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走著,走著,腿沒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好馬不吃回頭草,好男不X回頭X!
上述講的全是一件事,就是沒有回頭這個說法兒。
可眼么前,究竟怎麼個走法呀。
手電筒光里,可見牆壁還是大理石!每一塊大理石的大小,還是30*30。接縫處仍舊針插不進。伸腳踹過,依然腳丫子生疼!
因此,直觀上去看,的確沒什麼活路兒了。
但遇事兒呢不能光看表面,不能老是盯著那堵牆壁瞅,要四下仔細打探方為王道。
於是,我給夥伴們一個小眼神兒。
呃,沒動靜。怪我了,黑咕隆冬的,誰能看清你眼神兒呀。
「大家快找,看附近有沒有字跡,圖示之類的東西。」我低沉吩咐。
眾人領命,撒開頭,轉身開找。
三十秒后,老三吼了:「雷子快看,這地上他媽的有字。」
我低沉:「能不能禮貌些,地上有字,你也加髒話。」
老三鬱悶:「這,這不給憋的嘛,心慌,沒底,罵兩句壯膽兒唄。」
我瞪了這貨一眼,過去拿手電筒對準地上那麼一掃。
果然吶!地面一排的方磚上,每塊磚都刻了兩個大大的字。
我一一掃過,居然正是天干地支,六十甲子年!
妙啊!可是……把天干地支,六十個變化,亦就是六十甲子年,刻在地面上,這表示的是什麼意思呢?
我不解。
老道卻哈哈:「哈哈哈!這傢伙,果然玩的妙啊。我問一句,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方小妹果斷麻利掏土豪金掃了一眼說,「14年4月10號。」
祝老道把手伸出,掐指一番推算。
「嗯,年干甲午,月干戊辰,日干是……這個辛亥,對了,幾點了?」
方小妹:「這都晚上七點多鐘了。」
「妥了,七點,時干那就是戊戌!」
我一驚:「這難道是四柱八字?」
祝老道點頭笑說:「不假!正是四柱八字之法!這開啟門戶機關的玄機就在這裡。如果我分析不差,這處大大的機關,打從做成那天起,就一直暗暗運行,從沒有停止過。」
「我們一路走到這裡,掐算到這裡是個什麼時間,將這個時辰的八字給出來,門戶機關自然開啟!」
「強!」老三贊了一句,轉爾又問:「可這牆壁是死的,我們怎麼告訴它呀。」
方小妹一副恍然樣子:「最簡單不過了,電腦怎麼用,這個東西怎麼用。」說了話,她移小步,拿手電筒找到繪有甲午兩字的地磚上,踩上去,輕輕的一踏。
啪嗒!
地磚倏地就下沉了約十公分。
移步,一轉,小妹有意賣弄她那拉轟的舞蹈功底,嗖,又旋到戊辰上,同樣輕輕拿腳尖一點。
啪嗒!
接下來,辛亥、戊戌!
一一踏過。
最後一腳移去時,轟隆隆隆隆……
先是大股的灰塵,漫空舞起,接著牆壁上的一塊塊大理石磚有次序地收縮移動,轉瞬,一道可供三人平行進入的門戶,就這麼展開了。
門戶一開。
塵埃落定,我們先是聞到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兒,緊跟著就是一陣凄厲的救命慘叫音。
「啊……救命啊!死人啦!快來呀!快呀!我快要不行啦!哎呀,哎呀!」
地底下本就靜,裡面又漆黑一片,耳聽這滲人的慘叫,我們都覺得格外的嚇人。
老三嘟囔一句:「大爺地,這地球人真多,擱這麼個地方居然也能碰到同類,哎……這人吶,忒多了。」
我扭頭看祝老道。
老道咬牙從懷裡掏出張符,呸!吐口唾沫,啪!貼腦門子頂上,又嗖的一下抽出雷木劍,咬牙切齒說:「老夫在前,爾等,誰與老夫走上一遭。」
我一咬牙:「走!」
老三忽然又弱弱問:「老道,可否把你那符,給俺一張貼貼。」
老道白他一眼:「符少金貴,尚有大用,輕易不可貼也。」話音落,人嗖的一下,就遁進去了。
我緊隨,小妹跟我,老三墊后。
一行人剛進去,走了不出三米,背後轟隆隆隆!
喀!
我扭身拿手電筒一晃。
呵呵,大牆呀,又合攏了。再一晃地上,呵呵,這一次可沒給咱留什麼天干地支,地面清潔光滑,除了我們來時的腳印再就是厚厚塵埃。
這時,耳中慘叫又來了。
「救命啊,救命,救命啊……」
這次聽清楚了,離的不是很遠。
於是,老三將白鋼切菜刀抽出,牢牢攥在手中,小妹緊握破冰錐。我則跟在祝老道身後,我們一步步地,朝前探呀探……
探出去差不多十米。
手電筒光忽然一閃,與此同時,一股子濃重的血腥氣,伴隨大口喘息的動靜就響在我耳畔。
再一晃手電筒。
唰!
光柱對準了地面上的一個人類。
祝老道這時又變的無比膽大,嗖一個箭步躥上去,蹲身,探手對了那人後背輕輕一拍說:「喂!哪裡來的,是人是妖?」
「哎……」地上臉朝下趴著的哥們兒抬了下頭。
光柱里呈現的是一張慘白的陌生男人面孔,此男人約摸三十多歲,長的寬鼻闊口,掃帚眉,小眼睛,大鼻孔,塌鼻樑,方下巴,粗脖子。
模樣兒是這樣兒,上半身呢,穿的是一件深藍色『一切皆有可能』戶外衝鋒衣,下身……
呃!
祝老道問了:「兄弟啊,你這是讓啥玩意兒禍害地,你下半截身子哪兒去了?」
對方極虛弱地在臉上擠出絲痛苦,末了伸手一把抓住祝老道的手。
我看了,這哥們兒的手啊,全是腥紅的鮮血!
我打了個哆嗦。
隨之,哥們兒說話了:「魔,鬼,妖……怪……」
老道眼珠子一瞪:「到底是魔,是鬼,是妖,還是怪呀。」
對方搖了搖頭,目光已然失神。
方小妹見此搶步上前,拿手電筒對準這貨下半身一晃。
慘吶!一地的鮮血,然後就是血糊腥紅一片爛呼呼的東西……算了,免得人罵我血腥,不描寫了。總之,嚇人悲慘,就是這樣了。
方小妹卻不考慮我等眾人感受,此妹子膽大,居然蹲身,拿冰錐去撥弄這兄弟下半身那團慘不忍睹的東西。
哥們兒哎喲一聲:「你,你幹嘛,難道你還要禍害我嗎?」
方小妹拔了幾下,抬頭說:「這位先生,你兩腿好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了。難道,你遇到了硫酸。」
光線中,失腿哥們兒搖了搖頭。
老三這時顯的鎮定,蹲身撫了撫失腿哥們兒腦袋,柔聲問:「兄弟,你是哪兒人,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失腿人眼珠子翻了個白,虛弱說:「我,我是XX人,我,我來到X京旅遊,到了這裡,走著,走著,就掉進一個洞了。然後,又……又走著,走著,腿就沒了。」
方小妹冷靜:「這位先生拜託你撒謊編的像一些好不好,你當我們幼兒園小朋友組團兒探險吶?你哄誰呀。」
失腿人聽這話,先是愣了幾秒,完事兒突然一下子有如精分般,仰頭哈哈哈笑了三聲。
這三聲笑過。
失腿人腦袋一歪,就地氣絕!
死了!
方冰容瞬間以手捂嘴,滿臉駭色。
「他……不是,我,我沒說什麼呀。我就隨便問了一句,他…他怎麼就死了。這……你們給我作證。這人可不是我弄死的,不是我。」
老三無情地盯著冰容說:「方小姐,你犯了過失殺人罪,你等著檢方提起公訴吧。」
冰容聽話一咬牙,晃冰錐說:「別逼我殺人滅口。」
祝老道則一抬手:「行了!甭跟這兒鬧了,都什麼節骨眼,還鬧,鬧你妹呀!」
老道吼過一嗓子。
四周瞬間安靜。
隨之,我只感覺有股小風兒,嗖……掠空而過。
然後身上猛地爆起一層雞皮疙瘩!
我一愣。
祝老道壓低聲音說:「魂被招走,收回去了!此人尚有同夥,且有一定的法力!」
我問:「那下一步,怎麼行動?」
老道拿手電筒晃了下地磚說:「這貨給我們用鮮血鋪成了一條通往未知的小路,我們只要跟隨指引,一路前進,就能找到事實的真相。」
老三呆:「道爺,怎麼沒發現,你骨子裡還挺詩意的。」
老道一哼:「切!道爺我當年,曾學那『汪X真』寫過一些小詩。」
說了話,老道起身,擰胯,傲嬌般在前帶路。
方小妹呆了呆:「汪X真是誰?」
我想了想,不知道。
老三卻說:「八百年前的一矯情詩人!走吧,甭扯了。」
順著失腿兄用鮮血給我們鋪成的這條小路,我們一直走啊走!
大約三十多米吧。
眼前忽地閃現了一跳一跳的火光。
那火光顯的極是詭異,呈現淡藍色,映在石壁,宛如走進某個駭人的鬼窟。
祝老道見此一咧嘴,擱牙縫擠出句話:「熄燈拔蠟!」
唰!
小夥伴們關掉了電源即將耗盡的手電筒。
老道半扭身,兩手在胸前作了個上下移動的動作,接著,又伸手朝空中做了個波浪狀的動作。
我等一干人,對此木然。
老道無奈,嘆了口氣小聲說:「趴地上,匍匐前進,不要驚動任何的東西。」
我等明白。
當下小心避過失腿哥的血跡,趴在了地上,學戰士,在老道的帶領下,匍匐,慢慢,一點點地小心朝前移動,移動。
走了六七米,眼前豁然開朗。
這應該是個大廳,廳四周的石壁上好像有燈座,並且燈座上已經插了火把。聞著燃燒的氣味,估計是現代的一種白煤油。
煤油想來應是失腿哥親自給澆上點燃的,所以,這個就不是重點了。
重點是大廳的穹頂。
好傢夥,那是什麼玩意兒?
冷眼觀去,依稀跳動的火光中,穹頂好像有一座倒吊的塔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