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狠、毒
我輕輕捏了捏林詩晴的小手,「別怕,我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傷害的。」我讓林詩晴稍微往後退開,以免被誤傷。
一直悶聲戒備的另一個面具男見我分神說話,直接朝我跳過來,一掌拂向我臉頰。我聽到風聲已然提前動作,只是稍微一側身很輕鬆將他的掌勢躲開,卻不料他的指間夾著一片刀片,還是在我臉頰上留下了淺淺地一條紅痕。
「紅桃李、左銳!蘇老爺子還沒去找你們的麻煩,你們倒先找上門來了!真是狗膽包天!」左銳的聲音和紅桃李的兵器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將他們認出也很容易想到他們此來殺人滅口的動機。
「既然被你認出,那就更留不得你的狗命了!」左銳大喝一聲,揮拳就往我身上招呼過來。
老實說以一敵二我毫無把握,但想到蘇父還在裡面生死未卜、林詩晴在我身後時刻會有危險,更是毫無退卻之心。精神一振,將《煉神篇》中所學到的招式變化一一呈現於腦海中,只待看破他們兩人的破綻后發制人。不過紅桃李和左銳卻沒給我太多以逸待勞的機會,全力猛攻不給我絲毫鬆懈的機會。一開始遭受這四面八方襲來的交錯拳影,尚顯得有些左支右絀、不得要領,但漸漸識出兩人配合的漏洞屢屢在銜接不暢的地方巧妙地借力打力,慢慢開始遊刃有餘。
信心倍增之後我主動將自己陷於兩人的前後夾擊之中,看準時機伸手撥弄左銳的重拳往腋下一引,伸腳后踢正中紅桃李的膝蓋。紅桃李本已前傾的身體更是控制不住,我身形陡轉,利用左銳出拳往往毫無保留的特點直接讓收手不及地兩人拳掌相撞。
「啊……」兩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左銳也還罷了,只是刀片深深刺進兩指之間,鮮血長流;而紅桃李則被左銳勢大力沉地一拳直接震斷了手腕,另一隻手緊緊握著斷骨之處,劇烈喘息地往後退開,防止我趁勢追擊,「僅僅三個月的時間,你居然能成長到如此地步,我小看你了!」
我冷冷地看著對面抽身退開的兩人,「一個人的能力也許是有限的,但憤怒卻是你無法承受的!」話音甫落,我已閃到兩人身前。
左銳受傷更輕,見我勢不可擋地衝過來,直接扔下紅桃李往旁邊機警地閃開。而紅桃李被廢的正是他每每暗「刀」傷人的右手,只靠直來直去的拳腳他與左銳差距甚大,所以我先將他鎖定。與他迅猛地對上一拳,不給他再次蓄勢抵抗的機會直接一腳踹在他肚子上,然後用手肘狠狠地砸向他額頭,紅桃李頓時應聲倒下。
左銳本就氣勢受挫,如今見我對紅桃李下手如此之狠,更是心驚欲逃。其實我這個人是很懦弱的,雖然有些許洛仙依所言的血性,卻沒有太多狼性。即便是練了薛大爺教給我的拳法,還是只想著自保,但今日前有蘇父因主持公道而被襲擊、後有林詩晴無故被言語侮辱,我如何能忍。左銳剛一動身,我已經飛快地踢強反身飛躍,另一腳踹在只顧逃跑的左銳後背上。左銳一個踉蹌,勉強沒有摔倒,可穩住身形時,我已經落地伸手拽住他的衣領,「跪或者死!」
左銳雖然估量著打不過我,但卻絕不會忍受我這樣踐踏他的尊嚴,扭身揮拳要將我逼退。我卻一指點在他手臂上,然後順勢后移抓住已經沒有過往力道地拳頭。左銳還沒從我一連串列雲流水的動作中反應過來,我已經用力將他手腕一折,瞬間斷裂。左銳也是硬氣,饒是如此依舊不肯服軟,另一隻手揮拳打在我肩膀之上讓我半身發麻。
「下一招,折斷你左手!」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時,我已經近身抓住他的左手……
我怕嚇到林詩晴,所以當左銳剛發出一聲哀嚎的時候馬上將他打暈在地,「詩晴,你先躲起來,等我救出小可的爸爸馬上就來找你,千萬不要過來。」
林詩晴知道形勢不允許她不努力堅強,用力地點了點頭,往後退到一處拐角貼到牆邊縮著身子,用眼神告訴我不要擔心。我雖然還是不放心,可裡面蘇父的生死讓我沒辦法再做停留。當我衝進屋子的時候,發現兩個傭人裝扮的大漢已經倒在地上,而田野與蘇父已經被逼到牆角危如累卵。
田野滿身是血,一條手臂也無力地垂著。唯一慶幸的是,這批偷襲者都是江湖草莽沒有直接用槍,否則我早已回天無力。
我剛剛走進來,屋內其中一個面具男微微氣憤到,「兩個廢物,平時就知道花天酒地,真到了要出力的時候一點都指望不上。」正是之前開口的那個沙啞聲音。
「師父別動氣,小徒這就去將他收拾了。」另一個面具男的聲音相當熟悉,正是莫開雲無疑。
沙啞男擺了擺手,「聽腳步竟然有形意拳的底子,還是我親自去結果他吧。你快點將蘇圖海的人頭取下來,速戰速決以免節外生枝。」田野如今的確像風中柳絮,隨時都會撐不住而倒下。不過令我心驚的是這人只聽我隨意地幾聲腳步就能知道我練過薛氏形意拳,功夫只怕深不可測。
擔心很快就被應驗,當莫開雲開始對搖搖欲墜地田野動手時,沙啞男也轉身朝我撲過來。我的反應已經很快,可還是沒招架住他隨手遞過來的一掌,胸口疼痛難當。
「薛無量的徒弟果然不過爾爾,下輩子記得選對師父!」沙啞男的動作實在太快,即便我有些時候能想到后發制人的招式也完全沒有機會施展出來。只是十來個回合的交手,我已經挨了四五拳,特別是肩膀一處連續收到重創,手臂都幾乎已經抬不起來。
我身手越是遲緩,越是無力招架,胸口和肚子再挨兩拳被一腳踹倒在地。我捂著肚子想要馬上爬起來,可沙啞男的腳已經瞬間又出現在我頭頂……
就在這時,一聲玻璃破碎地聲音響起,沙啞男被什麼東西襲擊無奈往一旁閃開,我趁機趕緊滾地而起。
「師弟,別來無恙呀!」起身之後雖然沒有發現襲擊沙啞男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卻看到從窗戶外跳進來一人,正是全承。
我狼狽地往他身邊走近兩步,「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來可不單單是為了救你。」說著又屈指一彈,這次卻是從背後襲擊莫開雲。
莫開雲雖然敏捷地聽聲辨位往身側一讓,堪堪扭過來的額頭卻還是被擦中,馬上紅腫起來。我留心他手掌才發現,暗器居然是一顆巧克力,不覺更加佩服。
田野見到全承來到,再也支持不住,扶著牆還是軟倒下來。蘇圖海不忍心他摔倒,用儘力氣托著他已經無法直起的身子。
全承眉頭一皺,「師弟,你去救人,這個老不死的交給我。」
「好大的口氣!就是薛無量親來也不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沙啞男惱怒到。
「對付你,還不需要我師父親來,你太高估自己了!」全承故意惹他生氣,這樣動手之時方顯更加從容。兩強交手、每一刻都是激烈地碰撞……
我也顧不上全承能否一個人應付,因為田野全身上下都是莫開雲鐵扇留下的傷口,只怕再拖延就有生命之憂。我忍著全身的疼痛勉強出手將莫開雲困在身前,「伯父,您快帶著田野先走,這裡我能拖住。」
莫開雲雖然能穩穩地壓制住我,但想要輕易將我擊倒去追蘇圖海卻也不能夠,糾纏幾招之後突然聽到別墅外傳來警笛聲。
沙啞男頓時一慌,將全承一掌逼開,然後攔住馬上要逃出房門的蘇圖海。他伸手從耳朵上取下一隻耳釘,瞅准全承身形搖晃未穩的空檔直接往蘇圖海的脖子上扎去。
我雖然與莫開雲打的難分難解,卻一直關注著蘇圖海的位置。如今見到沙啞男孤擲一注地出手,任由莫開雲地鐵扇在我背上劃開一道深深地傷口也急忙撲過去要將沙啞男撲開。
當我從身後將沙啞男抱住的時候,小腹一疼,卻是鋒利地耳釘直接刺入我身體……
全承回身來救,沙啞男聽到警察已經衝進屋內,知道再不走就只怕走不掉了。只能飲恨一腳將我踢開,拉著莫開雲從全承跳進來的窗戶逃了出去。
「不要動他,耳釘上有毒……」這是我在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難怪只是這樣淺的傷口就馬上讓我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林詩晴在床邊淚痕未乾地牽著我的手。因為是中毒而非受傷,所以清醒之後並沒有很無力地感覺,我傻傻地對林詩晴笑到,「我一點事都沒有,別擔心。」
而就在林詩晴仍然愁眉不展的時候,病床另一側的蘇圖海卻一臉歉意地開口到,「徐良,不好意思,讓你替我受罪了。你放心,從今往後你就是蘇家的人了,我不會讓任何人瞧不起你的。」
正當我雲里霧裡的時候,一直沉默地主治醫師惋惜到,「很抱歉,我們已經儘力了,但這毒擴散的實在太快……」難道我已經難逃一死?
蘇圖海不想我誤會,只能自己解釋到,「實在不好意思,醫生說你以後可能無法再行男女之事了。」什麼!我從此性無能了!這簡直比殺了我還痛苦!一時氣急咳出一口濃痰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