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愛嗎？最後的溫柔。

我哭得近乎歇斯底里，眼淚蜿蜒在他的胸前，像是一條小溪流淌，蔓延成江海。孟姜女能哭倒長城，我卻不能哭到他回心轉意。

我明白，可是，我的心很痛，很痛，很痛，痛得幾乎要死掉。

「蕭毅，你真的一點兒也不愛我么？哪怕是一點兒，都沒有嗎？」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突然抬頭看著他。

我的眼神中盛滿了希冀的淚水，那麼卑微的眼神，全是乞求，可是，卻倒映著他不達眼底的溫柔。

我看得明白，他真的沒有一點兒愛我，可是，我仍是固執得聽他的回答，「雪兒，我知道，我利用你，傷了你的心，是我對不起你，我會好好補償你。」

他溫柔得為我擦眼淚，指尖輕柔到了極點，涼薄的熱度碰觸我的皮膚，我幾乎顫抖。

「補償？」我望著他，哽咽道，「蕭毅，我不要你的補償，我要你愛我……我要你愛我啊……」說完這句話，淚水又止不住湧出來，滾燙的溫度，燙疼了我的眼眶。

我的眼前已經模糊，卻看到了他皺緊的眉梢，不耐煩爬上臉頰。

「明雪，不要這樣，我根本不愛你，你再怎麼想抓住，也於事無補。」蕭毅依舊為我擦著眼淚。

我卻完全失控，抓住他胸前的肌膚，猩紅著眼睛，「不，不，你愛我，你是愛我的，蕭毅，你愛我，你說過你愛我……你說過愛我如命……你說過的……蕭毅……你說過的……」

我一邊說，一邊哭，聲音嘶啞，完全崩潰。

他卻狠狠逼視我，讓我認清事實，冷漠得說道：「明雪，你醒醒好不好？我根本不愛你，我曾經一直都是在騙你！你明不明白？」

我痛苦得點頭，我明白，我怎麼不明白呢？

我用整個生命來愛這個人，他卻是欺騙我的，利用我的，他一點兒都不愛我，將我看成一個利用的工具，一個床伴，沒有感情的，一點兒感情都沒有。我甚至，甚至不如他養的寵物，就這麼灰溜溜被趕出去。

我又哭了一陣，可是，還是很難控制情緒，我的心太痛了，我幾乎覺得自己已經死了。我拚命得呼吸，像是溺死的人，完全沒有生還的可能。

「能不能，能不能……不離婚？我求求你，不要離婚好不好？哪怕，你不愛我，讓我陪在你身邊，可不可以？」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會愛另一個人到這種地步，寧願踐踏自己的尊嚴，像是乞丐一樣乞求對方回心轉意。

蕭毅一把推開我，眼神冷漠，「明雪，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離婚，你一直在耍我是不是？」

我被他甩在床上，我笑，是啊，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婚。

我怎麼會離婚？我這麼愛他，倘若我們離婚，就再也沒有什麼交集了，我很難再看到他，接近他了，我不能沒有他，否則我會死。

這場婚姻，就像是我的命，我怎麼會離婚？我哈哈哈直笑。

我方才之所以說放棄的話，不過是想要他待我溫柔。我就知道，他為了我答應離婚，一定會願意虛以逶迤的，所以，我就這樣說了。

最後的溫存，我的要求，過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