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東值村,我們來了
我沒直接回答溫倩的話,而是低了頭同老三說:「你去找個東西,一會兒,咱倆給這對苦命情侶挖坑埋了吧。」
老三:「嗯,收到。」
我這才抬頭看著溫倩說:「如果你這麼認為,我大概,就是吧。」
「好!驅魔師,我想問你,你剛才明明知道那個女孩兒有問題,你為什麼不替她驅走身上的妖魔?你……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死去,你不僅無動於衷,你還在這裡大口嚼牛肉乾,你不覺得你過份了嗎?」
溫倩語如連珠說的非常快。
這番話在我意料中,我知道只要是正常人可能都無法接受面前發生的一切,然後可能會責備我,為什麼不出手阻止那個女孩兒。
想到這兒,我對溫倩說:「首先你要明白一點的是,那個女孩兒早已經死了,她就是一個工具,而她在死的時候,裹有她很多記憶的靈魂已經被人修改。這個世界對她而言,。來過,又消失了。」
「我知道這樣說,你心裡可能會很難受。但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知道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有主動動手嗎?我就是想讓你們看一看,親眼看一看,我們現在正在跟什麼人打交道!」
我攤了下手說:「這夥人,可以在你無防備的前提下,用你腦子裡根本就想不到的方法,在短短的兩三分鐘內,把你的靈魂,生命,等等的一切給收割,然後讓你的身體徹底淪為他們的工具!」
溫倩呆住了。
我繼續:「你害怕嗎?」我指著地下的死屍殘骸說。
溫倩木然點頭:「我很害怕,我想不通,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她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我鄭重說:「如果你害怕,對不起,我遺憾的告訴你,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他們就開心了。他們會非常,非常的開心。因為,他們控制了你的恐懼。」
講到這兒。
孟軍濤插了一嘴問:「這究竟是一夥什麼樣的人?」
我用無奈的語氣告訴他說:「你要我說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我只能說這是一夥邪道人。就好像這遍布世界的邪教一樣。邪教是通過麻痹人大腦的思想來控制每一個人的靈魂。而邪道,他們的手段更多,更加的殘忍且令人髮指!」
「並且,更重要的是,官方對此沒有辦法給出一個解釋,同樣也沒辦法加以制約。」
韓思星:「為什麼?」
我一指地上的殘骸說:「假如這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樣的行為,你認為官方會給出一個什麼樣的說法?」
不等對方回答。
江家倫說話了:「吸毒過量,精神病,神經失常……」
我說:「正解。」
江家倫這會兒感慨萬千地嘆了口氣,他低頭看了看殘骸,思忖一番說:「我姐姐就是這麼死的。她在家裡,拿刀親手把她的孩子殺掉,接著又用刀切開了自已的肚子。我們報警,最終得到的結果是,我姐姐突發精神疾患,是精神病導致的一系列行為。」
「但我父親的朋友知道根本不是這回事,然後,他幫我們找到了元兇。兇手是我姐夫,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我姐要跟他離婚。如果離了婚,他就一無所有。因此,他請了一個印度的邪師,做法驅鬼害死了我姐姐。」
溫倩怔了怔,然後她問:「結果呢?」
江家倫嘴角抹了層冷意:「我找了黑道上的人,做局,把我的那個姐夫給扔進海里喂鯊魚了。至於那個邪師,我費盡千辛萬苦的力量,才在緬甸把他給除了。」
韓思星喃喃:「就沒有法律來約束這些人嗎?」
我正色:「法律?等到有一天,科學界取得突破,用真正嚴謹的實驗,證明鬼魂世界的存在和種種術法的可操作性后,這些東西相應就會納入法律範疇。而在此之前,干這活的人,就是我們。」
講到這兒,我頓了一下說:「現在,有一個叫做雪山上師的人,意圖在這裡搞一場大的活動。活動的性質是什麼,我還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是,我,包括很多像我這樣,身揣了道術的人,都在往這裡趕。」
「我們為的就是一個目標,把這傢伙揪出來,幹掉。」
「但你知道,對方是一個能夠預知未來,推算事物發展過程的高明法師,我們跟這樣的人斗,可以說,我們心裡隨便生出的一個想法,都有可能成為他攻擊我們的突破口。」
溫倩咬牙說:「我要殺了那個混蛋!」
OK!
標準的女漢子行為,西式教育的結果,這種心理的確很強悍!
但是……
我笑了笑:「收起你殺掉對方的念頭吧,現在我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護好自已。因為,在保護自已的同時,你也是在保護別人……」
說了話,我將一塊牛肉乾扔了過去。
溫倩接住,隨之愣了半秒:「保護別人?」
她用很疑惑的目光看我。
我攤了攤手說:「你是一個活人,一個擁有正常生命的標準自然人。我不想,雪山上師的人把你做為要脅我們的籌碼。同樣,我也不想自已落入敵人手中,變成敵人要脅我那些兄弟姐妹們的籌碼。」
「因此,照顧好自已,就是在保護別人!」
聽過這番話,溫倩果斷打開牛肉乾的包裝,扔進嘴裡大口地嚼食起來。
我仰頭,望星空,觀北斗。
北方天際,北斗星群,一如往日般璀璨,奪目。
風。
倏然掠過,我扭頭,看了眼江家倫,接著我笑了笑說:「你在哪裡學的道術。」
江家倫拿了塊牛肉乾扔嘴裡說:「在你取得我的完全信任,讓我打消對你的種種顧慮之前,我不會跟你透露任何關於我的消息。」
我笑了下,站起身,奔老三走過去。
「三兒,找到什麼了。」
老三:「破地方,啥東西都沒有,這不,就弄到了幾塊破石頭片子。」、
我說:「行啊,總好過咱們徒手挖吧,來!開工!」
在我和老三帶領下,大家一起動手,各自找了不同的工具,耗時將近三個鐘頭,一個個都累出了一身的汗,這才挖出了一個適合情侶合葬的小坑。
給這對苦難情侶埋到裡面。
我和老三如釋重負地坐到了地上。
孟軍濤湊上來:「二位道長,這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我抬頭仰望面前的高山說:「原地休息一個小時,大家補充下體力,接下來,我要連夜登上這座山。」
溫倩不解問:「為什麼?」
我指著遙不可及的山頂說:「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登上山頂,我們就能看到東值村了。」
溫倩:「證據呢?依據是什麼?」
我盤了兩腿一坐,抬眼看了看她,又微微一笑說:「沒有證據,同樣亦沒有依據,我憑的全是感覺!」說了話,我指了指腦袋,接著閉眼,非想非非想……
睜開雙眼的時候,我發現這伙體力旺盛的狠人,正在附近來回地溜達。
我抻了個大大的懶腰,一起立,直接對眾人說:「走吧,大家跟我走,咱們直接朝著東值村出發。」
說實話,我對登上這個山頂能否看到東值村也一點把握都沒有。
畢竟,我憑的不是科學依據,同樣也絕非陰身神通,而是冥冥中,腦海里的一絲感知。
感知是個奇妙的東西。
現實生活中,人們很容易把感知和錯覺聯繫在一起。這點不能怪罪人,而之所以造成這種現象的根本就是,感知與錯覺之間只有一微米那麼大的差距。
而修道者要掌握的就是把這一微米無限地拉大,直接拉大到,清晰明了的境界。
在往山上攀爬的過程中,我發現我的隊員們形成了一種極其微妙的默契,大家彷彿眾志成城,一心想要揪出大壞蛋雪山上師,然後還這對情侶一個公道。
對此,我心裡還是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因為,復仇心理同樣也是一種容易被對手利用的力量。
山路走的異常艱難,越往前,可供人駐足的地方就越少。但還好,今晚星光璀璨,能見度比較的理想,是以大家行進的速度一直保持的很均勻。
就這麼,一直爬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
我們休息了半小時后,又繼續向上爬。
一個半小時后,我們終於來到了山頂。
山頂的概念,並不是一個尖頂,而是一整片的區域。
駐足在這裡,我只能說,那種沐浴星空下,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遠處群山就像一尊尊守護在天地間的神獸般,深沉凝重地蹲伏在那裡。
近處則是一片陡峭的斷崖,斷崖與對面的寬度大概有三百米左右,下方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大峽谷。
峽谷上方籠了一層的雲霧。
彼時,雲霧不停地翻湧著,而就在流動的雲霧中間,隱隱約約,竟浮現了一處支出來的房檐。
我緊緊盯著那處房檐,想要看清楚它的全貌,但轉眼,雲霧倏然一轉,房檐又消失在濃密的霧氣中了。
恰在此時,江家倫來到了我身邊,接著他拿手指向雲霧翻湧之處,用淡淡的語氣說:「那就是東值村,一座鑿岩而建的遠古村落。」
鑿岩而建,我不由就想起了龍門石窟。
「是龍門石窟的風格嗎?」我問江家倫。
對方點了下頭,復又不失深沉地說:「只是,他們鑿的更深,更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