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章 最大讓步
侯韶輝坐下,在眼鏡男一直賠笑的情況下,他還真不好發怒走過去扇對方几個耳光。
正所謂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候兄弟,我們再次見面,也算是有緣吧?」眼鏡男遞上去一根煙。
侯韶輝擺擺手,笑道:「眼鏡哥的香煙最好別抽,謝過。」他當然記得,上一次打麻將的時候,這廝香煙里有著迷藥。
「好好,我自己抽。」遞給侯韶輝的香煙,被眼鏡男叼在嘴裡點燃,他吐出一口煙霧,看一眼地板上縮著的黃玉琴。
「她真的是你后媽?」眼鏡男問道。
「如假包換,不然我也不會為她破門而入。」侯韶輝從衣兜里掏出皮夾,抽出一疊大鈔,拍在了眼鏡男面前的茶几上,說道:「這裡是一萬一千元,其中一萬是我后媽欠你的錢,還有一千是利息。」
「豪爽!」眼鏡男拍拍巴掌,並不數錢,而是手指身後打開門鑽出來的三個黃毛小子,說道:「候兄弟,其實黃玉琴是你后媽,本來我應該給你一個面子,讓你帶走她的。可是……」
「可是什麼?」侯韶輝追問:「錢我已經給眼鏡哥了,難道你還想把我也留下喝茶不成?」
眼鏡男看著被踹開的鐵門,笑道:「我哪敢強留候兄弟,我的腦瓜子比不過鐵門的厚度吧?我只是很想告訴候兄弟,本來昨晚之前黃玉琴的確只欠款一萬,加上利息也用不了一萬一千元。可是昨晚,她女兒看過她之後,她手腳有發癢,想要和我們一把定輸贏。結果……」
不需要多說什麼了,侯韶輝惡狠狠的看一眼地板上是嚇得臉色慘白的黃玉琴,他便知道這個賭婆肯定又輸給了眼鏡男不少錢。
「媽,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呢?你贏得了他們嗎?」黃瑤瑤有了侯韶輝撐腰,膽子也大了不少,朝著黃玉琴吼叫。
「我……我也不想的啊,我哪知道韶輝會來救我?我以為自己肯定走不了,不如最後賭一把……」黃玉琴不敢抬頭,她很怕看到侯韶輝眼中的憤怒。
侯韶輝咬咬牙,他雖然恨不得給黃玉琴一巴掌扇過去,但依舊看著賊笑的眼鏡男,說道:「那麼我后媽,她到底連本帶利差多少錢?」
「候兄弟,不多不少,這個數字!」眼鏡男笑嘻嘻的伸出一個指頭。
「十萬!?」黃瑤瑤搶聲問道,這個數字,讓她腦門一陣眩暈。
「不是。」眼鏡男嘿嘿一笑,也不繼續賣關子,說道:「黃玉琴昨晚輸了一把之後,很不甘心又和我們賭了七八次,結果到後來總共輸給我一百零三萬。看在候兄弟的面子上,那三萬零頭我就不取了,利息也都算了。不多不少,整整一百萬。」
「啥,一百萬!?」黃瑤瑤驚叫,隨即沖向了地板上的黃玉琴,哭道:「媽,你這是要逼死我和哥啊,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我……我知道錯了,我也不想的啊……」黃玉琴渾身哆嗦,欠高利貸一百萬,而侯韶輝拿著一萬一千元來贖她,肯定是走不了路的。
而到底侯韶輝會怎麼樣處理這件事,讓黃玉琴膽戰心驚。說不定,山裡娃根本不再管自己,再跑來拳打腳踢一陣子,那才是要命的事情。
「候兄弟,真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人需要吃飯,還有其它兄弟,所以這一百萬,一分錢都不能少。」眼鏡男手指三個黃毛,說道。
「我懂。」侯韶輝點點頭,他不怪眼鏡男夠狠,這也是對方生存的方式。道亦有道而已,他只恨黃玉琴太傻太天真,比起劉嵐還要蠢笨。
「候兄弟能懂就好,你別這樣看著我,我不會和你賭的,我不傻。」當侯韶輝全神貫注看著自己的時候,眼鏡男馬上搖著頭,說道:「你的賭技,我不想再領教了。兄弟,你還是趕緊回去籌錢吧,我上面也有大哥,三天之後,真不好交代。」
看著眼鏡男把話說得死死的,侯韶輝苦笑著聳聳肩。
「救我,兒子,救我啊!」黃玉琴看著侯韶輝不說話,馬上發出了求救聲。
「閉嘴!」侯韶輝一聲吼,他厭惡黃玉琴嘴裡吐出來的『兒子』字眼,他噁心黃玉琴求救的嘴臉。但是,他還是得救下黃玉琴。
黃玉琴閉嘴,陪同女兒黃瑤瑤一起哭泣。
「候兄弟,別動怒,彆氣壞了身體。」眼鏡男笑道。
侯韶輝捏著皮夾,把裡面所有的錢都拿出來,拍在茶几上,冷聲道:「我這裡還有幾百元零錢,全部都給眼鏡哥。」
「你這是啥意思?」一個黃毛小弟不屑的問道。
「我的意思,就是我只有一萬一千多元給你們,一百萬我拿不出,黃玉琴也不值得這個價格。你們要不要這筆錢,我都會帶走黃玉琴,這就是我的意思。」侯韶輝冰涼涼的說道:「我給足眼鏡哥的本錢,足矣。」
「卧槽,你這是想找事?」三個黃毛馬上變臉,紛紛從腰畔抽出匕首,朝著侯韶輝圍過來。
侯韶輝冷笑,說道:「我勸你們別動武,不然你們恐怕一毛錢都拿不到,我不說假話。」
話到這裡,侯韶輝的左腳一跺腳,那地板馬上就凹陷下去一個深深的腳印。
這一腳,把三個黃毛的冷汗都嚇了出來。
眼鏡男凝視著腳印,眨巴著眼睛,好半晌陪笑道:「我說候兄弟,請別動怒,為了一百萬不值得傷了和氣。黃玉琴畢竟是實打實的輸了錢,你要是蠻橫的帶走她,我也不好給兄弟和上面的大哥交代。」
「那麼眼鏡哥打算如何處理?還是那句話,一百萬我沒有,我的命倒有一條。」侯韶輝沉聲道。
一百萬,不是侯韶輝拿不出來,而是他很不甘心!
他完全可以憑藉武力帶走黃玉琴,可是以後怎麼辦?這批人絕不會善罷甘休的,為了一百萬,而得罪江湖混混,永無寧日的情況下,侯韶輝只能強忍著沒有動粗。
「瞧兄弟你說的什麼話啊,我已經說了,為一百萬大家傷和氣不划算。我畢竟得對兄弟和大哥們有所交代,江湖規矩不能壞在我手中。你看這樣好不好,候兄弟拿不出一百萬,但是你幫我們做件事,抵押一百萬,這……是我的最大讓步了。」
眼鏡男很為難的苦笑,他把話說得已經夠通融和理解人了,現在就看侯韶輝答不答應。
「不妨說說看,做什麼事能夠抵消這一百萬?」侯韶輝問道。
「犯罪的事情我肯定不敢讓候兄弟去做,我也知道兄弟你不會去做。」眼鏡男陪著笑。
「別廢話,直接說做什麼事吧。」侯韶輝眉頭一挑。
眼鏡男撓著頭皮,笑道:「前些日子,我大哥得罪了彭氏集團的三公子彭飛,兄弟你知道的,我們這些混混比起武學世家彭家來說,肯定是上不得檯面。但是候兄弟你武功很深,所以我想請你出面,幫我們緩和一下關係。」
說這話的時候,眼鏡男一直盯著被侯韶輝踩出來的腳印。一個人一腳踩下去,能夠把地板踩一個坑,這種功夫,足以震撼人心。
「就這事?」侯韶輝心中一笑,彭飛隨時都被白雨柔打著玩,但是卻在眼鏡男這群混混中高不可攀。這個世道,還真是混亂複雜。
「嗯,只要候兄弟擺平彭飛那邊,黃玉琴欠我們的一百萬一筆勾銷。不過我得提醒候兄弟,彭飛那個人不好惹,光有武功恐怕還不行,你還得想想別的辦法才成。」眼鏡男好心的提醒道。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得先帶走黃玉琴,信不信得過我?」侯韶輝一指自己的鼻樑骨,問道。
「信,當然信了,候兄弟儘管帶走黃玉琴,至於彭飛那邊……」
「彭飛那邊,我三小時之內幫你搞定,從此以後,還望眼鏡哥再也別打黃玉琴的主意。」
「一定一定,那我送候兄弟出去。」
「不用……」侯韶輝一擺手,領著哭喪著臉的黃氏母女,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