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脆弱
傅錦兮的手緊緊的攥著,只等著男子的手伸過來便狠狠的將匕首劃過去,卻是男子的手還未觸碰到自己的身子,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楊統領和千里眉頭均是一蹙,
「我們先離開吧。」千里也不待楊統領回答便直接走到窗邊飛身而出,卻是沒敢再回頭看一眼還躺在床上的傅錦兮,他一直都是知道,她是醒著的,所以她將方才自己的話全部聽在了耳里,他不敢回頭,怕會看到傅錦兮怨恨的眼神,他不敢,他害怕。
楊統領看著已經出了房間的額千里,聽著房門被推開的聲音,臉色微緊,也只得收起匕首,走到窗邊縱身而出,只是在離開之時,回頭陰寒的看了一眼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傅錦兮。
「咦,這窗子怎麼又開著了。」容花疑惑的看著被打開的窗戶,心裡還泛著嘀咕
「就知道荷兒又將窗戶打開了,若是小姐再給凍病了可怎麼好。容花輕聲嘀咕著關好窗戶,方才她就想著小姐房中的窗子是不是又開著了,急急跑過來一瞧卻果然是如此,心中不禁暗暗慶幸還好自己今日個多了個心眼。
傅錦兮沒有睜開眼睛,卻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手心也鬆開,只是此時的手掌心已經變得濕濕的。
容花走到傅錦兮床邊,看著傅錦兮身上已經被掀開的被子和微微凌亂的衣裳,不禁微微抿起嘴角,一邊替傅錦兮整理好衣服蓋好被子還一邊嘀咕
「小姐怎麼今日還踢被子了。」
容花看著傅錦兮熟睡的臉,又靜悄悄的收拾好轉身走出了房門。
傅錦兮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才終於睜開了眼睛,只是眼睛裡面的平淡已經變成了最狠戾的眼神。
千里,我不會放過你,敢欺騙我和利用我的人,我傅錦兮一個都不會放過!
另一處,東方淳衍也正在馬不停蹄的趕回京城,宮宴將至,若是他不能在宮宴之前趕回京城,只怕是會被皇上發現,皇上年紀雖老,可是精明卻依舊。
坐在馬車內,東方淳衍的額眼睛就未曾睜開過,只是淡淡的靠在馬車上,身上一股尊貴的氣質自然而出。
水煙的馬車是跟在東方淳衍之後的,水煙也安然的坐在舒適的馬城內,丫環若華在一旁小心的伺候著
「小姐,為何不去和少主坐在一起?」
水煙溫婉的嘴角勾起,眼睛里也是帶著笑意,看著前方紅唇微啟
「東方哥哥,怕是不願我與他一起吧。」水煙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意,卻是不知覺的掩藏了下去。
若華卻是笑看著水煙
「小姐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少主不喜歡小姐和他同坐一輛馬車呢?」若華看著水煙嬌笑道
「莫不是小姐害羞了去,竟然都不願意看到少主了。」
水煙聽著若華的打趣,微微低下頭
「若真是這般,倒也好了。」東方哥哥,只要能夠看著你便好,水煙祈求,輕不要將我拒之門外,讓我在你喜歡的距離里看著你,便足矣。
「大人,飛鴿傳來的急信。」豆里騎著馬跟在馬車之後,接到飛鴿的信急忙將信送到東方淳衍手中中。
東方淳衍聽到急信二字,眼帘慵懶的掀開,白皙的手指接過信件慢慢拆來,只是信裡面的內容讓他越看眉色越冷,什麼叫她被罰跪在雪地里,後來還有神秘男子出入她的房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東方淳衍掀開帘子,豆里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正面的撲在了雪地里,吃了一嘴的雪,回頭,卻只看見東方淳衍一聲白衣,已經跨上了馬飛快的往京城方向而去。
水煙也聽到了動靜,掀開帘子,看著撲在雪地里的豆里,再看看身影已經慢慢消失在視野里的東方淳衍,嘴角的苦意更深,命人扶起豆里,只是讓人繼續按照方才的速度往京城而去。
馬車裡,若華看著水煙擔憂道
「小姐,方才你怎麼不問少主因何丟下我們獨自往京城而去了?」
水煙卻是幽幽看著因為馬車的顛簸而微微掀起的窗帘外的景色,嘴角溫婉勾起
「東方哥哥他,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吧。」
窗外景色正好,只是此時卻已經少了欣賞的人。
傅錦兮在之後便一直不敢睡下,只是疲累的緊了才敢稍稍歇一會,沒過片刻便又警覺起來,仔細探聽著周圍,整個人疲乏不已。
直到深夜,傅錦兮才被容花扶起,由著荷兒餵了葯,些微喝了些粥水才躺下。傅穆也來看過傅錦兮,只是傅錦兮卻不願睜開眼睛,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亦或是說拿怎樣的情緒來面對他。
過來錦繡園貪玩的額自然少不了蘇氏和蘇如意,只是假惺惺的在傅穆面前流了幾滴眼淚,說了些痛徹心扉的話罷了。
傅錦兮現在很懶,懶得理會她們的挑撥離間,也懶得理會蘇如意和蘇老太太的挑釁,她的心,也有些亂了。
傅錦兮還是不喜歡房間里有太多人的味道,因為她覺得那樣太過熱鬧,太過溫暖,會讓她貪戀,會讓她消磨了復仇的意志,絕對不可以,她的仇今生怎麼能忘!
直到半夜,傅錦兮也還是時不時醒來,實在疲累了才小心翼翼的合上眼睛休息片刻,卻是一聽到風吹草動便握緊了手中的額匕首隨時準備攻擊。
已是半夜,風雪也停下了,只剩下北風呼呼的聲音還在說著這寒夜有多冷。
傅錦兮剛剛才疲累的緊,可是卻忽然感覺到臉上有什麼東西,想也沒想,手中的額匕首狠狠的劃過去,卻是一道溫熱灑在自己臉上,傅錦兮的眉頭狠狠蹙起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兮兒,這可是第二刀了,難不成你真的想毀了我這手不成,嗯?」
黑夜中,傅錦兮眸子微亮,看著眼前身形熟悉的東方淳衍和他微微責備的話,心中忽然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她受了這麼多委屈,始終卻沒有一個人能聽她訴說,也沒人能真正的懂她,理解她,他們永遠是關係的,卻總是以關心自己的名義,在自己的心上毫不留情的劃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