,又詳細的問了問相貌,我才確定來人是鄭無邪無疑。
「大家別緊張,是我一個本家兄弟。要是他能找到這裡並不稀奇,他那尋龍點穴的本事,恐怕在場的各位無人能出其左右。」我擺手說道。
「我說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還真是夠能擺譜的。」我話音才剛落,就看到鄭無邪竟然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形容憔悴,模樣邋遢到了極點。而他的出現,又讓所有人緊張了起來。
「我草!你是怎麼進來的?」這棟巨型樓閣的防守不可謂不森嚴,鄭無邪竟然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進來了,這邊說不了解他的人,就算是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到處都是龍脈氣息,到處都是漏洞!老子不稀得在外面等人,就踩著小龍脈自己進來了!」鄭無邪的情緒有些暴躁,他誰也沒有理,直接對我說道:「沒有源頭的災難本身就是扯淡,任何事情都有它出發的原點!我在命運的邊緣遊走,看到了一場碰撞的毀滅!有很大一群傢伙,在不斷的牽引著那些小世界跟白玉京發生碰撞,你們還在這裡糾結什麼?快想辦法阻止這件事情,不然,咱們所有人,會跟著一起完蛋……」
「你……草!」我正想問的詳細一些,鄭無邪卻噗通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起橋……這……怎麼回事?」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我。
「還能怎麼樣。你們都知道,鄭無邪,我兄弟。不過他的身上出現了一些岔子,是一個被命運遺棄的傢伙,他消失很久了,我也不知道現在的他是怎麼回事,我甚至不知道他怎麼跑到這裡來的!」我無奈說道。
「被命運遺棄的人?」原本還神情不渝的五個年輕人,在聽到我說鄭無邪是那個被命運遺棄的人之後,他們臉上的不愉快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驚喜。
「嗯?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我看向他們,有些琢磨不明白。
「一場災難降臨,我們都在命運中苦苦掙扎而不得解脫,但命運終究將一個人遺棄,由他,來指引我們最正確的方向。」這五個人齊聲念著,每說一句,他們臉上的笑容就更濃一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聽著這好像神棍一樣的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這是流傳在我們之間很多年的一句話,是曾經一位前輩,在死亡之前看到了大恐懼,他說白玉京會找不到方向,但終究會有人走出來指引,而這個人,就是只有理論上才會存在的,被命運遺棄之人。真是沒想到啊,原本用來當故事聽的話,卻真的出現了。」東樓為首的年輕人回答我,他臉上有一抹如釋重負的表情。
大方向就這樣被突如其來的一個鄭無邪確定了,我想著那個語言中的主人公鄭無邪,突然心裡冒出了一個念頭,尼瑪的,我累死累活的,弄了半天這貨竟然才是主角!不過我是真的在為鄭無邪祝福,特別的希望他能成為這個世界的主角,因為只有這樣,被命運遺棄的他才會有一個很好的結局。
大方向確定了,東樓這邊再次進入了緊張的推演中。李香蘭跟四柱參與其中,她的奇門造詣讓所有人都為之深深震驚,在計算的關鍵節點,她究竟出了很多細微的錯誤。當然,這點讓東樓為首的年輕人有些臉紅,這看上去倒好像是整個東樓都不如一個弱女子,雖然大家都知道事實並非這樣。而四柱在這裡完美的闡述了他的空間學,無數種空間摺疊的變數差值計算,把很多人唬的一愣一愣的,他對各種力量進行系統性的命名,並且結合著空間的撕扯力,竟然在短短兩天之內便計算除了各個點應該發動最少多大的能量,才能讓那些靠近白玉京的小世界進行軌道偏離,從而跟白玉京擦肩而過。
鄭無邪睡下去就沒有醒來,一直酣睡,好像已經疲累極了。王許則帶著祝台跟老鼠,還有白玉京的一些人,對一些特定的東西進行清除,比如要從這裡到達那些關鍵節點,或者關鍵節點附近,有可能會影響到力量激發的一些巨型墓葬,王許在疲於奔命之間全都給撬了,他自身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也就是在這時候,因為要給東樓這邊提供一些必要的數據,南樓那邊出去了不少的人,抓回來了一些佛門跟道門的關鍵人物,想從他們嘴裡知道一些確切的消息。這些人的嘴雖然特別硬,但當雷仁耀帶著他們雷家的人從審訊室里走出來的時候,那些傢伙就已經徹底崩潰了,問什麼說什麼,絲毫信息也不敢隱藏。來自於身體上的痛楚或許可以忍受,但當自己身體裡面流淌的血液也開始折磨一個人的時候,沒有誰還能忍受住,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也意外得到了一個消息。那邊在這些天碰到了不小的麻煩,他們本以為在極陰殿通往白玉京的過程中,可以解決掉一大批十二城血脈的各家精英,卻沒想到碰到了強有力的阻礙,有一群姓范的人猛到了極點,從通道的入口出一路殺進了白玉京里,躺著血泊前進的那群男人,在道門跟佛門組成的道場里,來來去去的殺了三個來回,流幹了最後一個人的最後一滴血,才最終不甘心的倒下。那些人在提到范家莊子的那群男人的時候,全都是一臉恐怖,說那是一群魔鬼。
范存龍跟范存虎得知這個消息,他們有些悲傷,說雖然早就想到了這樣的結果,但那些都是他們的親人。
「要不是老人們全都離開了,就憑他們,哪有那麼容易得手!」白玉京這邊有人恨恨罵道。
巨型樓閣這邊也並不安寧,就在鄭無邪來到這裡不久后,這個地點便已經暴露了。有很多的人潛入了深山,想要將這個地方徹底抹除,而我們這邊的人手卻嚴重不足。瘋子跟趙七九獰笑著說這事情交給他們來做,於是有人一邊念叨著老祖先對不住了,一邊把趕屍門的一群人帶到了一片片安葬著祖輩的墳場中,這些腐爛的屍體,甚至是一個個白骨架都從墳墓里爬了出來,在漫山遍野的見鬼聲中,始終保持著巨型樓閣的安寧。
小東西跟缺德烏鴉也離開了,它們奔向一處人類禁地,說是去解決一些麻煩,順便帶一樣東西回來,它們用了三天時間回來了,小東西神色萎靡,原本一雙透明圓潤的獠牙都出現了一些破損,缺德烏鴉更是凄慘,渾身毛掉光了,鮮血淋漓,但它們兩個竟然帶回來了一尊鼎,九鼎之一的妖鼎雍州鼎。缺德烏鴉死皮賴臉的跟我討要了曾經被我拿走的幾根鳥毛,它說血葯藉此來快速恢復。
這三天,最忙的還是我。要把一個個東西接引過來,這個工程量十分浩瀚。那地府的一堆黃沙,泰山頂上的祭壇,放置在家裡的梁州鼎,孽鏡台,我幾乎每接引一個東西進來,都會抽干自身的精力,然後胃就好像變成了無底洞,需要吃很多很多的東西來恢復。也許唯一讓我有些慶幸的,就是判官筆跟小黑布不用我費力,它們本身就跟我有大關聯,我自然能走帶著它們走奈何橋進來,而菩薩,它本身並不是一個物件。
那些關鍵的節點已經全部計算出來,我需要將一個個東西全部放在那些地點,而這機會所有的物件,也只有我才能動用。不管是白玉京這邊提供的,還是我自己帶進來的這些,但凡屬於積年的老物件,都得我去一個個擺弄,這是倒數第二個環節,也是最後一個環節。
「不用再守著了,既然一切的事情都已經做完,這個地方也就沒了存在的必要。」白玉京的人主動放棄了這一處巨型閣樓,我們拿著重新繪製好的地點圖,組成了一個很大的隊伍上路。
「地點太多了!我們只剩下最後的半天時間,根本就來不及去一個一個的走。」我搖頭說道:「這些東西全都交給我吧,我會負責把它們放在位置上,而你們,在這之前,保證好自己的安全。」
「不會那麼簡單!那些傢伙絕對不會讓我們這麼容易的就得手!」白玉京為首的那年輕人說道:「不過既然這樣,為什麼一定要等他們來找我們的麻煩!?起橋,你安心做事,我想我們這群人還有一些用處,比如反撲。古人不都說過么,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我們去找他們的麻煩,讓他們無暇顧你。」
「既然如此,各位,自己多多保重。等我們成功了,一起喝酒。」眾人幫忙者,把一樣樣大物件放在了野雞的背上,我就像是一個雜貨攤的看攤老闆,帶著自家媳婦跟兩個范氏兄弟這兩個夥計,飛上了天空。
野雞的速度在白玉京中更加不受桎梏,就像是它在玉山那個世界里一樣,飛起來簡直要快成一道流光。無比長遠的距離,都能在短短的時間中瞬息而至。一連將一個個老物件擺放在那些早就計算好的關鍵點上,每一樣東西都心情沉重,我用自己的血液跟它們搭建起了溝通的橋樑,等待最後的發力。
第七個點,我來將祭壇安放在這裡,卻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一個人,鄭簡堂。「簡堂,真是讓人沒想到,竟然還能在這裡碰到你,我還當……你都死了呢。」看著鄭簡堂身邊跟著的和尚道士,我哪裡還能不明白他做了什麼?所以我的語氣並不客氣。
「我早就說過,你們大房不行了,一個個自以為是。」鄭簡堂冷冷的對我說道:「你真當自己能做到么?毀滅的已經形成了大趨勢,原本是最麻煩的就是家裡的四個世界,可你們卻託大的讓我去那四個世界停留了那麼長時間,鄭起橋,我真是不知道應該佩服你們的勇氣,還是嘲笑你們的無知。」
「吃裡扒外,二房都是一個德行么。」我笑著,心卻沉了下去。二房的老人也跟著父親一起進了那四個世界里。
「說這些都沒用,毀滅是必然的,厲害的老傢伙們都被那些仙給拖住了,新的世界就快出現了,鄭氏必然會由我們二房帶著成為主宰整個天下的大家族,而不是由你們帶著,一輩子龜縮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鄭簡堂不屑的冷笑,「你之前不是在猜測過我最擅長的是什麼嗎?我想現在你可以好好感受一下了,在死亡面前,慢慢掙扎吧。」
鄭簡堂伸出了自己的手,「你的命運由我來裁判,而我,現在賜予你死亡。」
鄭簡堂的手慢慢收緊,我能感覺到,在冥冥之中,有一雙手在撕扯著我的命運線條。
「藏的夠深啊,沒想到你鄭簡堂才是那個不出世的奇才,以前到還真是失敬了。」讓我錯愕的聲音再次想起,鄭無邪這貨竟然又出現了,他從遠處走來,那雙正在撕扯我命運線條的手便忽然抓空了。
「草,你不是正在睡覺么,怎麼跑這裡來了。」我不錯愕不行了,野雞的速度不可能有東西能追上,但鄭無邪卻的的確確是出現在了這裡。
「你以為老子想來啊!?鬼知道怎麼回事,一覺睡醒來老子就在這裡了。」鄭無邪朝我罵罵咧咧的說道:「做你的事情,這傢伙交給我來對付。存龍,存虎,還有起橋他媳婦兒,你們把那群禿子跟牛鼻子拖住,讓起橋安心做事。」
「十三房的廢物!你爹媽還是個人才,你又算是什麼東西!」鄭簡堂毫不留情的呵斥,鄭無邪卻毫不在乎的大笑。
「命運是吧?你來動老子試試,揍不死你個孫子!」鄭無邪朝著鄭簡堂一步步逼去,鄭簡堂雙手撕扯想要抓住鄭無邪的命運線條,幾次無果之後便傻在了那裡。鄭無邪這個被命運拋棄,已經沒了命運的人也在這時候站在了他的面前。
李香蘭的奇門之道把一群和尚跟道士困在了裡面,范存虎一手春風裁一手黑色朴刀在裡面血濺五步,范存龍一張蛟弓,幫范存虎補足了他防禦不足之處,只能聽到骨頭斷裂的喀嚓聲,跟噗嗤的鮮血飛濺的聲音。
廢了一番手腳,將祭壇安放在了計算好的位置,我跟老人家道別之後,看了已經昏死在那裡的鄭簡堂一眼。這傢伙原本真是個大麻煩,卻沒想到竟然如此輕易的便被鄭無邪給收拾了,而鄭無邪,已經躺在鄭簡堂的旁邊打起了呼嚕。
「狗日的,真是個人才!」我罵了鄭無邪兩聲,讓范存虎把他扛起來丟在了野雞的背上,又看了順便被范存虎補了一刀已經躺在血泊中的鄭簡堂一眼,無奈搖頭朝著下個地方趕去。
「阿彌陀佛,貧僧覺一,施主有禮了。」覺一和尚盤坐在地上,年輕的臉上一臉悲憫之色。他的身邊有佛光普照,坐在那裡就如同一尊佛陀。
「施主何必再造殺孽,正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覺一一派得道高僧的模樣,他口誦佛經站了起來,並慢慢朝我走來,「施主也是有慧根的,不如如我佛門,我度你入西天佛國,可做我蓮座之前一侍者。」
「時間耽擱不起,你去做事,他,交給我。」菩薩沒有讓我失望,它小小的身體出現在了我的旁邊,拿著自己的降魔杵從蓮座上跳了下來,朝著覺一走去。「藥師,很久不見,你還是喜歡在這裡裝啊。當年你坑了一個菩薩,還給人家齊名大勢至,後來把人家當成了藥引,手段不錯么……」
「地藏,此言差矣,你當時佛陀果位,卻偏偏抱著菩薩蓮座不放,是給自身加罪孽。大勢至菩薩甘做藥引,他所悟至高佛理為奉獻,在最後一刻成佛,並無不妥。」覺一和尚竟然跟菩薩認識,他們兩個都是慈悲相,一邊說著,一邊靠近。
「這個地方安放雍州鼎,它能釋放出來的力值正好。」李香蘭一邊看著菩薩跟覺一,一邊給我指引著具體的擺放位置。
「妖鼎,關鍵時刻,別掉鏈子了。」我對雍州鼎說了一句。
「不管危險來或不來,我就在這裡,不來不去。」雍州鼎說話很有詩意。
「記住你的話。」我對雍州鼎說了一句,覺一那邊已經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能看到,菩薩的八寶降魔杵不斷的在佛光中出現。拿著降魔杵砸人,好像已經成了菩薩的一個嗜好,我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藥師!這筆賬改日再算,今日本菩薩還有事情要做,就不陪你玩了。」菩薩忽然脫離出戰團撲倒了野雞的背上,他催促一聲快走,野雞便哧溜一聲衝上了天空。藥師腳下有一隻鵬鳥,不斷的在後面追,野雞不屑的嘶鳴了一聲,驟然放慢速度讓那隻鵬鳥衝上來,然後一爪子踹在了鵬鳥的頭上,鵬鳥凄慘的叫著從天空中掉了下去。
後面的每個地方都有很多阻礙,這是沒有預料到的。但同樣沒有預料到的是,原本打算去找麻煩的眾人,途中探聽到了這些消息,他們立刻分散了用最快的速度趕去各個關鍵節點,總有人出現幫我拖住很多麻煩,我才能安心的安放好每一個物件。
白玉京的白晝永晝,此刻,天卻慢慢的黑了下來。我的身旁幾乎每個人都帶著一身傷,雷仁耀昏迷了,失血過多。祝台的陰陽袍穿在身上,一雙眼睛已經真的瞎了,范存虎的虎口已經震裂了,范存龍的胳膊太不起來了。
王胖子好像變得更加的胖,鄭屏一雙腳是真的被磨出了血,不敢沾地,剛剛都是他用自己的雙腳在空間中淌出了捷徑,才能讓人快速增援。而我,此刻面色蒼白,昏昏欲睡,我已經徹底的沒有精力了,人花幾近於枯萎,上面躺著的嬰兒眼神也不在銳利,到了隨時都有可能潰散的邊緣。
面前的沙漏倒轉了最後一圈,細細的沙子一點點從上面落到下面,當最後一點掉落的時候,就該是我告訴所有東西,一起發力之時。而那些與仙斗的老人們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回得來,但是白玉京這邊,是真的清靜了。平凡人躲在屋裡不敢出來,十步之內必有死屍,到處都是詭異,到處都有蠱蟲在攀爬,而我們有所準備,蠱蟲不敢靠近。
「總算清靜了……」李香蘭看著慢慢變成了黑色的天空,她輕輕說著。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白玉京里出現了黑夜,黑暗,真的太美了……」白玉京為首的無人中,那個女人盯著黑夜神色痴痴。
「黑夜算什麼?你還沒有見過颳風下雨打雷閃電,那才是真的漂亮……」趙七九忽然對她說了一句。
「我在書里看到過這些,但從來沒有見過。」女人說著。
「回頭別呆在這個鬼地方了,哥帶你出去看……當然,如果我們這次能挺住的話。」趙七九就笑,他的大黃傘已經不知道丟去了哪裡,牙齒也少了一顆。而我看著趙七九,忽然間覺得,也許這貨的愛情來了。
「但願一切安好……」有人為自己祈福,慢慢的同聲的人越來越多。
「小子……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小黑布忽然出現在我面前,它是在笑,笑容卻讓我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不如我們換一種方式玩玩。」
「怎麼換?」我若有所思的看向小黑布,它在這個過程中一點力都沒有出,好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
「比如……你把你身體的控制權暫時給我,我來替你做後面的事情,嘖嘖,你覺得這樣如何?我一定會讓你成為萬人信奉的真正神明。」小黑布說是在跟我商量,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小黑,你真是讓我有點沒想到。不過想拿走我身體的控制權,你,真的有那個能力么?我的意志力,你能承受住么。」我有些落寞的問了小黑布一句。
「你的意志力……可笑的意志力……哈哈!」小黑布慢慢變得好像猙獰了,它大聲笑道:「在你決定讓我幫你塑造天花的時候,這對我來說就註定變得可笑了,別忘了,你的天花是我的,你的人花快枯萎了吧,而你的地花,又能做什麼?判官筆被你安放在了其他的位置,現在的你,有什麼資本來抵抗我?憑藉著那隻可笑的鳳翠?還是你媳婦的凰翡?它們可都太弱了……」
「傻孩子,別鬧了,老實點,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無奈的看向小黑布,神色漸漸變冷。
「給我機會,你有什麼資本給我機……」小黑布正囂張的跳腳,忽然就說不出話了,我有點好笑的看向它,「你以為你能控制得了天花?你當我的血脈,是說著玩的么?我忽然明白為什麼十年之後的那個我讓我揍你了,我想他當年可能被你坑慘了,都始終不知情吧?等會收拾你!」
我再看了掙扎的小黑布一眼,強行把它變成了一塊黑布攥在了手心中。
轟隆的巨響聲已經傳來,從天空的最高處,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爆裂。天空不斷的黑暗,偶爾會有火光閃現,又很快的熄滅,似乎是什麼東西正在發生著強烈的碰撞。身邊的沙漏終於流掉了最後一滴細沙,我溝通著各個地點的那些老物件,一起爆發了。
天空上有令人窒息的能量壓了下來,地上各地也有雄渾無匹的力量擊打了上去,各個點的力量連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力量網,順著早先計算好的軌道將那些小世界慢慢推離。
不斷的有摩擦,不斷的有火花崩落,白玉京里很多地方燒起了滔天大火,有生靈在火中嚎啕著逃散。
黑暗跟光明在不斷轉換,那比雷聲更加震耳的聲音持續了也不知道多久。最終,一切就好像是擦聲而過,地上的大火依然在燒,有滾滾黑煙,而天空也逐漸趨於明朗。我們隨之而摒棄壓抑的心情慢慢放晴了,一切就好像這樣夢幻的閃過。
「媽,爸回去了么?」發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呆,我很奢侈的讓眾人幫助在白玉京跟現實世界中開闢出來了一條手機信號能出去的細小通道,電話那頭是母親熟悉的聲音。
「回來了,剛剛回來,小橋,你跟香蘭什麼時候回來啊?」母親擔憂的問我。
「我啊,我讓你兒媳婦給你帶個孫子回去!」我哈哈一笑,扛起李香蘭仍在了野雞上,自己也跳了上去。
「起橋,你幹什麼去?」鄭屏他們在身後問我。
「廢話,麻溜生個兒子,回家!」我誰也沒管,準備直接走人。
「那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辦啊?」
「關我屁事!」
「你個狗日的,你跑了我怎麼回去!」趙七九大罵。
「關我屁事!」
我大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