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仇兄弟 星夜相殘苞谷林
二十八、仇兄弟星夜相殘苞谷林
詩曰:
鬱郁山河作硬砧,沉沉史頁記冤魂。
轟轟烈烈爭天下,慘慘凄凄奪生靈。
對對身傷星夜裡,雙雙命喪苞谷林。
可憐將士同歸盡,都是炎黃後代孫。
上回說到新任團長朱團長自上任以來,未打勝仗,寸功未立。反倒損兵折將,感到對不起黨國對他的栽培,心中氣悶。渡過運糧河后,本想乘勝追擊八路軍,因1營官兵的衣被濕透,行李加重,且有重武器,行軍困難。同意了1營營長高樓珍的請求。停止前進,置鍋做飯。這時間,朱團長召集各營長開會,會上,朱團長講道:「弟兄們,我料八路軍沒走多遠,就躲在東邊的青紗帳里,或者在老百姓的村子里。八路軍四百多號人,只不過有幾挺輕機而已。都是一些單槍,且都很陳舊。他們不敢和我們硬拼。他們採取我進他退,我駐他擾的辦法和我們打游擊,再就是採取對付日本人的辦法,埋幾個地雷呀,手榴彈呀,搞些小偷小摸的事,都是些刁蟲小計。不敢和我們真刀真槍地干。現在,他們那些把戲不靈了。我決意,我們不能在這裡久停,讓部隊吃過午飯後,立即出發。我們不走青紗帳,從北邊繞過青紗帳,打聽八路的去向。如果就在青紗帳里,就將他們包圍。」
1營長高樓珍起身道:「團座,八路軍已知我們過了運糧河。我料八路不會在輕紗帳里等著我們去包圍他。他們一定是向東去了。」
朱團長點頭道:「有道理。那麼,我們就繞過青紗帳,向東追擊。一定要消滅三河縣境內的共軍。」
午飯後,朱團長考慮到1營早晨過河吃了苦,便讓1營作后隊,2營打前陣,3營居中。從北邊繞過青紗帳。大片的苞谷稈,高梁稈尚未砍掉,稱作黃色青紗帳。
過了青紗帳,太陽已經偏西。東邊出現了幾個大村莊。2營營長找來幾個百姓問道:「老鄉,上午有沒有部隊從這裡經過?」
老鄉答:「有。」
又問:「有沒有部隊駐在這村子里?」
老鄉答:「沒有,都過去了。順大路朝東北方向去了。」
二營長將情況快馬報告給後邊的朱團長。以為團長會令部隊在村裡宿營,就令部隊停止前進,等候回令。
朱團長得到報告,打開地圖一看,自語道:「再往前走就是薊縣。既然八路不在村子里,肯定逃到了薊縣去了。繼續追擊。」
通信兵返回,傳達了團長的命令。2營長有些失望,發牢騷道:「這個團長沒啥才能,還求勝心切。八路軍到底逃到哪裡去了,情況不明,這樣盲目追擊,會拖垮部隊。」可也不敢違令,只好遵命。命令道:「繼續前進。」
黃昏時分,追至薊縣境內,來到一個大村莊前。名曰李庄。通過了解,莊裡沒有八路。朱團長本想繼續追趕,見天色已晚,下級軍官又有怨氣。只好命部隊駐下。團部首先駐進李庄,2營3營和團部機關也都各自找好自己的駐區。1營趕到時,村子已經駐滿。朱團長尋問百姓道:「老鄉,請問附近還有沒有村莊?」
老鄉答:「東邊有一楊庄,離這兒約五里路。」
朱團長命高樓珍前往楊庄宿營。
1營剛走,朱團長又問老鄉:「老鄉,今天有沒有部隊從這村莊前經過?」
老鄉答:「有」
「朝什麼方向去了?」朱團長又問。
「朝東邊去了。」老鄉答。
卻說1營剛至楊庄,尚未進庄,團部的通信兵騎著快馬趕來,傳達了團長的命令:「高營長,團長擔心1營單獨駐楊庄,夜間可能會有八路軍來偷襲。要你們再返李庄,一起宿營。
高樓珍只好命1營返回李庄。至李庄,誰知李庄所有能駐部隊的空房已被工兵營駐滿,就連炮排也沒地方駐,露宿庄外。時,天早已黑定。2營3營已經吃過晚飯安頓好,休息了。1營卻站在村外的黑地里,1營官兵開始唉聲嘆氣,怨恨朱團長。說:「我看這個團長沒主見。」
朱團長實在沒辦法。他如果命1營和炮排在露天宿營尚可。可他不知處於什麼想法,命1營再去楊庄,並命炮排跟隨。他親自出來找到高樓珍道:「高營長,今天委屈你們1營了。早上淌水過河,吃了苦。晚上又多走這多路。這裡實在沒房子了。委屈你們再去楊庄。為了預防不測,我命炮排跟你們一起去楊庄。夜間搞好警戒。如有情況,立即派人來和我聯繫。「
1營拖著疲憊的雙腿又去楊庄。高樓珍牢騷滿腹。他邊走邊罵道:「這個朱團長真是一頭豬,是個笨蛋。害得我們1營吃了不少苦。我看再這樣下去,會把62團搞垮。哎,師部怎麼派這樣一個蠢才來。要是那個李團長在,情況就不會這樣了。可他怎麼會投奔八路軍去了呢?」
有人說:「這樣的長官反覆無常,怎麼能消滅共軍?怎麼能打勝仗?」
有人說:「我看這個團長,說不定也是共軍的間隙。想拖垮我們。
當1營第二次到達楊庄村口時,走在前面的步兵連有個士兵無意中朝村子的房脊上望了望,對著天光,發現房頂上好象人有在晃動。趕忙喊道:「連長,那房頂上有人。」話音未落,突然,一梭子彈打來。幾名士兵負傷倒在地上。連長鄒士光喊道:「有八路,快卧倒。」
槍聲一響,驚動**全營。也驚動了莊裡庄外的其他八路軍。
我們都緊張起來,正準備找地方架槍,高樓珍向四周望望,見楊庄西北角有一小山。他低聲命令:「機槍連,趕快去佔領那座小山包,把槍架起來瞄準村口。通信兵,你騎我的馬快去李庄向團部報告。步兵連後退,向北邊的小山腳下靠攏。」
他正要命炮排向八路開炮,又怕毀壞民房和傷及百姓。道:「炮排等候團部命令。」
我們剛佔領小山,架好槍,突然北邊不遠處吐出幾條火舌,叭叭叭一陣槍響,子彈打在我們腳下。我們立即調轉槍口向北邊掃射。黑夜裡雖有星光,遠處都是漆黑一片。只憑感覺,打了一陣子,無濟於事,雙方停止射擊。約等了半個多小時,高樓珍也來到小山上,他聽了祝慶楨的彙報后,便帶著幾個隨員悄悄下山朝北邊去,偵察一下地形。原來,北邊是一片苞谷地,苞谷已收,苞谷稈未砍。子彈就是從苞谷地那邊打過來的。
高樓珍返回小山對祝慶楨道:「北邊是一片苞谷地,八路就在苞谷地那邊。我們第一次來楊庄時,天還沒黑,那時好象沒有八路軍。怎麼時隔一個小時,再來楊庄時,卻出現了八路軍?並且是村裡村外都有。也不知道是我們所追擊尋找的八路還是八路的另一支部隊。」
祝慶楨道:「據我看,很可能是八路的另一支部隊。如果是我們所追擊的部隊,他們一開始就會在李庄或楊庄宿營,不可能走過楊庄后再返回來。很可能是八路的另一支武裝在得知我們佔了李庄后,便想搶在我們的前頭來占楊庄。而我們剛好撤走了。讓他們搶先佔了楊庄。」
高樓珍贊同道:「有道理。那三合縣的八路軍又會逃到哪裡去了呢?這個新任團長真是冒昧。不明情況,一味兒地追趕,沒有追上八路,卻把自己的部隊拖得疲憊不堪。這下,又遇著八路的另一支部隊。
正說著,苞谷地那邊又打來一梭子彈。落在高樓珍身後。高樓珍道:「聽聲音,八路軍沒有重機槍,都是些輕機槍。重機槍,都給我打!」
高樓珍深知這樣的射擊是無效力的。可是他就是要顯示自己實力。九挺重機齊開火,子彈暴雨般打向八路軍陣地。不知打中目標沒有,八路軍停止射擊。雙方都冷靜下來。
須臾,八路又開始掃射。我們全都躲在土山後,八路軍白白浪費了子彈。卻惹得高樓珍更加惱火,只是有勁使不上。他氣得向八路軍喊話道:「八路,你給老子聽著,你們**算什麼軍隊?是什麼東西?你們那幾支破亂槍,幾個小人娃子,鬧騰你媽的×,你們成不了多大的氣候,你們活不了多久了。我勸你們放下武器,不要鬧了。讓老百姓過上安寧的日子,咱們都過上安寧的日子。」
八路軍毫不示弱,回道:「你們國民黨是什麼狗東西。你們為蔣介石賣命維護四大家族的利益。你們欺壓百姓,搜刮民財。虧你還想到老百姓過安寧日子,你們蔣管區的老百姓怎麼能過上安寧日子?你們向老百姓徵收房屋稅,牛稅,豬稅,甚至還有雞稅,種地要收土地稅,修個茅房還要繳納廁所稅,老百姓在你們國民黨的領導下哪有活命的路?怎麼能有安寧日子?只有我們**才是保護人民利益的,才是人民的救星,才是國家的主人。」
高樓珍反罵道:「當你媽的什麼主人,你們快完了。」
八路軍回道:「老子們**就是完不了了。十多年前,在江西時,蔣該(介)死(石)就要消滅**。這多年來,**不但沒有被消滅,反而越來越壯大。八年抗日,你們躲到四川。這河北,這中國是我們**領導的八路軍和人民群眾從日本人手裡奪回來的。你們憑什麼來搶佔地盤?」
聽了這話,高樓珍氣憤地罵道:「少你媽的給老子說胡話。我問你,台兒庄戰役是誰打的?武漢保衛戰是誰打的?還有衡陽保衛戰,長沙保衛戰都是誰打的?」
說到這,有人來報告說:「營長,朱團長已帶2營3營趕來,正在對楊庄實施包圍。」
聽了這話,高樓珍覺得有了后遁,繼續喊道:「你們**打了哪些大仗?有本事,你給老子過來!」
八路軍喊道:「有本事你就過來!」
高樓珍道:「你過來!」
八路軍道:「你過來!你敢過來嗎?」
高樓珍為了賭氣,卻忘了士兵們行軍一天,走了一百多里路,已經疲勞。又沒吃晚飯。喊道:「過去就過去,還怕你嗎?」
正好步兵三連在小山腳下。高樓珍命令道:「步兵連,上刺刀,衝過去!」
營長一聲令下,步兵3連槍上刺刀,借著星光衝進了苞谷林,向八路軍的陣地衝去。
八路還講公道,沒有開槍,士兵也上刺刀,衝進了苞谷林。
兩軍在苞谷林里相遇,一陣肉搏戰開始了。
我們在小山上聽得真切。苞谷林里傳來的人的喊殺聲,刺刀的碰撞聲,人的慘叫聲,以及苞谷稈的斷裂聲響成一片。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讓人撕心裂肺,驚心動魄。
戰鬥持續了半個小時,漸漸停息下來。不知是八路軍先撤還是**先撤。**撤回來的只有三分之一。大部分已死在苞谷地里。
高樓珍仗著人多,又命令道:「5連上刺刀,衝過去!」
只聽步兵3連連長號啕大哭道:「我的士兵啊!我的兄弟們啊!死得好慘啊!走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餓,連晚飯都沒吃。好慘啊!」
我在小上聽見哭號聲,禁不住也潸然淚下。
星光下,我見高樓珍好象也在擦眼淚。可是,他為了賭贏這口氣,硬著性子繼續喊道:「那邊的八路,你們還敢過來嗎?你們還敢過來嗎?」
對方沒有迴音。
高樓珍命5連衝進苞谷林順便查看一下是否還有活著的自己人。
原來,八路軍已經撤走了。5連的人一邊查看,一邊問道:「喂,還有活著的人嗎?還有活著的**嗎?我們**,哪位弟兄還在活著?」
沒有人答應,3連連長禁不住又哭起來,哭得很傷心。
我們餓著肚子,露營在小山上。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想起一天來,早晨四點起床,渡過運糧河,追擊八路軍,從三合縣追到薊縣走了一百多里路,來到這裡,已是午夜了,連晚飯也沒吃,不知是為了啥。又想到步兵3連的士兵們,奔走一天,到晚上卻死在這裡。真令人凄愴淚下。
卻說朱大團長帶領2營3營趕來,雖將楊庄的東、南、西三面包圍,卻疑慮,不知庄內有多少八路,衝進去,又怕遭暗算。武器施展不開,沒有具體的目標,又不能開炮。真是攻不能冒險,打不能冒味。便命部隊露宿楊庄外。八路軍每隔半小進打一陣冷槍,使**休息不得安寧,直到後半夜才安定下來。那是因為路軍打了最一次冷槍后,悄悄地撤走了。
農曆八月二十六早晨,朱團長一邊派人從側面進楊庄去察看情況,一邊召集三位營長議事,他講道:「1營昨天吃苦了,受罪了。由於我的過錯,你們連晚飯也沒吃,更嚴重的是1營遭受了很大損失,損傷那多弟兄。當然,1營的損失就是62團的損失。現在,1營開始修灶做飯,讓弟兄們填飽肚子再說。2營3營準備攻打楊庄,進楊庄吃早飯。」
1營的伙夫們都開始準備做飯,修灶的,準備柴火的。以班為單位收集糧食的,一片忙碌。朱團長來到1營駐地,交待道:「早飯後,1營的弟兄們還要辛苦一下,去那苞谷地里查認屍體,把**的屍體都認出來后,將他們一個個都掩埋,如還有一口氣的活著的,盡辦搶救。我讓團部的衛兵都來跟著你們去。」
早飯後,我們去那苞谷地。遠看,在那塊長約一百公尺,寬約八十公尺的苞谷地里,中心地帶的苞谷稈全部被踏平。國共兩軍的屍體混在一起,一片慘景。近看,八路軍戴的鋼盔帽滾落遍地,帶刺刀的槍支隨處可見。屍體橫七豎八滾在一起。兩軍戰士的鮮血染紅了刺刀;染紅了鋼槍,染紅了苞谷稈,染紅了那片土地,染紅了他們的軍衣和臉龐。
兩軍戰士死狀更是慘不忍睹,幾乎辯不清了。有的被刺穿透了胸膛,側倒在地上,手裡還緊握著鋼槍;有的腦袋打裂了;有的腸子被捅了出來;有的身上還扎著刺刀;有兩人互相刺進對方胸膛倒地的;還有雙方都扔掉刺刀扭在一起的;有的耳要被咬掉;有的喉嚨被掐斷。高明樓珍看著看著,眼睛濕潤。他硬著喉嚨分咐道:「把我們的屍體找出來,放到一起,給他們每人挖一個坑分別掩埋。
經過仔細辯認清查,兩軍屍體總數為一百四十三具。其中,**屍體為八十九具。班長五人,排長二人。其中包括在湖北余家橋歸隊的老排長王國梁。找到他時,見他雙膝跪地,雙手緊緊握著帶血的刺刀爬在地上,頭觸著地。背上有兩個刺刀眼。他象個血人。
高樓珍見狀悲憤地說:「王排長自台兒庄戰役前就跟著我。沒想到這個抗日英雄死在**的刀下。我一定要為王排長報仇。為死難的弟兄們報仇。」後來高樓珍把王國梁的侄兒視為自己的兒子收養,並讓他參加了**。
在清理屍體的過程中,發現還有活著的。共十三人。其中**九人。高樓珍命先進行包紮后,交給朱團長。朱團長命人把傷員送往師部。後來,聽說在護送的路上中了八路軍的埋伏,八路軍將護送士兵連同傷兵共四十人全部打死。
四名活著的八路軍被拖到高樓珍面前。高樓珍罵道:「狗日的,你們還活著,老子要活到剝你們的皮,來祭奠我們的弟兄。我問你們,你們是哪個部隊的?昨晚來了多少人?快說!」
一名傷兵睜開眼看了看高樓珍,有氣無力地說:「少廢話,要殺要斃,雖你便。」說完又閉上眼睛。
高樓珍下令:「挖坑,活埋了他們。」
再說2營3營,準備攻打楊庄。偵察員回來說:「楊莊裡八路軍昨天夜裡就撤走了。」
朱團長首先進庄查看房子。給1營留下充足的房子后,才命2營3營,工兵連及炮排進庄。朱團長找來百姓問道:「老鄉們,不要怕,大家都不要怕。**不會傷害你們。我問你們,請你們如實回答。昨天晚上來了多少八路軍?都是哪個部隊的?」
半晌,有人答:「一共有二百多人,哪個部隊的,我們不知道。」
朱團長問:「八路是什麼時候進庄的?」
有人答:「他們是天黑以後來的。你們第一次來了,又走了。你們走了以後,他們就來了。你們聽說后又返回來打他們。他們後半夜就撤走了。」
朱團長聽後點點頭,對身邊的副官道:「看來,我昨晚的考慮是對的。假如讓1營單獨駐在這裡會吃虧的。」
副官連連答:「是,對,那是當然,團長高見。」
朱團長道:「去,命1營進庄來駐紮,休整。」
我們埋完了**的屍體后,去看了看昨晚八路軍的陣地。原來苞谷地的北邊是一道長石坎。石坎上面有一個紅磚砌成的土地廟,石坎的後邊是條河。八路軍就是把石坎和土地廟作為掩體和**對峙。兩軍相距不到一百公尺。
進楊庄安頓好后,朱團長來到一營,到各連駐地俯察軍情,每到一處,他既要陳述自己的過失和歉意,又要表白自己的正確和自信。他說:「昨天一天,我們1營官兵都受累吃苦了。早晨淌水過河,被包濕了,沒有干透,背著沉重的被包行軍一天。晚上又往返走那多路,又沒吃成晚飯。這都是我的過失。不過,從後來的情況看,我的考慮是正確的,這裡果然有共軍活動。八路軍料我們要攻打楊庄,留了一百多人作為外援,結果和我們的步兵交上了火,搞起肉搏戰。使我們的步兵傷亡近百人,損失極大。這個責任,高營長要負,他太冒味了。」
高樓珍得知此話,有想法。找朱團長辯理。兩人吵起來,高樓珍道:「團長,你這樣說有失團長風度。固然,我有錯,我冒味。你作為上級,或批評,或處分。應該當著我的面,話說在明處。我心服口服,不應該在背後這樣說我。是的,傷亡那麼多士兵是我太冒失。將來,無論是撤我的職也好,槍斃我也好,我都無話可說,我認了。話再說回來,難道你就沒有責任嗎?」
朱團長紅著臉道:「我有什麼責任?我沒在場,是你自己指揮步兵和八路搞肉捕戰,這個損失,這個責任,大家說該讓誰來負?難道還讓我來負嗎?」
高樓珍冷靜地說:「團長,我們都是在執行你的命令。你連八路軍逃竄的方向都沒搞清楚,讓部隊盲目追擊,部隊疲於奔命。如果你不讓我們往來奔走,會有這麼大的損失嗎?你料事不周,反覆無常,沒有你的冒味,會有我的冒味嗎?始作庸者,豈無後呼?」
朱團長氣得滿通紅,直喘粗氣。道:「告訴你,我沒有責任。將來,我們師部見。」
高樓珍回道:「行,但願師部見。」
欲知後事,且聽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