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不會承認那是因為夏楷瑞,他對她太好,為她做得太多,而她,總是害怕著幸福短暫,想著從那份關懷中逃離,只挑走她想要的,然後漠視他的心意。
不過今天有點糗,昨晚睡相太差踢了被子,導致感冒了也不自知,今天起來頭有點沉沉的,以為最近生活太糜爛沒有放在心上,吃過午飯打算先用功讀書,然後纏著他陪她打電玩,直到晚上才放他離開,卻在解化學題的時候不小心昏倒了。
「誰發燒不知道還昏倒了,誰笨蛋。」楷瑞瑞邊說邊取來剛才翻找出來的感冒藥。幸好這小鬼沒那麼迷糊,知道要放些葯在家裡,葯也沒過期。仔細看過上面寫著的服用量,拿出兩顆放在她掌心,「吃完今天就先睡下吧。」
「你呢,不會因為照顧我太無聊走掉吧?」
「你身體不舒服,我要走去哪裡?」什麼因為照顧她太無聊走掉,完全沒那種後顧之憂,他能保證對待她,比親生父母對待自己生病的孩子還要有耐心。
「那你別走喔,我要睡了。」她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特別黏人,他是見識過的,比如有一回她經期來,在床上痛不欲生地翻滾,緊緊揪住他衣角的小手從開始到最後都沒有放開。
「好。」
閉上眼睛不到兩分鐘又睜開,她轉頭看向隨手拿了本書來翻的他,嘟嚷得好無辜,「我頭好痛……起來會好痛,睡下同樣好痛,好像有什麼一直在轟隆隆地響,好沉好沉。」
「那是感冒發燒的正常現象,快睡。」
「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童愷晴。」啪的一聲,手上那本書幾乎是用砸的被他拍在床頭柜上,他笑得好有威脅意味、好猙獰,「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子,乖乖閉上眼睛睡你的,別誘惑我。」
「你會跑掉,像我奶奶。小時候我很怕黑,奶奶連陪我五分鐘都沒有,為了看電視節目,看我閉上眼睛一直不動就出去了,那時候我都會怕得躲在被子里發抖,害怕有鬼來抓走我……」開始胡言亂語了。
很想很遺憾地告訴她,現在是大白天,外面風和日麗,很難有隻鬼走出來被陽光曝晒得魂飛魄散。但他什麼都沒說就上了床,握住那隻沒什麼力氣的小手把她拉進懷裡。
睡場午覺也不錯,還有又軟又香的人肉抱枕,他不怕被傳染,大不了被傳染了,換她照顧他,順便大吃豆腐。
「嗚……」
如果不是抱枕動作太多,太愛往他身上磨蹭就更好了。之前在這張充滿年輕女孩氣息的雙人床上翻雲覆雨的記憶仍歷歷在目,已經有一段時日沒碰她了,他沒有把握疼愛她的時候能不能控制住力道不會傷害她,只好按住她,不讓她在自己身上繼續扭來扭去。
可是有人偏偏不知好歹,太眷戀他的體溫,感覺不夠過癮,直接伸手一顆接一顆解開他襯衫的鈕扣。
「你到底還要不要睡?」
「頭好疼,嗚嗚……」
真好的借口,他為她喝彩,一起別睡了。
她身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等燒也退了,後天或者大後天就能正常回去上課,他也懶得跟她矯情客氣,動手去脫那件可愛的蕾絲碎花睡裙,也任由她把他脫光。怕壓傷她,他沒有選擇翻身上去掌控大權,而是讓她坐在自己身上。
「你確定嗎?」搞清楚,她只是意識模糊,他則是乘人之危,等玩瘋了、睡醒了,她又是一隻管不住的大型野生貓科動物,朝他張牙舞爪。
「你忍得住嗎?」咬咬唇,她說的是這麼一句話。
「如果覺得難受就告訴我。」說著,抱起圓滑挺翹的小小臀部,一邊讓嬌小的身軀往自己身上傾倒,一邊試圖讓為她而興奮昂首的巨大擠入她體內。
誘惑安撫著她將他吞食接納的那一瞬間,喉間幾乎要發出難以抑制的咆哮快意,她則是皺眉忍受著熟悉又陌生的侵入,嬌顫著開始不安扭動,想要擺脫那股壓抑的不適。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等一切平復,連他都覺得自己玩得實在太盡興、太超過了,終於如願從身旁被累壞的小傢伙嘴裡聽到她帶著哭聲與吸鼻聲的一句,「壞蛋、壞蛋,嗚……」
時間一天天過去,馬上就快到月底了,這也意味著跟童愷晴約定的期限即將到來。
那小鬼很享受有人陪、有人關懷、有人疼愛的日子嘛,不管是平時膩在一塊還是在床上,她從來不曾對他說過一句喜歡。他就等著看她能嘴硬到什麼程度,是不是打算眼睜睜看著他離開仍然能保持一臉無動於衷。
「阿瑞,外面有人找你。」
同僚在檔案室門外探頭進來,夏楷瑞不得不從檔案數據堆里抬頭。
「誰?」會是爸媽還是家裡那兩個臭小鬼?不對,他都過了該讓家人擔心的年齡了,爸媽不可能會突然跑來探望他,那兩個半大不小的臭小孩更不可能體現兄友弟恭的情誼跑來送水、送便當一類的。
「是個年輕女孩子,在大門外蹲好久了,誰去找她搭話她都只用瞪的,誰也問不出什麼,也勸不動她。後來是局長從外面回來看見,過去跟她說話,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出你的名字。」
那個年輕女孩除了童愷晴不作他想,他再也想不到能是別的誰。
手邊的資料勉強算是整理好放到一邊,夏楷瑞起身就要往外走,顯得很急躁。
「那女孩不會是你女朋友吧?局裡的學姐、學妹要聽見這個消息,估計都要傷心難過死了。不過那女孩看起來很不乖巧、很不好惹的樣子,你喜歡那種不太溫馴的類型?你喜歡的是她哪個地方?」
好尖銳吶,簡直一針見血。
「她還不是我女朋友,不過我希望她是。」至於喜歡她哪個地方,容他暫且保留。
大話誰不會說?被問「你喜歡你女朋友哪個地方」或「你覺得你老婆哪裡好」的話,隨隨便便說一句「喜歡她溫柔體貼」或是「喜歡她美麗可人」就能敷衍過去。好聽是好聽,還能哄老婆、女朋友開心。
但如果拍馬屁對象換成童愷晴,她只會變成高傲孔雀,順便給你一個淺淺淡淡的鄙視眼神。她在該天真的地方沒有那麼天真,不會因為被誇一兩句漂亮就以為對方是好人。她呀,難伺候得很,卻也有自知之明。
「我們警局門口什麼時候多了塊望夫石?」真的是她。
童愷晴抱著書包倚著門柱蹲下,雖然絲毫不會妨礙到任何人進出辦公,但她這個模樣夠顯眼的了,特別像一隻等著人來認領的可憐兮兮的小狗。
「楷瑞瑞!」她看起來有點生氣,瞅見他出來,馬上站起來,因為蹲太久腳有些麻,多虧他及時上前提供溫厚結實的胸膛讓她倚靠,否則她鐵定要跌個狗吃屎。
「我記得這個時間你該在學校。」
她那張課程表他能倒背如流,她今天上午十點上課,直到下午四點才下課,可是現在的標準時間是下午兩點十六分。
好想請問她有課不上,特地跑來他們警局門口當望夫石是想要幹什麼?他又沒去遠征,不用這樣對他望眼欲穿,他會感到害羞。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她問他,俏麗小臉除了一抹不爽,還有期待、準備著墜入失望谷底的情緒相繼浮現。
「我們的相識周年紀念日?」不對,他們認識最多才兩個月,是他以為已經跟她認識好久好久,「你的生日還是我的生日?」他放棄胡言亂語,與其看著她臉色越發陰暗猙獰,乾脆實話實說,「我是真不知道,請你大發慈悲指教我。」
「是十二月二十四號平安夜。」
真是跟他無緣的日子,以前還住在家裡的時候他們家也不過這種節日。
夏楷瑞愣了幾秒,為她不知道打哪兒跑出來的浪漫情懷,心裡對她又笑又憐,「到對面那家咖啡館坐著點杯咖啡等我十分鐘,我馬上出來找你。」
以前不過這種節日是以前的事,她來找他說要跟他一起過節讓他好開心,這表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越來越舉足輕重了不是嗎?真是個好兆頭。
夏楷瑞花了十分鐘就把所有事情交代、處理完畢,來到童愷晴所在的咖啡館。
「這種事情怎麼不早點跟我說?」難怪今早送她去學校時她的態度就一直怪怪的,最後還變成活像他欠了她幾百萬新台幣。
「我以為你知道,一直一直等著你開口問我想要怎麼慶祝呢。」平時那麼細心,到了這種重要關頭就變得粗心大意,「你要怎麼補償我?」提到補償,她的眼睛在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