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白雲的翅膀
「雨涵，柳以青這隻癩蛤蟆又回學校了，看樣子你又會成為人們口中八卦的對象了。」
幽雲大學綜合八樓學生會辦公室，一個個子高挑的長腿美女笑著把手裡的簡訊拿給好朋友欣賞。
「哦，他兩個月沒來學校，我還以為他自知沒臉見人了。」說話的這個女學生坐在學生會主席的位置上。單隻看她略有妖意，未見媚態的臉頰便足以令這些未出校門的男生們瘋狂，更別說她嫵然的風姿。聽到同伴的調侃，冷笑一聲：「沒想到他的臉皮還挺厚，居然還敢回學校。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不用管他，等他受不了的時候自然會滾的遠遠的。」
那個叫曼麗的女生忽然嫵媚的笑道：「雨涵，你說他又來糾纏你怎麼辦？這張狗皮膏藥破罐破摔也說不定。」
「那他是找死，而且不需要我動手。」說了這句，顏雨涵似乎懶得把時間花在這個落魄的公子哥身上，又悶頭開始整理這周的學生會工作。
「也對。」曼麗點頭直笑，好一會才說：「他敢再糾纏你，你的那些護花使者們肯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曼麗，你真是無聊。」顏雨涵皺了皺眉頭：「竟然把大好的時光花在談論狗皮膏藥。不過狗皮膏藥知道這這麼關心他，說不定會來糾纏你，你盡享絲滑的身材他可是垂涎很久了。」
「呸，他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曼麗輕視的冷笑。別說柳以青是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喪家犬，就算不是，她也看不上這種不學無術的敗家子。
……
教室里的學生走的很快，就連打掃衛生的同學都沒有留下。蘇宛素借著整理書本的機會偷瞄柳以青，見他還是一副冷淡的樣子，欲言又止。李景隆已經離開了教室，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怎麼報復他。
「你……」
蘇宛素剛張嘴，柳以青微笑著打斷她的話，道：「蘇同學，再不走你可要留下來打掃衛生了。」
「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蘇宛素氣的一跺腳，迅速的整理好書本走出了教室。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還是停了下來，猶豫了片刻還想再勸勸柳以青，見他仍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只得嘆息一口，搖搖頭離開了教室。
柳以青對著她的背影悄然說了聲抱歉，經歷過許多事之後，他比同齡人更懂什麼是真情，什麼是假意。這也是他為何變相保護蘇宛素的原因。因為他的看出來，蘇宛素是真心的在關心他。
半個小時過去、一個小時過去，始終不見李景隆的身影。
「罷了。」
柳以青沒想到李景隆竟然沒在第一時間報復，平添了一些不可控制的因素。但他又不能一直在這裡浪費時間，索性拋開這些困擾，收拾好書本準備尋找他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
幽雲大學地處郊區，離市區有近一個小時的公交車程。等他到了市區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時間。而且他身上的錢就算每天只吃一頓飯，也撐不了幾天。
「看相、算命。小夥子，看你紅光滿面地額方圓，一看就知道是有福相的人。」沒到周末的時候公交車上的人並不多，以至於柳以青剛下車，一個帶著八十年代那種老舊墨鏡的半大老頭便拉住了他。
「我身上只有五塊錢。」柳以青實話實說。
「小夥子，五塊就五塊。來你坐下我給你好好算一算。」老頭說著就要把他拉到站牌旁邊的攤位前。
「可是我還沒吃飯。」
柳以青嘴裡蹦出的這句話徹底讓老頭失去了興趣。不過老頭的語氣還算很客氣：「小夥子，我看你天庭飽滿，將來肯定會出人頭地。等將來出將入相，再來找我老頭子算一卦。」
老頭的話雖然很客氣，但明顯已經在驅趕他。而且老頭很聰明，又給自己埋下了一個未來的客人。只要他每天對無數人說這番同樣的話，總有瞎貓撞上死耗子的時候，到時候肯定會有人來感謝他當初的吉言，名氣和費用自然也是水到渠成。
柳以青哪能不清楚老頭的算盤，笑了笑沒當回事。剛抬腿走了兩步，發現老頭的攤位上擺了許多老舊發黃的破書，什麼麻衣神相周易八卦之類的東西。本來這些他都不敢興趣，忽然，一本寫著丹藥秘籍的破書一下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柳以青在老頭嫌隙的目光里龐然無物的蹲下翻了翻，滿不在乎的問道：「這書賣嗎？」
「老夫掐指一算，你買不起。」老頭很自然的說了一句。
「多少錢。」柳以青又問。
「十塊。」
「給。」柳以青掏出十塊錢遞給老頭。
老頭的臉都黑了，鬱悶地說道：「小夥子，你不誠實。」
「我今天只能花五塊錢，沒了就要餓肚子。」柳以青說著把書扔到攤子上，不耐煩的催促道：「你到底賣不賣，不賣我就走了。」
「行，十塊錢賣你了，以後學會了記得關照老頭我。」老頭痛心疾首的收下柳以青兩天的飯錢，痛快的把書遞給了他。當然，老頭的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一本賣廢紙都不要的破書賣了十塊錢，這樣的冤大頭以後應該多多遇上才是。
拿了書的柳以青也很開心，以至於走路的精氣神也高了不少。這的確是一本破書，而且裡面的丹藥配方一看就知道江湖郎中胡亂寫的，真按照書上這麼配，吃死人也是可能的。但真正讓柳以青興奮的是，這本破書里有一頁枯黃的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他繼承了不知名道者的最後一絲知識，自然輕易的認出這張紙記載的確是丹藥配方。雖然這些只是最普通的丹藥，可這卻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至於為什麼老頭不按照配方自己配製，那是因為就算老頭集齊配方所需要的材料，也無法配置成功。因為無論是低級配方材料還是高級配方材料，都需要注入修鍊者的靈力。靈力的高低也會決定藥性的強弱。以紙張記載的枯木逢春丹為例，柳以青煉製出來最多可以去除疤痕美容養顏，而大乘的道者可以使受過輻射的土地重新煥發生機。
柳以青自信有了這些配方，加上融合後期的靈力，搞出一些祛斑美容的丹藥也不是難事。只要自己的實力再有所進步，搞出一條生產線，那財源……嘖嘖，柳以青想著都忍不住吞口水。
金陵十二條主街區，六街區毗鄰主街商業區，既有繁榮的客源又不會影響住宅區，所以大多夜場集中在這裡開放。
高檔的夜場會所自然不在柳以青的考慮之列，遇到熟人倒也罷了，遇到柳家的人實在有些難堪，用腳趾頭想那些人會怎麼嘲笑他。混亂的夜場自然也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那裡魚龍混雜，總有濕鞋的可能。所以只剩下中檔、熱鬧的酒吧。
柳以青沿著六街區走了一圈，看了不少的招聘廣告，最後選了一家中間位置的酒吧走了進去。
酒吧里裝修的倒也算典雅，帶著一點歐美的格調。
門口兩名穿著制服的中年男人正在打掃衛生，一個掃地，一個往台上放圈椅。大概是他的腰有些疼，搬上搬下顯得很不方便。
柳以青走過去一邊幫忙，一邊問道：「大哥，請問一下你們這裡還招人嗎？」
那人眼前一亮，似乎很滿意柳以青的眼力勁，用生硬但還算和氣的口吻說：「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是學生。兼職男生我們招滿了，現在只招女服務生。」
「哦，謝謝大哥。」柳以青雖然有點失望，還是很客氣的道了聲謝，同時也沒忘記幫著那個大塊頭把最後的幾把轉椅放在桌子上。
「等等。」大塊頭喊住他，猶豫了一下道：「老闆在這，我幫你問一問，你先坐著等一會。」
大塊頭似乎對熱心幫忙的柳以青很滿意，決定替他爭取一下。不大一會的功夫，大塊頭從樓上下來，對著他點點頭道：「走廊最後一間經理辦公室，老闆讓你上去。」
「謝謝大哥。」
柳以青謝過大塊頭，徑直上了二樓，按照大塊頭的指點，很容易從悠長的走廊找到了經理辦公室。
門開著，一個個子高挑的女人背對著門站在窗口眺望窗外。她穿著藍白色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黑色T恤，細柳腰身愈發襯托她修長豐腴的身材。
柳以青輕輕叩了叩門，心裡想著擁有如此身材的女人轉過身會看到怎樣驚艷的容貌。
「你就是那個應聘的人？」
女人說著轉過身，柳以青一下子就怔住了。細柳揚眉瓜子臉的女人確實擁有清麗脫俗的容貌，這一點從她左臉就能夠看出來。之所以單形容她的左臉，實在是因為她的右臉就像被硫酸燙過一樣，結著皺皺巴巴的暗紅色疤痕，疤痕一直延伸到脖頸處，看上去十分的猙獰，像是被咬了臉蛋的喪屍一樣。
「經理你好。」柳以青心裡嘆息一口，這麼美的一個女人就這麼毀了。
「老黑和我說過了，他覺得你人品不錯，所以你可以留下來。」女人大概見多了這樣的表情，只是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看在老黑的面子上，允許你晚上八點上班，凌晨兩點下班，工資和其他人一樣，3500加提成。」
「謝謝經理，不過我想工作時間還是和其他同事一樣。」
「為什麼？」女人眉毛揚了揚，顯然不是很理解這個傢伙。
「我很感謝您的照顧，可如果我拿著和別人一樣的工資，卻比別人少工作幾個小時，這無疑會引來閑言閑語，對剛才那位大哥影響也不好。實話說，這樣我也會受到其他同事的排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一點在哪裡都相通。」
女人莞爾一笑，明亮的眸子看了他好一會才笑著點頭，說：「既然這樣，工資2500，提成少兩個點。現在去找老黑，由他負責安排你的工作。」
「謝謝。」柳以青走了兩步，又走回來，忽然伸出右手道：「經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這下女人怔住了。她知道自己擁有一副多麼吸引人的身材，也知道當初的黑玫瑰是如何鉤心攝魄。但是現在，所有人看到她的臉，無不是瞬間軟了就是躲的遠遠的，就算打招呼也是心有餘悸。事實上，她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很陽光的男生會忽然想和她握手。不過她早已經冷淡了很久，心裡雖然微微動了動，可也是一粒沙石落在了汪洋般不起漣漪。
「我叫高悅兒。」
她說了她的名字，卻沒有握手的打算。
柳以青顯然不願這麼放棄，甚至做了一個幾乎令高悅兒失控，差一點抽出桌下那把塵封許久的刀。
柳以青繞過辦公桌，抓住高悅兒的手蠻橫不講理的握了握手，在高悅兒還沒抽出刀砍他的時候意味深長的說道：「高姐，如果我可以重新讓你恢復往日的風采，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