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長廊迴音
忽然,她發現自己的床頭有個黑影,是一個人坐在那裡,即使電視那幽白的光照在他身上,也看不出那人的樣貌與衣著。石琳佳大驚,難道是有人闖了進來?!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已經鎖好了門。她想叫,但是全身已經不聽她的使喚了,連一個小手指都動不了。
黑影一動不動,象一座雕塑的剪影。從石琳佳這裡看去,那就是一個人端坐在她的床頭,她只能看見他的側面,不過腦袋動不了,石琳佳無法看見這個人的面容。她使勁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黑影沒有象幻影那樣的消失,而是依然坐在那裡。
石琳佳就那樣半躺著,死盯著黑影,極力想從中看出那到底是誰。不過黑影好像並不知道她已經醒來,他終於慢慢站了起來。石琳佳清楚地看見,這個人有著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是藍玲玲!沒錯,儘管只能看見剪影,但她知道自己看見的絕對是藍玲玲,那長發、身形以及動作,確實就是藍玲玲。
石琳佳稍微鎮定了一些,如果這個人是藍玲玲的話,那自己就不會有危險。她想說話,可是喉頭動了動,還是發不出聲音。這時,黑影從她的床前走過,慢慢走向房間門口,咔噠一聲,黑影消失不見了。
她好像並沒有看見房門打開,黑影就不見了。她一躍而起,彷彿剛才全身無力的情況瞬間就消失了,這讓她非常吃驚,坐在床上不知道該做什麼。這時,原先完全是雪花點的電視突然出現了圖像,24小時滾動播出的新聞頻道正放著夜裡3點的整點新聞。
剛才的黑影是藍玲玲嗎?她出去了?應該不可能,否則她是怎麼出去的呢?我怎麼就看不見她的臉呢?現在她又去哪裡了?我是不是應該去她的房間看一看?
想到這裡,石琳佳下了床,不過她並沒有開燈,披了件衣服后就向門口走去。
她剛才看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的確,她剛才僅僅是看見了黑色的剪影,並沒有看見黑影的面容,但她卻很快判斷出那是藍玲玲。僅僅是從長發、身形和動作嗎?這顯然非常不可靠。那會是什麼?她知道,人眼看見的東西,都是大腦在眼睛接收的光影信息基礎上,根據以往觀察的經驗重新組合而形成的畫面,因此對於大腦並不熟悉的東西,會以模糊的影像加以填充。那麼那個黑影會不會是她看見的錯覺呢?應該不是,眨眼的時候,黑影還是存在,那裡確實是有個東西。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第三,如果不是藍玲玲,那東西是怎麼進到她的房間,又是怎麼離開的呢?房間的門鎖的好好的,如果是有一定體積的物體進入房間,必定要有一些空隙,可門並沒有打開,難道是……
石琳佳慢慢走回到窗前,掀開了窗帘。
外面漆黑一片,窗戶關得好好的,也沒有打開的痕迹。她放在窗台上的鞋也沒有移動的跡象。她又向窗外望了望。
什麼也看不見。
唉,難道真的是幻覺?她決定回學校之後,仔細再研究一下幻覺出現的機理,雖然和自己的工作無關,但那黑影有點讓她不安。
她坐到了床上。這麼一折騰,現在她也不是很困了,大腦思路非常清晰,而剛才想出去的衝動漸漸也消失了。現在她越來越傾向於自己剛才看見的是幻影,藍玲玲怎麼會半夜不打招呼就跑到她的房間里,而且還是穿牆進來……
穿牆……
石琳佳感覺到一股寒意。沒錯,黑影離開的時候她並沒有看見門被打開,而只是聽見了關門的聲音,黑影就消失了。另外,那關門的咔噠聲,是不是幻聽呢。穿牆……那意味著,這個房間對於那個黑影來說,如若無物,它來去自由。
石琳佳靠到了牆邊,心裡有種隱隱的不安感覺。她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一看石琳佳就驚呆了,床上竟然沒有人。
藍玲玲去哪兒了?開始那個真的是她?石琳佳感覺自己的腦子一下就不夠使了,四周頓時陷入一片寂靜,石琳佳覺得自己的嗓子干癢的難受,就好比噻了棉花一樣,她乾巴巴的咳嗽了兩聲,喉嚨乾裂的似乎要裂出血來。
「她會去那裡了?會不會在自己睡著之後去廁所了?」石琳佳覺得開始自己看到那個黑影很有可能是幻覺,她拿著水杯,穿著自己的棉拖鞋,吧嗒吧嗒的走出了房間,午夜醫院長長的過道上安靜的極為詭異,石琳佳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一股寒冷的夜風似乎從走廊的盡頭向她吹了過來,讓石琳佳渾身都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嘩啦嘩啦---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的盡頭好像有一股朦朧的黑氣冒騰了出來,帶著一連串詭異的聲響,在朦朧中,石琳佳彷彿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黑影,背對著走過去,慢慢地消失在了遠處長長的走廊盡頭。空蕩蕩的走廊盡頭,慢慢地回歸平靜。
石琳佳出了一口氣,轉而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病房門牌號,兩側很多病房,但是現在是凌晨,雖然走廊上有燈光,不過午夜散發出的冷意讓人感覺毛骨悚然,尤其是在醫院。關於醫院的鬼話石琳佳不僅從電視上,小說里,或者是民間一些流傳,無疑就是一個極為詭異的地方。在醫院裡面陰氣極重。石琳佳以前就看過一本恐怖小說,名叫【走廊里的哭聲】而且那本小說的背景竟然和自己現在同出一轍,同樣是在午夜十分,同樣是一個人都沒有,似乎同樣還是小說中描述的那條很長的走廊,小說裡面描述就是在走廊的盡頭,有一個女孩蹲在樓梯口啼哭。每次有人想要去看的時候就會詭異的消失,沒有人知道那個女孩子到底是誰。
不管怎麼樣,那小說裡面的情節實在是有些恐怖,描寫的惟妙惟肖,讓現在的石琳佳感到一絲后怕,她警惕的四下看了看,並沒有什麼動靜,這個時候嗓子干癢的極為難受,她輕輕的咳嗽兩聲,轉而看向左邊長廊盡頭的水房,黑漆漆的,像是一個深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