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一場火花四濺的相逢——當貓遇到耗子

11第十章 一場火花四濺的相逢——當貓遇到耗子

趙禎的信中說得明明白白,展昭在白錦城離開開封府三個月後就告假回鄉祭祖了,那時候白錦城已經開始和白玉堂「搶生意」。

展昭的家在常州,距離杭州也並不很遠。白錦城和白玉堂商量了一下,就打算去常州找他。不過趙禎在信中說,包大人給了展昭兩個月的假,所以他們倒也不是很趕時間,白玉堂還打算帶白錦城去西湖邊的五柳居吃鯉魚呢。

兩個人騎著馬慢悠悠地到了五柳居,才到門口,白錦城突然眼睛一亮,拍拍妞妞的腦袋:「妞妞,你看那邊是不是桃桃啊?」

妞妞扭頭一看,旁邊大樹下拴著的不是它的小閨蜜桃桃又是哪個?小黑妞歡喜地叫了一聲,一溜小碎步跑了過去。

汗血馬桃桃看到自己的小閨蜜也很是高興,兩匹馬親親熱熱地湊在一起低聲叫來叫去地聊天。

白錦城跳下馬來,摸摸桃桃的腦袋,問它:「桃桃,你爹爹是不是也來了?他在哪兒呢?」

桃桃把頭朝著五柳居大門一甩。

白錦城大喜,轉頭對白玉堂笑道:「這可巧了,我們才要去找他呢,他就來了。」

白玉堂皺起眉:「你們莫不是約好了來消遣我的?」

「我們消遣你幹什麼?」白錦城把妞妞拴好,帶頭朝五柳居大門走去,「走走走,進去我給你們倆介紹一下。」

白玉堂挺不爽地把玉獅子拴在桃桃旁邊的樹上,才滿臉不樂意地趕上了他。

進了五柳居,白錦城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找著展昭,便伸手叫個店小二過來問:「見沒見過一個長得很俊很愛笑的後生?」

店小二笑呵呵地望樓上一指:「那位小爺在樓上雅座呢。」

兩人於是上樓,才到二樓的樓梯口,白錦城就一眼看到了在窗邊雅座的展昭——這貨正挽著袖子對付一條鯉魚呢,吃得心無旁騖,好像什麼事都干擾不了他一樣。

白玉堂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個一身淡藍的青年,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白白的小臂,一手筷子一手湯匙,吃魚吃得眉眼彎彎一臉幸福的樣子。

五爺一臉嫌棄地問白錦城:「就是他?」

白校尉忍著笑點頭,對著展昭招了招手:「小展!」

展昭茫然地一抬頭,看見他眼睛就亮了一下,開心地打招呼:「含章!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來吃鯉魚啊,」白錦城伸手一拽白玉堂,走了過去,「跟你拼個桌吧?」

「快來快來,」展昭笑眯眯,「我讓小二再上兩副碗筷。對了這位兄台是?」

不知道為什麼,白玉堂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兒古怪。

白錦城沒察覺出來,就給展昭介紹:「這是我朋友白玉堂,江湖人稱『錦毛鼠』的就是。」

展昭連忙放下筷子對白玉堂拱了拱手:「在下展昭。」

五爺哼了一聲,「我知道,御貓嘛。」

白錦城悄悄拿腳尖碰了他一下,那意思——收斂點兒!

展昭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都是官家開玩笑的,我也沒想到會傳得那麼廣。不瞞白兄說,前些日子見到朋友,個個都叫我『貓兒』,可煩死我了。」

五爺頓時氣就順了,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招手叫店小二過來點菜:「鯉魚有活的沒有?要過了一斤的,過了一斤的才算鯉魚,還要尾巴像胭脂瓣兒那樣的,那才新鮮呢。」然後嫌棄地看了一眼展昭盤子里的魚。

展昭眼睛亮閃閃:「原來吃個鯉魚還有這麼多講究,白兄真是見多識廣。」

五爺忍不住嘴角一翹,又馬上板回來,淡淡道:「一般吧。」

白錦城都快憋不住笑了,趕緊也坐下來,說道:「小展,你不知道,玉堂可是個老饕,嘴刁得很,能跟他一起吃飯最有口福了。」

展昭點頭,笑眯眯地看著白玉堂繼續點菜。

五爺一臉高貴冷艷地給店小二說:「一壇陳年女貞陳紹,顏色要正,金紅色如琥珀的那種。魚你們做的時候加的什麼料?香蕈口蘑紫菜?就這些?那不行,再加個『尖上尖』。尖上尖你都不知道?嘖!就是青筍尖上的尖兒,切成細條來。招牌的小菜再來幾樣,去吧!」

展昭「噗」地一聲笑了,道:「白兄還是和當年一模一樣。」

白錦城和白玉堂都驚訝了。

「你們以前見過?」白錦城疑惑地看著白玉堂,「那你怎麼跟我說沒見過?」

白玉堂也莫名其妙呢,「我什麼時候見過了?」

「安平鎮上苗家集,白兄不記得了?」展昭笑道,「那天夜裡我還跟白兄分了銀子。」

白玉堂恍然大悟:「哦!原來那夜在另一根柱子上的是你!」看展昭的目光就柔和了一點。

白校尉越聽越好奇:「到底怎麼回事?」

展昭便笑著說來。原來當初包大人去放賑的時候,曾有龐太師侄子安樂侯龐昱貪污公款強搶民女逼死人命,又怕被包大人查出來,便要派人行刺包大人。這事恰好被展昭聽到了,展昭就跟蹤那個刺客到了一間酒樓,結果卻發現那個刺客約了白玉堂見面。他初見到白玉堂的時候,覺得此人十分出色,心中還很是欣賞,看到白玉堂竟然與那狼狽為奸的刺客一起喝酒,心中真是非常失望。

「你既看到了,那也應該知道後來我不屑與此人為伍了。」白玉堂冷冷道。

展昭笑道:「那是自然,那日白兄聽說此人投了安樂侯之後,便拂袖而去,我自是十分敬佩的。「

五爺嘴角又翹了一下,不過馬上又冷冷道:「說正事!」

展昭和白錦城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笑意,於是展昭又繼續說下去。那天白玉堂跟那個刺客翻臉之前,酒樓上有一老者被人逼債,因為那逼債的人是放高利貸的,又強迫老者拿女兒抵債,白玉堂看不過去就替老者還了債。展昭請老者喝了幾杯酒,才知道原來那放高利貸的人的兒子就是龐昱的爪牙,於是便決定晚上去那人家裡探一探。誰知到了那裡,卻發現白玉堂也悄悄潛入了。

「哼,五爺的銀子豈是那麼好拿的?」白玉堂有點兒小得意。

那天晚上這兩人聽到那對父子討論著收了龐昱多少銀子,又要替龐昱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十分憤怒,便想給他們一個教訓。兩人雖然躲在不同的地方,卻都發現了對方的存在,白玉堂想著要讓那對父子受點教訓,便來了個調虎離山之計,將他們引走,打算讓展昭把他們的不義之財拿走。他們也沒有經過商議,白玉堂甚至都沒看到展昭長什麼樣呢,就單方面地定下了計劃……展昭也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但是看到他的行動已經明白了他的打算,趁著他把人引走的時候,就將銀子拿走了。不過他很厚道,還給白玉堂留了一半。

「總不能讓你白白幫那位老人家還了債呀。」展昭說。

五爺眉毛一挑:「總算你還識時務。」

「嘖嘖嘖,你們倆這麼有緣啊……」白錦城在一邊感嘆道,「話也沒說一句就能配合成這樣,玉堂,你還打算跟小展打啊?交個朋友吧!」

展昭詫異地看著白玉堂。

五爺板著臉道:「怎麼?難道五爺就不能看看到底是貓捕了耗子還是耗子咬了貓?」

白錦城拍桌子大笑。

五爺飛過去一個眼刀:「笑什麼笑?」

展昭苦笑:「白兄,『御貓』這個外號真的不算什麼啊……」

「好啦,」白錦城拍拍他肩膀,「玉堂也只是想跟你比劃比劃,那你們就比比唄,打一架又不費什麼功夫。我跟你說,玉堂可是個高手,你就不想領教一下?」

展昭想了想,點頭:「也好。白兄你不知道,我原也想去拜訪你的,自從苗家集那件事之後,我就很佩服你,一直很想去尋訪你。」

白玉堂略不自在地撇過頭,道:「既然如此,就約個時間吧。」

「不著急,」展昭一轉臉看到店小二把魚端上來了,立刻摩拳擦掌拿筷子,「我們先吃魚吧!」

不得不說白玉堂真的太會吃了,他點的魚果然十分美味,白錦城和展昭都快搶起來了。

酒足飯飽,三個人就打算出去到附近的斷橋邊散散步消消食,順便讓五爺看看到底是貓捕了耗子還是耗子咬了貓。

出了五柳居,三人正打算去牽馬,就看見妞妞和桃桃站在一起,同仇敵愾地瞪著玉獅子,然後玉獅子一個勁往桃桃身邊湊。

白玉堂嘴角一抽,走過去敲了一下玉獅子的腦袋,喝道:「幹什麼!」

玉獅子悻悻地垂下了頭。

妞妞馬上用內容豐富的眼神跟老爹告狀——爹爹那個玉獅子調戲桃桃!

白校尉好不容易理解了它的意思,頓時大笑:「玉堂,看來你和小展要做親家了,你們家玉獅子看上桃桃了。」

展昭湊過來打量了一下玉獅子,笑眯眯地點了點頭:「不錯,挺般配的。哎呀,我們家桃桃總算要嫁出去啦,還真是怪捨不得的。」

白玉堂對這兩個馬爹簡直無語了,把玉獅子從樹上解下來,斜了他們一眼:「還走不走了?」

兩人牽了馬,嘻嘻哈哈地跟在他旁邊往斷橋走去,到得橋邊,突然遠遠看見一個老人在橋上把衣服掀起來蒙住頭就往西湖裡跳。

「哎呀!快去救人!」展昭急死了,「快!你們誰去,我不會水!」

「我也不會啊!」白錦城趕緊催白玉堂,「玉堂快去!」

白玉堂黑臉:「你為什麼覺得我就會?」

兩人異口同聲道:「你不是住在陷空島嗎!」

「住在陷空島就一定會水嗎!」白玉堂惱羞成怒。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條小小漁船如弩箭一般飛快地衝到了老人落水處,一個少年漁郎跳下水把老人救了上來,三個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那少年漁郎一抬頭看到了岸邊三個人,便笑著把船搖了過來,笑容燦爛地跟白玉堂打了個招呼:「哎呀,玉堂啊!早跟你說過要學水性啦,你看看把你急的。」

五爺黑著個臉:「丁兆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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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俠五義]天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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