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由怒轉驚
流氓！簡直就是一群無賴、無恥、下流、低賤、庸俗、卑鄙……的流氓……
湯有德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這從演習的對手，他可謂是徹底抓狂了。昨天從早上開始，一直到深夜都沒能夠安心閉眼休息一陣子。這邊火災還沒熄滅，那邊又有敵人襲擊，等派人過去人影都不見一個。
這樣的小打小鬧，總是大約半個時辰要來一回，比女同胞的大姨媽來得還要準時。湯有德經歷大小戰役近百次，卻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無賴的敵人。不正面進攻，老是用一些下三流手段，不斷地騷擾，這個像什麼話呀？
昨天雖然並沒開戰，甚至絕大對數人都呆在陣營裡面。可卻是比連續打三場大戰還要累人，追又追不到，打又不跟你打，和這樣的敵人耗著，簡直就是在精神上的一種殘忍折磨。
為什麼說殘忍，看自己士兵的意志可比鋼鐵的，不管環境多惡劣，即使是在那次被敵人圍困三天三夜的時候，那也是個個精神飽滿。可如今再看看，只是一天一夜下來，都萎靡不振，走起路都想倒退，一個個雙眼盯著一副像熊貓兄弟差不多的黑眼睛。
要是早知道這一夥民兵如此難纏，湯有德他是一百個不願意接這個差事，即使再多的食物誘惑，那也情願讓給其他軍的戰友。手上雖然拿著的是香噴噴的雞腿，但湯有德他無比懷念平時的一小碟蘿蔔乾加一大碗稀飯。
今天一大早，也就是演戲的第二天的天色剛剛亮，湯有德正好打算小睡一下的。昨天實在是太困了，一閉眼便睡著。
湯有德進入夢鄉，在夢中他感覺到自己獨自一人正追殺著蒙古的頭領忽必烈。一個人直搗黃龍，湯有德他手上鋼叉揮動，來一個插一個，來一雙竄兩個，勇猛無比。三十萬大軍，碰上自己三千不到的第五軍，竟然只能提著褲帶，丟盔棄甲地逃返回他們的草原。
痛快，爽！
湯有德提著鋼叉，騎著飛馬，因為殺的敵人太多，叉、馬和人都被染得通紅，走過之處，滴滴滿是血跡。
啊！！！
湯有德對天嚎叫，雙腳一夾馬背，飛快地奔向正倉促逃亡的忽必烈大汗。翻過山，穿過樹林、越過草地，眼看忽必烈在他的親衛軍，十八燕騎的保護下，已經上船逃到長江中心。湯有德一急，在馬背上一躍，把快馬奔跑的加速與個人的爆發力疊加，人如同離弦之箭般飛如江心，直衝忽必烈所坐的那艘船上。
可卻萬萬沒想到，船上突然冒出兩名箭術高手，唰唰地四支箭把他全身的要害都鎖住。又快又急，說遲時那時快，湯有德臨危不亂，丹田微微一沉，雙手光速般揮動，以前胸一尺半距離的為中心，鋼叉旋轉出一片叉影，護住了頭部、胸部、陰部……
根據動量守恆定律和地球萬有引力定律等眾多科學客觀規律的相互作用，湯有德他最終只能含恨地落入水中。
一陣涼意瞬間侵入全身，丹田條件反射，陰陽相轉，噴發出一股純陽的內力把粉嫩的經脈裹著，免受外界邪惡的寒氣入侵。划啊划，湯有德不願放棄這擊殺敵軍首領的大好機會，死追著不放。可卻看到忽必烈的那艘船越來越遠，湯有德小宇宙再次爆發，再次燃燒，雙腳化作船槳。偉大的第五軍前鋒！他繼承了中華民族的優良的傳統。戰神呂布、智星諸葛孔明、南海觀世音在這一刻靈魂附體！湯有德一個人他代表了賈將軍在宋軍在戰場上的頑強，勇猛和拼搏，在這一刻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不是一個人！
「還射？射不出了吧？哈哈……輪到你大爺我來了，給大爺轉過來，看我的……插……我插……哇哈哈，過癮……插得他媽的好生過癮，好生暢快……」湯有德仰天長笑，手提著忽必烈那肥胖的身子，一手用鋼叉在忽必烈身上抽動，任由滴滴的血液滴落在江內，把江水染成好大一片紅色。
……
「軍指揮使大人，大人，大人你……你沒事吧？」正當湯有德的興奮度攀升到最高點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陣的叫喚，雙肩好像有人在搖動。咦？這聲音好熟悉，這不正是小六嗎？
湯有德這才醒悟，原來剛才只是在做夢，如今夢醒幻滅：「小六，什麼事？我睡很久了嗎？」
「回稟大人，您剛睡下約莫有半個時辰。大人，剛才又遭到敵襲了，士兵們正在清理現場。大人，要不你多睡一會吧，交給我應付可以了。」那個小六，全名叫陽六，是湯有德的以為得力手下，先任職為都統。
「清理現場？又怎麼了？」湯有德也見識過這群無賴的下三流招式，來來去去就那麼幾招，一天下來也都熟悉頭了。
火攻？我們這裡人多，火根本就少不起來。
水攻？這裡是半山腰，除非是神仙，不然免談。
偷襲？那正好，不怕你們不來，就怕你們來了就跑。
投石？……
……
「大人，你到外面一看就知道了……」小六苦笑地說道。
湯有德疑惑地鑽出帳篷，才剛一打開帳篷，一股難以入鼻的氣味迎面撲來，差點讓他窒息。
糞便？香辣個皮的，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到處都有這麼多熏鼻子的臭氣，眾多士兵的帳篷上都有一片片的黑色不明物體掛著，地上掉落得更多。
世人都說，滄海桑田，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滄海桑田？湯有德實在是很難把滄海桑田那麼優雅的詞語與眼前這一片臭氣熏天的環境聯繫在一起。
要說先前的第五軍士兵頂著黑眼圈已經讓湯有德感到惱火，那現在他們在搞清潔的時候，不得不在鼻子都用一根布條阻擋那少量的臭氣入侵，這就把湯有德的怒火全部點燃。
「山下的小子們，有種就衝上來，你大爺我一個人挑你們所有人。用這些下三流手段，有意思嗎？快上來，大爺我就在這裡站著，把道給劃清了……」湯有德問小六，怎麼就讓那些民兵潑這麼多的糞水進來，搞得到處烏煙瘴氣。原本已經夠疲勞的士兵，一夜沒休息，一大早的還要高清潔，即使是鐵人也難支撐。
可小六給湯有德的答案，則讓他感到非常的不解。據小六的描述，今天一早，站崗的以為士兵看到一個黑色的東西在天空上飄過。圓圓的一個大球，吊著一個大籃子，也不像是大鳥，不知道是東西。他就連忙上報，把剛睡下的士兵都叫起來，出來看這個高空的可以物體。
在大家議論不休的時候，從那個大籃子上，快速地落下一個黑色的大球，直接向眾人砸下去。
射！
在指揮者的一聲令下，第五軍的弓箭手和手上戴著兵器的士兵紛紛掏出工具，齊齊擊向從控制落下來的那個物體。
啪！
那個黑色，圓圓的物體從高空落下，啪地一下子被擊破，裡面散出很多東西，如同陣雨一般，飄灑到各個帳篷上面。
如此噁心的東西，怎麼會從天上掉下來？就算掉下里，為什麼總是挑我們這裡？哎喲我的媽媽，這東西清理乾淨只怕要幾個幾小時，不清理的話，這裡這股味道實在是難以讓人久呆。
湯有德追問那大球和它掛著的大竹籃，卻被告之那個奇怪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了。大家談論已久，對那個奇怪的東西實在是研究不出什麼，最終只能認為那是一隻大鳥。我們的運氣很不好，中了一個大獎，它拉完便不負責任地飛走開。
「唰！」湯有德也用一塊布遮住鼻孔，巡查看一下大家的清理狀況，看有什麼能夠幫忙地不。卻不想突然一支箭從他耳邊飛過，定住在身旁的一棵大樹上。
「在那邊，快，快，到那個方向把人抓回來。香辣他咪咪的，就不信抓不到你們這民兵中的一個。」
湯有德順著那箭飛過來的方向，很快辨認出前方敵人的位置。湯有德這話一出，立刻便喲一組小隊衝過去。
但很可惜，等士兵跑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卻連人影都見不到一個。
「咦？大人，這上有一封……啊？大人你快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小六就一直跟在湯有德身邊，剛才那一箭可把他給嚇壞。在驚嚇之餘，陽六發現箭上有留言。
「啊？什麼？你也不是新人了，鎮定一……啊？幻覺，肯的幻覺！」湯有德接過那張留言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今天一早穿灰色花邊的內褲，並且現在只穿一隻襪子者閱。
灰色花邊？只穿一隻襪子？湯有德感到這兩樣物體都很熟悉，看了一下自己雙腳，發現剛才起床太匆忙，只穿著一隻襪子。這個不奇怪，如果附近有個實力好的人即使在很遠的地方也能夠看到。但是，那帶黑色花邊的內褲，這可是湯有德昨晚特意穿上去的。
敵人又是怎麼知道？湯有德就納悶了，老是想不明吧，不住抓頭。
唰！一根箭飛過來，擊中在同一個地方，上面還是一樣地有留言。
湯有德第一件事情還是與剛才那樣，讓士兵快速地衝過去，希望能夠把那個射箭的人抓出來。
結果還是與剛才一樣，過去的士兵都無功而返。在士兵過去的時候，湯有德把箭上的紙條拿下來，一看驚得差點軟倒在地上。
「請把剛才的紙條撿起來，扔到垃圾桶上。對了，友情提示，你的腳下有一個銅板，也順便撿起來吧，別浪費了……」
湯有德之所以驚恐，不是那人來無影去蹤，而是對方好像在自己身邊，監視著自己一舉一動。
如果……
湯有德很難想象，這些民兵到底是上面怪物，不但難纏，還如此神通廣大，好像有千里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