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誰在我身後?
聽著這越來越真切的聲音,說實話,我有點毛了,回頭對丁舒涵說,你剛才是不是聽到了女人的哭聲?丁舒涵小聲的說,是啊,就是一個女人的哭聲,你也聽到了嗎?我說,是啊,我聽到了,旁邊宿舍有人住嗎?住的是誰你知道嗎?丁舒涵說,可能有人住吧,住的是誰我就不知道了,不認識。
我心裡犯了嘀咕,一個樓層住著,兩個宿舍還挨著,怎麼可能不認識,你他媽虎啊。於是我說,怎麼還不認識呢,不是你同學嗎?丁舒涵說,不是我同學,我平時也不怎麼和她們交流。
聽完丁舒涵的話,我覺得這妮子看來平時還是個冷美人,怪不得身上涼酥酥的呢,不過對我還挺熱情,是不是我長得帥啊,想到這些,我覺得不能在她面前丟份,我得裝的勇敢點。
我跟丁舒涵說,要不咱兩下去到旁邊的寢室看看,是誰在那哭啊,別再是同學遇到什麼困難事情了。丁舒涵說,好,聽你的。她這句話說得我心裡這個美啊,聽我的,嘿嘿,一會再上床也聽我的吧。
我和丁舒涵就下了床,她跟在我身後,雙手抓著我的衣角,我們開了宿舍的門就走了出去,樓道裡面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樓道的兩頭都是通著的,窗戶開著,穿堂風吹得人身上涼颼颼,讓我不自覺的就打了個寒顫。
丁舒涵在我身後輕聲的說,大鵬,要不咱不會去吧,怪嚇人的。
我心裡不甘心,這都出來了,不看個究竟,一會回去再聽到這個哭聲還得吵得睡不著覺。我跟丁舒涵說,你別害怕,在我身後待著,有啥事你就跑就行了。大晚上的我也看不清丁舒涵臉上的表情,只聽到她在我身後,嗯了一聲。
兩個宿舍離的不遠,沒走幾步就走到了,在門口,不用貼著門就清楚的聽到了裡面有一個女孩在哭,丁舒涵在我身後拉了拉我的衣服,我跟她說,別急,我敲門問問。
我用手在門上敲了幾下,咚咚咚的聲音在安靜的樓道裡面顯得特別的響,而且聲音還在回蕩,聽著讓人毛骨悚然。我敲完門之後,裡面的哭聲就停了,突然裡面傳來了一個男生的聲音,把我嚇了這一跳啊,差點咬了舌頭,他說,誰啊,有事嗎?
我說,你們沒事吧,我怎麼聽到有個女孩在哭呢。裡面的男生又說,沒事,我把我女朋友惹生氣了,現在正哄她呢,哥們你也是混進女生宿舍來了?我說,是啊,你也是唄。他說,對對,咱們是同道中人啊。我說,那行了,你繼續哄吧,我先回去了。
原來是虛驚一場,這時丁舒涵也放鬆下來了,就把手從我衣服上拿開了,然後我們就回去了,回去之後,丁舒涵上了自己的床,我站在地上猶豫要不要再上她的床呢。這時丁舒涵說話了,她說,你還回我室友的床吧。
我這心當時就涼了,拔涼拔涼的,跟掉冰窟窿一樣,也沒法,我就又上了床,背著身躺著,沒一會我就感覺脖子上有一種涼涼的麻酥酥的感覺呢,就像是有人在用舌頭舔我一樣,只不過舌頭跟冰棍一樣是涼的。
我不敢回頭看,我怕再看到一個堆滿血的臉,我就用手攢成拳頭往後錘,尋思要是真有東西我就給你打個血肉模糊再說,錘了半天是空的。脖子被添的越來越癢,我就用手去撓,可是一碰到上面的時候,上面竟然濕淋淋,黏糊糊的。還弄了我一手,這什麼東西啊?
我用另一隻手,拿出手機借著屏幕的光,去看我手上的東西,卧槽,都是血,一手的血。當時我就慌了,我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下了床,趕緊開了燈,尋思看看我這脖子到底怎麼了,燈開了之後,丁舒涵在床上探出腦袋,看著我問道,怎麼了,怎麼開燈了呢。
我說,你快看看我脖子,是不是破了啊。說完我湊到了丁舒涵的床前,把脖子對著她。丁舒涵看了我一會,還用她的小手摸了摸,然後說,沒破啊,這不好好的嗎,就是紅了點。
我說,不可能啊,剛才我還摸了一手的血呢,不信你看啊。說完我把手舉起來放到她面前。丁舒涵說,你手上什麼也沒有啊。我低頭一看,還真的啊,剛才還一手的血呢,現在什麼也沒了。
你那有鏡子嗎,剛才那感覺太真實了,我得自己看看我脖子,我跟丁舒涵說。丁舒涵從床頭翻出了一個她化妝用的小粉鏡子,我就用鏡子照我脖子,發現確實沒破,不過上面出現了一個標記,那形狀就跟個眼似的。
看到這,我心裡挺虛的,就自己安慰自己肯定是剛才抓的印子,明天應該就下去了。於是我就把鏡子還給了丁舒涵,關了燈,又回到了床上。
在床上沒一會,又不消停了,又聽到了哭聲了,我尋思是不是還是隔壁的那兩人啊,是不那男的又把她女朋友惹生氣了啊,那男的到底會搞對象不,怎麼老把她女朋友弄哭了呢,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來啊。
可是這聲音越來越近了,就像是從這個屋子床鋪下面發出來的一樣,我跟丁舒涵說,你聽到哭聲沒有。丁舒涵說話的聲音都要哭出來了,她說,我聽到了,就在咱們床下。
我趕緊用被子蒙住了頭,縮到了被子裡面,丁舒涵在床那邊又說,大鵬,你下去看看啊,到底怎麼回事,我害怕,害怕!我心想這妮子真是嫌我活的不夠長啊,肯定是那個紅衣女鬼回來了,還讓我下去看看,真以為我傻大膽啊。
我說,你堵著耳朵就聽不著了,別怕,我還在呢。我和丁舒涵就一直在被子里躲著,這哭聲,一直斷斷續續的持續著,聽著怪滲人的。過了好長時間,我聽得有點不耐煩了,心想你他媽要殺要刮給個准信啊,你他媽一直哭,你累不累啊,我都累了。
我掀開被子就下了床,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大不了強擼灰飛煙滅,我走到門口就把燈開了,尋思,我倒是問問你這個逗比鬼,你到底想幹嘛。
開燈之後,嚇得我就喘不過氣來了,還是那個紅衣女鬼,不過這次她沒帶腦袋來,脖子往上什麼都沒有,碗口大的脖子上都是腐肉,上面還有蛆蟲在那上面鑽入鑽出的爬,看到這我忍不住了。
「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不知道丁舒涵是被這無頭紅衣女鬼嚇的,還是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啊的一聲給嚇得,她也在床上啊啊的叫,我們兩個人都在宿舍里叫,聲音蒼勁有力,響徹雲霄。
這叫聲持續了很久,可能最後叫的我缺氧了,我感覺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又暈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躺在了丁舒涵的床上,而且床上就我一個人。我下了床,圍著宿舍找了一圈,連馬桶蓋都掀開找了一下,沒看到丁舒涵,她上哪去了?不會被女鬼吃了吧。
我剛開宿舍的門,就看到丁舒涵拿著臉盆回來了,我問她,你幹嘛去了。她說,我去洗衣服了。我低頭朝她的臉盆看了看,裡面有幾雙黑絲襪,還有兩條粉色小內褲。丁舒涵臉一紅說道,你瞎看什麼。
等她進了宿舍,我問她,昨天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跑到你床上去了呢?丁舒涵說,昨天你那叫聲把我嚇了一跳,你叫我也跟著叫了,我都不知道為啥叫。後來你暈過去了,我就下床了,怎麼喊你都不行,我就把你弄到床上去了。
我又問,你下床之後沒看到什麼嗎?丁舒涵說,沒有啊。後來你暈過去之後,那哭聲也沒了。我說,看來咱倆這叫聲殺傷力太強了,把妖魔鬼怪都給嚇跑了。
我等丁舒涵晾完衣服,跟她說,走吧,咱去吃早飯吧。丁舒涵說,好。於是我和丁舒涵下了樓,出門的時候,宿管室窗帘都拉著,估計宿管大媽還在睡懶覺,這貨也太不負責了,完全是瀆職。
我和丁舒涵去了學校的小吃街,上學那會我就愛吃灌湯小籠包,就要了兩份包子,結賬的時候,丁舒涵說,你請我吃飯吧,你死沉死沉的,昨天把你搬到床上可累死我了。我說,行,包子我還是能買起的。我就伸手往口袋去掏錢包,可是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竟然是那塊怪玉,來之前,我明明把它放在古玩店了,現在它怎麼跑到我口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