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迷霧重重

時間一秒秒的流逝，常林不說話，司馬雲也一直沉默不語。

常林有些奇怪，難道司馬雲請自己進來就是為了說這點事？這也用不到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吧，在外面說不也一樣，反正都是他們家的人，難道還怕外人知道嗎？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然發生，旁邊亮的正好好的蠟燭忽然間猛的一閃，緊接著竟然熄滅了，房間里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常林並沒有表現出慌張的神情，身為捉鬼師所具備的處境不變的素質讓他在面對各種以外的時候都能夠保持一定的冷靜，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徹底打破了他波瀾不驚的心境。

坐在他對面的司馬雲在蠟燭熄滅的一瞬間，眼中竟然爆射出一道明亮的精光。

精光像兩把利劍一般迅速的射向對面的常林，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透過常林的雙眼進入到常林的大腦之中。

一陣劇烈的刺痛刺激著常林的神經。

大驚失色之餘他奮起力量就想反抗，可就在這時他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任憑大腦不斷地下達著反抗的命令，可是身子依舊無動於衷的端坐在那裡。

「你想做什麼？」

苦戰不果的常林大聲的質問司馬雲，可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房間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他甚至不確定司馬雲是不是還在他的對面坐著。

心臟開始不爭氣的撲騰撲騰的劇烈跳動起來，任是誰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也難以保持以往的平靜，何況常林歸根到底也只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孩子。

這時的他忽然想起常月，常月這會怎麼樣了，難道也被他們抓起來了？

想到這種可能，常林心頭忍不住突突的直跳，是自己害了姐姐，自己不應該如此的魯莽就答應司馬空那個老傢伙的。

自己還是太大意了，每一次出事都是因為自己不夠細心，難道非得死到臨頭了自己才願意悔改嗎！

「司馬雲，我沒想到你身為前輩高人竟然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死不要緊，我只想知道你們將我姐姐怎麼樣了？」

然而這一次常林依舊沒有得到回應，司馬雲就像忽然從這個房間里消失了似地。

「司馬雲！司馬空！你們聽著，誠如你們所說一切都是由我引起的，你們殺了我無所謂，可是就是做鬼也要你們要是敢對我姐姐不利，我常林發誓此生跟你們司馬家勢不兩立！」

常林的心中著急，憤怒，可是他的滿腔怒火卻無處發泄，身體不知被司馬雲使用何種邪法控制，除了思維跟一張嘴，全身上下再也沒有能夠活動的地方了。

一遍遍的呼喊全部如同石沉大海。

忽然間前所未有的彷徨，無措一瞬間湧來，就像洪水爆發一般一下子將他淹沒。

一絲絕望的情緒蔓延在他的心田，自從懂事以來，無論是當初一個人在墳場守夜，還是忍受著無盡的孤獨一個人艱難的修鍊，他都忍過來了，因為他知道，無論多苦多難，每時每刻都有人在陪著他，在守著他。

可是此時，周圍是無盡的黑暗，這黑暗來的如此的突然，而自己又是如此的無助，沒有人能夠幫上自己，等待自己的是未知的命運。

不過常林還沒有就此倒下，打小就開始不斷積累的修鍊在此時挽救了他一命。

那是常林內心深處一種頑強的毅力，或者說是一種不肯罷休的精神。

或許常林感覺不到，但是他確實是存在的，這或許不是與生俱來的一種天賦，但它就像條件反射一般，在常林心中極度的絕望的時候，伸手拉了他一把。

它就像一根極具韌性的細線，將常林不斷陷落的靈魂死死地拉住，或許下一刻就會斷，又或許永遠都不會斷。

我這是怎麼了？忽然間常林想從夢裡醒來一般，搖了搖頭，自己剛才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間有了一種悲觀絕望的情緒？

恍然間，他想起剛才自己正在跟司馬雲面對面坐著，可是忽然間蠟燭滅了，司馬雲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透過自己的眼睛鑽進自己的腦子裡，然後自己就不能動了。

對，他想殺我！

像慢鏡頭回放，剛剛的一切再次重演，可是這一次常林的心中卻沒有那種彷徨無措的感覺。

憤怒？不，這個時候沒有時間憤怒，我應該冷靜。

對！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想出自救的方法。

全身被控制，不能動，真能想！

在這樣的情況下什麼樣的方法才能是自己獲救呢？

常林的心中很著急，可是他不得不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慢慢的去理清思路，一點點，一條條。

常林不知道自己有多久的時間，或許下一刻司馬雲就會將自己殺死。

這個時候是考驗一個人的定力的時候，一步錯步步錯，自己絕對不能走錯，即便是死也應該冷靜的死去，而不是在負面情緒充斥滿自己的腦海的時候死去。

「哎！」

忽然間一聲嘆息再次傳來，好像跨越了無數的歲月與空間，那一聲嘆息的滄桑於感慨一瞬間就攻破了常林那脆弱的心靈防守。

此時的常林在司馬雲面前就像一個嬰兒一般脆弱，誠如司馬雲所說，假如殺死常林有用的話，恐怕常林早在踏入房間的一霎那就已經死了。

常林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司馬雲還是司馬雲，依舊坐在他的對面好像一直就沒有離開過似的，旁邊的蠟燭依舊輕微的晃動著，倘若不是那稍稍矮下去的一截告訴他時間已經不再是剛才了，那麼常林絕對會懷疑剛才所經歷的一些其實都是假的。

剛才的經歷當然不是假的，司馬雲看向常林的眼光已經再告訴他，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雖然是真的，可其實也是假的，因為一切都是司馬雲製造的幻覺，蠟燭一直就沒有滅，他也一直就沒有動，唯一做的就是像常林的眼中射去了那一道金光。

「你什麼都不要問，我也什麼都不會說的！」

常林剛想開口詢問，司馬雲依舊提前開口將一切後路堵死。

「該說的，我都會告訴你，不該你知道的，無論你用什麼方法我都不會說的！」

司馬雲端坐在常林的對面微微閉上了眼，也不去看常林，眼觀鼻鼻觀心竟然就此打起坐來。

「你出去吧，我父親在後院等著你，他還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常林心中有著萬般的疑問，可是當著所有的疑問就在嘴邊的時候，他卻有說不出來了。

對面的司馬雲即便是端坐不語竟然也給他一種無形的壓力，那壓力壓得他不敢言語，莫名的他就知道了即便自己再怎麼詢問其結果都是一樣的。

常林覺得很憋屈，能見識到這樣傳說中的家族原本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來到之後卻發現一切並不想自己想象的那樣樂觀。

傳說中的神算門竟然背負著這樣一個沉重的包袱，相比起來，常家的際遇竟然要好得多。

但是面對這所有的一切常林也只能感慨一聲造化弄人，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跟自己還有聯繫。

自己在裡面扮演的角色似乎並不光彩，而從司馬雲的話中透露出的意思來看，司馬家馬上就會有一場變故發生，而引發這場變故的居然就是自己。

忽然間常林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漩渦之中，無論自己如何的使勁，可是怎麼也找不到逃出來的方法。

走出那間書房來到客廳，客廳里只有常月跟小傢伙兩個人正玩得天昏地暗的。

「喂！常林，你剛才去哪了，快過來，你看看小傢伙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呢！」

老大遠看到常林從樓上走了下來，常月樂呵呵的招呼他過去一塊玩。

常林有些頭痛的看著自己這個姐姐，他實在搞不懂常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明明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你們玩吧，我到後面去陪空老說會話！」

搖了搖頭，常林不再理會他們兩個人，徑自向著後花園走去。

小傢伙忽然轉過頭來看著常林離去的背影，眼中竟然露出恐懼的光芒。

「喂，小傢伙，怎麼了，大哥哥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常月看到小傢伙恐懼的眼神，心中沒來由的跳了一下，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她知道小傢伙跟她們家常林一樣，表面上雖然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和實質上他們都是些命中已經註定的人物。

「沒……沒有!」

小傢伙明顯有些慌張，極力掩飾著自己的那種不安，可是這又如何瞞得過常月。

「小傢伙，你難道連姐姐也不相信了嗎？難道你忘了剛才跟姐姐說的話了？」

常月誘騙不成又開始威脅，對付這樣的小傢伙她的方法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我……」

小傢伙一雙無辜的眼神看著常月。

「姐姐……我……我真不能說！」

說著說著眼中竟然開始流起眼淚來。

這……常月有些傻眼了，想當初這可是自己的三**寶之一啊，沒想到這小傢伙這麼快就拿它來對付自己，這也太離譜了吧！

「別哭啊，不哭，昂……不能說咱不說就是了，好不好？」

畢竟是在別人家裡，這要是把這個小傢伙弄哭了，跟他的父母也不好交代，再說了，她常月是誰，這一招不行她還有的是招！

一會兒的功夫，姐弟倆又嘻嘻哈哈的鬧在一塊了，好似渾然忘記了剛才那不愉快的插曲。

常林緩步來到後花園，看到那花開四季，奼紫嫣紅的美麗景象，心中再次忍不住感嘆了一下司馬家的奢侈。

後花園有間青竹建成的閣樓，閣樓被一片綠竹環繞，清風盪來，一股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空老此時正坐在閣樓前的一塊小空地上。

竹桌，竹椅，除了桌子上的紫砂壺，其他一切都是由竹子做成，在這樣的都市，能有這樣一片清幽的養生場所，確實讓人羨慕。

看到常林走來，空老微笑著向他招了招手，等到常林坐下之後，又親自給他沏了一杯茶。

「怎麼樣，我這個地方還不錯吧？」

看著常林抿了一口茶水時候，空老微笑著指了指周圍的環境問道。

「呵呵，晚輩就是個粗人，哪裡懂得這些，空老就不必嘲笑晚輩了！」

「哎……這是說的什麼話，所謂大俗大雅，又哪裡有什麼懂不懂的，我老頭子也就是瞎搗鼓而已，說實話要不是估計小傢伙，我還真不願意住在這個城市，方便雖然是方便了，可是環境實在太差，整天鬧哄哄的，而且烏煙瘴氣，實在不是人呆的地方！」

「小兄弟出山多長時間了？」

「晚輩是前幾天才從家中出來，總共也就七八天的功夫！」

「出來好啊，年輕人就應該有一股闖進，要是沒有了這股勁氣，人活的也就沒什麼意思了，想當年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在外面走江湖好幾年啦！」

空老喝了一口茶水，望著不遠處的竹林感慨的說道。

「呵呵……」

常林乾笑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捉鬼師十八歲陽體初成之前是不能出山的，而算命師則不同，他們講究的是越早踏入俗世越好，兩者的根基就不相同。

「小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老頭子做大，今天有幾句話送給你，說的對呢你就聽著，要是說的不對呢，你就權當一句笑話吧！呵呵呵呵……」

好像從常林認識空老開始他的臉上就一直帶著笑容。

「前輩有話請講，晚輩一定洗耳恭聽！」

空老擺了擺手：「小兄弟，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遊戲人生？」

常林面帶疑惑地看了看空老，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抱歉，因為有事所以今天只能這樣了，以後會慢慢補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