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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是……」指著他們的背影,季濤問道。

「還能幹什麼,借錢……」季松正說著,坐他一旁的王倩拉了拉他的衣服，然後看了趙紅一眼，示意人家媽還坐那兒呢。

季松見狀撇了撇嘴，沒再說下去，不過季濤也差不多猜到了。

「小濤回來了,我去給你倒水。」期期艾艾的說了一句,趙紅就起來了，倒了兩杯水遞給季濤跟方明華。

接過水杯象徵性的喝了一口，方明華就借口離開了,畢竟季濤家裡一看就是有事，他雖然跟季濤是戀愛關係,可是怎麼說也是外人，這個時候他呆在這裡還是不合適。

方明華走了之後，季濤也借口跟季松去他們院了。

「哎，哥，到底怎麼回事啊？」走到季松家裡，季濤問道。

「劉楠她那口子去年開了個理髮店，你知道吧？」沒有回答季濤的問題，季松反而問了一句。

季濤點了點頭，劉楠結婚的時候，雖然季濤跟他哥季松沒拿多少錢，但是這幾年劉楠出去打工多少也攢了一些，還有貪跟她第一個訂婚的那男人的禮金，手裡怎麼著也是一萬多兩萬塊錢，再加上她結婚的時候，季願跟趙紅也都添箱添了不少，所以說劉楠手裡是有些私房錢的。

不過他們結婚的第二年，她男人說想開理髮店，她就把私房錢都拿了出來，不過那些也還不夠，最後還是劉楠的媽趙紅拿出不少私房錢補貼，李騰才把理髮店開起來，李騰手藝不錯，手底下也有不少沖他手藝去的熟客，開了店之後又請了兩個人，理髮店的生意還是不錯的，眼看今年就要回本了，所以他才奇怪，劉楠他們兩口子怎麼會過來借錢呢。

季松回答了季濤心裡的疑問：「李騰跟人賭錢，開始贏了好幾萬，估計是心大了，又跟人玩，全都倒回去不說，還輸了不少，最後大概是輸紅眼了，居然借起了高利貸，結果又輸了，又還不上錢，他家那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還跟他媽還有他弟弟擠一個院子呢，理髮店又是新開的賣了也不值多少錢，所以就求到這裡了。」說完了之後，季松又囑咐季濤，「今天沒借到手，估計過兩天還得來，可能還會找你，到時候你可別借給他們啊。」

季濤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關於劉楠的事情，他是一概都不想理，更不要說她男人聽起來也不像是個好的，本來你輸了也就罷了，可是為了賭錢你居然還借高利貸，這就過了。

「對了，她媽也沒借給她？」季濤好奇的問，他可是知道，高利貸這種東西一旦沾上了不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到時候不說缺胳膊斷腿吧，肯定也會有不少罪受，劉楠她媽居然就這樣放著不管。

王倩聞言介面道：「她手裡的錢早就被她閨女給掏空了，哪兒有錢再接給劉楠，事實上就算她手裡有，看她的樣子也不會借，現在她一個勁的勸劉楠離婚呢，反正是劉楠又沒兒子，就只有一個女兒，也不耽誤再嫁什麼的，可是誰知道劉楠是鐵了心的不願意離婚，現在嬸也是拿她沒辦法就是了。」

季松聽了在一旁嗤笑：「估計是對劉楠死心了吧。」

結婚三年，每天變著法的從她手裡騙錢，卻從來沒有給她買過一件衣服，就連她生病住院也只是提了幾斤水果到醫院看了看，也不說伺候她，還是季願在旁邊守著的呢。

本來嘛，趙紅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季濤、季松又不是親生的，又有了間隙。後半輩子全指著她呢，結果自己手裡有錢的時候還靠不住呢，可想而知等以後老了不會動了，估計更靠不住。

「反正是你也不用管太多，你只要知道一點，無論劉楠她怎麼說，你都沒借給她錢。」是后，季松總結道。

如果說借錢救命，或者是其他什麼用途，他還有可能借，可是賭錢賭輸了，想讓自己拿錢給他補窟窿，呵。

而且李騰已經不是第一次輸錢了，季松也不是沒借過，結果怎麼樣，借的錢沒還給不說，還變本加厲起來，這樣人的，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一再跟季松保證自己不會借錢給劉楠之後，季濤就回家了。

之後就是一直忙著起重廠的事情，這幾年把廠子的擔子都壓給了兩位廠長，雖然每個人都給了股份，但是兩人還是都挺過意不去的，所以趁著回來怎麼也得去廠里看看。

說起來方林的眼光真是不錯，兩位廠長都是他物色的人，這幾年下來把廠子管理的井井有條不說，業績還蒸蒸向上，最重要的是人品過得去，每年的帳目都清清楚楚的，讓季濤跟方明華看起來都是一目了然的。

兩天之後，照季松所說的，劉楠跟李騰兩人又來了，而且這次他們找的人是季濤，當時季濤還在廠里跟廠長討論廠子里的事情，劉楠跟李騰進來之後二話不說當場就跪下了。

季濤的臉蹭的一下就黑了，這是在逼自己？

「姐，姐夫，你們這是做什麼？」

「小濤，你就幫姐夫一個忙吧，要不姐夫會死的，姐夫求你了，行不？」李騰說著就又想下跪。

「行了，有事咱回家說，成嗎？」季濤說完之後，對廠長稍微點了下頭就拉著李騰他們出來了，要不然還丟臉丟到別人面前嗎，雖然該丟的臉已經丟了。

回到家，看到他們三個一起回來，季願跟趙紅顯得很意外。

「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嗯，他們找我有事。」季濤沖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對劉楠夫婦兩人說道：「去我房間談吧。」

兩人聞言連忙點頭，然後季濤就領著他們去了自己住的那間屋子。

靠在床上，季濤看著兩人：「說吧，到底什麼事？」

「姐夫就是想借點錢，那些人說了，今天再不還錢的話會跺了我的手的。」李騰一臉的哀求，其實他現在也非常的後悔，可是現在錢已經輸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借錢把這筆錢還上，要不然那群人真的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季濤聞言挑了挑眉：「姐夫，我真的很奇怪，你到底是在哪裡搭上的線啊？」

高利貸，說句實話，做為三好公民的季濤從來都沒接觸過這種高大上的東西，他倒是好奇李騰作為一個鄉下人是怎麼接觸到那些人物的。

「就以前在縣上給別人理髮的時候……」

李騰的話沒說完，但是季濤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估計是在縣上的時候認識了一些混混之類的，然後給介紹的吧。

「哥，算是我求你了，怎麼說我媽也跟了咱爸這麼多年，我也叫了你這麼多年哥，就當幫我一個忙成嗎，要不然李騰他真的會沒命的，你就當看在小婷的份上，成嗎？」看著季濤，劉楠眼睛含淚的請求道，倒也挺楚楚可憐。

只可惜，季濤卻一點也不為之所動，只是頗為冷淡的問了一句：「你們想借多少？」

聽到季濤的話，李騰還以為有門，開口就道：「十萬。」

十萬？季濤不禁冷笑，這還真好意思張口啊。

「不好意思啊。」季濤想也不想的拒絕道，「我雖然也想借給你們，可是沒辦法，我實在是有心無力啊，我現在還是一個學生，哪有那麼多錢借給你們啊。」

聽到季濤拒絕，劉楠很失望，不過她還是強自開口道：「哥，你怎麼會沒錢嗎，季華廠一年賺那麼多錢。」

「季華廠是賺錢，可那又不是我的，雖然有我的股份，可是我也就只是每年拿拿干紅，這現在想要拿錢得年底呢。」

「那……你手裡就沒存款嗎？」畢竟季華廠每年賺那麼多錢，分紅一年得不少呢。

「抱歉，分紅我都拿去做投資了。」季濤輕描淡寫的就將劉楠的話堵死了。

聽到季濤說到這個份上，李騰算是明白，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馬錢拿出來了，頓時心裡恨得要得要命。

「你真的不借？」劉楠最後問道。

「嗯。」季濤點頭，「如果你們沒其他事的話我就不招待了，廠里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行，我們這就走，不過走之間我想請哥你看一點東西。」劉楠說著，把手機掏了出來。

季濤聞言皺眉，劉楠想要讓自己看什麼？

劉楠在自己手機上翻了一會兒，就把它遞給了季濤。

季濤接過來一看，眼神慢慢變得凌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