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誰是誰?
章節名:第五十一章誰是誰?
紫悠府無論是哪裡都裝扮得很喜慶很華美,府里的所有地方無一不張燈結綵。
紫凜站在自己的房間面前,望著那一個喜字,久久不能回神,駐足觀看,沒有進去的意思,或者說,他眸底里沒有一絲高興的色彩。
最後,他嘆了口氣,推門而進。
原本,今晚他想宿在別的地方,但是,紫月怕他不去洞房,冷落了琉蕪,就出動自己的得力隱衛,前來監視紫凜,只要紫凜時間一到,不進房間,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扔他進去。
紫凜自認為武功很高,但對上十多個武功高強的隱衛他並沒有多少贏的可能,哀嘆過後,推門而進,在房間,琉蕪睡床,他睡榻,就這樣吧。
「琉蕪還以為夫君今晚不會回房呢!」
琉蕪一下子扯下喜帕,大喜那天,裝扮都比平時隆重不少,妖嬈的樣子展現面前,奪人心魂,不過紫凜並不受任何影響,不是他愛的人,如何能有心動感覺?
「我還以為你早就睡了!」
紫凜語氣淡淡,面無喜色,望著琉蕪的樣子,狠狠皺下眉頭。
「夫君,正事還沒有做,琉蕪怎麼可能先睡?」
琉蕪面帶笑意,緩緩而立,慢慢走向紫凜。
「哼,你以為我會和你洞房嗎,你別痴心妄想了!」
紫凜在心裡冷笑,她算是看清琉蕪的手段了,為了地位,能夠委身於一個不愛的人,甚至還能獻上自己的身子。
不過,她的如意算盤算是打空了,他怎麼可能去碰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呢?
「呵呵,你以為你不願就行?」
紫凜還沒有想明白琉蕪的言外之意時,空氣中傳來陣陣清香,那香味不濃烈,紫凜在踏進房間的時候也沒有聞到,直到剛剛才想明白琉蕪的話時,紫凜暗叫一句不好。
紫凜心裡簡直怒火中燒,這些人,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現在連這麼下流的招數也出動上嗎,連媚葯都準備了。
身體上傳來陣陣反應,紫凜知道媚葯開始起作用了,他心知此葯的霸道性,不是簡簡單單泡在冷水中就能解決,要解決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與人交歡,否則七孔流血而死。
目前琉蕪是最適合的人選,紫凜睚眥欲裂,努力壓制著自己的身子,窗門已經被上鎖,外面站滿剛剛監視自己的一眾隱衛,呵呵,想不到你們為了我與琉蕪圓房,出動這麼大。
同一時間,琉蕪和紫凜一眼,吸入的媚葯都是同等的多,臉色泛紅,望著俊美的紫凜,開始解開自己的大紅衣裳。
呵呵,紫凜唇邊蕩漾起一抹冷笑,對著看不到的琉蕪搖搖頭,充滿了失望:娘,這就是你愛的人,你的好夫君,我的好父親,這就是所謂的兒子的幸福,為了能讓兒子圓房,連這樣的手段都出來了,娘,我究竟是該笑還是哭。
他對這個父親已經完全失望了,從娘死的那一刻,他就告訴自己,永遠不會原諒這個人,這個人,將自己和娘拋擲在火坑裡面,在火坑的邊緣上,瞅著不斷呼喚救命的自己和娘,原來父親是這樣做,原來夫君也是這樣做。
他從沒有想過,父親會這樣對待自己,因為是少主,你註定你不平凡的一生,因為是少主,你的一生都是對你的考驗,包括親人,愛情。
而這個少主,他真的倦了,他真的累了,他真的很想拋下一切,去尋找自己真正的幸福,自從娘死了后,他就再沒有真正笑過,他對上任何人,都是一個樣子,淺笑。
從那天以後,他就沒有再叫過那人做爹,因為他不配,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人所不恥的。
只是,沒有親自為娘親報仇,他不能離開,弒父又如何,他的受傷已經充滿了很多人的鮮血,他不在乎,再添上一個。
他努力的轉開自己的思維,想到的卻是過去日子發生的事,從前的事一幕幕的在自己的腦中略過,憤怒,心酸,一下子湧上心頭。
不過,目前應該先解決琉蕪這個大問題。
「你給我滾開!」
「紫凜!」
「琉蕪!你滾!」
無論多大的毅力,多強的決心,在這個媚葯面前,都顯得不堪一擊。紫凜,最終不能控制自己。
這一晚,一室旖旎。
第二天醒來,紫凜望著自己的身子,再瞅著琉蕪那睡眼,他記起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可恨,真是可恨,自己竟然栽在他們的手上,他頓時眼冒熊火,怒火中燒。
琉蕪早在他醒來的時候已經醒了,她慢慢下床,穿上為她準備的百折琉璃裙,經過昨晚一事,她今天終於成為女人,容貌上多了幾分嫵媚。
紫凜冷冷的瞅著她,不說一語。
「夫君,不知道昨晚,琉蕪侍候你是否滿意?」
琉蕪拿著為紫凜準備的華服,來到紫凜面前,攤開被子,紫凜那白皙的胸膛,就這樣呈現在自己面前,她沒有面露羞澀之感,反而從容淡定的來到紫凜面前,為他著衣。
「呵呵!」紫凜緩緩接過琉蕪遞過來的衣裳,回以一笑,可是那眸底確實染上寒意,「非常,滿意!」
「啊!」
「砰!」
聲起聲落,琉蕪被紫凜拋擲出去,背後撞到假山上,「噗」的一聲,口吐鮮血,這一掌,紫凜下手下得很重,其實他剛剛已經留有力道,否則,現在琉蕪已經變成了一句死屍。
「咳咳!」
躺在地上的琉蕪不斷咳嗽,剛剛那一掌,幾乎要了她的命,紫凜毫不留情的越過她,琉蕪捂著心口,美眸怒火中燒。
「夫人!」
一個侍女趕緊將琉蕪扶起來,新婚第一天是要上茶給紫月,這是亘古不變的祖訓,原本紫悠府還有一個女主人,不過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去世的原因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生病去世了。
有人疑惑有人猜疑,不過後來這件事都不了了之了。
即使沒有女主人,還是要敬茶給紫月,時辰差不多到了,她要趕緊扶夫人過去,沒想到一向溫潤的少主竟然對夫人這麼冷漠,甚至是看到少主眸底里一閃而過的殺氣,真是太可怕了。
那名侍女擦了擦琉蕪的嘴角,轉眼間就出現在前廳,紫悠府的下人果然很能辦事,一晚,就將拜堂時布置的喜慶物品全換下來,恢復平日的恢弘大氣。
坐在上位的紫月嗅到若隱若現的血腥味,「砰」的一聲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一瞬間茶杯四分五裂,桌子上明顯有一個凹位,可見,紫月是有多麼的憤怒。
「紫凜,你是這樣對待你的妻子嗎?」
紫月不用猜想,也知道剛剛紫凜對琉蕪做了什麼事,紫凜,你還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連琉蕪也敢傷,這分明是在打我的臉嗎?
紫凜視若無睹,站在前廳中央負手而立,好一會兒,侍女終於扶琉蕪過來,紫凜和琉蕪並肩而排,望著上位的紫月,她咳嗽了一下,拿著侍女遞過來的手帕掩口咳嗽,潔白的手帕上立即映出兩朵紅梅。
紫月瞅著,更加生氣了。
紫凜冷冷一哼,不為意道:「比起你們昨天做的事,自然是要付出代價!」
不用想,紫月猜出什麼事,他不自然的咳嗽一下,怪不得紫凜這孩子脾氣這麼大,任誰發生了昨晚這件事都會生氣,自己最親的人給你下媚葯,想想都覺得可笑。
侍女給紫凜遞了一杯茶,紫凜單手奉茶,一副「你愛喝不喝」的樣子掃向紫月,紫月知道,如果自己拒絕,他這麼兒子很有可能立即扔了茶杯,也不會再敬茶給他。
紫月一咕嚕,馬上喝茶。
隨後,到琉蕪奉茶,琉蕪強忍著身上的巨痛,雙手奉著茶杯,遞到紫月的面前,對著琉蕪,紫月抱歉的笑了一下,一會兒,要找個大夫給琉蕪瞧瞧。
既然這是她選擇的道路,那麼她自然要好生應著。
紫月在喝過茶后,便轉身拿起放在旁邊的禮物,這是個包裹得很精緻的錦盒,紫凜一瞧見這個盒子立馬變了顏色,紫月親切的打開盒子,拿起裡面的東西給琉蕪。
「琉蕪,你是凜兒的妻子了,這個東西是送給你的,這是浣碧,也就是紫凜的娘,一代傳一代的手鐲,現在,這是你的了。」
入眼可見,這是一個相當通透的翡翠玉鐲,經過了幾代人的佩戴,手鐲顯得更加亮麗光澤,琉蕪接下,喜不勝收,馬上佩戴。
有了這樣一個信物,紫凜,你還能怎樣?
是啊,都這樣子了,還能怎樣?
琉蕪轉身,對著紫凜嬌俏一笑,這次,紫凜沒有針鋒相對,沒有惱恨,那算寒意十分的眸子,此刻充滿深情,柔情似水,恨不得上前擁著琉蕪,紫月看得呆了,他不是不喜琉蕪嗎,怎麼會有這種表情。
琉蕪走到紫凜面前,高舉著剛剛戴上去的碧玉手鐲,嬉笑道:「紫凜,好不好看,我戴得好不好看?」
「只要是你戴的,就好看!」
紫凜在琉蕪的唇瓣上輕吻了一下,琉蕪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深情回吻著,旁若無人的吻著,視而不見這大廳裡面的人,紫月這一下子,真的是驚呆了。
他該是喜,還是悲?
就在他起來的那一瞬間,外面傳來女子的怒吼聲:「紫凜,你這個禽獸,你這個禽獸,你這個連禽獸不如的畜生,我要殺死你,我要殺死你,你這個毀我清白的人渣,你去死你去死!還有鳳簫離你這個賤人,你們兩個賤人,都給我去死,你們都去死!」
在外面衝進來一個女子,那個女子衣不蔽體,破破爛爛的衣裳穿在身上,其實和沒穿差不多,她沒有感到絲毫難為情,她現在腦中只有一個信息,殺了紫凜,殺了紫凜,殺了鳳簫離!她披頭散髮,看不清楚她究竟長什麼樣子,眼冒凶光,手裡拿著一把長柄直劍,衝到紫凜面前,對著他不斷狂砍。
「琉蕪!」
紫月驚悚的站起身子來,瞅著那髒兮兮的樣子,雖然劍法有點凌亂,但是招式尚在,那分明就是琉蕪平日練的劍法,怎麼會有兩個琉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要砍死你,我要砍死你!」
琉蕪仿若未聞,對著紫凜狂殺,快准狠,將她平日里收斂的凌厲一瞬間爆發,攻擊力立馬比平時上升了好幾倍,但是,紫凜只是笑得溫和的避開琉蕪的攻擊,像是在,玩弄她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紫月彈了桌面上的碎茶杯,茶杯碎片飛到琉蕪的劍上,「哐當」一聲,劍從手落,琉蕪跪在地上,猙獰的看著紫月,冰冷無情的聲音在她唇瓣上響起。
「伯父,你瞧我這樣子,該是知道誰真誰假,是哪個賤人,在你的眼皮子下冒認,是哪個賤人,取代了本該屬於我的位置,而這個賤人,現在還在冒認我的模樣,來替我成親洞房奉茶,這個賤人,我絕對不會饒恕!」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琉蕪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呵呵!」「琉蕪」煙嘴而笑,不過,現在不應該稱呼她為琉蕪,而是叫她鳳簫離,沒錯,這個人不是何人,正是鳳簫離,「琉蕪,你還說漏了一句,還有一句,就是哪個賤人,讓你失去了清白,呵呵,真巧,這個賤人就是我,你說對嗎?」
琉蕪面露殺氣,捂著地上的劍,等候殺人的好時機。
「當然,還有我,這個賤人,怎麼能少了我!」
紫凜摟著鳳簫離的肩膀,眸底里滿是寵溺,和剛才冷漠樣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這,這!」
「噢,似乎你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那麼就讓我對你說清楚,昨天,拜堂的是我,洞房的也是我,不過,誰比誰賤,你們應該是最清楚,誰下了媚葯,誰又中了媚葯,誰失了清白,而誰,又是怎麼不知廉恥的抱著一個男人,究竟,誰才是真正的賤人,又或者說,誰才是真正的自食其果?你們說,對嗎?
人至賤則無敵,如果我和紫凜都被稱為賤人,那麼你就更加是賤人的始祖,你說是嗎,賤人?」
鳳簫離從臉上摘下一個人皮面具,姣好的面容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膚色白皙,看似無害的女子,此時正在睥睨的瞧著跪下地上的琉蕪,如登上王者之巔,睥睨天下。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清楚瞧見她的容貌,這不是,鳳簫離嗎?
嗚嗚,編編,剛才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