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的舌不會像她野蠻地鑽進去橫衝直撞,他會安撫、會試探,誘惑她、逗弄她,要她懂得響應追逐,也要她知道她如何無處可逃。
他的吻很純熟,畢竟他過去的情史挺豐富的,那麼多任女友,從來沒有一個會跟他抱怨吻技或床技問題。而她確實是一個對情愛仍一知半解的小鬼,身軀因為他的吻漸漸發軟,配合地跪坐在椅子上,傾身到他懷裡微微發顫,她甚至管不住自己的唇舌,自然而然向他索求著想要體會更多她所不知道的美好。
他以為她懂的,畢竟都這麼些日子了,如果她的腦子沒有因為塞滿太多扭曲觀念而變遲鈍的話。
可是夏楷瑞估計錯誤,他錯估了童愷晴腦殘的程度。
當他吻夠了,嘗夠了她的味道,終於捨得將她放開,等待她發表感想,乖乖自投羅網,她卻撫著被吻腫的唇,滿臉呆憨地嘟嚷:「噢,我被獅子咬了。」她是故意的,故意戳傷他的自尊。
童愷晴不會以為那天夏楷瑞在車上吻她是因為對她有什麼不一樣的感情或特殊意圖,他只是饑渴太久隨便找個人發泄罷了,而她碰巧被他拿來當湊合使用的對象,畢竟她第一次自己送上門吻他的時候他根本對她毫無反應,不是嗎?
他不喜歡她的。
這個意識令她感到好沮喪,但幸好他也不喜歡那些千挑萬選,幾乎無可挑剔的女人。
她想了好幾天,終於想到唯一一個可能……他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不然他幹嘛對她們都興緻缺缺,仍心心念念著她?
她沒有第一位宋小姐楚楚可憐惹人憐愛呀,又沒有第二位許小姐柔情似水到骨子裡的風情,更沒有第三位的尹小姐那樣足以令人鼻血狂噴的傲人身材。
於是她拜託別人幫她找了個男同性戀。吃過一頓飯之後,對方似乎對夏楷瑞很有感覺,時常打電話約他出去聯絡感情。虧那天夏楷瑞還緊張兮兮,以為她打定主意找個人來玩移情別戀的遊戲,想用那種方法甩開他。
才不可能,她不需要感情,不管是誰給的她都不想要,跟對象無關。至於夏楷瑞的,她就更不想要了,也早早把他列入黑名單,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種。
終於,夏楷瑞從三天兩頭被叫出去一次,變成天天被纏著約會無法來煩她。
話說回來,她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過他了,約定的日子已經過了,耳根又恢復清靜。
好、棒、太贊了,看來這回她有對症下藥、投其所好。
既然楷瑞瑞已經徹底從她生命中消失,那麼她也沒有必要窩在這間房子里虛度光陰蹲牆角。所以今晚她再次畫上妖美動人的妝容,選好衣服,約上那幾個時常出去happy的狐朋狗友通宵狂歡。
對著玄關的穿衣鏡整理衣裝,感覺好滿意,童愷晴開門出去。沒料到她家門外居然有人埋伏,她受了小小驚嚇,還沒看清楚就被黑影擒住拖回屋裡,大門像是宣告最後凄慘的結局那般,在她眼前砰地關上。
「你……」知道她家地址,跑來伏擊的人不作他想,自然是她以為已經徹底擺脫的夏楷瑞,「你不是去……」搞基嗎?問那兩個字簡直是在找死,而且眼睛沒瞎的人都知道,此刻的他很不好惹。
她認得他臉上這種表情,就是在頭一回遇見他的那間酒吧里。只是這一次,他一臉的凶神惡煞,眼神像是想要捕食雛雞的惡鷹。笑咧嘴的時候毫無迷人的感覺可言,只有兇狠,以及讓人無法忽視的森冷嗜血……
「這次玩得夠盡興嗎,看著我被追趕糾纏的困窘模樣?」
「什、什麼……我那是對症下藥、投其所好。難道盡興的不是你嗎?」她又哪裡做錯了呀?他不跟那個gay滾床,跑來找她凶什麼凶?
「我性取向正常!」他快被她搞瘋了,之前找來那些女人就算了,他一直默不作聲,後來不要說跟她們聯繫了,他轉過頭就把她們的手機號碼刪掉。
這次她居然給他找來一個gay!好不容易脫身出來,不來找她算帳找誰?
「既然你性取向正常,那你為什麼瞧也不瞧我找來的女人一眼?」
夏楷瑞微微一怔,用說的是無法讓她明白了解的,她那兩隻耳朵只是裝飾,「你馬上就知道了。」
他有打算把她扔上沙發就地正法,可佛龕上有兩位老人家看著,太刺激,他怕在人家面前侵犯他們孫女,明天走上街會遭天打雷劈,選擇把她拖進房裡,拋上床。
「你、你……」她的房間她好熟悉,她的床她也好熟悉,可把她壓制在她床上的男人她完全不熟悉啦,「你走開!」
他知道她那個表情叫厭惡,能把來路不明的男人當遊戲對象,獻上紅唇香吻,卻對他感到厭惡?她是狼心狗肺到什麼程度啊。
「看來不讓你好好吃點苦頭,你是什麼都不會明白的。」他一直就在她身邊,也跟她告白過了,對她,他真夠紳士,他自己簡直都快不可置信。
「你想怎樣?」瞪他,用力瞪他,氣勢上首先不能輸,她才不怕他。
「對你做從我發現自己迷上你那一刻起,就一直很想對你做的事。」他把一字一句說得咬牙切齒。
「滾、滾開……」那不是好事,光用聽的就能知道。
「為什麼要找那些女人呢?你不只是個小壞蛋,還是個小笨蛋。讓我來告訴你吧,其實把你自己送到我面前就足夠了。」
他是想……是想、想……
「你滾開!」想得美,她才不會任他魚肉,放任他對她這樣那樣,「我警告你,我爸媽今晚很早回來,他們馬上就回來。你快放開我,不然我會大聲尖叫的!」
「你爸媽?」他哼著笑,那笑聲蘊含些輕蔑,把她的雙手壓制在頭頂,開始脫她身上的黑色短款蓬蓬裙,「你喊破嗓子,他們也不會來打死我這隻準備侵犯他們女兒的禽獸。我在局裡查過檔案,他們早在你六歲的時候就離婚了,現在各自跟別人共組家庭。你的爺爺、奶奶也在你十八歲時過世了,你現在獨居。」
至於她會如此牛脾氣又扭曲的原因,估計多半是來自她對她父母感情的見解。
「你……」好過分,他好狠,比她還狠,居然可以一邊笑著一邊口吐惡言,揭人傷疤,再在上面撒鹽!
可她才不要害怕給他看,不要在他身下求饒喊不要。所以她死咬著下唇忍下所有驚懼,用顫抖著已經被剝光的身軀作著最後的掙扎。
他脫衣服的速度實在飛快,他觀賞她肉體的速度卻非常非常慢,剝完不是馬上做,而是一下一下,親自用眼睛仔細確認她的每一寸肌膚,不管是右臂內側那顆淺淺小小的黑痣,還是不由自主冒出來的一顆顆疙瘩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沒有那麼大的胸部,就不要穿那種禮服。」
這算是對她身材的評價嗎?
「你可惡……啊!」她的噤聲,源自於他驀然低頭,以口噙含綿軟渾圓頂端的小巧蓓蕾。
她的胸部沒有他說的那麼小,握在手裡大小剛好,但男人喜歡女人胸部豐腴這種劣根性改不掉,現在暫且這樣吧。
而且嘴裡如絲綢般柔滑的感覺使他感到很滿足,屬於少女的馨香和沐浴乳的甜甜奶香混合其中,光是淺淺嘗試已經無法滿足,開始重重吸吮,以不會弄傷她的方式啃咬起來。
他知道她好倔,遲遲不願服輸,就連一聲聲嬌軟嚶嚀也被她用盡全力封鎖在口中。她好傻,只要她願意開口懇求,他就教她更多,讓她嘗到更多她渴望的快樂。不過既然如此就別怪他狠心,冥頑不靈的傢伙都需要受點教訓的。
他的吻更放肆,唇與齒每經過一處都惡劣懲罰,廝磨過每一寸嫩肌,烙下一朵又一朵嬌艷紅花。到了明日,遭他烙印的地方都會出現屬於他的印記,讓她知道這一晚是誰如此深刻愛過她。
折磨又纏綿的吻還在繼續,他已經放開了對她雙手的箝制,不過如果她以為雙手恢復自由就能從他身下逃脫未免太天真。
她才反應過來就感到下半身驀地懸空,是他抬起因他的吻變得有點軟綿無力、不再掙扎的雪白雙腿,將它們架在自己肩上,而她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只能用雙手撐在床上。
「等……」這樣被對待著,她看似稍稍重獲自由,其實比剛才更加孤立無援。
尤其當他張口啃咬大腿內側柔嫩的肌膚,她只感覺一陣顫慄,恐懼的水光一瞬間佔據眼瞳。隨著他以唇貼著肌膚一路轉移陣地,吻上從不示人的腿間嬌嫩,眼眶終於承載不住裡面液體的重量,飽含委屈和驚慌的晶瑩水珠一滴接一滴涌溢出來,滑下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