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屠夫與豬玀
小屋一靜。
它突然住口不言,漆黑面罩對著漏風鐵門,雙爪垂在兩側,顯得拘謹,又顯得警惕。
「有人來了。」小五提醒。
王耀吃力抬起頭,看向鐵門。
鐺——
鐵門被一腳踢開,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休息時間到,該幹活了,豬玀。」
聲音尖銳而又刺耳。
出現門外是個不足一米高的「侏儒」,表面如鍍銀般反射四周顏色,令人難以發現的保護色。
它脖頸有著一圈橙紋,雙腿如節肢般,腳掌平緩,只有三隻厚腳爪。
它看上去比黑面具乾淨,身穿一件看起來毫無防護能力,銹跡斑斑的鐵架衣,破破爛爛隨時都會脫落。腦袋像昆蟲,手指粗細纖毛隨說話擺動,露出其內的口器。一雙複眼如嬰兒拳頭大。
它先是看向後退幾步,微躬身子表示畏懼退縮的黑面具,隨即轉頭看向癱倒在地的王耀。
「你要做什麼。」黑面具躬起身子。
它從黑面具身旁走過,來到王耀面前,複眼緊盯它數秒,忽然一腳踩在王耀脖頸之上。
「我說話沒聽見嗎。」
「咯——」
王耀額頭青筋畢露,左手無用功抓住它的腳掌,原本毫無血色的蒼白面孔漸漸漲紅。
耳中好像聽到頸骨嘎吱聲。他暗中艱難豎起右手食指搖動,讓小五不要妄動。
「等等夥計!它是新來的,我正在跟他講解規則!」黑面具見王耀臉色從紅轉灰,本來是黑色的眼眸化為霧一般的灰色,掙扎減弱,雖然不明白什麼情況,但肯定不是好事。
「哦?那你有跟他說要上交所有獎金嗎。」它轉頭看黑面具,腳下反而用了幾分力。
「該死……」見王耀鼻中慢慢滲出血液,黑面具躊躇片刻,狠下心道:「它很弱小,如果不小心把它弄死了,你知道那傢伙會做什麼。」
提起那傢伙,它不由一怔,低頭看了王耀一言,終於將腳拿開。
「哈——」
王耀如上岸的魚,苟延殘喘大口呼吸。
顫抖著伸出左手,胡亂抹掉鼻間血液。
還好……忍住了。
它厭惡在王耀褲子上蹭去血液,拋下尖銳一句話,離開小屋。
「帶他熟悉環境,然後去老皮莫那裡交獎金。」
待它走後,黑面具走上前將漏風鐵門關上,卻發現怎麼也對不起。邊抱怨著邊硬將鐵門塞回門框。
「還好吧混蛋。」它問王耀。「看到了吧,它就是屠夫的一員。」
隨即焦躁的來回渡著步子。
「替混蛋你說話,這傢伙肯定會記恨我,這回難過了。」
王耀吃力撐起身子,靠在牆壁上,聲音沙啞問:「屠夫?監管者的別稱嗎。」
「就是這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質子翻譯文藝了一把。
「慶幸我們參賽者的身份,讓它不敢過於肆無忌憚吧。」
「它們可以隨意殺人?」
「為什麼不。除了我們這些被那傢伙親手抓來的參賽者,其他生命不值一提。」
「屠夫們也是參賽者?」
「有的是,有的不是。剛才那個就不是參賽者。他跟我們一樣,也是被抓來的。只是他更強,更殘忍。所以成了屠夫,而我們是豬玀。」
黑面具好像想到了什麼,低聲啐罵:「一群毫無人性的渣滓。」
王耀察覺到一些細節,問道:「你怎麼分辨出參賽者的。」
「很好分辨。」黑面具豎起修長爪子指了指自己和王耀:「脖子。我們是黑色,他們是橙色。」
王耀想到屠夫進來時,短脖上那一圈橙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不過除了疼,什麼也感覺不多。
「那是印在你皮膚下的,除非你能把那一圈肉挖下去,不然會一直存在,哪怕你離開異星戰場。」黑面具又踩扁一個鐵罐,低聲嘟囔一聲罐子要沒了,說道:「這是我們身份的象徵。」
「最後一個問題。」王耀動了動脖子,發現脖頸疼得厲害,揉著脖子道:「為什麼要一直叫我混蛋。」
「在你之前有不少參賽者或者本體外地生物和我住這裡。」黑面具走到王耀腳邊:「他們都是好傢夥,然後就死了。我叫你混蛋,希望你可以活得長一些。老皮莫也會更喜歡你的。」
想起屠夫之前說要去老皮莫那裡叫獎金。王耀未問,而是先選擇查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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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時間:213年12月17日曆
恆溫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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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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