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目光八投向聶子佩!
然而徐一諾舉著砍刀卻遲遲沒有再砍砍下去,過了近半分鐘,只聽「哐當」一聲。那砍刀竟然被徐一諾扔到了地上。
「臻宇哥,他對我不仁不義,可我對他下不了手,畢竟他曾是我父親一生最好的兄弟。」徐一諾轉身對我說完這句話,他又回頭看了看陳寅,最後他又對我道:「他現在已經變成這番模樣,以後想必也再難成氣候,放,放了他吧。」
有句話叫: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可是那得分什麼人,更得看日後值不值得再相見。聽到徐一諾的話,我開始踟躕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顧青竟然從地上撿起一把霸王弩,然後從一具屍體上抽出一隻弩箭,隨後他又將這隻弩箭搭上就瞄準陳寅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好在竹幻雨眼疾手快,就在弩箭即將射穿陳寅的大腦時。竹幻雨的白玉蟬絲纏住了弩箭的箭尾。
竹幻雨的手向下一壓再往後一提,那弩箭又朝著來時的方向倒飛了回去。
弩箭不偏不倚擊中了顧青握弩箭的那隻手,隨即,顧青的手不住的滴出血來,而他的額頭卻在不斷地滑落著汗珠。
「顧二哥,看來你比我們還急著讓陳寅趕去投胎,難道心裡有什麼鬼不成?」我側身看向受傷的顧青,我的眼睛散發出凌厲的目光。
「柳老弟。陳寅多行不義,我們兄弟也是替天行道,既然你們那位小哥念及舊情不願動手。我們兄弟二人索性做一回惡人,了結掉陳寅。」顧釗對我拱了拱手說道。
顧釗的話剛說完,他給四周的手下遞了一個眼色,那些手下會意連忙蜂擁向陳寅。
顧釗和顧青唯恐陳寅臨死前擺他們兄弟一刀,他們不顧一切欲讓陳寅再無開口的機會。
不過,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讓他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把人弄死,豈不成了笑話,他們越是如此猴急。我們越不會讓他們得逞。
面對顧釗兄弟已不到二百來號的手下,趙嘉豪、泰迪、段千千、竹幻雨、陳凌傑第一時間沖了過去。
面對他們五人,顧釗的手下突然停止腳步,不敢啊再向前邁出一步。
兩邊人馬對峙著,我來到徐一諾旁邊對徐一諾揮了揮手指頭,徐一諾會意趕緊退到一旁。
我蹲下身看著已經坐到地上汗如雨下的陳寅,「你的盟友想方設法取你項上人頭,你應該有要說的東西吧?」
聽到我的話,,陳寅抬起頭將目光投向遠方,看到顧釗和顧青緊張地望著自己這邊,想起剛才差點就奪走自己性命的弩箭,陳寅突然露出一記冷笑。此刻他暗下決心,就是死也要拉顧釗兄弟二人做墊背的!
想到這裡,陳寅將顧釗最怕他說出來的東西一五一十地對我交代了出來。
聽完陳寅的話,我站起身看向徐一諾,「我既然把你視作兄弟,就不會對你的心愿置之不理,他是什麼結局,由你來決定。」
我的話說完,徐一諾愣住了,過了好半響,他才走回到陳寅的身旁在陳寅的身體上踹了一腳,「我大哥的話沒有聽到?還不滾?!」
陳寅沒想到我們會放過他,剛才強烈的求生慾望如今突然降臨,將他砸得有些恍惚。
陳寅晃晃悠悠站起身,他看了看燈火通明但異常蕭索的萬象城娛樂城,又看了看娛樂城前自己無一倖免的手下們,回想前幾日妙齡少婦跳樓慘死,一股悲涼落寞之情從心底傳遍全身,他儼然已經沒有了再活下去的勇氣,他甚至感到再活下去已經毫無意義可言。
只見陳寅突然彎身撿起那把徐一諾之前扔掉的刀刺進了自己的心臟,當陳寅嘴角溢出一抹殷紅的鮮血,他跪到了地上,磕著頭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屍體正對著的,正是他那些為他喪命的手下!
徐一諾僵直身子看著眼前的陳寅屍體,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發誓自己不會來投奔陳寅,他寧願浪蕩天涯,四海為家,也不想看到眼前這一幕。
然而世事無常,雖然心裡不是滋味,但是他不得不面對現實。
徐一諾將目光投向了我,發現我也在看著他,他對我展顏輕輕地微笑了一下,這一笑包含的情感很多。我無言相對,也朝他回之一笑,隨後我拍了拍徐一諾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柳老弟,不知方才陳寅臨死前對你說了什麼妖言惑眾的話,但是他的話你一定不要相信,之前我棄暗投明決定與你們同舟共濟,陳寅他定然對我恨之入骨,臨死前也勢必想不讓我好過,或許他要挑撥我們與你的關係,你不要中計才好啊。」顧釗帶著他的弟弟走到了我的身前,他的笑容很是燦爛,但是他的眼睛有意無意盯著我的手,似乎在提防我隨時動手。
「顧老闆說笑了,我們之間哪有誤會可言。」我的臉上笑容比之顧釗更加燦爛。
「那就好,我深怕您受小人之言蠱惑,使我們之間生出。。。。。。」
顧釗的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一把軍刀刺進了他的胸口,他的眼睛從由於吃驚瞪得滾圓變得漸漸迷離,當我抽出軍刀,顧釗的眼睛終於失去了最後一絲清明。
當顧釗仰頭倒了下去,他身旁的顧青這才反應過來,他剛要撲向我與我拚命,段千千的飛刀便射進了他的腦袋,沒多久,顧青和他哥哥一樣,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顧釗和顧青的手下看到他們慘死,跟他們兄弟深有交情的四十多個手下像是瘋了一般不顧一切地朝著我和段千千沖了過來。
只可惜,面對我們,他們只有任遭屠凌的份兒,他們不但未給顧釗兄弟報仇,還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
對於他們,我們沒有一絲輕蔑之心,比之此刻還站著的這些顧釗手下,我們反而更加尊重他們。
不過成大事不可婦人之仁,對敵人的尊重與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些人我們不會留。
剩下的一百多個人全部繳械投降,他們心驚膽戰地看著我們,等待著我們的處置。
「限你們24小時之內離開T市,如若讓我再在T市看到你們,格殺勿論!」
對於這些沒用義氣,沒用血腥,膽小懦弱之輩,我如同對待空氣一般,從他們身邊走過,沒有看他們一眼。縱斤雜弟。
隨著我們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T市黑道兩個雄霸多載的勢力就此覆滅。
。。。。。。
S市,世紀豪都。
范臨淵正坐在太師椅上眼神深邃地看著對面牆上的一副畫作,焦連城正側身立在他身旁。
孔慶之和廣宏羽被「中興」陳鋒帶走的事情,他們已經得知。
房間經過漫長的沉默之後,范臨淵終於起身揚起身旁的茶盅狠狠地摔在地上,「沈歡,你欺人太甚,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范臨淵摔碎的茶盅不大,卻價值連城,由此也可以看出孔慶之和廣宏羽在范臨淵心中的地位。
「三爺,此事皆因T市那姓柳的小子所起,他對我們來說遲早是個禍患,我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他碎屍萬段!」焦連城躬身對范臨淵怒目圓睜道。
范臨淵此刻雖不再向從前四平八穩處變不驚,但他還沒有被怒火沖昏頭腦。
「沈歡如今定然提防我們的一舉一動,恐怕我們再對那柳小子動手也只會重蹈昨夜覆轍。當務之急,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對付沈歡這狗賊,還有慶之和宏羽不能就這麼任沈歡處置,我們要想辦法把他們救回來!」
。。。。。。
T市其他小勢力不足為慮,現今擋在我們德義統一T市黑道路上的只有以賭博生意起家的聶子佩一方勢力!
聶子佩此人對我們來說頗為神秘,道上關於他的事迹很少流傳,他本人也頗為低調很少拋頭露面。
一個星期後,當林歡愉的場子和陳寅的場子都被我們德義接管並在牛騰、林德文、唐元和柯晨四人的打理下逐漸步入正軌,我們漸漸將目光投向了聶子佩!
顧釗和顧青做的生意我們沒有染指,也不許T市再有人碰這種行當。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毒品生意喪盡天良,絕不可做。
雖然說「黃」、「賭」、「偷」也不見得是多麼磊落的行當,但是相較於「毒」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有人因「黃」、「賭」、「偷」破財,但至少鮮有性命之憂。而一般人只要染上毒癮,除了妻離子散,家破業毀,很可能最後還被毒品毒害身子落得個身死人亡的下場。做毒品生意和謀財害命無異!
如今聶子佩已經完全無蹤跡,令我們尋他不得。
覆滅陳寅和顧釗兄弟勢力的第七日,我決定去聶子佩的賭場走一遭。
T市人雖窮,但異常好賭,這也成就了聶子佩大小賭場遍地開花的局面。
我打了一輛計程車,對計程車司機吩咐隨便載我去一家賭場,那司機也不廢話,他輕車熟路地便將我就近拉到兩排石牆瓦蓋的巷子當中。
下車后,我改頭換面已然變成了另一個人。待我剛走進巷子,一個身著黑色棉襖,頭髮發灰,臉色蠟黃的中年人走到我身旁笑眯眯對我道:「小哥,是尋親訪友還是另有他事來此啊?」
我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將右手的手指頭抓了抓。
看到我的動作,臉色蠟黃的中年人心領神會地點頭笑了笑,「我叫馮長清,這裡的人幾乎都認識我,走,我帶你進場子,這個地方,沒熟人帶,陌生人不讓進哩!」
我剛跟著馮長清走了沒幾步,馮長清開口又道:「小哥,我帶你進去不能白帶,話我放在前頭也不誆你,你曉得了沒?」
我聞言掏出五百塞進他的手裡,仍然沒有對他多說半句廢話。
見到錢,馮長清一把抓了過去,慌忙揣進兜里后,他變得精神抖擻起來,也更殷勤起來,此刻泥濘的路被他用撿來的石頭不斷地給我鋪上,像是深怕我的鞋沾染到臟泥。
我被馮長清順利帶進了賭場里,賭場內的燈光很是昏暗,這應該是賭場特意安排的,雖然會對賭徒們的視線造成影響,但是這樣也會影響老千出千的難度,大賭場有錢引進和先進的防老千的設備,這種小賭場不像是那些大賭場有那麼好的條件,只能靠改變光線的強度來防老千。
賭場內的空間並不算太大,十台老虎機外加十五張賭桌便是這賭場的全部家當,也就能容下個一兩百人的樣子。
賭場內的空氣很是令人生厭,空氣中瀰漫著嗆鼻的煙味,嗆得我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我皺著眉頭在賭場中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