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處理府務（上）
章節名：第一百四十四章處理府務（上）
七月中旬的時候，胤和胤祥因著鹽務之事離京，收債什麼的事情一下子就落到了胤和胤俄的頭上。按說會賺錢的話，收債什麼的應該不是問題，可惜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憂傷。
致力於賺錢的胤只知道賺錢花錢，對於收債他是完全沒有概念，畢竟依他的身家背景，誰敢賒帳，又不是沒長眼。可是收債的話就不一樣了，這滿朝文武先不提，就單單是他們自家兄弟就夠他們頭疼的。
關係稍好的，能力不差的，欠債也不算太多的要還上還是比較順利，代表人物如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等人，至於不好收拾的，比如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三阿哥胤祉、八阿哥胤，欠了人情的十二阿哥胤和十四阿哥胤禎，那是一個比一個能折騰，一個比一個能往下拖。
胤和胤俄這幾天被這突如其來的重任弄得焦頭爛額，兩人每日都待在書房裡想對策，胤俄不似胤這般拚命，忙裡偷閒是他常乾的事。至於胤，胤俄偷懶，他這個做哥哥的自然是要收拾爛攤子了。
出月子之後，便將後院的大權收了回來，除去賬冊需要檢查之外，還讓青煙等人將後院眾女的名冊找了出來。接下來幾天拿著毛筆在名冊上畫來畫去的，顯然是要有所作為。後院的其他人聽聞此事，心裡都頗為不安。只是棲雲軒被圍得跟鐵桶似的，她們就算想要弄清的用意，也無門可入，最終就只能眼睜睜地這麼看著、等著。
抱著這些名冊，不看不知道，一看她真真是嚇了一跳。前世她到是知道後院女人很多，除了宮裡賜的，兄弟送的，還有門人四處搜來的瘦馬，她進府時府里就已經滿滿的，只是多數連個妾的身份都沒有。今生她入府之後，雖然三五不時還會有宮裡送得女人，但是兄弟門人到是沒再送人了。可是現在她仔細查了一查，才發現她整日面對的都只是一小部分，真正占多數的無非就是占著通房丫頭的名頭的女人們。
沒有名份，也不做事，完完全全就是胤在白養。
雖說胤不缺這點銀子，可是卻不喜歡花了銀子還惹麻煩，所以將那些胤連面都沒見過的女人們通通圈了出來。
小喜子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幾日胤都沒有過來，雖說之前胤也有歇在書房的舉動，但是這一次似乎特別久不說，而且她竟然沒有意識到。聽說胤好幾天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也沒有吃過一頓好飯。立馬把名冊、賬薄收到一起，又讓人準備了一些膳食，然後隨小喜子一起去了書房。
書房外，一片靜謐，守在門口的小太監瞧著過來的，一臉的驚喜，看向小喜子的目光也帶著一絲小崇拜。
這段時間主子爺都愁成那樣了，若是平常，他們還不至於這麼擔心，畢竟自打兆佳側福晉入府後，他們的日子真心好過不少，至少不會動不動就被打板子。而現在主子爺都忙成這樣了，還有那不長眼的主子往這邊湊，鬧得主子爺發了好大的火。他們這些近身侍候的人，自然是怕被牽連了。
不過事有例外，兆佳側福晉就是唯一能讓主子爺消火的存在。
「爺在哪裡？」感受到書房不同以往的緊張氣氛，看向一旁的小太監問道。
「回側福晉的話，主子爺正在書房裡。」小太監態度恭謹地上前兩步，急切的他聲音有些尖細，可能是因著他急切的態度，聲音就顯得有些刺耳了。
沖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回首的瞬間看了跟在後面的人一眼，示意他們跟上。至於小喜子在過來之後，便很有眼色地進去稟報了。
果不其然，小喜子不過就說了的來意，一臉不耐的胤就允了。
一進去，便瞧著胤身著一件紫紅色的坐在案桌前，手裡拿著狼豪不知道在寫些什麼，不過瞧著他眉頭緊皺的樣子，顯然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給爺請安。」沖著胤的方向行了一禮，聲音輕柔，語調里卻帶著一絲心疼。
胤抬起頭來，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下巴上青色的胡茬無不在是顯示他的忙碌。抬頭的瞬間，他眼裡滿是紅血絲，就連一向有光澤的嘴唇都起皮了。
「過來了，先坐一下。」胤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帶著一絲乾澀和沙啞。
他似乎有很長時間不曾喝水了，到不是沒有水可以喝，而是收債的事情太過麻煩，使得他根本沒時間去注意旁邊是不是放著茶水。現在回過神來，他連忙端起茶盞狠狠地灌了兩大口，這才覺得快要冒煙的嗓子得到了解救。
瞧著他急切的樣子，拿著錦帕幫他擦拭一下嘴角的水漬。回身接過青煙手上的食盒，揮手示意她們出去之後，她便親手把食盒裡的飯菜一樣一樣擺到一旁的小桌上。
遇上胤的事情，一向都是自己動手的，就像在棲雲軒的時候，即便懷孕月份大了，她依然會親自動手照顧胤，而不是把他交給別人。
「爺，先用膳吧！妾身知道你想幫四爺的忙，但是身體累垮了，就算想出萬全的法子又有什麼用。」邊說邊走到案桌前，抬起手的瞬間便把他手裡握著的筆抽走了，牽著他的手直接往擺滿飯菜的桌子前拉。
胤顯然也是真的餓了，外加親自過來了，她身上熟悉的清香讓他整個人的狀態在一瞬間得到了放鬆。現在過來，他便自覺地站起身來，跟著她走到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拿起筷子，為胤布菜，雖說桌上的菜都是胤喜歡的，但是還有是分別，依著自己的了結和胤現在的情況，為他依次布菜。在這期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個專心布菜，一個埋頭苦吃。
原本以為沒什麼胃口的胤意外地吃得津津有味不說，還一連吃了好幾碗飯。
一旁的小喜子瞧著這一幕，心裡輕輕地鬆了一口氣，要知道這幾天，主子爺可是好幾日都沒能好好地吃上一頓飯了。他真擔心主子爺會熬不住，好在有兆佳側福晉在，不然的話他怕是又要頂著挨板子的壓力上前勸阻了。
「爺日後要是再這樣的話，妾身也不吃了。」見胤放下碗筷，將手中的毛巾遞了過去，只是嘴裡說出的話帶著一股子的氣惱。
胤聞言輕輕挑了挑眉頭，臉上沒有露出多少驚訝的神色，他擦拭完手，目光落在的臉上，瞧著她噘著的紅唇和微紅的眼圈，不由地嘆了口氣。
「你這個笨丫頭，人家生完孩子都會長胖，只有你越來越瘦。爺不喜歡抱著一把骨頭，你若是敢不吃飯，小心爺抽死你！」胤知道她是關心自己，但是有的時候忙起來他自己都控制不住，那裡還顧得上她，若是真放縱她，她怕是真要跟他來這一套了。
握著他的衣袖，一臉鬱悶地揚高聲音道：「爺就不會說點別的哄哄妾身嗎？比如你答應妾身日後都好好用膳的話，妾身怎麼可能不好好用膳。」
胤見神情激動，不禁抬起手來撫上的臉頰，目光專註，嘴角露出幾分苦笑，似乎對她的固執沒有一點辦法。「行了，爺盡量做到便是。」
「妾身會盯著爺的，不會再讓爺有機會糟蹋自己的身子。」眼見胤有所妥協，立馬打蛇上棍。
「笨丫頭，爺只是幫幫四哥的忙，沒那麼多精力管其他事。」胤輕笑出聲，只是思及那還未收回來的大半欠款，臉色瞬間變得陰鬱不少。
對於收債，是真心無能為力，畢竟前世今生，她都跟銀子打交道的機會都不多，即便是現在她亦未曾有收債的經歷。不過她心裡知道這件事的最終結果只是一腔心血全讓皇上拿來當成人情送給那些欠債的文武大臣了。
說來，從某一方面來說，喜歡拿別人的努力當人情的習慣，最像皇上的還真有就只有胤了。
「爺知道就好。只是爺現在煩惱的到底銀子還是那些人不合作？」有些疑惑地偏頭望著他問。
胤聽了她的話，嘴角的苦笑顯得越發地明顯了。四哥離開之前就跟他說過，皇阿瑪對於此事的態度並不堅決，想來若不是國庫的銀子真的不多了，怕是他還不會有此舉動，所以即便他們努力想要收回所有的銀子，怕是也得不到最大的支持。
「這有什麼區別嗎？」胤輕輕地挑了挑眉頭，然後對著擺了擺手，顯然沒聽出的意思。
「當然有區別了。若是單純只是銀子的問題，爺到是可以利用分化的方式讓大家心甘情願地還清銀子。畢竟有些人是真沒銀子才從國庫借的，而有些人純粹是抱著佔便宜的心思去借的，所以這些人不缺銀子，爺若針對他們必定會容易成事，而那些沒銀子的，爺可適當地幫幫忙，有他們在一旁幫忙的話，說不定這事就能完成了。」瞧著神情憔悴的胤，又思及自己的打算，不禁插嘴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近幾天有重新調整府里的用度和妾氏們的月例，像府里那些撈油水較重的地方，她重新整改過，雖然不至於完全改變，但是比之先前好了不少。這一舉動雖然使得不少下人的利益受到損害，但是依著胤對的寵愛，到是沒人敢鬧騰。
顯然，對於這樣的結果並不滿意，自然她不滿意的不是那些相撈油水的下人，畢竟水至清而無魚，這一點她還是懂的，真正讓她不滿意的是那些吃白飯還一直覬覦她男人的女人們。
胤見她說得有條有理的，不禁往她身邊湊了湊，臉上的神情也變得越發地專註起來。「這到是個辦法，但是這宗室大多都支持八哥，八哥想要阻擋這件事順利完成的話，這銀子怕是到最後都得爺出了。」
「爺的銀子反正也不缺。妾身看過名冊了，府里大大小小的女子有八十多人，其中被爺寵幸過的也不過二三十人，也就是說爺連見都沒見過的就有五十多人，而她們在後院的開銷卻是很大一筆。爺白養這麼多人這麼多年都不介意，現在花些銀子辦正事又有什麼關係。」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揮手的瞬間，守在門外的小喜子立馬讓人把要求帶過來的名冊擺到案桌之上，以方便他們隨時查閱。
胤瞧著案桌上擺得厚厚的名冊和賬薄，立刻挑了挑眉，一臉的不滿。他停頓了片刻，才冷聲問道：「你的意思是爺花銀子白養了這麼多的人？」
對於銀子，胤雖然能賺，卻也沒有喜歡浪費銀子在不相干的人的身上的想法。一旁的小喜子瞧著胤越來越黑的俊臉，不由自主地擦了擦額頭上不斷冒出來的冷汗。主子爺愛挑剔，為了滿足他的喜好，這先把的範圍肯定會安排的廣一些，而且還會定期地換上一批，若是他知道每年有多少銀子花在這事上，怕是有很多人要倒霉了吧！
目光看向一旁的，小喜子真心慶幸她在這裡，不然的話細究起來，這府里怕是真要血流成河了。
瞧著胤黑如鍋底的俊臉，心裡暗自腹誹他好敷衍，若不是她嫌這後院太亂想整理，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養這些人多少年呢！
女人青春短暫，她的男人賺銀子也不容易，所以為了大家都好，能另作安排的就另作安排，反正不能再繼續留在這個府上了。
「既然這些人都是白養著的，那麼她們自然是不能再繼續留在府里了。這件事情你看著辦，若是有人不服，便直接讓人丟出去。爺都白養這些人這麼長時間了，不管她們是什麼來歷都夠本了。」胤到是不知道自己辛苦賺來的銀子竟是用在這裡，所以一說，他想也沒想就直接同意了。
終於正常更新了，話說寫完都快三點的，希望上班不要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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