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論局勢 國軍奉命飛北平

第二十三章、論局勢 國軍奉命飛北平

二十三、論局勢**奉命飛北平

詩曰:

銀鷹狂叫飛青天,滿載**起戰端。

大地隱形腳下逝,雲團映日身邊懸。

幼年仰望空中鳥,今日扶搖也上天。

此去青天白日暗,紅星燦爛照新顏。

上回說到李佑清召開全團官兵大會,會議開始時,一改往日開會慣例,不唱92軍軍歌。什麼歌也不唱了。也不背誦《軍人讀訓》和《黨員守則十二條》。什麼也不背了。李佑清騎在一匹馬上講道:「62團全體官兵們,將士們,我們馬上又要出征了。又有新的作戰任務。大家會想到,日軍投降了,已經滾回日本去了,哪有作戰任務呢?大家別忘了,國內還存在著另一個黨派,另一支軍隊,那就是**,八路軍。他們要和國民政府對抗,和我們**對抗,和我們爭奪地盤。**的軍隊從小到大,慢慢發展。十年前,**即將要將共匪消滅乾淨時,日本人打進來了。國共開始合作,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給共軍以喘息,生存,發展的機會。八年抗戰期間,共軍雖然被劃歸**的戰鬥序列,改編為第八路軍,簡稱八路軍。他們雖然也積極抗日,但是,他們早有推翻,取代國民政府的野心,邊抗日邊發展。已經由抗戰初期的五萬多人,發展壯大到抗戰結束時的一百二十多萬人的軍隊。他們的軍隊主要分佈在北方的陝西,甘肅和寧夏三省,和河北部分縣城。南方也有零散的共軍。如廣東,浙江,江蘇,安徽,湖北和河南等省的部分縣鎮。他們所盤踞的地方,被他們稱作解放區。嚴重地影響著國家的安定。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蔣委員長以國家安定大局為重,邀**領導人**到重慶舉行和平談判,共商和平建國的大計。」

在此之前,士兵中很多人只知道抗日打鬼子,只知道有個92軍,不知道蔣委員長,更不知道**,**是幹什麼的。」聽到這裡,隊列里議論紛紛,有人問:「蔣委員長和**是誰?**是幹什麼的?」

有人答:「他們都是大官。」

有人甚至不知道**是一個人還是一個黨派,道:「還有人姓共。」

有位副官道:「靜一靜,大家靜一靜!」

李佑清提高嗓門繼續講道:「我們**提出的條件是**必須接受國民黨,國民政府的領導,交出或解散軍隊。停止戰爭,兩黨共同建設我們的國家,實行三民主義。讓老百姓過上安定幸福的日子。那樣,就沒有戰爭了。我們也可以回家過安定的日子。可是,以**為首的**分子,拒不接受**的條件,堅持頑抗反對國民政府,反對蔣委員長。堅持和**對抗到底。並且揚言要消滅我們,推翻國民政府。大家說,我們答應不答?」

有位連長答道:「我們不能答應!」

李佑清接著講道:「對,我們不能答應。共軍要擾亂國家安定。蔣委員長已經向全黨全軍發布命令,我們要徹底消滅共軍。我們要戡亂,剿共,衛國。共軍雖有一百二十多萬軍隊,並不可怕,**的兵力總數是共軍的五倍之多。我們五個人打他一個人,還打不贏嗎?且共軍沒有大炮,沒有飛機,都是一些破槍。我們在美國的支持下,有飛機、有大炮。共軍想消滅**,簡直是自不量力。可他們非冒天下之大不韙,首先在山西的上黨地區公開阻擾,抵抗**進入該地區,並且發動了上黨戰役。蔣委員長命令我們92軍迅速向北方開進,去佔領華北地區,準備與共軍作戰。由於路途遙遠,加上公路,鐵路毀壞得很嚴重,陸路交通運輸中斷。蔣委員長要我們坐飛機去華北。」

聽說要坐飛機,大家都來了興趣,議論起來。有人高興地說:「喲,我們要坐飛機啰!」

有人說:「坐飛機?這可是想都沒有想過的事。」

有人問:「坐飛機?飛機是啥樣的?」

有人答:「飛機就是象鳥一樣在天上飛。」

有人道:「那不是把我們也帶上天去?」

李佑清又講道:「我們很多人都沒坐過飛機,這次都要開洋葷啰!可是,由於馱馬不能上飛機,有些軍事器材不須要帶走的就暫留在武漢。各連要安排三至五名留守人員在武漢看守馬匹和器材。等以後交通便利了再去北方和部隊匯合。各連要立即作好準備。」

卻說在進軍武漢前,團部把各連的馱馬收擾。到武漢后又分配給各連。加上接收了日軍的戰馬後,也分配給各連。按要求,步兵連各五匹,機槍連十八匹,每個排五匹。每五匹馬配備草料工、掌工和鞍工各一人。祝慶楨命2排排長肖炎軍留守負責。其餘人員一律準備好自己的行李,武器彈藥去機場。

卻說一九四五年九十月,武漢機場一片繁忙。緊張地將**一個連一個連地空運至北平。92軍軍長候鏡如已於十月中旬帶著軍部機關飛往北平。所屬的21師,142師及師部各機關也於十一月初起,陸續飛往北平。十月中旬起,各團所屬的營、連,將連隊番號送往機場,編號排隊。

十一月六日,是我們機槍1連登機的日子。要求,務必於五日晚趕到機場,身著行李武器過磅。連長祝慶楨考慮到六日早晨登機前部隊沒飯吃,和到北平后一時沒駐處,沒飯吃。命伙夫從四起開始烙大餅,每人兩個,自己帶著。

五日午飯後,有專車將輕重機槍、子彈、軍事器具,炊事工具送往機場。人員一律步行。出發時,肖炎軍帶領留守人員為我們送行,告別,互祝保重,平安。高喊:「北平再見!」

有誰料,此別後,由於戰局的變化,形勢的變化,那些留守人員沒能到北京。後來聽說,他們賣掉了馬匹和物資,分臟后,各自買了一個女人回家去了。有人說,他們也參加了解放軍。

由於肖炎軍留守武漢,2排排長由1排2班班長張平三擔任。那位歸隊的老排長王國梁去了步兵3連任排長。

我們到達機場時,太陽已經接近地平線。深秋柔和的殘陽仍鋪滿大地。機場外的空地上坐滿了候機的部隊。機場上整齊地停放著上百架飛機,有運輸機,也有戰機。多數是繳獲日軍的戰鬥機。運輸機都是美國製造的。在殘淡地陽光照射下顯得銀光閃閃。

夜幕徐徐降下,機場一片漆黑。部隊各自打開被包鋪在地上和衣露宿機場。士兵們很快都打超了呼嚕。我檢查完本班的情況后,和排長石富庭並排躺下,仰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石富庭沒有睡意,問這問那:「朱班長,你當兵幾年了?開始時不在92軍吧?」

石富庭的話引起了我的回憶,答道:「說來話長,我參加92軍憶經是第四個部隊了。參軍時是32軍。還沒到達部隊,被77軍的人抓住。讓我參加了77軍。一年後,又參加了94軍。在湖北松滋縣被那個消毒排的人抓住,差點死了,他們正要埋我,幸好高營長趕到,把我救了下來。有幸活到今天,算來已有六年多了。那個消毒排的排長姓杜,你認識他不?他們後來哪去了呢?」

石富庭道:「我只知道有個消毒排,以前是營部的編製,後來,改為團部編製,一直跟著團部。唉,原指望日本投降后就可以回老家了。這樣以來,不知道還要當幾年兵,打幾年仗,打起仗來,性命難保。嗨,這個**,**鬧騰什麼呢?就聽從國民政府的領導,哪點不好呢?哎,我聽說蔣委員長的大老婆也姓毛,還是**的堂姐呢。都說是郎舅兩個爭天下。可郞舅兩政見不同,一個信仰三民主義,一個信仰**。蔣委員長一心要把**消滅乾淨,一黨執政,一統天下,他不允許**在中國存在。**就是不聽國民黨的領導,要和國民黨對抗。有些不自量力。鬧得我們有家不能回。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呀?」

我答:「我十五歲時,父親就去世了。家裡只有母親,哥哥,嫂子。不知道現在家裡怎麼樣了,母親還在不在世。」

石富庭又問:「在家時,家裡給你找過媳婦沒有?」

「哪兒找,兵慌馬亂的。你呢,排長?」我答。

「我的家在天津,和連長是同鄉。我的父母都在,還有一個弟弟,他還小。在家時,接過一個媳婦。一九三七年,政府徵兵,我就參加了**。一晃十年了,不知家裡怎麼樣了,媳婦肯定跟人跑了。」石富庭答。

又談了許久,夜深人靜,話音雖然很小,但能傳得很遠。那邊突然傳來營長高樓珍低沉的聲音:「這麼晚了,那邊是誰在說話?」

原來高樓珍正帶著勤務兵在各連宿營點檢查。聽出是營長的聲音,我和石富庭語停,入睡。

六日晨,半個太陽剛冒出地平線。部隊正疊被子,打點行李。傳來高樓珍的命令:「不忙整理。」

大家都感到莫名其妙,都以為不走了。原來,營部人員分成幾個小組,檢查各連是否有人帶火柴,香煙等易燃品,這些東西要「嚴禁攜帶。」其實,這道禁令已於昨日在各連反覆宣傳過。今日高樓珍仍不放心,要進行檢查。當他檢查到步兵3連和步兵5連時,均發現有士兵攜帶香煙、火柴。他不找該連連長,也不怪士兵,卻把那些士兵的班、排長叫過來,每人兩個耳光后,罵道:「媽的,當你媽的什麼班長、排長!帶兵不嚴,禍害軍隊,禍害國家。」

高樓珍走後,挨了打的班、排長們把一肚氣撒在士兵身上。有個士兵腿被踢壞了,不能站立。登機時,二人攙著他。

我對我班的士兵從掛包到衣兜逐一進行了認真地檢查。

上午九時整,飛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載著機槍1連的全體官兵和九挺重機及其它武器,子彈騰空而起。飛向華北,飛向戡亂剿共的戰場,飛向內戰前沿。

透過厚厚的玻璃看到窗外,一會是碧空萬里,俯瞰腳下,原野廣袤,山河壯麗,一會是雪白的雲朵,象塊塊巨大的棉團懸在身邊,一會兒是雲濤滾滾,猶如天庭,猶如仙境。能坐上飛機,此身不虛度。喜悅的心情難以言表。

兩個小時的飛行,什麼事都可以想。看著窗外的壯麗景色,忽然覺得,此去華北與共軍作戰,不知會有多少兇險。忽又想起遠在常德的翠英。翠英,我離你越來越遠了。我無法實踐我的謊言。讓你失望了,很對不起你。我生在軍隊,身不由已呀!此去生死難卜啊!

不曾料:此去,參與內戰手握機槍打共黨;

此去,參加革命調轉槍口打老蔣;

此去,奔赴朝鮮保家衛國打美帝;

此去,槍林弱雨逢凶化吉幾蒼黃;

此去,相失情侶隔山隔水音茫茫;

此去,十年八載身佩胸章回家鄉。

飛機降落在北苑機場。62團駐地在光明店。下了飛機,等候在機場的汽車載著我們向光明店駛去。沿途貼滿子大幅標語。「熱烈歡迎**!」「擁護**!」和「**辛苦了!」等。光明讓的大街兩旁站著成千上萬的市民歡迎我們。口號聲此起彼伏,驚天動地。

在光明店閑住二月有餘。一天,李佑清接到上級命令,說北京西山有八路軍,打死**兩個營的弟兄,命62團火速增援西山。

原來,西山大檯子庄有**兩個營。據說,指揮官疏於防範,士兵大意,貪圖享樂。八路軍掌握這一情況后,派出偵察人員化裝成百姓到西山偵察情況。這天,**的幾名士兵到庄外挑水,桶打滿水后,卻不挑著走,站著聊天。「哎呀!我今天挑了十幾挑水了。肩膀都磨破了。」

有人說:「我又累又餓,挑不動了。」

幾名化裝成老百姓的八路軍在河邊莊稼地里裝著勞動,聽到這話,上前道:「小兄弟,看你們一個個,累得多可憐,挑不動了吧?來我幫你挑。」

又有人上前道:「來,我也幫你們挑。」

「我也來挑。」第三人也跟了來。

士兵們真是求之不得,就讓他們挑。哨兵沒有盤查,沒有阻欄,讓他們進了庄。

莊上的**有的在睡覺,有的在賭博,有些人在說笑聊天。槍都聚攏在一起。並沒有重武器,也沒有防禦工事。八路軍的偵察員們完成了偵察任務,回去了。

當晚,八路軍夜襲了該庄。

李佑清接到命令,立即命令我們機槍1連和兩個步兵連另加一個八二炮排乘車疾駛西山大台庄。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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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鄖山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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