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回學校
我看著睡熟的小太妹，我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好。
後來我在醫院呆了幾天，小太妹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使我們之間的感情更加親密了。
在我醫院的那幾天，我突然有一種覺悟，我想好好的學習，這是我這麼多年，唯一覺得好笑的事情。
我發現我根本就不適合混社會，我根本就只會玩耍。要比狠和手段，我比不了阿亮。
論心機和忍耐，還有抱負，我比不了大飛。他可以管心愛的女人叫大嫂，這我就做不到。
再說我以前從來就沒有想過我的將來。
我問過我這一輩子，真的要像我爸一樣，成為一個老酒鬼，成天遊手好閒？
從我離開醫院后，我頭一次跟我爸爸談論人生。
那天我一直坐在麻將桌旁，等著老爸回來。
夜裡老爸拎著酒瓶子進了家門，他就懶洋洋的脫下鞋子，邁著兩步就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跟爛泥一樣。
我說道：「老張，最近我都沒有回家，你就不擔心我嗎？」
老爸把頭埋著沙發里側，他說道；」聽說你被人打了，又住了醫院。「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又住院了。「
之後老爸就沒有再說什麼，彷彿我不開口說話，他這一輩子都不會主動跟你說句話。
我自語道：」你可真冷漠。「
我又說道：」爸，你覺得人生是什麼？「
」人生？「
老爸遲疑了一會，他說道：」你有心事？「
」我覺得像你這麼活的，真沒意思。」
我爸又說道：「什麼才是有意思？」
我說道：「不知道，我突然想好好念書，想離開這座城市。」
我爸卻說道：」讀書挺好，喜歡讀，就讀吧。「
我本以為沒有從老爸的口中得到什麼感悟，可老爸說了這麼一句話。
」張博，其實我也不想你一輩子像我一樣。我年輕的時候就是混混，我以為只要混！就總能出頭，可我後來覺得錯了，混能得到什麼？年輕的時候，你媽媽迷戀我，到後來她也無法忍受跟我窮日子，不也一樣跟我離婚了嗎？年輕的時候誰不想當大哥，可想當大哥的人，他這一輩子會失去很多，而且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幸當上大哥，雖然我最後什麼都不是！但我慶幸的是有這麼幾件事我辦到了，我還有良心，我愛的人還在，我懂得知足！「
我頭一次，聽到老爸說話這麼有哲理，這可是頭一次啊！
我笑著說道：」老張，我發現你正經的時候，挺有魅力的啊。「
老爸說道；」人到了年紀，再沒有文化，他也會說出幾句道理，就這麼回事吧。「
之後我想跟他多聊聊，他卻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睡，假睡。
在時隔多年以後，我才知道，他說的話，寓意很深。
我回到八中后，但我沒有想到，回到學校教室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震驚了。
」張博，你既然回來上學了？我都以為你不念了。「
說話的是我班的班長，李秀。一個活潑的女孩。
接下來，我就聽見很多人唧唧喳喳的聲音，似乎並不歡迎我的到來，平時我沒少在班級臭得瑟。
看來我的名聲真的不好。
我將書包放在以前我的座位。這時候班級的劉煒說道：「這是李曉大哥的座位，你坐這裡，恐怕不好吧。」
我並沒有說話，心想，當初你們一個又一個叫博哥，現在李曉當老大了，我就在你們眼裡成屁了是吧！
我
我雖然臉上很不開心，但我沒有多說什麼，要是以前，我指定指著鼻子罵：「B崽子，你是不是找揍啊！」
我心想跟她一般見識算什麼，多沒勁。
這時候謝天進來教室，看見我坐在李曉的位置，趕緊跑了出去。
我冷冷看著一切，沒有說一句話。
後來，他們幾個人來到門口，謝天自己一個人進了屋子裡，他到了我桌前說道：「博哥，你出來一下唄，找你有事談。」
班級所有人都聽到，謝天叫我博哥，瞬間臉色都變了。
我冷笑看了一眼四周，插著兜，跟他們走了出去。
我們後來進來廁所，李曉趕緊走到我跟前，他笑著說道：「博哥，以前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說心裡話，李曉絕對是一個角色，能屈能伸，他在我面前狂抽自己耳光，嘴角都破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這種苦情戲，說道：「行了，你可拉倒吧，我看不下去。」
李曉聽見我不耐煩的樣子，竟然跪在地上，所有在廁所方便的人，都看見這一幕。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心計，若是我這樣出手打他，別人會怎麼看我呢？
可李曉拿刀扎過我，我就這樣放了他嗎？
我心裡大概知道，他為何這樣做，一定聽到我跟紅姐有關係，甚至還有學校的蘇蓉蓉，他李曉都得罪不起，唯一的靠山阿亮，已經不能依靠了。畢竟阿亮答應紅姐不再找我麻煩。
我冷眼看著李曉繼續演著的戲，他這樣跪下去后，接下來還會搞什麼手段，我真是拭目以待。
李曉突然拿出一把刀來。
我大驚，這小子瘋了，難道還要捅我？我本能的反應就是往後退。
可是我錯了，我還是太低估李曉的心性了，他竟然說道：「我們曾經合謀捅過博哥，如今我一個人承擔，求博哥不要連累我這幾個兄弟。」
他真的扎了下去。我從來沒有想到，李曉會有如此膽量。
我心想他到這個份上了，還能想到收買人心，我不得不佩服李曉。
當年我一直以為他是馬屁精，現在我看走眼了。怪不得他能踩我上位，似乎我離開學校后，高二很多人都跟了他，他比我厲害，我是真服了。
看著謝天，趙宇和光鵬感動的樣子，看來他們不僅是被收買，甚至都可能賣命。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敬重他的義氣，可我最近看懂了很多事情，我不會被這樣的花招蒙蔽。
我現在又不能冷酷無情，更不能置之不理。
如果我稍有差池，會落下什麼口碑？我會有什麼樣得名聲呢？
很多人活著一輩子，就是為了腦袋上得光環，圖的就是一個名，這就跟穿衣服一樣。
我似乎中了他的圈套。
我趕緊將李曉抱了起來，我大喊道：「都他媽給我讓開，誰他媽攔住我，我整死誰。」
李曉也沒有想到我會有如此舉動。
我的聲音從廁所傳來樓外。
我像條野馬，沖了出去。我對著謝天他們幾個說道：」給我開道，誰擋我，就給我揍他，天王老子都不好使！「
謝天和趙宇，還有光鵬根本沒有想到我會這樣，瞅著我的眼神竟然變了。
他們衝到前面，為我開路，反正礙事的人，都被他們推開了。
」滾！都給我滾。博哥說了，誰擋道就揍他。「
很多人被這樣的場面嚇壞了，很多人自覺讓開道路。
李曉也沒有想到，我藉助他的事情，給自己裝大聲勢。
他李曉能博得夠義氣的聲音，我張博怎麼會自甘落後？我當然要跟他斗一鬥智。你李曉覺得自己換來的是夠義氣，不出賣朋友口碑。那麼我張博就是大人大量，有血性，光明磊落的大好人。
草,李曉你還是嫩了點。
我終於將李曉帶到醫務室，我喘著氣說道：「醫生，趕緊看看，他到底怎麼樣，能不能先把血止住！」
後面跟著過來的謝天他們，也氣喘吁吁，他們說道：「到底怎麼樣。到底怎麼樣了？」
我皺著眉頭說道：「你們先出去，這裡有我那，人太擁擠，你們越這樣越會讓李曉心裡負擔大。」
他們被我趕了出去。
校醫打開傷口，說道：「傷口不是很深，幸好衣服穿得多。」
這時候后，屋裡就只剩下我，李曉，還有校醫。門已經被我關上了。
我上次受傷，是劉平提早就想到我可能會受傷，就去找校醫，然後我就直接止血，跟著賈主任去了醫院。
不過這次受傷是李曉。
聽校醫說李曉，幸好穿得衣服多。我當場露出笑容。
校醫不滿的說道：「你這孩子，怎麼能笑出來呢？有沒有點同情心。」
至於我為什麼笑，李曉一清二楚。
李曉看到我笑容，他臉色發紅滾燙。看來他的臉皮還沒有練到家。
我說道：「這事，你知我知，你繼續做你班級的老大，我不管。但你以後不能打擾我，我現在想學習。門外他們，我不會說，算你這次欠我的。」
李曉猶豫半天，說道：「好，既然我欠你的，你想讓我幹什麼吧？」
我想了半天，我也沒有要求，李曉已經知道他現在根本就不可以招惹我，我只是說道：「我跟你以前的事情，我一筆勾銷，不過這次的事情，你以後等我想好了再說。」
李曉說道：「以前真的一筆勾銷？」
草！這不廢話嗎？我如今陪你演了這場戲，難道我還能找回場子嗎？只能拉倒。
我說道：「當然算話。」
李曉似乎被我感動了。他說道：「謝謝博哥。」
我不管李曉是不是真心的感謝。
但我絕不認為他因此事，就會對我感恩戴德。
一心想混社會的人，那個會簡單？
還因為這件事，被賈主任叫到辦公室。
賈主任喝著茶水。他看我一眼說道:「怎麼回事，剛回來就鬧這麼大事，李曉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一聽搞鬼？心裡就不爽。
我說道：「李曉那事情跟我無關，我什麼都沒有做啊。」
賈主任放下手中的茶杯，他說道：「你們那事情，我也聽別人說了，發生在廁所，李曉自己紮上自己。」
我說：「對呀！我根本就沒有動手，誰知道他怎麼想不開，腦瓜子撞豬上了。」
賈主任卻說道：「你沒有威脅他吧？」
我當場無語了。
我說道：「主任，怎麼可能，上回他拿刀捅我啊，我要能威脅他，何苦會被他收拾呢？」
賈主任嘆了一口氣，說道：「本來你雖然學校名聲不好，但是上回那事，主任也對不住你，按照程序應該把他們開除，但是因為上面，他們又回來念書了，「
我笑著說道：」這個我懂，但我真沒有威脅他。「
賈主任疑惑的看著我，再次問道：「你真沒有威脅他？」
我心想跟他交流真累。
我也知道咱們學校只要家庭有條件，上面的校領導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跟賈主任有沒有作為，扯不上關係。
雖然他很墨跡，但上次帶我醫院，我多少感謝他。我還是耐心的重複道：「我真沒有，我沒必要騙您。」
賈主任敲了敲桌子，說道：「這回你來學校是怎麼想的？」
他以為我是來學校，調皮搗蛋，拉幫結夥，或者我申請退學。
我說道：「我想念書，就這麼簡單，我想念大學。」
啪，茶杯被賈主任碰碎了。
他說道：「張博。你跟主任將笑話呢？」
看來曾經沒有目標的人，突然說出一個理想，全世界人都不會相信你。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真的，我沒必要拿學習開玩笑，我以前把學習當兒戲，是因為我沒有追求，現在我有追求了。」
賈主任好奇的說道：「你這樣的學生，我也見過，但是我總覺的你張博不想真的似的呢？」
我擦！什麼意思，你那眼神到底什麼意思啊！
我不悅的說道：」主任，我現在有點追求，你就不要打擊我好嗎。「
賈主任笑著說道：」我沒想到你會突然轉變，可是你高一就沒怎麼學，要降級嗎？「
降級？我嚓，多丟人啊。
我搖頭說道：」不想降級。「
我當然不能說，我怕面子掛不住。
賈主任想了一會，拿出一張名片說道：」這樣吧，我這個名片是學校的補課班，我跟他認識，你可以讓他給你補補，補課費不貴，離咱們學校附近，看能不能把課程補回來。」
我沒想到賈主任，會為我打算，我撓著頭皮說道：「主任，你為什麼這麼幫我？」
賈主任說道：「我以前也是不愛學習的人，後來我被我的老師開導后，人生觀就改變了，高三的時候努力，就考上師範大學，當上老師了，後來就成為主任了。總覺的你跟那個時候我很像，其實我也算不上幫你什麼，我希望你好好學習，重新做人。」
我一聽重新做人這四個字，本來想感謝的話語都沒了。
我日，什麼意思，難道我以前就不是人了？
賈主任說道：「你和李曉的事情，我知道大概了，你先回去吧，以後有什麼心裡負擔，你可以找我聊聊，我挺喜歡跟你們小年輕談談思想問題。」
我心想，你又不是年輕女老師，鬼才願意跟你交流呢。
但我還是鞠躬說道：「謝謝主任的教誨，我一定銘記於心。」
我表面功夫怎麼也要做到位啊，可不能讓別人挑理，畢竟我這回決定改頭換面。
賈主任說道：「走吧，走吧，下回咱們成績單說話。」
我心想，嚓，嚇唬我呢。
不過我轉身就跑出辦公室。可是我雙腳剛飛奔起來，竟然出事了。
我在樓梯間撞上人了。
咚！鐺！
我跟一個女生從樓梯間滾了下去，誒呀媽啊！這摔的四腳朝天啊。咦？不對，是三腳朝天，我這隻手無意間放在她的胸口上。
壞菜了，我今天走爛桃花運了？
「啊！啊！啊！啊！」哪個女生尖叫的聲音，好像被我強暴似的。
我說道：「三八，你有病啊，至於這樣嗎，這是不可抗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