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十字街頭人咬狗
「畜生。簡直不知死活。」
獨孤家主暴跳如雷,跪著的獨孤勤更是噤若寒蟬渾身發抖。賠掉一大筆的錢已經令風雨飄搖的獨孤家雪上加霜,因為意氣之爭賠上三長老的性命,獨孤家主的城府再深此刻也難以隱藏胸口的雷霆震怒。
「家主,現在這種時候最應該保持冷靜。」獨孤家主的旁邊還坐著兩個滿頭白髮的老頭。這二人便是大長老和二長老。儘管他們為三長老的離去痛心,也對獨孤家主的種種行為非常不滿,可不得不在這個時候權威暴跳如雷的獨孤家主:「家主,戰天太了解獨孤家的核心機密,如果任由他繼續打擊獨孤家,只怕的堡壘很快的就會從內部被攻破。」
「大長老,你是意思?」獨孤家主看向大長老。
「除惡務盡。」大長老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面無表情道:「戰天和飛虎背離了獨孤家,而且做出有損獨孤家的行為,根據獨孤家的家法,此二人難以留在事上。」
「真的要這麼做嗎?」獨孤家主倒吸了一口涼氣。
獨孤勤抬起頭疑惑的看著獨孤家主。自從知道獨孤戰天反叛獨孤家開始,他很清楚獨孤家主已經非常想除去那些背叛他的人。可眼下,面對大長老,他竟然流露出難捨的表情,這不得不讓獨孤勤疑惑。他太了解獨孤家主了,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根本不會在乎這些小輩的生死。
「必須如此。」大長老似乎並沒有發現獨孤家主的異常,反倒是覺得要除掉獨孤家的小輩而於心不忍。
「大長老,一切拜託你們了。」獨孤家主幾乎要哽咽起來,似乎為獨孤戰天的命運而感到惋惜。
……
就在獨孤家因為獨孤戰天而焦頭爛額的時候,此刻的金陵柳家同樣水深火熱。或許兩家唯一的區別在於,一個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對家族充滿了痛恨,另一個卻是家族延續的希望。
迦樓羅派內堂正殿,兩撥人涇渭分明而又劍拔弩張。
火中蓮這邊的人數不如何賽飛的人多,可柳家的那些人包括出現在內堂正殿的柳老爺子也無法對火中蓮構成直接的威脅。儘管如此,他的出現對於迦樓羅派那些觀望的弟子起了一個定心的作用。
「何賽飛,今天是我們迦樓羅派內部之爭,你將外人帶來做什麼?」
何賽飛輕哼一聲。他當然知道火中蓮找了外援,這本是烏鴉站在豬身上,大家誰也別嫌棄誰的事。偏偏火中蓮這女人狡猾到了極點,她雖然也請了外援,卻沒有當即帶著人出來,從道理上來說,火中蓮佔據了一定的優勢。
這就好像一個班級的同學鬧彆扭,雙方你來我往本沒有什麼,可是如果有人帶著其他班級的人來找本班人的麻煩,立刻就會引起本班其他同學的憤慨。
「火中蓮,你也不要抓住這一點不放。」何賽飛和柳遠圖相視一眼,淡淡說道:「要不要我將門外埋伏的詭門中人請進來我們才能和氣的談一談?」
「姓何的,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火中蓮的身後立刻跳出一名弟子,拿手指著何賽飛不滿的叫道。
「滾一邊去,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嘛?」
這種場面似乎也不需要何賽飛親自出馬,何賽飛身後同樣跳出一名支持他的弟子,指著剛才跳出那個傢伙道:「誰不知道火中蓮和詭門的關係。」說著,他冷笑一聲,面帶譏諷的繼續道:「別忘了,我們同屬三千道門,這麼和詭門做交易,是不是有點妄為修道之人?」
「何中,你敢血口噴人?我和你沒完。」說著,這人拔出佩劍就要往何中的身上招呼。
「咳咳……可否聽老朽一言?」眼看雙方就要動手,柳遠圖中氣十足的乾咳一聲,將雙方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之後,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火護法,你和賽飛師出同門,何必為了掌教的位置大傷和氣?」
「柳老爺子,你的意思是讓我心甘情願的把掌教的位置讓給何賽飛?」火中蓮冷笑起來。就連她身後的那些人一同鼓噪起來。
「當然不是。」柳遠圖似乎不介意火中蓮目無長輩的舉動,笑了笑,道:「火護法與賽飛擁有同樣的聲望,我相信無論是誰接任的掌教的位置,相信另一個都會心悅誠服,我說的對嗎?」
火中蓮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淡淡道:「那就是說,如果我接任了掌教的位置,何賽飛也會心悅誠服了?」
「當然。」
柳老爺子點點頭:「只要是正大光明的競爭,我相信兩位都會接受這個結果。」
「那你您老的意思?」
火中蓮冷然的態度終於有所緩和。她和何賽飛的掌教之爭雖然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卻始終沒有爆發大規模的衝突。一來雙方都在為最後的競爭留力。二來大家畢竟師出同門,十幾年生活在一起,翻臉也需要一定的怒火。
「請火護法將外面的朋友請進來,我們雙方各派出三名高手,以三局兩勝著為掌教,如何?」柳遠圖笑道:「輸了的人不許分裂迦樓羅派,也不許將其門下的弟子帶走。」
火中蓮沉吟的看著柳遠圖,一雙美目不住的在何賽飛和柳遠圖之間來回搖擺。此時她非常想不同,既然他們已經知道自己請來的詭門的高手,那他們就應該避免單打獨鬥,畢竟同等條件下,詭門的單兵作戰要遠遠高於道門。更何況何賽飛這邊除了他和一些弟子之外,也只有柳遠圖身邊帶來的幾個人。
火中蓮的實力不弱,自然能夠感應出這幾個人的實力也僅僅只是靈寂階段。
這也是火中蓮想不通的原因,難得何賽飛就準備派出這些人與她三局兩勝?這與白給又有什麼不同?
可火中蓮清楚的認識到,對方肯定不會做出這麼白痴的行為。但眼前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只要能在這場比斗中贏了兩局,相信派中的那些中立弟子就會站在她的身邊,到時候何賽飛出爾反爾,她自然有了收拾他的借口。
「好,依你所言。」
火中蓮擺擺手,身後的一名弟子會意,往門口走了出去。約莫幾分鐘的功夫,那名弟子引著十幾個奇裝異服的怪人群體走了進來。
這些人走到火中蓮的身邊一字排開,何賽飛這才看到,這些人的身後站在一個五十多歲的白鬍子老頭。
火中蓮見到這個老頭,急忙從位置上起來,恭恭敬敬喊了聲,趙爺。
「趙天君。」柳遠圖眉毛一動,沉穩的聲音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柳老哥,想不到我們二十多年沒見,今天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趙天君瞥了一眼柳遠圖身邊的人,收回目光笑道:「二十年輕,我們兩個本不該見面的老頭蒼然相見,想不到二十年後,我們的後輩也會像我們一樣刀柄相見。」
柳遠圖的眉毛幾乎擰成了一條線。
趙天君的話,分明意有所指。也就是失神的那一剎那,柳遠圖忽然想到了柳以青。這個想法令柳遠圖本來智珠在握的心思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
詭門十天君的厲害他有深刻的體會,就算是趙天君的後輩,只怕柳以青也難以應付。
「二十年前,柳家一敗塗地。」柳遠圖畢竟見慣了大風大浪,一身的城府早已經修鍊的爐火純青,很快的將心態調整,笑著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們自有他們的想法,我這個老頭也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改變孩子的們主意了。倒是只次天君出現在迦樓羅派,是有親自出手的想法嗎?」
「你呢?柳老哥?」趙天君看著柳遠圖笑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我們雙方只看著好了。」
「柳老哥,要不我們換個賭注如何?」趙天君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笑道:「相比柳老哥不知道,柳以青已經和我那個不成器的土地獨孤戰天去了幽雲山的地宮。不如我們就以他們為題,猜一猜二人誰先出來如何?」
「難得天君由此雅興,我自然奉陪。」
柳遠圖緊張的心情終於放鬆下來。也許對上趙天君他無法掌握勝利的天平,可是說到這個引以為傲的孫子,柳遠圖卻是信心十足。
……
阿嚏。
幽雲山地宮,柳以青揉了揉鼻子,想著又有哪個王八蛋詛咒自己的時候,獨孤戰天笑著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