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搬家 二叔叔有了女人
「小豬,別口是心非了,嘴巴挺硬,身體可出賣了你!」當我再一次搖頭時,潘爭錚眯起雙眼,痞痞的笑。
「你看我的褲子,哈哈哈……」他終於把我放下來,指了指剛才我跨坐的地方,笑得更邪惡。
昏暗的路燈下,他米白色的褲子上,一大片深色印跡。
要死的節奏!我恨不得變成一隻能鑽洞的耗子。
「別覺得難為情,這是正常反應,我也一樣!」潘爭錚低頭看了看自己高高凸起的褲襠,弓下身子,靠近我耳邊輕輕說。
「誠實點,小豬,你的身體並不排斥我!」見我一直低頭不說話,潘爭錚咬了咬我的耳垂,呼出的熱氣,讓我渾身一麻,顫了一下,抬頭看到他狡黠的笑了。
「等我考慮下,太突然了!」在他笑得晃神的瞬間,我飛快跑進宿舍門。
一夜無眠,想了許多事情,回憶跟潘爭錚每次見面的場景。
以前的每一次都與兔兔有關,慢慢的變成了對兔兔的思念,回憶跟她形影不離的10多年。如今好幾年她再無音訊,我縮在被窩裡,壓抑著聲音斷斷續續哭,直到窗外泛起魚肚白,我才迷糊睡著,剛一入眠,夢裡就出現了兔兔的身影,她站在家裡的台階上,一身寬寬大大不合身的衣服,一張清秀的小臉蛋,快樂的笑著,我大喊著姑姑撲過去,腳下猛得一蹬,腿重重摔在床板上,立馬從美夢裡回了神,原來只是夢境而已。
我一直很聽大人話,我家跟美男家的恩怨牽扯,兔兔與美男的關係,特別是美男大哥那些羞辱的話,就如一把把利刃,直穿我一貫極度自尊的心。
早上10點多,潘爭錚給損友打電話。
損友家庭條件很好,她爸為了方便聯繫她,給她買了部手機。接到電話后她開心的立馬從床上坐起來,說了一會電話,掛斷後跟我說:「小豬,你叔叔讓你下樓去!」
實在太困,腦袋痛得要死,我對她說:「麻煩你幫我回他一下,我昨晚沒睡好,要睡覺!」
「好滴,那今天你叔叔就是我的了,讓他陪我爬嶽麓山,有沒有想一起去的?」損友快速穿好衣服,扯著嗓子一吆喝。
三個損友都起了床,洗臉,打扮,不到半小時,像趕了幾千隻鴨子,嘻嘻哈哈下樓去了。
潘爭錚對女生一貫非常紳士,前面好多次,我們幾個人一起出去吃飯,玩,他對我那幾個損友很好,跟每個人都玩得很開心。
沒一會,有手機的損友又跑上來搖醒我:「趕緊起來,小豬,你叔叔硬是讓你一起去!」
那天爬山,三損友跟潘爭錚打趣,潘爭錚有點不在狀態,好幾次接錯話,牛唇不對馬嘴。我一晚沒睡好,神情恍惚,心事重重,最後五人掃興而歸。
快署假了,得靜下心來看書,準備期末考試。
我跟潘爭錚說好,讓他考前這段時間別再來找我,考試要緊,等我考完再說。
我提前收拾好箱子,考完最後一科,拎著箱子直奔汽車站。
回家后,我娘說二叔叔在城裡買了一棟三層樓的房子,等小叔叔跟弟弟的高考成績一下來,在家裡辦完謝師宴,全家就搬去城裡住。
我爹說二叔叔過完年就找他商量過,是在家裡建房子,還是在城裡買棟樓。
我爹跟叔爺爺都傾向於在家裡建,後面二叔叔突然改變了主意,執意在城裡買。
是為了三雞公。
三雞公跟在二叔叔身邊做事,賺了不少錢,全部被他大哥要了去,在家裡建了個兩層半帶平頂的樓房,建得很漂亮。但他老婆從小住城郊,不願意去三雞公村裡住。便一直住在娘家,他兩個舅子,仗著會點功夫,往死里欺負嘴把式三雞公,受盡了窩囊氣又無可奈何。
二叔叔在城裡買了個底下四個門面,上面兩層住人的三層樓房。
房子收拾好后,帶著一起做事的人,幫三雞公搬了家,讓他們一家四口(三雞公後來又添了個兒子)住三樓,我們一家人住二樓。
高考成績下來后,雙喜臨門,小叔叔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學,弟弟則被武漢一所高校錄取。
謝師宴辦得很隆重,光煙花就買了一萬多塊錢。
8月初,全家人搬進城裡,我娘邊收拾東西,邊在房裡樓上樓下,這裡瞅瞅,那裡看看,滿臉不舍。
叔爺爺小心翼翼從牆上取下大叔叔跟叔奶奶的畫像,拿著抹布輕輕擦在鏡框上面,跟大叔叔,叔奶奶不停說話,贊二叔叔跟我們三個小的為家裡爭了氣,嘆大叔叔辛苦一世,沒有享到一天福,眼淚滴在大叔叔笑臉上,玻璃境框一圈圈的水印子,叔爺爺擦了半天,也沒有擦乾淨。
搬去城裡的日子,家裡人更加忙碌了。
二叔叔跟大嬸嬸成天在工地上,煤礦里跑。
二叔叔2000年賺到第一筆數目比較大的錢后,拿出一小半,入了兩個小煤礦的股份。這是他做得最為明智,回報最高的一筆投資。
我爹在工地上守材料,我娘負責煮工人的飯,食堂就安排在我家樓下的兩個門面里,另兩個門面租給別人開餐館。
叔爺爺在門面前,擺個小玻璃櫃賣口香糖,香煙,零食,玻璃檯面上擺個電話機,當時手機不像現在,人手一部,擺個電話機在路邊,還蠻賺錢的。
開學前半個月,二叔叔帶了個女人回來,叫鄧瓊貴。
鄧瓊貴年齡不大,但顯得成熟,身高體壯,臉蛋比較方,肯德基里的嫩牛五方,擱她身上,完全合適。
鄧瓊貴提著一個行李袋,進了門后,跟叔爺爺打了聲招呼,便讓二叔叔帶她進房間。
放好行李后,在各個房間看了看,邊看邊驚呼:「齊哥,這裡哪個房間都比你住的房間安靜、寬敞,我們換個安靜的,大一點的吧!」
二叔叔把最安靜的一間給了叔爺爺跟壯壯,最大的一間安排給了大嬸嬸。
我的房間最漂亮,他親自給我買回來一些明星畫報,貼滿牆面。
小叔叔跟我弟的房間里,擺滿了碟片,還有台式電腦。
唯獨他自己的那間,在進門口,最靠馬路,又窄又吵,房裡只有一張床跟一個衣櫃。
二叔叔沒理她,坐在沙發上跟我們聊天。
鄧瓊貴有點不高興,板著臉,坐在沙發最角落裡一言不發。
晚飯前,有人來家裡找二叔叔談事情。大嬸嬸勤快、嘴甜、正直、爽朗,是二叔叔的最佳搭擋,二叔叔賺的錢,全部交給大嬸嬸管理,兩人同進同出,好多人誤會他們是兩口子。
以前別人都叫二叔叔小X,齊毛頭,慢慢的變成了X老闆,齊哥,錢的魔力還是蠻大的。
第一次打交待的人,下意識的就喊大嬸嬸齊嫂,或者老闆娘,很是尷尬。後面再一起出去談事情時,大嬸嬸先自我介紹,說她是二叔叔的嫂嫂,自己男人已經只有個名,人不在了。
那天來的人,顯然又拜錯了菩薩,一進門就喊大嬸嬸叫老闆娘,大嬸嬸正在解釋,鄧瓊貴「呼」的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進了他們房間,把門摔得震天響。
從三雞公嘴裡得知,二叔叔並不鐘意鄧瓊貴。
來自比我們更偏遠村裡的鄧瓊貴,經人介紹到二叔叔工地上挑水泥,對二叔叔非常主動,二叔叔明確告訴過她,他要等侄兒成了年,才會考慮成家。鄧瓊貴說她不在意,只要能跟二叔叔在一起就滿足了。
大嬸嬸勸二叔叔不要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現在壯壯快10歲,且他賺的錢都給了她,已經足夠仗義。
二叔叔思前想後,便不再像以前那樣躲著鄧瓊貴,但內心裡,鄧瓊貴應該不是二叔叔喜歡的類型,可是耐不住鄧瓊貴軟磨硬泡,二叔叔又是極心軟的男人,有次喝了點酒,被鄧瓊貴扶到自己租的平房裡,破了二叔叔的童子功。
這是有一天,三雞公,傻把式跟二叔叔,小叔叔,弟弟跟我,在一家餐館里吃飯時說出來的。
三雞公尖著嗓子,幸災樂禍的說:「齊毛頭,想不到你比我更慘,我跟我婆娘第一次,是我天天給艷妹子去她家煮飯,有一天她爹娘不在家,她先勾搭的我,可是我好歹把握了主動權,我是在上面的。你呢?被嫂子壓在身下,自己坐上去,破了功,哈哈哈哈……」二叔叔沉默不語,埋頭喝酒,眼睛喝得通紅,喝得半醉半醒,嘴裡一會呢喃著:「小婷!」一會小聲喊妹妹。
三雞公看著二叔叔的樣子,立馬不笑了,沉聲說:「小豬,你二叔心裡苦,拼了命似的賺錢,給身邊人手寬的很,從來不計較,自己卻捨不得買件好點的衣服。幾年來,心裡想著我們班上的小婷,但又自卑,覺得自己一個初中生,配不上大學生。你二叔說鄧瓊貴跟他時,還是黃花閨女,這輩子得負責到底,艷妹子這麼多年沒有音訊,他只要一閑下來,就會跟我聊起艷妹子,說很想她,你二叔心思太重了!」聽完三雞公的話,我跟小叔叔,弟弟看著趴在桌上的二叔叔,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開學前幾天,二叔叔不知從哪裡弄來一輛小轎車,載著我們三人回了村裡。繞著屋前屋后看了看,在大叔叔跟叔奶奶墳前聊了許久。最後,二叔叔跪在大叔叔墳前,請大叔叔保佑他,早日找到美男跟兔兔。
傻把式在村裡開起了診所,醫術不錯,名氣越來越大,許多鄰村人慕名前來找他看診,他家的房子顯得不夠用了,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有藥房,看診室跟幾張病床,顯得擁擠不堪。
二叔叔建議傻把式重新蓋房子,蓋大一點,傻把式說等攢點錢再蓋。
二叔叔走到轎車裡,拿出一個大紙袋,放進傻把式懷裡,說贊助他蓋大房子,把診所搞得像模像樣,造福鄉親。
兩人推遲了許久,二叔叔發起了火,說他跟傻把式,兔兔三人從小玩到大,這麼多年過命交情,傻把式三番幾次救過我家人的命,如果傻把式不收下,他就要翻臉不認人!
臨走前,二叔叔對傻把式說:「我妹早已經嫁了人,現在音訊都沒有了,你莫再執拗,早點娶個婆娘吧,你家就你一個秤砣,X嫂都跟我哭過幾回了,她想早點抱孫子!」
「找到我喜歡的人,自然會結婚的,但現在心裡還是只有雲艷姑姑,這事勉強不來!」這隻宇宙第一犟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