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黃大山

黃大山，一個出生於黃坡村平民家庭。家中上有一個八十的母親，下三歲的兒子和一個體弱多病的妻子。這麼的一個家庭，不要說黃坡村這樣的普通農村，即使是一般的富有人家，那也撐不住幾年。

這些年來，黃大山早出晚歸的，好不容地靠著家中的五畝田，偶爾和在江中捕撈魚，以及村中的一些親戚朋友救濟，勉強維持著生活。

今年的春耕時間又到來，黃大山他一大早就到自家田裡插秧。在黃坡村裡，是黃大山他家最窮，但也是黃大山他最勤快，每天都是第一個到田裡，最後一個回家。黃大山如此勤勞，經常是村民口中的模仿代表，很多人教育子女常常就把黃大山擺出來。

黃大山一口氣把一畝田的秧苗全部插完，不覺之間太陽已經升得老高。長時間彎腰，腰部酸痛得厲害。不行了，必須休息一下才行。

當黃大山坐在田埂邊喝口水的時候，突然才發現今天周圍好像特別的安靜。平時在這個農忙的時候，地里滿是人，還有不少人邊幹活邊擺龍門陣，非常熱鬧的。可今天怎麼搞的？人呢？

黃大山四處找了半天，發現與自己相鄰的農戶都只看到幾個婦孺老人在地里幹活，真正的勞動力都不在了。怪事啦，他們今天都搞什麼飛機？

「咦？大山？你怎麼還在這裡？」正巧，平時關係比較不錯的一個兄弟路過，看到黃大山還在田裡幹活。

「阿燦，你說得好像了，現在這個時候，我在地里能到哪裡去？倒是你，你不幹活，跑這麼急幹什麼？」看到隔壁的黃燦匆匆跑過，黃大山連忙拉住問道。

「當然是去修路啦，難道你不去？要不是為了回來和我那婆娘交代清楚，不然現在我已經在碼頭那邊修路了。」黃燦有點著急地說道。

「修路？修什麼路？看把你急得，還以為有錢撿呢。難道你忘記了？前幾年給官府修路，累個半死不活的，受氣不止，最後才得那麼一點工錢，連飯錢都不夠，你怎麼還去找笨？」黃大山詫異了，不就是修路嗎，竟然連自家的田都不管，真是被鬼迷了。

「是不是撿錢我不知道，不過每天有一百五十文錢，還是當天結算。村裡很多人，昨天都領到了工錢。聽說，在那邊修路的人，還能免費吃飯，飯菜都特別的好。你沒看到村裡的壯丁都沒幹自家農活嗎？」黃燦這一說到飯菜，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昨晚聽自己的一個堂哥說，工地那邊的飯菜隨便吃，堂哥他一頓少說也吃了一斤的肥肉，真是美死了。

「啊？竟然有這等好事？現在那邊要人嗎？那個青夕莊園，就是隔壁言村，去年冬天賣蔬菜的那個？」黃大山聽了大驚，半信半疑地問道。

「當然是那個青夕莊園，人家和官府完全不一樣的。人家財大氣粗，聽說還花了買五百貫錢下了碼頭以西的那一大片地。這次為了修路，給我們這點工錢根本算不了什麼。大山，你去不去？現在主要能做體力活的，多少都要，只要去那邊報個名就可以。哎喲，不說了，我得趕緊過去才行。在這耽擱太久，要被扣工錢的。大山你要去，我們就一起過去？」黃燦剛才是請假回來的，在這裡耽擱時間有點久了，生怕回去被開除。這樣的工作，可不是哪天的都有的。

黃大山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明天再去，看看是否真的有大家說的那麼好。現在自己家田裡的秧苗還有一畝沒插完，今天先把自己家的活幹完，晚上回去和妻子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誰知剛一回家，黃大山還沒說，他妻子齊氏就先和他說這事情。青夕莊園出高價僱人修路的消息，早就傳遍整個黃坡村。齊氏和黃母都一致同意，讓黃燦跟大家一起去修路，家裡的活不用他操心，她們兩個能搞定。

黃大山看到全家都同意，再想到家裡現在主要的活都做得差不多，出去賺點錢回來，緩解一下家裡的生活壓力也好。

第二天，天還沒亮，黃大山吃一點昨晚的剩飯便出門。碼頭那邊並不遠，兩里路不到，很快便能走到。走到碼頭的時候，黃大山看到碼頭以西那邊，搭起了好幾件簡陋的木房。

黃大山來到的這個時候，工地的人都已經起床，有些人在洗漱，有些人則捧著碗在吃早飯。

「咦？這位兄弟，你是不是新來的？來，這裡有碗，鍋里有米飯，菜在這邊，吃飽了，馬上就要幹活。」黃大山慢慢走過去，便讓一個長得比他高一點的小夥子熱情拉住。

「不，不……我在家，吃過的了……」黃大山一時沒反應過來，客氣得推謝著。

「兄弟，你今天還真是第一次來啊？哈哈……你就別客氣，這裡的飯菜有的是，不用錢的，放心吧。吃飽了好有力氣幹活，你不吃飽，一會邱管家看到，說不定扣你工錢呢。」那個兄弟一手把黃大山按住，不讓他站起來，大笑著說道。

「就是，新來的黃坡村兄弟你就別客氣，儘管吃，再來一百個人，也不一定能把我們青夕莊園暫吃窮，哈哈……」幾個青夕莊園的木工小組大笑道。

「啊？呵呵！」黃大山有點受寵若驚，肩膀讓一隻手壓著，站不起來，手上被迫接過一盛滿白米飯的大碗和一雙筷子。

這個年代，還有強迫人吃飯的？黃大山的腦袋真是有點反應不過來了。當看到那一大盆豬肉的時候，口水差點留了出來。看來阿燦他說得沒錯，青夕莊園的待遇還真是好。豬肉，這可是只有過年的時候，那才能吃上的好東西。即使過年，能買一斤的豬肉那已經是十分來不得。如今看到這麼大盆豬肉，哪有不流口水的。

當吃飽，黃大山看到黃燦他們那些黃坡村的熟悉面孔陸續來到，與青夕莊園的員工們有說有笑，絲毫不客氣地把剩下的飯菜清理乾淨。

「呵呵，大山別吃驚，以後你就明白的。在這裡工作和在自己村裡幹活一樣，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剛才那個分配工作的叫魯飛斧，聽說是青夕莊園木工小組的組長，是這個工作的頭。除了報名處的那個邱管家外，就他說的話最有影響力，以後多注意點。」都已經開工了，看到黃大山還是獃頭獃腦的，黃燦好心提醒。

「哦！」黃大山這才知道，原來剛才那個拉著自己吃飯的居然就是這工地的負責人。

因為黃大山是第一天上班，很多工作流程沒搞懂得，黃燦於是向魯飛斧申請，把黃大山和自己調在一組，專門負責拉石子。

很快，黃大山發現這次修的路與以前給官府修的官道有很大的不同。以前只是把路挖平，壓實就行。可現在卻是用沙子、石子和一種叫水泥的粉末與水一起攪拌，鋪在整平的路面上。更讓黃大山感到驚訝的是，裡面還把一根根堅硬的鋼筋放進去與水泥一起凝結。

黃大山還親自試了一下那些鋼筋，每一根都非常的硬，絕對是上等的鋼鐵。這麼長的一條路，這麼鋪鎮不知要花多少，青夕莊園還真是有錢，黃大山感慨著。

回想以前官府的那些官道，一到下雨天就成了泥巴路。不過這種水泥路則不會，硬得像是石頭一般，拿鐵鎚想敲碎都非常困難。還有就是，這路實在是平得過份，比自家的床還要平得多。

經過幾天的修路，黃大山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了這種工作，看著一段段修出來，白白的水泥路，心中特有成就感。而身邊一起工作的兄弟，感覺就像是親兄弟一樣，工作起來一點也不覺得辛苦。

並且，在這裡還可以學多好多以前聽都沒聽過的神奇技能，聽在青夕莊園的兄弟說，等修好水泥路后，將來還要蓋很高，很高的樓房。這聽著，黃大山就心動不已，恨不得自己將來也能參加。唉，只可惜家裡就自己一個勞動力，根本就分不開身。

「什麼？大山你要是想干，還用得著在家裡種田？你知道我們青夕莊園的木工小組的員工什麼待遇嗎？每個員工，每個月都有兩百斤糧食，不夠吃還可以申請。蔬菜、雞鴨以及豬肉這些食物，每天都有一定數量的發放，過節雙倍發放。好比我家，有兩個化骨龍和我老婆四口人，每個月都發的糧食和食物都有好多剩餘。要說種田，像你們這麼種是沒用的。知道我們青夕莊園的種植小組嗎？人家那才叫種田。二十個人不到，不但養活我們整個青夕莊園上百號人，半年就賺了好幾萬貫錢。這次的修路，用的錢就是人家種植小組去年賣菜賺來的。」在一次無意的談話中，一個資深的青夕莊園員工得意地向黃大山炫耀。

黃大山聽了，當場傻掉。一個人養活四口人的艱辛，黃大山他最清楚不過，因為自己家中就是這麼一個情況，真是一把淚一把汗地過日子啊。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牛的了，卻不想與人家比起來差遠了，太遠了。

一個人養活二十人？還賺幾萬貫錢？這是人做的事嗎？

隨著與青夕莊園的兄弟們交流，感覺就青夕莊園就像是是人間天堂，黃大山對青夕莊園越來越嚮往，恨不得自己也能成為其中的一員。

一開始，黃大山也不相信聽到這些有關青夕莊園的事情，實在是太不靠譜了。可後來隨著修路的工程越來越靠近尾聲，已經修到了青夕莊園家中。黃大山在青夕莊園住了幾個晚上，才發現之前聽到的那些關於青夕莊園兄弟的生活一點也不誇張，確實都過得非常好。他們任何一個人要是到黃坡村中去，那都是村中的首富，連黃村長都不如。

我要進青夕莊園工作，一定要進！在修完路，領了工錢回家的時候，黃大山心中不住對自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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