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逆天之力

第71章 逆天之力

章節名:第71章逆天之力

陸彎彎瞪大了眼睛,感覺著那股奇異的氣流順著渾身的筋脈噴流而去,似大江東去之狂涌,又似春風化雨般舒適,她感覺到丹田之中原本虛無的東西越來越強,充滿了不可言喻的力量。||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遠處隱約響起白子松呼喊她的聲音,眼前男人驀地將手指收回去,臉色略有些蒼白,可他眼中卻透著隱隱的興奮。

「我們很快會再見。」男子嘴角扯開邪魅的笑容,聽著越來越近的呼喊聲,如鬼魅般一眨眼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他消失的瞬間,陸彎彎終於能動了,瞬間如失了支撐,癱坐在地上。

人倒霉起來真是喝水都塞牙,她不過是想暫時逃脫某人的「折磨」,順便睡睡美男而已,誰知竟然會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碰上這樣的怪人,方才他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白子松很快找到了她,臉上的緊張之色見到她才忽的一松,盯著她惡聲道:「怎麼不聲不響的走的如此遠,不知山林多毒瘴嗎?我還以為你被毒死在這樹林里呢!」

清秀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和擔憂。

陸彎彎明白他的關心不似作假,擔心他知曉方才發生的事會更加擔憂,便想反正她的身子除了有些疲乏倒是無事的,便笑嘻嘻的道:「放心啦,撿柴火不知不覺的便走遠了,無事的。」

白子松盯著她月光下如仙子般明媚的小臉,無聲嘆了口氣,卻是拉著她的手不肯放,一直走回篝火旁。

坐在篝火旁的江啟見她安然無恙的回來,便站起來笑道:「陸小弟可回來了,方才找不見你,白兄弟可是要找瘋了。」

陸彎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是他大驚小怪,我一個大……男人還能丟了不成。」

「哼!一個大驚小怪,勞煩我們兄弟三人好找!」一聲粗里粗氣的聲音響起,竟袁武等人接到江啟發出的信號回來了。

江啟蹙了蹙眉,剛要說那袁武,白子松便先行拱手道:「我兄弟未出過家門,在樹林中迷路了,給三位大哥添麻煩,白某謝過三位大哥。」

袁武也是個嘴硬心軟的,扁了扁嘴便悻悻的坐回到篝火旁,拿起正烤著的兔肉狠狠咬了一口。

深夜,陸彎彎倚靠著大樹,望著噼里啪啦的火堆出神,不知元青宸得知她失蹤後會是何種表現,想起他終日陰沉的面容,她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祈禱千萬不要被他抓住,不然不死也得脫層皮!

「在想什麼?」白子松拿了毯子在她旁邊坐下,把毯子將兩個人包住,溫暖的讓人昏昏欲睡。

陸彎彎奇怪道:「你哪裡來的毯子?」

白子松瞥她一眼,無奈的道:「自然是出發時帶上的,不然樹林中更深露重,還不把你凍死。」

陸彎彎心裡一陣滿足,歪頭望著他的側臉,喟嘆道:「想不到你竟如此細心。」

「快睡,明早還要啟程。」

「嗯。」

今日著實累了,靠著大樹一會兒便陷入夢鄉,但夢中卻不安穩,一會兒是毒蛇纏繞她周身,一會兒又被方才烈火中炙烤,又一晃眼,竟是置於冰刀之上!

清晨被白子松搖醒,睜開眼看見透過濃密樹葉散下來的晨曦,才鬆了口氣,動了動身子,竟然比昨日更加疲乏,她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對勁,定然與昨日那人強行輸給她的那股力量有關。

趁著白子松不注意,將一顆調理氣血的清心丹服下,身體里那股四處亂撞的東西才稍微平淡下來,身子也漸漸有了力氣。

剛走出樹林,卻發現樹林外竟然有一群人攔路,這些人統一身穿黑色長袍,腰間系金色綉神秘花紋的腰帶,頭上戴著同樣細一些的金色抹額,面無表情的拿劍攔出去路。

江啟一皺眉,喃喃道:「九霄殿的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陸彎彎聽了眼睛一亮,九霄殿,便是傳說中最神秘最強大的門派?

正想著,江啟已走上前去,道:「不知諸位為何攔住我等去路?」

一名明顯是帶頭的男子站出來,冷笑著看著他們幾人,口氣狂妄的說道:「今日封山,此處只許進不許出!你們且等等吧。」

眾人聽了一驚,武林大會舉辦在即,若是等待定會錯過,這九霄殿到底要做什麼?

袁武狠狠的一啐,惡聲喝道:「格老子的!這山不是你九霄殿的!封山哪裡有不允許人出山的道理!還不快快讓開!耽誤了小爺參加武林大會小心你們的狗腿!」

那帶頭的男子陰狠的望過來,九霄殿乃江河湖第一大派,誰人見了不是畢恭畢敬,誰敢這般大膽!

「敢口出惡言,簡直找死!來人,給我把那漢子抓起來!」話音剛落,那些九霄殿門人便欲走過來。

陸彎彎等人心裡一驚,誰知在此時突然響起一聲:「胡鬧!」

順聲望去,見一名眉目良善的男子從一旁的樹林中走出來,九霄殿的人看見他,匆忙跪下,齊聲喊道:「竹長老!」

那名男子恨鐵不成鋼的瞪他們一眼,看向陸彎彎等人時帶著歉意,說道:「各位英雄好漢對不住,手下人愚笨狂妄,給各位添麻煩了,還請自便。」

江啟聽了,難掩興奮的走上前抱拳道:「請問閣下可是九霄殿四大長老之一的竹長老竹俊風?」

那男子謙虛的笑了笑說:「正是在下。」

「竟然有幸得見其名如雷貫耳的竹長老,不知竹長老為何在此處?」

竹俊風長了一雙狹長的鷹眼,其間精光乍現,卻能隱在一副道貌岸然的表象之下,再看聰慧穩重的江啟崇拜的模樣,陸彎彎心底不由搖了搖頭,這竹俊風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竹俊風聽了江啟的話,謙遜的搖頭,卻露出一絲尷尬道:「這位兄台有所不知,說起來實則令竹某難堪,今日九霄殿藏寶閣溜進來一個小賊,門下之人追到樹林中便消失了,故而,在此封山搜查,不知諸位可曾在林中見過他人?」

他們自然是沒見過的,陸彎彎的心裡卻是猛地一跳,難道是昨夜遇到的那名渾身是血的男子?昨夜他將神秘的力量輸給自己,說出來定然會惹些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紛紛搖頭,但陸彎彎的眼中思慮卻被觀察入微的竹俊風發現,他清風朗月般的走到她面前,笑容和煦:「這位小兄弟可曾見過?」

陸彎彎眨了眨一雙如水美目,目光觸及竹俊風的眼睛,幾乎被其中深奧的漩渦陷進去,突然耳旁一陣尖銳的鳴響,令她忽的回過神來,不敢再看竹俊風那雙蹊蹺的眼睛,低下頭搖頭道:「昨夜一直與幾位大哥在一起,不曾見過其他人。」

她感覺到竹俊風看著她的眼神有絲怪異,看得她額頭泌出汗珠,半晌,才聽他說:「那便不打擾各位趕路了。」

與竹俊風拜別,走出山林來到官道上,陸彎彎才鬆了一口氣,便問江啟,竹俊風是何人。

江啟似乎十分崇拜他,說起的時候眼睛都是發光的。

從他口中得知,這位竹長老是與九霄殿殿主一同將九霄殿建立,殿主手段毒辣、神秘莫測,少見於人前,所有殿內事物皆由竹俊風處理。

而他為人正直浩然,處事公正,又待人溫和真誠,故而在江湖之中比那武林盟主更得人心。

陸彎彎聽了,卻對竹俊風無一絲好感,方才竟然要用奪魂攝魄之法惑她說出實話,此舉便令人十分厭惡。

又走了幾日,便來到元明山腳下,山腳下非常熱鬧,擺攤小販無數,人來人往,多是背著劍的,以男子居多,少數女子裝扮艷麗穿著裸露,應是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陸彎彎打了個哈欠倚靠在白子松身上,她最近越來越嗜睡,眼皮無時無刻不在打架,原來身上的丹藥還能抵抗,現在就連丹藥也沒用了。

白子松見她頹靡的模樣,不禁問道:「你近日怎麼了?」

「沒事,只是睏倦,許是最近趕路累了。」

「就說不要來吧,真是自作自受,一會到客棧給你把脈。」

陸彎彎無語,她就是大夫啊。

不一會兒,去客棧詢問的江啟走過來,眉頭微蹙,無奈的笑道:「看來咱們來晚了,附近的客棧都已住滿。」

袁武冷哼:「要不是拖個拖油瓶,不至於此。」

陸彎彎眼睛睜不開,懶得離他,卻見一個轎子越走越近,在他們身邊停下。

轎簾挑開,走出一個熟悉的人,正是前幾天剛見過的竹俊風。

竹俊風得知他們的窘況后,大方的邀請他們前去九霄殿在元明山的別院暫住,儘管陸彎彎並不願意與竹俊風過多接觸,可眼下似乎是最好的解決方法,總不能睡大街。

九霄殿別院建造的十分奢華,比京城裡的某些王府都要華麗大氣。

六人各有一個房間,陸彎彎進門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再醒來,是被活活餓醒的,她捂著咕咕叫的肚子起身,猛然感覺到有另一個人在她的房中!

自從練習縷鶴贈予的秘籍,對周圍的感知便更強了一些,甚至在這靜謐的夜色里,能聽到平常人聽不到的呼吸聲!

她拿出匕首,緩緩的往發出聲音的屏風後面走去,越走越近,她的心跳便越厲害,握著匕首的力氣便越大,走近了,她猛地一腳將披風踹倒,剛要刺出匕首,脖子上卻傳來一陣冰涼刺骨。

她心跳一滯,幾乎跳到嗓子眼,一隻冰涼的手鉗住她的脖子,刺耳的笑聲緩緩的貼近她的耳朵。

「你……你是人是鬼?」陸彎彎強按住心頭的驚慌,淡定的試探性問道。

身後那人笑著貼近她的脖頸,深深嗅了下,半晌,才緩緩說道:「你的味道,很香。」

慵懶的幾乎隨時醉倒的聲音,帶著幾分嘶啞,好聽的令人迷醉,但陸彎彎卻聽著有幾分熟悉,冷哼一聲,說道:「你便是如此對待救命恩人嗎?」

身後那人沉沉一笑,將她放開,陸彎彎迅速的回過頭來,正是那晚在樹林中救的怪人,當日是漆黑的樹林中看不真切,而今在蠟燭的光線下,才看清他的臉,果然是邪魅的如妖精一般的男人。

劍眉如鬢,細長的眼尾帶著惑人的弧度,如黑曜石般的眼珠半掩光華,流光溢彩,此人若為女子,定然風靡萬千世間男子。

他站在那裡,笑容沒魅惑的看著她,說:「怎麼,被本尊的絕世姿容震懾了嗎?」

陸彎彎輕笑一聲,盈盈走進,手指輕佻的挑起他的下巴,湊近了,一字一句的說:「若論姿色,你認為本小姐勝你幾分?」

如此近的距離,兩人的呼吸難免纏綿在一起,男子望著她半晌,突然融起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帶著點點興味,「你還是第一個敢與本尊相較容貌的人,不怕本尊殺了你嗎?」

陸彎彎又靠近一分,幾乎貼到他的唇上,果然感覺到他渾身一緊,才輕柔的說道:「物以稀為貴,人也一樣,你捨得嗎?」

話音剛落,電光火石間便被他抱起平放在八仙桌上,欺身而下,半匍匐在她身上,盯著她那雙淡然的眸子威脅道:「姑娘如此主動,本尊自然要滿足你。」

她躺在桌上,淡定的眸子里溢滿了笑意,伸出兩支雪白的柔夷圈住他的脖頸,吐氣如蘭,「求之不得。」

驀地,她被甩在軟榻上,而他,則目露鄙夷的拍了拍衣服,「不知羞恥!」

陸彎彎躺在床上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笑夠了,才坐起身子,正色道:「說正事,你那日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麼?」

他走過來,一把攉住她的手腕,把了把脈,半晌,蹙起眉頭說:「那日你的身體內明明空空如也,為何現在有了一股真氣,與我輸給你的真氣互相牽制呢?」

難道是因為聯繫縷鶴給的那本秘籍導致的互相牽制?

接著聽他說:「若是繼續牽制下去,會導致你氣血逆行,到時便會在沉睡中不知不覺死去,看來,只有元明山的忘川水才可以令你體內的兩股真氣融合。」

陸彎彎一聽要死也了不得,她還沒睡遍天下美男呢!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喂,你為什麼要把真氣輸給我?」

那男子看她一眼,彷彿在說不識抬舉,道:「你擁有本尊的真氣,稍加練習便足以稱霸武林,若不是我……哪裡輪得到你!」

陸彎彎撐著小臉,問:「那你是誰啊?」

男子坐在桌旁,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才說道:「你便稱我青陽吧。」

接下來,即便陸彎彎怎麼問都不肯開口,只留下一句話,小心竹俊風,便飄然離開。

青陽走了,陸彎彎才發覺餓得厲害,任憑她如何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便想去捉弄一下白子松,不能她一個人睡不著!

悄悄來到白子松房間的門邊,嘻嘻一笑,猛地一推門便走進去,便往床邊走邊說:「子鬆起床尿尿啦!」

客房的擺設都是一樣的,她不需要光線便一路走到床邊,得意的去掀他的被子,卻發現床上空空如也!

「咦,人去哪兒了?」難道是起夜了?那她就等他一會兒吧。

可不曾想,一躺在床上,瞌睡蟲就全來了,不覺間眼皮打架就睡過去了。

第二日被劇烈的搖醒,她睏倦的睜開眼睛,入眼是白子松著急的臉。

「你可算醒了!昨晚出事了!」

她撐起身子,揉揉眼睛,問道:「怎麼了?」

「走,我帶你去看看!」

來到本應該她居住的房間里,剛一進門,一股香味撲面而來,竟然是迷香!

她皺了皺眉,是誰給要給她下迷香,若她昨晚沒有去白子松的房間,又會發生什麼?

江啟聽到消息趕來,他是個很有擔當的人,認為陸彎彎既然跟著他來到這裡,出了事他責無旁貸,故而在竹俊風聞訊趕來時臉色十分不虞,質問道:「昨夜我的小兄弟房中被吹了迷香,不知竹長老怎麼看?」

竹俊風俊秀的臉上流露愧疚,道:「我已下令嚴查別院,不日定然給陸小弟一個交代!」

陸彎彎響起昨夜青陽所說,便有了提防之心,走上前說道:「江大哥,小弟本只是想觀賞一番元明山盛況,如今已沒了興緻,又恐家中母親擔憂,便先行離開罷。」

江啟聽了動了動唇,便聽竹俊風率先說道:「陸兄弟,在下明白您的心情,三日內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若走了,便是我招待不周,日後難免愧疚難當。」

這麼一來,陸彎彎還要走便是無禮了,也好,她就看看著竹俊風到底要做什麼!

後日便是武林大會,所以所有的門派和俠客幾乎都到齊,竹俊風便在偌大的別院擺下宴席,歡迎各路英雄前來。

竹俊風在江湖上人緣極好,所以除了特別孤僻的,幾乎所有人都來了。

可令陸彎彎意外的是,這些人中竟然還有朝廷之中,當然也有她的老熟人,林傑,他的身邊還帶著一臉得意的沈蓯蓉,後來她輾轉得知,原來是沈蓯蓉的父親升遷為京府尹,所以沈蓯蓉也水漲船高,從沒有名分的侍妾升為姨娘。

儘管如此,沈蓯蓉也十分開心了,畢竟比那見不得人的侍妾要來的光明正大的多。

好在宴席之時,她與江啟等人坐在一起,一桌子都是江湖豪客,林傑等人自覺高貴,自然不願往這邊看過來,也給了陸彎彎偽裝的機會。

竹俊風代表九霄殿說了幾句話,宴席便正式開始。

坐在上首的林傑不滿的嚷嚷道:「有酒無歌舞,實在無趣,不如請靈山派的姑娘們表演助興可好?」

靈山派是女子門派,但因實力弱小便不得不攀附大門派才得以存在,所以名聲極差,靈山派掌門聽了,點了點頭,手下的弟子們便走到大廳中央,有舞弄樂器的,有跳舞的,好不熱鬧。

林傑不是個安分的,見了美人就像蒼蠅見了屎一樣往上撲,懷裡抱著個美人,全然不顧沈蓯蓉黑沉的臉色。

突然,林傑感嘆道:「竹長老可聽過天下第一美人,陸彎彎的名號?」

陸彎彎吃東西的手一頓,便聽四周的人們紛紛起鬨道:「聽過聽過,聽說長得傾國傾城,沉魚落雁啊!」

林傑哈哈一笑,「是啊,那小婊子的確長得好,但是天妒紅顏啊,被親妹妹下了毒,死是死不了,要在床上睡一輩子!」

他多次要而不得,所以便扭曲的對陸彎彎充滿了恨意,接著又說:「可就算昏迷之中,也是第一美人不是,女人能做的事她也能做!回去我便請旨把她娶了!」

頓時哄堂大笑!

陸彎彎手裡拿著筷子,嘴角噙著意思冷笑,若無其事的吃著美食,心裡卻是想,沒必要和一個將死之人慪氣。

倏地,林傑正笑著突然咳嗽起來,原來是笑著被突然飛過來的一個雞蛋卡住了,卡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痛苦的臉很快憋著了紫色。

陸彎彎笑了,果然是天罰惡人,不過,後面有更好玩的等著他!

側耳對於袁武小聲說了幾句話,袁武興奮的摩拳擦掌,忍著笑意走上前去,撥開圍繞在林傑身邊亂糟糟的一群人,大吼道:「我能救他,都給我閃開!」

人們被他粗魯的推開,便見袁武如黑面鐵神般走過來,俯視著快要窒息的林傑,冷笑一聲,抬起腳,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一腳踩在林傑的胸膛之上!

他自小神力,這一腳下去可了不得,只聽咔咔幾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林傑兩眼瞪得如牛眼大,斷骨的疼痛幾乎讓他暈過去,可因禍得福,這一腳竟然將噎在他喉嚨中的雞蛋給擠了出來!

林傑狼狽的躺在地上,捂著胸膛哀嚎不斷,身邊的雞蛋更顯諷刺,哪裡還有當日意氣風發的世子模樣。

江湖中人大多豪爽,頓時哄堂大笑,沈蓯蓉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可又不得不將他扶起,只覺得臉上臊熱的難堪。

竹俊風畢竟是主人,站出來命人用擔架將哎呦哎呦的林傑抬到客房,才說道:「一段小插曲,各位英雄好漢繼續暢飲!」

眾人站起來舉杯,爽快的一飲而盡。

陸彎彎輕輕聞了下酒杯中清冽的陳釀,圓大的杏眼中流光溢彩,眼角瞥向被人頻頻敬酒的竹俊風,恰巧,他也正往這邊看來,細長的鷹目中藏著深邃的笑意,對她勾起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陸彎彎朝他遙遙舉起酒杯,如玉的臉龐籠罩著淡淡的光輝,將人的目光籠住,如何都撇不開眼,待竹俊風回過神來,竟然不見其人,原本陸彎彎所在的位置空空如也。

他應付了過來敬酒的人,便走出大廳外,果然,在別院的湖邊見到正坐在欄杆上飲酒的陸彎彎。

月光朦朦朧朧的灑在水邊,波光粼粼,那跳動的波光反照在她臉上,遠看美則美矣,卻不似人間之人,竟是如仙人下凡,一片神光之中看不真切她的臉。

「陸姑娘好雅興。」他淺笑著走上前去。

陸彎彎手拿酒杯,身旁放著銅酒壺,倚靠在身後的欄杆上,笑容慵懶而誘惑,「你早知我是女子。」

竹俊風粲然一笑,望著她傾國傾城的小臉,道:「姑娘見過哪個男子周身散發幽幽體香?」

陸彎彎感嘆於他的觀察入微,又聽他說道:「天下之大,姓陸的女子更是多不勝數,但能稱得上閉月羞花、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女子卻只有一人,陸小姐,在下猜的可正確?」

陸彎彎聽了,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聰慧的像只狐狸,與清風明月般的氣質迥然不同,她凝視著竹俊風的俊臉,無聲嘆氣,她已經不知深淺的招惹了元青宸那般惹不得的男人,眼前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還是作罷。

「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她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輕巧的跳下欄杆,便要離開,卻不想,剛走出一步胳膊便被人握住,她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極快的出手,掌心升起一股炙熱之感,掌風如利刀般猛然拍過去,差點打在竹俊風的心口,手中凌厲的真氣,險險的擦過他的衣襟,落在欄杆上,瞬間,那白玉石修造的欄杆便轟然炸開,化作粉末!

陸彎彎不可思議的站在原地,木然的看一眼完好如初的手心,又抬眼看著那毀壞的玉石廢墟,不禁愕然。

竹俊風猝不及防,胸前的衣衫被真氣劃破一道口子,在此刻卻全然無狼狽之色,依然清風皓月般存在,只是那雙眼睛看向陸彎彎時,興味大盛,幽深不見底。

不知過了多久,冷風吹的陸彎彎一個哆嗦,在竹俊風的注視下,若無其事的背著手,說:「這都是意外。」

便快步離開,剩下如一座雕塑般的男子……

在回到宴客廳的路上,她趁著左右無人,便想使出方才那一招,可任憑她如何凝神靜氣,都無法驅使身體里的那股真氣,只得作罷,想著下次見到青陽定要問個清楚!

突然,她聞到空氣中濃濃的酒味,驀地回過頭,果然見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手拿酒杯,腳步虛浮的往這邊走來,渾身酒氣衝天。

他的身後還跟著六名同樣裝束的男子,應該是弟子之類,便可知,這位醉酒的中年男子身份不低。

這人雖然努力撐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但那雙渾濁的眼睛,和縱慾過度留下的黑眼圈都在體現他的不堪,陸彎彎厭惡的一皺眉,回過身邊要離開。

卻不想,兩名弟子竟然運用輕功落在她面前攔住去路,四目淫邪的上下打量著她,輕佻的說:「見到點蒼派掌門竟敢無禮!還不快跪下!」

陸彎彎站在原地,任由四周被人為困住,冷漠的看著他們,渾身警惕。

那名點蒼派的掌門走近她,待看清陸彎彎的臉時,渾濁的眼中乍現瘋狂,語無倫次的說:「方才在廳中便看上你了,好漂亮的小公子,身段比女子還纖細,本掌門十分喜歡,還不跪下拜我為師!」

陸彎彎雙臂環胸的看著他,心裡一陣噁心,原來竟有如此癖好,她環顧那六位粉面桃花的弟子,皆是俊秀中透出陰柔的,想必早已屈服在這掌門的淫威之下了吧!

那點蒼派掌門見她遲遲不下跪,便上前哄道:「你若隨我回點蒼山,榮華富貴隨你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只要你從了本掌門……」

說著,便淫笑著伸出咸豬手欲碰觸她的臉。

陸彎彎後退一步,從容笑道:「謝掌門好意,但晚輩福薄無緣消受,您還是另覓他人吧。」

面上雖然淡定,但她到底是摸不清自己的武功,又猜不透對面之人的武功高深,只盼著能有人出現,解了她的圍。

然而此時,人人皆在大廳中飲酒,哪裡知曉這裡將要發生如何齷齪的事!

點蒼派掌門橫眉怒目,冷笑道:「看來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把他綁到我房中去!今晚非收拾死他!」

六人聽命,圍住的圈子越來越小,陸彎彎閉上眼睛,沉靜的心神化作一縷明燈,在經脈之中尋找感知那份強大無匹的力量,心若止水,紋絲不動,就連風吹過耳畔的聲音都細柔的耐人尋味,不知何時,她的心念突然一動,渾身經脈經過輕微的疼痛之後,竟然源源不斷的充滿了精力!

再睜開眼時,她突然發現眼前六名弟子的動作變得異常緩慢,就像小時候看的碟片,用了最慢最慢的速度,無聲的表演著。

她心中一喜,難道是她終於與青陽輸給她的那份力量融合了,導致視覺變得極快,任何動作在她眼中都變的及其漫長?就像蠅眼……

她興奮的雙眼異常明亮,輕柔的邁出一步,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手中的劍收繳了,拿著隨身的匕首,將他們身上的衣服劃出無數道口子,而至於那掌門,呵呵……

偌大的宴客廳里,人聲鼎沸,觥籌交錯,一片清平和樂,而這一切喧鬧,一聲突然響起的女子尖叫聲打破!

「啊!救命啊!來人啊!」

眾人聽了,魚貫而出,順著聲音來到一處偏僻的過道上,而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卻令眾人顯示驚詫,再是憋笑不已。

陸彎彎無聲無息的來到眾人中間,看著那過道上,堂堂點蒼派掌門光著白花花的身子,手裡拿著點蒼派最負盛名的奪雲鞭,正一下一下,狠狠的抽打在跪在地上的六名弟子身上。

那六名子弟身上早已被打的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也襤褸不堪,但他們被鞭笞,卻絲毫不覺得痛苦般,一個個嬌柔的呻吟出生,十分享受的模樣。

陸彎彎看著這一切,使勁嘆了口氣,小聲道:「太血腥!太暴力!太不堪入目!這是人乾的事嗎?真是畜生不如啊!」

某個女銀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才是罪魁禍首的事實。

眾人聽了也是竊竊私語,點蒼派的對頭已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而那點蒼派掌門彷彿聽不見人們的笑聲,依然興奮的抽打著圍繞匍匐在地的子弟身上,雙眼赤紅的幾乎流出血來。

竹俊風蹙了蹙眉,名人端了冷水來,狠狠潑在七人身上!

掌門赤裸著身子,被涼水一澆,又有秋風「送爽」,渾身一哆嗦,猛然醒悟過來,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所有的武林中人,又看看身下的弟子們,而他自己,竟然一絲不掛的站在眾人面前……

他的臉刷的紅的如同火燒,情急之下強行從一名弟子身上將已經快爛成布條的衣服脫下來,堪堪裹住赤裸的身體,運功逃也似的離開!

那六名弟子,也在九霄殿侍衛的攙扶下回到客房,眾人見無熱鬧可看,便紛紛告辭離開。

回到客房,陸彎彎四腳朝天的躺在床上笑得肚子痛,響起他們狼狽的模樣就覺得通體爽快!果然應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哈哈哈!

白子松坐在一旁飲著茶,看她如此高興的模樣不由搖了搖頭,道:「點蒼派掌門於子平心胸狹窄,又為人陰險毒辣,此番你得罪了他,在元明山的幾日,一定小心,不要讓他有機可乘。」

「得罪?若說得罪,也是他色膽包天得罪了本小姐,若是他再敢犯渾,我的化屍水便派上用場了!」

她穿越過來,可不是為了受氣的,她偏要活的暢快活的肆意,前世她有治病救人,那些在古來的醫書中看到的毒方根本拍不上用場,如今她二世為人,有人要拿她的性命開玩笑,她斷不會手軟!

她沒有看見,白子松看著她決絕的小臉時,眼中綻放的異彩光芒……

深夜,青陽準時前來,聽她說起蠅眼的事情,也是一驚,說道:「你體質太過怪異,若是尋常人,沒有忘川水不出半月便會氣血逆行而死,你倒好,竟然將那真氣收為己用,還開啟了只有傳說中的神奇蠅眼,果然不是常人。」

陸彎彎閉上眼,便能感覺到體內涌動的無限真氣,於此同時,便問出心裡深藏的疑問,「你到底是誰?為何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又為何輸給我?別告訴我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

青陽聽了,妖魅的眸子閃耀著深邃的光,深深的望著陸彎彎,半晌,忽的笑了,坐在床上慵懶的說:「本尊的身份,時機到了自然會知曉,至於這無敵真氣,是本尊多年修鍊而得,真是便宜你了。」

漏洞百出!

青陽見陸彎彎沒有再追問,心情極好的說:「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一路如騰雲駕霧般翱翔在空中,她望著腳下與白天的熱鬧截然不同的元明山,興奮的緊緊的握住身邊的人形直升機,揚言也要學會輕功!

過了一會兒,他們在一處山澗停下,四周黑漆漆的都是岩石,隱隱能感覺到濕潤的水氣,青陽輕聲說:「這下面,便是元明山振山之寶,忘川水,傳聞飲之可令功力大增,延年益壽,但是這附近多是猛獸,又有世代相傳的神秘人守護,所以並不好接近。

陸彎彎深呼吸一口這濕潤之氣,便覺得渾身舒暢,心想這忘川水果然名副其實。

忘川水周圍皆是陡峭險峻的山壁,沒有十分強悍的輕功,下到山壁下都是天方夜譚,更何況那些猛獸了。

她家中還有娘親和哥哥們,她才不願去冒險,正準備離開時,一道極清之氣淡淡的飄在鼻尖,香馥誠然,令人迷醉,她小心翼翼的攀在岩石上,果然在一處陡峭之處生長著一株醉雪蓮。

醉雪蓮是傳說中的一種蓮花,因生長條件積極苛刻,需極陰之濕氣培育,極陽之酷熱發芽,又必須土壤靈氣十足,才會生根發芽,這種地方本就難找,和神仙洞府也相差不多了,更何況還需要天時地利,才有幸培育出一株醉雪蓮。

據古書記載,醉雪蓮的功效十分神奇,能活死人肉白骨,對女子也十分有利,但是具體什麼功效,古書中也只是寥寥數語並不真切,竟然在此處讓她找到這傳說中的植物,便是緣分。

突然,青陽緊張的聲音響起:「小心!」

她聞聲回頭,赫然發現一條渾身發黑的小舌正吐著鮮紅的蛇信,直起蛇身,以一種攻擊的形態看著她。

陸彎彎被這不過半個手臂長的小蛇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這條蛇雖然不是普通的花毒蛇,但他身上漆黑如墨。碰到哪裡,草木便會迅速消融灰敗,可見其毒之霸道,她身上的毒藥,和這小黑蛇的毒相比便小巫見大巫了,根本排不上用場。

她匍匐在岩石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被他一口咬到魂歸西天,僵持了一會兒,她的額頭便見了汗珠,而那小黑蛇,似乎感覺到什麼,只是保持隨時進宮的姿態卻不往前,於是一人一蛇便對視了半個多時辰。

青陽趴在一旁亦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此時,一聲尖利的名叫響徹在山澗里,回蕩其中,而那小蛇,卻似碰到天敵一般看向空中,興奮的吐著信子,不在看陸彎彎。

本以為逃過一劫,卻聽青陽顫抖著聲音說:「糟了,是天音鳥!」

能讓實力深不可測的青陽如此重視,想必天音鳥比那小黑蛇更加厲害,陸彎彎看著天空中盤旋的一個白色影子,悄悄的拽著青陽悄悄的退回到一處凹進去的半掩的石洞內,找時機離開。

天音鳥盤旋在空中越飛越低,叫聲也越來越清脆,身後青陽小聲說:「不要聽天音鳥的叫聲,會陷入魔障!」說著,邊捂住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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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醫香之攝政王好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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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逆天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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