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希望你不要對小雅出手

「殷俊哲，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到底哪裡受傷了？」殷俊哲的沉默讓慕小雅著急了，她查看著殷俊哲的身體、手和腳，看看他有沒有受傷。

「傻瓜，我是騙你的。」殷俊哲一把把慕小雅摟進懷裡，滿意地笑著，「你以為這是電視劇、我會輕功啊？從車子里跳出來，再攀岩上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即使可以成功，成功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這個計劃太危險了，只為了揪出林初曉而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不值得。」

聽著殷俊哲的話，慕小雅回過神來，猛地推開他：「殷俊哲，你居然騙我！」

「小雅，太好了，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你……」慕小雅指著他，想罵他，但卻又不知道該罵什麼，便罵了一句，「我這輩子再也不會理你了。」轉身不再理會他。

「小雅，你別這樣2C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啦，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從前，有一個非常驕傲的男孩，喜歡上了一個女生……」

教堂的休息室里，殷世清扶著顧蘭芝走出來，她剛剛從昏迷中驚醒過來，幸好只是受了驚嚇。

「蘭芝，你真的沒事嗎？要不，再到休息室里躺一會兒，我去對牧師說，讓他延遲結婚儀式開始的時間。

「不，沒必要，我真的沒事，只要孩子們都沒事就好。」顧蘭芝抖擻起精神，扶著他的手臂走出來，「今天這麼重要的時刻，怎麼可以推遲呢？」

「蘭芝……」

「噓——」走到教堂門口，顧蘭芝卻拉住殷世清，不讓他繼續往前走，「小點聲。」

「怎麼了？」

「你看，俊哲和小雅在裡面，我們別打擾他們，在這等會兒吧。」

「好。」殷世清領會地點點頭。

顧蘭芝拉著殷世清看著教堂里打打鬧鬧的那一對小情侶，摟著他的手臂，笑著說：「世清，你看，我不是說過嗎？俊哲，他是個好孩子，他一定會改過來的，會原諒我的。」

「嗯，果然是你有先見之明。」殷世清滿意地笑著。

「那還用得著你說的嗎？」顧蘭芝白了他一眼，「所以啊，那個秘密，我們就把它忘記吧，以後誰都不可以再提起了。」

殷世清也是這麼認為：「好，你說的對，咱們以後只提高興的事情，不愉快的事情，我們都不要再記在心裡了。」

那一次兩父子吵架，殷世清就想告訴殷俊哲那個秘密：他的媽媽才是插足的第三者，但到最後還是被顧蘭芝阻擾了。

不過，既然殷俊哲都已經承認了他們，家庭和睦，那麼這個秘密也無所謂了。

顧明熙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殷俊哲，心裡頭卻嘆了口氣：「只可惜，俊哲能改變過來，卻是因為慕小雅，這慕小雅不是明熙的青梅竹馬嗎？怕只怕，最終會鬧得俊哲和明熙的關係不和。」

「這我倒是不擔心，雖然俊哲的個性比較倔，但我相信明熙，也相信小雅，相信他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之前，你也老是擔心俊哲的事情，現在不也處理好了嗎？」顧蘭芝拍著殷世清的肩膀，「所以說，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有解決的辦法的，放心吧。」

遠遠的，慕天明走了過來：「殷先生，蘭芝，好久不見。」

他和殷世清不熟，卻和顧蘭芝做了好幾年的鄰居，所以一個叫先生，一個叫名字。

當年也是顧蘭芝想出的，讓慕天明躲避一陣子、等殷俊哲把事情忘記了，才讓他回來的辦法。

「慕先生，你生了一個好女兒啊！你這個女兒，可是給我們家俊哲帶來了巨大的改變。果然還是那句話，女兒夠貼心。我就納悶了，為什麼我生的兩個都是兒子？老天爺怎麼就不送我一個女兒呢？」

「過獎了，你的兒子也不賴嘛，能夠把逼我那種境地。」慕天明打趣地笑著。

殷世清也好笑地看著慕天明：「看來，咱們很快就可以親家了。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的話，當初，就該派你女兒出馬，好讓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早幾年改變。」

「是啊，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個結果。要是當年，他們早認識的話，那我就不用躲避你兒子那麼多年，那我女兒也不用寂寞那麼久了。」慕天明拍著殷世清的肩膀說，「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既然如此，那麼這件婚事就這麼訂了，改天，選個好日子，幫他們訂個婚吧。」

慕天明沒有異議：「我是無所謂，我這個又當爹又當媽的，只希望她將來找到一處好人家。至於你家嘛，我是絕對放心的。」

此時，慕小雅走了過來，叫了慕天明一聲以後，又對殷世清說：「殷伯父，時間快到了，賓客也到齊了，你也是時候準備了。」

今天宴請的賓客不多，都是一些要好的親朋好友，大概在四五十人左右。

「好。」殷世清的臉上瀰漫著笑容，打趣地說，「不過，你也快改口叫我爸爸了。」

說完了以後，轉身走進教堂的走道盡頭，等待著新娘的到來。

聽著殷世清的那句話，慕小雅有點摸不著頭腦：「爸爸，殷伯父是什麼意思啊？」

慕天明還沒有回答，殷俊哲就已經探過頭來：「小雅啊，這麼明顯的意思你還不懂嗎？我爸爸的意思是，他認定你這個媳婦了，你可以隨時嫁給我了。」

慕小雅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推了他一下：「喂，你別亂說，誰……誰要嫁給你了？」

「你不嫁給我，要嫁誰啊？」

「你管我，反正我嫁豬嫁狗也不嫁給你。」

「喂喂喂，慕小雅，你說話可不能說太滿哦，小心說錯話，自打嘴巴哦！」

「要你管，我就是要這麼說。」慕小雅輕哼一聲，重新走進教堂。

看著慕小雅逐漸遠去的身影，殷俊哲卻沒有追上去，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慕天明，這個他尋找了四年多的仇人。

殷俊哲審視的眼神讓慕天明覺得慚愧不已，難過地垂下頭：「孩子，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雖然當時我是在執行公務，但，卻是因為我而引起了這場車禍，害了你媽媽，也害了你。我一直想向你道歉的，可是，殷先生和蘭芝卻告訴我，一定不能讓你知道我就是那個車禍的肇事者，不然，一定會害了你，也會害了小雅，所以，我才懦弱地逃跑了。」

慕天明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也知道你想幫你媽媽報仇，如果你真要報仇的話，就沖我來，我只希望你不要對小雅出手。」

「不錯，我想殺了你，曾經，無數次，我都想殺了你，直到現在，我也想這麼做。」殷俊哲冷冷地看著慕天明，語氣冷若冰霜，許久，他才嘆了口氣，轉臉看了慕小雅一眼，留下了一句話，「但是，如果你出了事的話，小雅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便走進教堂。

慕天明疑惑地看著殷俊哲，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呢？

歐陽炫維走過來，為他解答：「慕伯父，俊哲的意思是，儘管他還是會因為以前的事情恨你，但為了不讓小雅傷心，他決定放下仇恨。他的意思是決定原諒你了。」

「是嗎？」慕天明的眉目微挑，心中不免一陣激動，這個愧疚，他藏在心裡好多年了，一直不可以釋懷，「他真的願意原諒我了嗎？」

「嗯，是真的，他已經放下了。」歐陽炫維肯定地說，「慕伯父，既然俊哲已經放下了，你也該放下了吧。」

「……」

「雖然慕伯父不說，但我想，你的日子過得一定不輕鬆，您的心裡非常愧疚，所以才會決定辭了公職，並選擇遠走他鄉，四處流浪。而且，在流浪期間，你一人身兼數職，把賺來的錢全部捐給了慈善基金，來彌補你當年犯下的錯誤。智楠在法國見到你的那天，是在做兼職保鏢吧。」

「……」

歐陽炫維抬頭看向天空：「慕伯父，你的付出已經夠多了，也是時候放下了。」

跟隨者歐陽炫維的視線，慕天明看到了湛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在這麼靜謐的一刻，他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是的，有些愧疚是該放下了。

……

當結婚進行曲響起，穿著簡單的白色禮服的顧蘭芝慢慢地走向殷世清，那是她愛了一輩子的人。儘管他的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迹，他的發線有了白雪的痕迹，但她愛的還是他。

淚眼中，她把自己的手遞給了他，在上帝面前，彼此許下了誓言，交換了戒指。

「蘭芝，我等了你二十年，終於等到了今天，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殷世清光明正大的妻子了。」

當殷世清的聲音再顧蘭芝的耳邊響起的時候，她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了下來，在歷經了十多年的磨難之後，他們終於走到了一起，成為了夫妻：「嗯，世清，我終於是你的妻子了。」

當兩人手牽手地轉身面對著大家的時候，教堂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歡送著他們走出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