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向來緣淺耐何情深
Chapter01林默VS季來茴
我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也是我唯一對不起的女人,只有她,季來茴。……www.……
高三那一年,我轉到她的學校,和她同班,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像一個跟屁蟲一樣整天纏著我,我早就知道她喜歡我,但是我不會喜歡她,確切的說,我不會喜歡任何女人。
我不是心理有問題,我只是不相信愛情,讓我對愛情失望的人,是我的母親。
在我的童年裡,經常可以聽到母親的抱怨聲,嫌棄父親沒用,嫌棄日子過的寒酸,跟父親吵,跟父親鬧,甚至我是她唯一的兒子,她也時常會因為生活不如意,而對我大呼小叫。
雞飛狗跳的日子在我九歲那一年,徹底的平靜了,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因為母親跟著村裡來耍馬戲的一個男人私奔了。
從此後,父親成了全村人的笑話,也是從那個時候起,父親的精神越來越不正常。
我知道,都是母親逼的。
年幼的我比別的孩子都要早熟敏感,每次看到父親被別人嘲笑,我就會心痛的跑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歇斯底里的呼喚母親,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儘管我知道,她再也不會回來……
很自然的,我討厭女人,反感女人,厭惡女人,我用冷眼看著世界,看著世界上每一個面像天使,心卻比石頭還要堅硬的異性。
十八歲的那一年,我有著讓女生瘋狂的外貌,卻也比任何一個男生都要冷漠,我從來不會正眼看這些女生,更別提會和她們多說一句話。
當時轉學的原因,就是因為被一個女生糾纏的受不了,她是有錢人家的女兒,驕縱跋扈,喜歡用金錢來體現對一個人的愛,這樣的女生,我從一開始就討厭。
轉到了新的學校,我以為從此後可以太平,卻沒想到,再次被一個女生糾纏。
我以為她和所有的女生一樣,愚蠢的只要吼兩聲就會哭的死去活來,所以我經常會對她吼,可是根本不管用,於是我就對她冷漠,不管她再怎麼主動,都當她作隱形人,我想,時間久了,她總會無趣。
很快的,我不得不感到事態的嚴重,因為這個女生和以前愛慕和迷戀我的女生完全不同,說的好聽點,她比她們熱情,比她們堅韌,比她們扛的住壓力,說難聽點,她比她們任何一個人臉皮都要厚。
吼,不管用,你吼的越厲害,她笑的越開心。
冷漠,不管用,你越是冷漠,她越是熱情。
無視,更不管用,她總是如影隨形,時刻讓你忽略不了她的存在……
這樣僵硬的局面維持了一個學期,漸漸的,我的心開始有些動搖了,我動搖的原因,是因為她很善解人意,她不會像有錢人家的女生,把一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甩在你面前,然後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林默,我愛你。」
她堅韌的像一棵小草,總是默默的關心你,體貼你,卻不會因為你的風言風語就被打倒。
我開始對她有些改變了態度,但關係仍然是模稜兩可的,她說過很多次喜歡我,我卻連一個曖昧的眼神也不曾給過。
心裡始終是對女人排斥的,母親在我十幾年的人生里,已經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形象,所以讓我突然接受一個女孩子,並不是很容易的事。
可以偶爾被感動,但多數都是理智的,很多個夜晚,想起她為我做的那些事,我就會用煙頭燙自己的胳膊,然後警告自己:「相信女人的後果,就等於再走一次父親的路……」
我很極端,我承認。
真正讓我對她無法剋制感情是在高三的下學期,準備考大學的第一年。
那一天,父親因為精神病發作,用磚塊砸死了村霸張大同家的狗,而被他們整整毆打了一下午。
我從學校回家的時候,看到村口圍著一群看熱鬧的人,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衝進人群,看到了父親驚恐的趴在地上,頭上臉上到處都是血,我憤怒的一拳砸向張大同,卻因為人單力薄,反被他暴打了一頓。
看熱鬧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肯伸出援手,我早就對人情看透了冷暖。
做夢也沒有想到,來茴會在那個時候突然出現……
「你服不服,不服我接著打!!」張大同手指著我,凶神惡煞。
「你打呀!有種你打死我!!」年少氣盛,終是不懂忍辱負重。
李大同聞言一拳揮了過來,我被他打倒在了地上,接著他繼續對我拳打腳踢,在我已經痛到麻木的時候
「你住手!!」一聲清脆的制止聲,讓我睜開了麻木的雙眼。
於是我就看到了,季來茴像天使一樣撲向我,替我擋住了狠毒的拳腳。
我從麻木中反應過來,奮力的推開她,沖她吼道:「誰讓你來的!!你給我走!!」「我不!!我就不讓他們打你!」她再次撲過來緊緊的抱住我。
「你是我的誰?誰要你來逞強了?!」
「難道因為愛而維護自己所愛的人也有錯嗎?!」她倔強的咆哮。
我愣住了,一時間啞口無言……
「你小子挺有女人緣嗎?年紀輕輕倒有姑娘護著你了,哼,今天看在這姑娘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以後再敢嘴硬,有你好受的!!」
李大同丟下狠話轉身走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疼嗎?他們為什麼這麼對你?」來茴一邊抹眼淚,一邊輕觸我臉上的傷。
那一刻,在我心裡最孤獨陰暗的時候,她的出現無疑成了我灰暗人生里唯一的一束陽光。
我什麼也沒說,只是將她狠狠的摟進了懷裡,過了多久之後,才鄭重的說:「季來茴,是你硬要闖入我的人生,將來你可不要後悔!」
就是從那一天,我從心裡接受了她,接受了她熱情似火的愛。
她是一個很讓人感到輕鬆的女孩,不會無理取鬧,也不會胡攪蠻纏,像一本永遠也讀不完的書,越到最後越是精彩。
四年,我們愛的真真切切,我承諾過她所有戀人都有的諾言,卻終究輸給了一個「負」。
永遠有多遠?我蹲在鐵窗里問了無數遍,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到達。
這一生,我沒有機會再對別人承諾什麼,也不會再對別人承諾什麼,許下的諾言就是欠下的債,一個季來茴,已經讓我欠太多。
從踏入監獄的那一天開始,我對人生不再有任何的期望,直到有一天,我再次見到了她,我三十歲以前,唯一愛過的女人。
距離最後一次見面,已經過去兩年。
她還是那麼美麗,一如她十八歲的模樣,有著玫瑰花一樣的笑容。
「林默,你好嗎?」
我直視著她:「是江銘晟把我弄出來的?」就在昨天傍晚,我突然被宣布,可以釋放了。
如我猜想的一樣,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我壓抑的問:「你求他的?」
她立馬解釋:「沒有求,這是他自己的意思。」
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她把我對江銘晟的誤會解釋了一遍,待她說完后,我站起身,平靜的說:「這些話在監獄里一樣可以和我說,沒必要為了讓我原諒他,特地把我放出來。」
我毅然決然的走了出去,心裡難掩傷痛,導致我父親死的那個人不管是誰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死了,這是不可改變也無法挽回的事實……
來茴追了出來,她在身後大聲的吶喊:「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愛上江銘晟嗎?」
我停下了腳步,這個問題我雖然從來都沒有問過,但其實,我一直想知道。
「因為,他會因為愛我,而包容我的一切,即使他十分十分的不開心。」
「你的意思我愛你,就沒有包容你的一切是嗎?」我轉過身,輕聲質問。
「難道不是嗎?」她痛心的直視我:「江銘晟因為愛我,所以他知道我心裡始終對你的處境耿耿於懷,為了讓我安心,他把你弄了出來,可是你呢?你會因為愛我,而原諒江銘晟過去對你造成的傷害,從而讓我安心嗎?」
我沉默了,也同時明白,為什麼她會放棄我,而選擇了別人。
這一段感情早已經結束,可我卻連一句祝福的話也不曾對她說,她已經是江銘晟的妻子,並且已經有了孩子,我再執迷下去,又能改變什麼?
與其為愛沉淪,不如放愛一條生路……
「來茴。」我攬住她的雙肩,強忍著眼裡的酸楚感:「我愛你,卻也對不起你,所以……」眼淚終是忍不住,奪眶而出。
「請允許我說一句,對不起我愛你……」
這將是我有生之年最後一次說愛她,如果我的愛只會給她帶來困擾,那麼從此後,愛這個字我將絕口不再提。
「林默,忘記季來茴,重新開始你的人生好嗎?」
她的雙眸漸漸潮濕,如果我不答應,或許她永遠都不會安心,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自己幸福了卻也見不得別人不幸福。
她的善良,早在十年前,就不曾變過。
「好,我答應你。」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我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我們長達數十年的愛恨糾纏,終於要在這一天這一刻永遠的畫上句號,是時候徹底退出她的人生,也是時候徹底和過去說再見了……
「以後照顧好自己,不管我在哪裡,我都會祝福你。」轉身走出幾步,我回頭沖她笑了笑。
她重重的點頭,眼裡閃著欣慰的淚光。
我真的放棄了,因為愛她,所以成全……
步行兩小時回到了以前獨住的公寓,剛走到門外,便看到一個身影,即熟悉又陌生。
「林默……」
背對著我的身影緩緩轉身,我終於看清了,竟然是金津。
「你怎麼在這?」我有些吃驚。
「是來茴告訴我的。」她落寞的笑笑:「你終於出來了。」
我開了門,淡淡的說:「進來吧。」
已經兩年沒人來過,公寓里早已經布滿了灰塵,我指著客廳:「隨便坐吧,看哪個地方乾淨。」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把袖子一抹,包一放:「我替你收拾一下。」
金津一向如此,在美國的那幾年,她也是這樣照顧我,我打心裡感激她,卻無法產生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或許她某些地方和十年前的來茴很像,固執和熱情,可我卻不會再愛上她。
如果她在十年前出現,或許我會愛上她,但已經有那麼一個人在她之前出現,她就變成了將就,而我根本沒有辦法讓自己將就。
我進浴室里準備好好洗個澡,洗了很長時間,像要重生一樣的脫胎換骨。
出來的時候,客廳已經煥然一新,金津站在廚房裡,屋內飄著菜飯的濃香。
我默默的坐到沙發邊,盯著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自嘲的反問:「林默,雖然你失去了你的最愛,但依然還有人愛著你,她願意為你下廚房,願意為你整理房間,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幾乎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心底冒出一個聲音:「我不該把她變成將就……」
「吃飯嘍。」金津端著熱氣騰騰的湯,笑著從我面前饒到餐桌旁。
「過來呀。」她沖我招手。
我起身走過去,拉開餐椅坐下來。
「多吃點,你比兩年前瘦了好多。」
她拚命的給我夾菜:「這個你最愛吃的鰻魚,這個你最愛吃的香菇,這個你最愛吃的臘腸……」
我無奈的望了她一眼,可以知道我所有的喜好,卻始終走不進我的心。
「不好吃嗎?」她見我一句話也不說,表情有些緊張。
「很好吃。」我誠懇的回答。
她放鬆的笑了笑:「既然好吃你就多吃點。」
「不敢吃太多,否則以後自己做的東西就咽不下了。」
金津慌忙表態:「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天天做給你吃……」
我愣了愣,知道她誤會了我的意思。
「金津,有男朋友了嗎?」我假裝隨意的問。
「沒有。」她很乾脆的回答。
「為什麼還不找一個,你也不小了。」
「原因你知道的。」她固執的強調:「所以,不要再問。」
長吁一口氣,我語重心長的奉勸她:「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是一個蹲過監獄的犯人。」
「我不在乎。」
「我心裡一直愛的人只有季來茴,以前是,以後也會是。」
「我也不在乎。」
「我不可能會結婚,也不可能會愛上任何人。」
「我還是不在乎!」
已經把話說的如此明白,她還是這麼固執,頓時我火了:「那你到底在乎什麼?」
「我只在乎你!」她咆哮一聲,眼淚瞬間直線下滑。
氣氛瞬間無比的僵硬,我起身走到沙發邊,點燃了一支煙。
金津默默的哭了很長時間,雖然不忍心,但我也沒安慰她一句,不是我無情,而是我明白,給不了別人想要的,就不要讓別人心存幻想……
她終於哭累了,走到沙發邊拿起包往門外走,我背對著她吶喊了一聲:「以後不要再來。」
「不可能。」她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你到底要怎樣?以前在美國我把話說的不清楚嗎?那時候都能不勉強,為什麼現在非要鑽牛角尖?」
她冷笑一聲:「那時候不勉強,只是不想造成你的困擾,你有你的期待,我只好默默的等待,可是現在呢?你已經沒有了期待,為什麼我還要繼續等待?在愛情面前,我也想做一個勇敢的人!」
不得不承認,她的幾句話頗為我讓我心動,可心動只是瞬間的,過後,我還是那個除了季來茴,眼裡容不下任何人的林默。
「那就繼續等待吧,等到我徹底不愛季來茴的那一天。」我說了句自私的話,不是我讓她等我,而是她執意如此,我只能這樣說……
「我不會再等待。」她突然走到我面前,語氣堅定的說:「當你因為等待而一再失望的時候,你還會覺得有必要再等待嗎?」
她說完后就跑了出去,過了好幾分鐘后,外面傳來她的一聲吶喊:「林默,你的心,總有一天我可以走進去!!!」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的人生只接納過季來茴一個女人,金津卻能在我身邊待那麼長時間。
因為,她真的和來茴很相像,也許在我被動的人生里,需要的就是這種主動而不放棄的,真心愛我的女人。
三天後,我準備離開B市,悄無聲息不通知任何人,包括來茴和金津。
在機場的大廳里,我拉著行李箱準備安檢,衣襟卻突然被人拉住:「不許走。」
我回過頭,驚詫的望著金津:「你怎麼來了?」不對,應該是她怎麼知道我要走?
「對於你這個我愛的人,我比你想象的更關注你,也更懂你。」
作了個深呼吸,我冷著臉說:「對不起,你想要的,我真的給不了。」
無情的推開她的手,我毅然決然的進了安檢門,當再回頭時,看到了金津傷心欲絕的蹲在地上抱著腿哭的很無助,那一刻,我的心軟了……
我想起了她曾經在美國說的一句話:「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蹲在地上哭,而且是抱著腿,那就說明我真的很傷心,到時候你一定要過來安慰我。」
當然,我答應了她。
「真像個企鵝啊,連哭都這麼難看,哎……」
她驚詫的抬起朦朧的淚眼,驚詫的望著我,下一秒,猛的撲到我懷裡:「林默,我就知道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愛情,可以來的很晚,也可以來的很早,但一定,要在對的時間,遇見那個對的人。
Chapter02喬楚飛VS洛慧
洛慧走了三個月了,迄今為止,想起那一夜的纏綿,我依然會反問自己:「喬楚飛,你真的只是酒後亂性嗎?你真的對洛慧沒有一點感情嗎?」
這個答案在見到她的一剎那,我終於明白了。
當我給她發了最後一封郵件后,她說:「我的堅持已經有了結果,喬楚飛,我要回去了!」
她就是這麼一個女人,大多數都是瘋瘋癲癲,但認真起來,卻也比任何人都要認真。
我在B市機場外等了她三個小時,沒等到她人,於是我發簡訊問她:「你的飛機延遲了嗎?」
她回我:「沒有。」
「那為什麼還沒有到?」
「因為我還沒有回去。」
我大驚,繼續問:「為什麼沒回來?不是說好今天回來嗎?」
她坦白說:「我想知道,你到底能等我多久。」
「……」
被那丫的耍的我鬱悶至極,晚上一個人拿了六瓶啤酒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喝了起來,喝到第三瓶的時候,我接到了她的電話
「喬楚飛,你在幹嗎呢?」
「喝酒。」我悶悶的說。
「為什麼喝酒?」
「澆愁。」
「愁什麼?」她繼續問。
「被人放鴿子了。」
那丫的聽我這麼說,一點愧疚的意思也沒有,竟然還理直氣壯的說:「我沒有放你鴿子哦。」
「那你人呢?你沒放我鴿子,你人哪去了?」
電話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喬楚飛,開門!!」
我愣了愣:「開門?開什麼門?」
「當然是開正門了,難道你想開後門啊?!」那丫的在電話里咆哮。
我疑惑的把手機從耳邊移開,竟然真的聽到門外傳來幾聲若有似無的敲門聲。
迅速站起身,打開門一看
「哈嘍。」她拖著大大的行李箱,穿著一件稀奇古怪的長裙,沖我揚了揚手,臉上露出自以為很燦爛的笑容。
「你……」我驚的說不出話。
她沒解釋什麼,而是把行李拖進客廳,像自已家一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累啊,逛了一下午的街……」
「你不是沒回來嗎?」
「我耍你不行啊?」仰起下巴,眼神毫無愧疚。
「為什麼要耍我?」
「想看看你有多失落唄。」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一瓶啤酒,仰起脖子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我一把奪過她的啤酒,很不悅的訓斥:「一個女人家,喝起酒來怎麼跟個男人似的。」
她笑了:「噯嘿,喬楚飛,我記得我倆在一起喝酒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現在覺得我不該喝酒了嗎?」
尷尬的坐到她旁邊,我還沒有適應兩人之間微妙的改變……
「我們談談吧?」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開始一本正經。
「談什麼?」
「見到我你高興嗎?」
「真話假話?」
作小鳥依人狀:「當然真話,傻子才聽假話。」
「不高興。」我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她一把推開我:「為什麼不高興。」
「因為這不是真話。」
洛慧被我整糊塗了:「為什麼不是真話。」
「因為你是傻子,所以我只好說假話……」
「我哪裡傻了?!」她跳了起來。
伸手一拉,把她拉坐回去,接著一巴掌拍在她頭上:「如果不高興,我會在機場等你三小時嗎?如果不高興,我會感到失落嗎?如果不高興,我會因為你沒有回來而在這裡借酒澆愁嗎?」
我把話說的已經很明白,因為她問了不該問的話,所以她就是傻瓜,因為是傻瓜,所以就該聽假話……
「喬楚飛……」她一把摟住我的脖子:「我真的……很愛你。」
原來讓女人感動這麼簡單,我在心裡反思,為什麼讓季來茴感動就那麼難呢?
我這麼想,並不是代表我對她還念念不忘,我只是再總結過去失敗的經驗,希望這一次,能真正明白愛情的含義。
如何愛人,如何被人愛?
「你想到來茴了是嗎?」洛慧突兀的質問,眼神有些黯然。
「我只是……」
「我知道。」她打斷我的話:「你只是再想,為什麼來茴從來沒有被你感動過。」
驚詫的望著她,我沒有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因為如果我這麼問,就代表我真的是這麼想。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哪怕是一個眼神,你也知道代表了什麼意思……」
洛慧不問自答,我握住她的手,很真心的說:「你放心,很快的,我也可以從你的眼神里,知道你在想什麼。」
她笑了笑:「來,為了慶祝我凱旋歸來,我們干一杯吧!」
「老規矩?」我問。
「好啊。」她爽快答應,湊近到我耳邊悄悄的說:「只是別來亂了……」
「什麼亂來?」我裝糊塗。
「別因為酒精麻醉,就不管我是誰,XXOO了。」
我忍不住大笑,戲謔的問她:「難道你認為我那天晚上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只是因為酒後糊塗才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嗎?」
她眉頭一挑:「難道不是嗎?」
搖了搖頭,我轉移了話題:「開始吧,剪刀石頭布。」
洛慧因為我沒有明確回答她的問題,顯得心不在焉,半個小時后,她醉醺醺的說:「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輸這麼慘。」
她舉起啤酒剛準備喝,我笑著奪了過來,替她一口喝光了瓶子里剩餘的酒。
「你是醉了,但我是清醒的。」放下空瓶,我不明所以的說了句。
「嗯?」她迷離的眼神盯著我,等著我繼續說下去。
「那一晚,我知道你是洛慧,我也不是因為酒精才喚起了男人的慾望,我以為我心裡根本不愛你,可是近距離的那一刻,我卻有想要你的衝動,所以我才……」
洛慧呆住了,原本就撲朔迷離的眼神更加迷茫,帶著深深的不自信:「真的嗎?」她問。
問的小心翼翼,問的唯唯諾諾。
「真的。」我肯定的回答她。
雖然我的眼神已經很肯定,語氣也同樣中肯,可還是沒有辦法讓她完全相信,那一刻,我確實是對她產生了男女間的渴望……
酒精只是輔助作用,如果對她真的沒有一絲感情,即使喝的再醉,我也不可能會碰她。
「喬楚飛,謝謝你。」她突然流淚了:「對你,我總是感覺奢望的太多。」
這一秒鐘,洛慧不再像過去那樣伶牙俐齒,而是楚楚可憐,望著她嬌艷的唇瓣,我迫切的有種想吻她的慾望。
臉龐慢慢的移向她,她感覺出來了我想要做的動作,眼裡流露出同樣的渴望,卻夾雜著一絲緊張和不安。
畢竟,今晚,我沒有喝醉。
唇與唇瞬間緊貼,一開始,我只是若有似無的沿著她的唇線輕輕的吻著,當心跳越來越快的時候,我有一種想要更深入的渴望。
她的嚶嚀與喘息一併被我堵在唇邊,唇齒痴纏,全身爬滿稚嫩的粉紅……
空氣中瀰漫著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情慾味,她被我推倒在沙發上,熾熱的唇如火一樣點燃著她的身體。
沙發在中間凹陷了下去,使得兩人如同掉進了坑裡,洛慧驚恐的尖叫一聲,我疑惑的停止親吻的動作,抬眸凝視著她,她的臉頰紅的如同三月的桃花,嬌美動人,那一刻,我眸中的疑惑被跳動的情慾取代,漸漸濃烈,身體上的反應來得很快、很猛,我將她玲瓏有致的腰身打橫抱起,穩步走進卧室。
兩人面對面的坐在床上,洛慧眼裡有了驚喜,因為她已經確定,我是真的想要她。
把她的身體放倒於鬆軟的被褥,她伸出雙臂勾上我的脖頸,半眯美眸,迎向我的薄唇。我挑起她的後腦,將兩人的唇瓣貼的更密實,強壯的軀體極快地將她裹緊,腦海里最後一點意識,是銷魂蝕骨的快感……
愛上洛慧,不是因為寂寞,而是因為,沒人比她更適合我。
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
一個月後,我們準備結婚了,喜帖發出去后,最先震驚的人是來茴,也許她是最希望我們能走到一起的,卻做夢也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如此的神速。
因為她經歷了長達八年的愛情苦戰,比長征八年經受的磨難還要多,所以在她的意識里,愛情總會有的,只是沒那麼容易……
婚禮的當天,她挽著江銘晟的胳膊出現了,無論是在哪裡,她們夫妻二人永遠是最耀眼的一對,別人看著她們幸福,同時也羨慕著。
「喬楚飛,恭喜你和洛慧修成正果哦。」來茴神秘一笑,我覺得納悶。
待江銘晟被幾個商人圍住的時候,我把她悄悄拉到一邊:「季來茴,為什麼我覺得你笑得好邪惡?」
這個時候,我已經能夠坦然面對她。
「有嗎?可能是你耍的手段讓我覺得有些驚詫吧。」她笑了笑。
「手段?」我大吃一驚:「什麼手段?」
我有對洛慧耍過什麼手段嗎?怎麼我自己都不知道!
「哎喲,都自己人,別瞞著了,雖然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有些讓人不敢置信,但我還是能理解的。」
我徹底疑惑了,到底她想說的是什麼?
「我做什麼事了?」
她被我問急了,竟然脫口而出:「不就是把洛慧給強暴了嘛!」
我慌忙用手捂住她的嘴,驚慌的訓斥:「你胡說什麼?這可是我的婚禮,別壞我名聲!」
「你老婆說的。」她用指了指一臉燦爛笑容的洛慧。
我剛想去找洛慧核實,來茴一把拉住我:「小喬同志啊,手段並不重要,結果才是硬道理,你,好樣的。」
她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剛想解釋,她又指著洛慧說:「你要好好對那丫的,那丫的能嫁給你不容易,要是被別人強暴了她鐵定要跳海自殺,既然是你那就不必了,誰讓她愛你呢,我也勸過她了,只要你願意娶她,這口氣咱能忍就忍了……」
「……」明明是兩情相悅,怎麼就變成我強暴洛慧了?
晚上,洛慧穿著性感的睡衣站在書房的門口大聲的呼喚:「老公,洞房啦,花燭啦。」
緩緩合上電腦,我雙手環胸走到她面前,戲謔的問:「你被強暴的上癮了是不是?」
她馬上嬌羞的笑笑,知道我是若有所指,低頭解釋:「不是為了給你塑造一個萬惡的形象嘛。」
「為什麼?」我疑惑的問。
「因為來茴是我的情敵呀,我當然得把你說成垃圾了!」
「……」她的意思,好像她是個收垃圾的。
二個月後
某日,洛慧回家探親回來,沒有明確告訴我歸來的期限,當我回家看到她在廚房裡忙碌,驚喜的上前抱住她:「老婆,回來了?」
「廢話,沒回來,你抱的是誰?!」
我笑笑:「回家玩的開心嗎?」
「還行。」她想了想:「老公,今天見到我弟弟了,他對你很好奇哦!」
「是嗎?都說什麼啦?」
「他問我跟你學了點什麼語言沒有,畢竟你是在國外留過學的嘛。」
我點點頭:「對,呵呵,那你怎麼說的啊?
「我說學了啊,孫子,我X你大爺的!」
「……」
天地良心,我都忘記了是哪天晚上,我在書房跟哥們通電話,隨便暴了兩句粗口,結果她就整天掛嘴上了……
一周后的某天晚上
我在書房裡埋頭工作,她端了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走了進來。
「老公,我剛跟來茴通電話了。」
「恩。」我點頭:「說什麼呀?」
「也沒什麼,她就問我,我們家是你聽我的還是我聽你的。」
「你怎麼回答的?」我頗為好奇。
「我說我聽你的。」
心裡一陣激動,我一把摟住她:「恩,真是我的好老婆,親個!」
懂得維護男人尊嚴的老婆,想不愛都難啊……
「我能不聽你的嗎?我不聽你的你就要去X我大爺,我大爺那麼大歲數了不能為我天天受這個苦吧!
「……」!!!
原本枯燥的人生,因為有她,變得精彩,雖然,常常會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