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佔座
點完名后我們和五班一同進車,只不過我們是從後門進,他們是從前門進。
由於先去旅順路途較遠,後上車的同學卯足了勁向車上擠去,有的同學為了給要好的朋友再佔一個座直接將書包放在座位上。
我一上車發現沒多少座位了,看見左手邊不遠有個座位,我想也沒想就加快腳步朝座位走去。等我剛要坐下時,突然發現有一個畫著叮噹貓的藍色卡通書包被放到座位上,我抬頭一瞧只見五班的齊玲玲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呀,呵呵,不好意思,我先來一步。」齊玲玲眨巴眨巴靈動的眼睛向我說道。
我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書包拿起塞到他手裡,順勢就坐下了,然後別過頭瞧也不瞧她一眼。
我的舉動似乎有些激怒齊玲玲了,她突然扯著嗓門向我嚷道:「你是不是男人啊,一個破坐老娘還不惜的坐呢,真不是個男人。」
這一嗓子立馬引來周圍無數好奇的目光,張夢鴿這時也正好上車,聽見齊玲玲的聲音向我們這邊走來。
「700,怎麼了,這麼大呼小叫的!」張夢鴿好奇地問。
「怎麼了,哼,」齊玲玲瞪了我一眼,想了想接著開口道,「那盤小蔥拌豆腐,是盤爛蔥拌臭豆腐,根本不是盤菜!」
「我先看見這個座位的,誰知被這盤爛菜給霸佔去了,要是禮貌點也就算啦,偏偏還那麼哼,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齊玲玲向張夢鴿抱怨道。
「就為了一個座位啊,我還以為怎麼了。既然坐不了就跟姐一塊站著吧,姐不是也沒地座嘛!」張夢鴿安慰道。
校車快速地駛向旅順,車裡充斥著同門們的交談聲,而張夢鴿和齊玲玲一直站在我的旁邊,可能因為車廂擠得滿滿的,他們想挪地也挪不了。
「咦,怎麼沒見你們班夏遠鵬啊。」張夢鴿小聲地想齊玲玲詢問。
「我們班一半的人和你們班坐車,另一半的人跟七班坐,他在七班的車上。」齊玲玲回答道。
「哦。」張夢鴿失落地回應了一聲。
「啊!」
就在這時司機突然一個急剎車,車廂里的同學們紛紛發出驚呼。開車的司機為了避免撞到前方突然停下的汽車不得已踩了急剎車。可這下卻苦了車裡的同學們,有好多同學毫無防備下被晃倒。
「齊玲玲,你沒事吧!」張夢鴿發現額頭被磕破的齊玲玲有些擔心。
「這司機怎麼開車的,我的頭磕到後座上了,你看是不是破了個小口子?」齊玲玲說著把頭抬起。
「哦,是破了一個小口子,不過不太大。」張夢鴿說完就開始翻自己的書包,翻了一會失望地對齊玲玲繼續道,「想著帶創可貼的,竟然還是忘記裝包里了。」
「算了,我拿紙巾擦一擦吧,口子不大就好,要不留疤就麻煩了。」齊玲玲從包里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的額頭。
「哦,應該不會留疤的。」張夢鴿回答道。
「夢鴿,你的手怎麼了,怎麼也破了?」齊玲玲發現張夢鴿的手指頭上有一條細細的傷口有些擔心。
「我是手被扶手劃了一下,沒事。」張夢鴿笑道。
聽到她們的對話,我從包里拿出一條創可貼,哆嗦著手遞給張夢鴿。
張夢鴿看到我手裡的創可貼楞了一下,拿起創可貼對我倒謝后就遞給了齊玲玲,「你用吧,我這小傷口用不上,你貼吧。」
見我的創可貼被遞給齊玲玲,我一把搶過創可貼重新送到張夢鴿面前,「給,給你,不不,不給,給她。」我仍然有些緊張,一緊張起來,語言就有些障礙。
見我這舉動,兩人的表情立馬轉變起來,只不過一個是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另一個則是肺要快被氣炸的表情。
「我靠,給我用我還不惜得用了,什麼玩意啊!」氣的直哆嗦的齊玲玲恨恨道。
齊玲玲一邊瞪著著我,一邊對張夢鴿說:「夢鴿,我去那邊,看到這盤爛菜我就倒胃,怕今天吃不下東西!」說完也不等張夢鴿回應就向車廂前頭擠去。
看著齊玲玲走開,張夢鴿好奇的向我問道:「你不會是記上次她說你的仇吧?她這人口無遮攔,但絕對沒惡意,你就別跟她計較了。」
我眼睛注視著窗外並沒有理睬張夢鴿,我跟齊玲玲又沒什麼交集,生不生氣也沒什麼關係。
校車終於抵達日俄監獄,我們下車后重整了一下隊伍,變等著班主任安排。
「大家注意一下,排成三排,過來聽我說。」班主任見一排的隊伍太長,向我們說道。待我們排好后又接著道,「這次活動每兩個班配一名導遊老師,所以一會我們和五班一起活動,日俄監獄是日本對我們犯下滔天罪行的地方,也是帝國主義列強侵華和反人類的鐵證。一會大家專心的聽導遊老師解說,這次回去后每人寫一篇日俄監獄游后感交給我。」
一聽見又要寫東西,有些對愛國概念還不太深同學們開始唉聲嘆氣起來。
很快導遊老師就來到我們面前,舉起手中的小旗向我們道:「五班,六班的同學都有了,這次參觀日俄監獄將有我帶隊,一會大家跟緊點不要掉隊,好,跟我走。」說完,導遊老師帶著我們進入日俄監獄。
一進日俄監獄的大門導遊老師就開始講解起來:「這座監獄是1902年由沙皇俄國始建,1907年日本擴建而成。監獄圍牆內,佔地面積2.6萬平方米,有各種牢房275間,可同時關押2000多人。還有檢身室、刑訊室、絞刑室和15座工廠。這座由兩個帝國主義國家在第三國先後建造的監獄,其野蠻和殘忍程度在世界上是罕見的。」
導遊老師身邊擠滿了同學,我站在外圍東張西望,看著這陰森的地方不免渾身都泛起雞皮疙瘩。
邊走邊講解的導遊老師很快把我們帶到了刑訊室,只見不大的刑訊室擺滿了各式刑具,老師一個一個的給我們解釋這些刑拘的用途,聽得我們毛骨悚然同時又咬牙切齒。
正在我們聽得熱血沸騰,群情激憤的時候,突然聽見「咔嚓」一聲,大家循聲望去,只見我們班的孫玉芬正拿著傻瓜相機給陳思照相。陳思站在一個刑具旁擺出一個剪刀手姿勢,最可惡的是還露出淡淡的微笑。
眼見如此,這下可氣壞了導遊老師和一直隨隊的班主任,我們班主任二話不說一把搶過相機,怒不可遏地對陳思和孫玉芬斥道:「這活動你倆別參加了,你倆回校車上去,丟人敗興的東西。」
陳思一臉委屈地看著班主任,想要辯解又不敢開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這陳思今天穿得真叫一個浪,上身穿著一件較為暴露的粉色透明紗質襯衣,下身著銀色光感面小短裙,腳上還穿著一雙繞帶高跟鞋。再加上她臉上的淡妝。可以看出為了今天春遊,她應該費心的打扮了一番,只是站在都還穿著春裝的我們面前,她顯得無比另類,敢情她把春遊當夏遊了。
被她這麼一攪和,導遊老師也沒什麼心情講解了,帶我們匆匆轉了一圈簡單地說了說就把我們帶出日俄監獄。
出了日俄監獄往校車走的時候,我們的心情較為沉重,我想任何一個炎黃子孫在這裡轉上一圈后內心都應該無法平靜,當然像陳思這一類人除外。
快走到校車時,班主任指了指道路兩旁的櫻花對我們說:「大家在這解散20分鐘,這20分鐘大家可以自由安排,想照相的現在可以照了。」
老師說完我們不由自主地看向陳思,只見她低著頭有些尷尬。
四月末的櫻花已經盛開,看著這日本人最喜歡的國花,我不自覺的升起一絲厭惡之情,這開在日俄監獄旁的粉紅色櫻花不知沾染了多少仁人志士的鮮血。
正在我還義憤填膺的矯情時,張夢鴿拿出一個相機走到我面前,「喂,出來玩你也這麼悶悶的啊,在那想啥呢,過來幫我們拍個照。」張夢鴿說完把相機遞給我,示意讓我給她和齊玲玲拍張合照。
齊玲玲可能還在生氣,一邊一片片地往下揪著櫻花,一邊向我們這邊瞪來。
我接過相機點點頭,算是答應了。齊玲玲見我拿著相機要給他倆拍照,有些不願意,但拗不過張夢鴿只好作罷。
看著站在櫻花下的兩人我有些心猿意馬,張夢鴿擺出一個左手插兜,右手抬起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一片櫻花的迷人姿勢;齊玲玲抱著樹榦露出半個身子擺出一幅俏皮可愛的模樣。兩人一齊站在櫻花下,勾畫出一幅動人的風景。
「喂,還愣著幹嘛呢,我胳膊都抬酸了,快照啊!」張夢鴿催促著。
「傻子,不會用早點說哈,別浪費姐的表情,腮幫子都快掉了。」齊玲玲餘氣未消。
「咔嚓」回過神的我趕緊按下快門。
「等等,我倆在換幾個姿勢,你多給我倆拍幾張。」張夢鴿一邊更換姿勢,一邊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