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惡,她不該想他的,不該呀,他沒給過她任何山盟海誓不是嗎。就算有,她也不該對他念念不忘,她不稀罕他給予的感情的,而且他根本不會給,說什麼跟他交往,一定要讓她愛上他,甜言蜜語誰不會說?
他已經嘗過鮮了,就再也不會對她有半點興趣,看,他不是許多天都不曾打電話給她嗎?連意思意思發條簡訊過來問候一下都沒有,那傢伙從一開始貪的就是她的身子,才會說了那麼多好聽的話。
傻,真傻呀,相信那種話的人最傻,她討厭那種感覺,把誰放在心上,對方卻根本不以為意,認為你的心傷神傷只是自作自受。
「我只是經期來的前後感到很不舒服罷了,沒事沒事,真的沒事。」幫自己貼上滿臉笑容,裝成跟平常毫無兩樣。
她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她要忘了他,反正她再也不會遇到他了,就當他從未在她生命中出現過……
「為了我們終於破了這樁入室盜竊案……乾杯!」
「乾杯!」隨著一位同僚的高聲發令,其它人也紛紛跟著舉杯碰撞。
為了慶祝,夏楷瑞今晚跟局裡的男性同僚一起來到這間夜店,雖然勁歌熱舞吵鬧依舊,卻無礙他們這一角歡呼慶祝的心情,事先就有人商量好今晚一定要不醉不歸。
「夏隊,你老實跟我們說,我打電話給你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在某個女人的床上?」
說話的這位同僚十分豪爽,將酒一飲而盡,借著有酒壯膽,先打了個飽嗝,然後開始八卦玩鬧起來。
眾人聞言,皆忍不住興味津津地一同將視線投落在夏楷瑞身上。
說到夏楷瑞,他們局裡無一人不知道,他長得帥、有能力,工作又拚命,最重要的是有人緣,特別是在女性之間。
「你們不用一副嚴刑逼供的模樣,我自己說。不負你們所望,那天晚上我真的在某個女人的床上。」他特別加重「某個女人」的語氣。
近來顧著善後收尾,他忙得不可開交,要不是他們提醒,他都要忘了那隻很不乖的大貓的存在。
「讓我來猜猜,是我們局的小葉對不對?」另一個小隊的張隊長笑得一臉曖昧兮兮。
小葉是他們局裡的局花,向來心高氣傲,不管局裡哪個前途無限的青年才俊跟她告白,她都會委婉拒絕,原因很簡單,佳人心有所屬,而那個所屬,自然是指楷瑞瑞。
「不是,我不吃窩邊草,免得日後不幸分手,大家在局裡見到會尷尬,你們別亂猜了。」
夏楷瑞嘴角噙笑,啜進一口啤酒,把他們的妄想斷截得直接乾脆。
以往跟他交往的女人能忍受他三個月的算是厲害,無理取鬧,一個星期未滿就分手的也有不少。她們不滿的大抵是他的工作時間,以及看似對她們毫不在乎的心理。
但不排除同一個職場上的女性也會有以上不滿的時候,所以,他絕對不跟局裡的任何女性交往,不管對方是明的告白還是暗的暗示,他一律回以「抱歉,我們只是朋友」的拒絕。
「嘖嘖,真沒勁。」同僚知道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決定放過他。
「喂,這家店很不錯呀,虧你們能找到這裡,就是那些年輕人太吵了些……靠,我怎麼不管怎麼看那堆小鬼都好像未成年一樣,我都快要忍不住衝動去關照他們了。」
「你喝多了,酒量不行,哈哈!」
眾人吵吵鬧鬧的對話之中,夏楷瑞偶爾會加入兩句,然後又被繼續勸酒。
「欸,那女孩身材不錯啊,舞也跳得不錯,可惜化著一臉大濃妝。喂,她比較像你說的未成年,你要不要去關照關照她?」不知道哪個喝多了的人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並用手指向已經沒入人群的某個女孩。
「誰啊?」
一瞬間,雖然真的只有短短的一瞬,夏楷瑞並沒有被酒精浸淫成迷醉的眸子捕捉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在人群中若隱若現,因為店裡有暖氣,她肆無忌憚地穿得十分曝露,上身只穿有一件小可愛,下面穿著皮草短褲,在跟長靴之間的空隙露出一大截雪白大腿。她正跟看起來很像不良青年的傢伙熱舞,時不時跟對方有肢體接觸,還被那傢伙偶爾摸大腿吃豆腐而不自知,只徑自跳得熱烈盡興。
那個她當然是童愷晴,他不可能認錯的。
「我離開一下。」他必須離開,不然他無法保證再在這裡待上一秒,他會不會因為她的行為而瞪掉雙眼,被她氣得當場爆血管,宣告駕鶴歸西。
夏楷瑞突然起身,走向舞池的方向,鑽進擁擠狂熱的人群,認準人,出手揪住那個玩得瘋狂、跑出來偷腥的臭小鬼。
「誰呀,你什麼意思?混蛋!放開呀……你!」被迫扭擺身子轉向身後那人,童愷晴惱怒抬頭,瞅見來人之時忍不住大吃一驚。
「晚安,這個小壞蛋我帶走了。」
不理會不良青年的滿臉震驚,也不管童愷晴近乎尖叫卻始終被搖滾音樂如同浪潮般翻覆捲走直至淹沒,夏楷瑞一路強硬地把她拖扯到極少有人經過的走道盡頭,順手把水晶檯燈換位,用丟的把她丟上原本用來放置檯燈的矮柜上,雙手分別撐在她兩側的牆壁上,用健碩的身軀囚禁住她。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跑出來偷吃?」他眯著鷹眸,狠狠的。為了瞪她,一手將她按在牆上,一手飛快撫上她細嫩的頸肌,撫摸著捜尋著什麼,然後是微嫌曝露的小可愛下面雪白的胸脯,連裸露的腰肢和大腿他全部都沒有放過。
沒有,幸好沒有任何痕迹,如果有,他不可能耍白痴以為那是十數天前他留在她身上的,如果有,他才要發瘋。即使如此,也不能改變她「偷吃」的事實,還是活生生在他面前上演!
「什麼偷吃,你說話好聽點,我跟你沒拖沒欠、一清二白,你、你住手,別亂摸,你這個色狼、混蛋!」她拚命掙扎仍難逃魔掌,忍不住開口對他進行人身攻擊。
「你什麼意思?」手上停止在她身上的探索,他仍然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壓制她肩膀的手勁更為用力,「你沒忘記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吧?」
「那又怎樣?你才是什麼意思。」他只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又不是最後一個,雖然她不會作踐自己,但也沒有想過要在將來找誰安定下來結婚生子。跟他上過床就上過床,上了又沒人賜她白綾一條。
況且他從一開始就是以跟她上床為最終目的的不是嗎?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他也清清楚楚跟她說了再見,憑什麼現在跑來興師問罪?他們之間現在清清白白,她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她跟誰在一起也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你是想把那天晚上的事當成激怒我之後的賠罪禮?」
「你不就是那麼想的嗎?我只是為了方便你呀。」童愷晴用鼻音冷冷嗤笑著,全是對他的不屑。
「我什麼時候這麼想了。」他什麼都沒有想,那天凌晨他因為工作的事被叫走,之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想,只是工作太忙,暫時把她忘記了。
如果她願意告訴他,她想念他,他仍會繼續跟她在一起,直到他們其中一方開始厭倦對方。可是她沒有,她一直沒找他,沒要求過他任何事,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原以為他會持續遺忘她到地老天荒,他以為自己對她也是爽了就好,其它無所謂,他以為。直到剛才見到她,他才發現他的以為一直都是大錯特錯,他無法容忍她跟其它男人走在一起,不允許除他以外的男人碰她、探尋到她的任何美好,看見那樣的情況他的血液會沸騰,想把人大卸八塊的沸騰!
「你沒有那麼想,那麼你是把人當成小貓小狗嗎?毫無用處就丟在一邊不聞不問,心情愉悅,突然心血來潮想起就跑來逗弄餵食?」若真如此他就不只是個大混蛋,還是個大爛人,爛透了!走開,別招惹她,最初的最初她就沒想讓他得手,現在也不可能。
「過來。」他沒想過要跟她繼續在這種話題上糾纏,再繼續下去也討論不出結果,只會一直沒完沒了。此時他不想浪費言語令她改觀,他直接用行動告訴她,他對她是什麼樣的態度。
夏楷瑞再次不管她的不情願把她拖著走,這次的目的地是男洗手間。
「變態,讓我出去,我不要進來這種地方!嗚……」
「給我把臉洗乾淨。」開了水龍頭,把她的頭壓到盥洗台之上,要她洗掉那張教他看了更加不爽的濃艷妝容,「你不洗的話我可以代勞幫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