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蘇家的男人，洛家的女人
要將杜家罪行公之於眾，柳細芬是目前最有希望的突破口，我不得不等待一剎那的機會將她擒住。
小丑本要專心欣賞蘇聞霜的美貌，卻突然想起一事，「三娘，堂主懷疑最近暗地裡跟杜家作對的人很可能藏在左家，你還需要回去調查一番。」
柳細芬有些不耐煩地甩了甩衣袖，「左如龍都已經死了，十二地支有勇無謀，難道你讓我調查兩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嗎！回去告訴堂主，我的猜測跟她截然不同，我總感覺龍城早已遍布政府的眼線。你讓她稍微把注意力從左家轉移到容易被忽視的地方，興許會有意外收穫。」陣女有弟。
「堂主也有這樣考慮過，否則就不會讓影子、七妹他們收斂動作了。」
柳細芬點了點頭自顧往門外走去，「別玩過頭，辦正事要緊。還有，碰到七妹記得催她趕緊忙完手裡的任務回來複命，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不能再讓她由著性子來。」
「三娘不用替我關門，我喜歡聽她叫破喉嚨--」小丑的淫笑很快僵在臉上，因為他已經意識到第四個人的存在，「三娘，小心！」小丑的洞察力確實不凡，我無聲無息地接近還是被他察覺到。可惜當他看到我逼近柳細芬立刻從口袋裡抽出撲克牌的時候，撲克牌猛地燃燒起來瞬間化作一團火焰、灰燼，「你是十二地支中的未？」莫非小丑與未交過手，還是說他已經識破了我的明鏡止水？
我沒有說話，而是不費吹灰之力將柳細芬一掌拍暈抓在手中。
小丑果斷打暈蘇聞霜將她扔在床頭，撿起之前蘇聞霜掉落的手機朝我連開數槍。這一次場面更加離譜，我身中數槍卻渾然無事，挾持著柳細芬徑直朝他走過來。小丑警惕地連連後退，背靠牆壁把手槍扔出窗戶，然後將手伸進口袋隨時防備我近身，「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讓我中的幻術？」
「從我讓你感覺到我的存在、看到我對那個蠢女人動手！」我的聲音從小丑身側傳來，許久沒有見血的獨傲已經刺進了他的胸口。剛才他看到我挾持柳細芬靠近也不過是明鏡止水的幻象罷了。自從上次跟未交流之後我發現使用明鏡止水后自己雖然不能隨心所欲的攻擊陷入幻術中的人，卻可以用三千界在幻術發動前複製自己的行動，這樣即使自己中了明鏡止水也可以依靠提前複製的行動來偷襲毫無招架之力的敵人。
我出刀的速度絕對不慢，可獨傲沒能刺進小丑的心臟，立刻被小丑一張撲克牌險些割斷我脖子。小丑在受傷的一剎那已經從幻術中掙脫，凌厲地反擊差點讓我喪命當場。不過他自己受傷明顯更重，忌憚我第一次幻術發動，主動敲碎玻璃跳下樓去。
我擔心小丑離開會去找幫手，趕緊將床上的蘇聞霜掐醒。她乍一睜眼看到我，有些難以置信，「我是不是已經死了，還是在做夢，怎麼又夢到你了！」
我想也不想直接一巴掌往她翹臀上招呼，「疼不疼就知道是不是做夢了，快跟我離開，這裡不安全。」
蘇聞霜恍然醒悟，「是你救了我！」
「你和小雪都被盯上了，快通知小雪離開你新買的房子，要趕在他們再出手之前躲起來。」我扛著柳細芬牽起蘇聞霜就往別墅外面跑，小丑的傷勢還不足以致命，他將成為我們最大的威脅。
避開正門，往後逃出去，我並沒有察覺到小丑在附近。可惜這裡實在偏僻，一眼望向馬路卻看不到車輛經過。蘇聞霜打通蘇照雪電話，「雪兒，不要待在屋子裡，去外面找間賓館--」
「小雪，是我。不要問為什麼，換一套不常穿的衣服，戴上帽子擋住臉，立刻遠離新家躲起來。躲好之後把地址發到這個手機，我和你姐姐馬上來接你。」我怕蘇聞霜還對蘇照雪有所忌諱，直接把電話搶了過來。
我專註於講電話的一瞬間，十來張撲克牌如子彈一般飛向我與蘇聞霜。我情急之下往蘇聞霜身上一撲，肩膀和大腿上分別被兩張撲克牌扎中，雖然巨疼難當卻因為小丑距離太遠力道不足以摧筋斷骨。可蘇聞霜抬起頭卻大驚地推了推我，「洛言，她好像不行了。」
我這時扭頭才注意到，柳細芬脖子上插滿了撲克牌，鮮血狂噴而出。眼神里滿是不甘，「小丑，你--」她知道杜家這麼多秘密，想必地位不會低，自然不會料到小丑沒來救她卻直接將她滅口。
「三娘，你安心去吧。堂主交代你與八妹都沒有自保能力，如果被人擒住必須滅口以絕後患。」小丑的聲音漸漸遠去，看來並沒有打算跟我硬拼到底。
柳細芬很快沒了呼吸，我扶起蘇聞霜趕緊逃離。幾經波折終於打到一輛黑車趕到蘇照雪躲藏的地點，是小巷深處僻靜地出租房，主人並不在。蘇照雪從貓眼裡看到是我與蘇聞霜才連忙開門，可進屋發現我身上再添新傷，臉色又顯擔憂。蘇聞霜看在眼裡馬上摟著她替我解釋道，「雪兒，這回是姐姐闖禍了，洛言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去給他買治傷的葯，你別難受。」
我哪能讓蘇聞霜出去，「你們就待在這，我去買葯順便給你們買一些日用品，等這段最危險的時間過去我再帶你們去找更穩定的住處。」
這條巷子屬於老城區，房子陳舊、住戶不多確實算得上隱蔽。我給自己買了身衣服換下，拿著葯和日用品匆匆趕回，進屋卻聽見蘇照雪在哭。蘇聞霜接過我手裡的東西，解釋道，「這樣一直瞞著雪兒也未必是好事，特別是現在杜家已經喪心病狂到要殺人滅口，我必須讓她知道真相。」看來蘇照雪到今天才知道她爸爸不是意外身亡，而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肯定讓她更加傷心。
粗略處理完傷口，我摟著蘇照雪回房間休息，讓她趴在我懷裡哭了好久才因為身心俱疲慢慢睡去。給她蓋好被子，輕輕掩好房門發現蘇聞霜在走廊里等我，「自從我將你聯繫到景泰酒店的爆炸，我就猜想你的種種行為都是為了報仇，只是不知道你會這樣冒險地藉助柳細芬接近杜滄海。」
蘇聞霜打開自己卧室的門，拉我進去，「我爸出事之後，我用光身上所有的錢從黑白兩道打探消息，終於調查到杜家身上。可那時候我們蘇家已經一蹶不振，要想告發杜家絕對不可能成功，於是我才決定自己報仇。機緣巧合下在舞廳偷聽到柳細芬想勾引左如龍讓他為杜家做事，我料想杜家殺害我爸做的天衣無縫肯定不會懷疑我接近他們目的不純，於是才開始實施這個計劃。只可惜我還是太天真了，杜家之前放過我和雪兒僅僅因為想製造成意外事故的假象。」
蘇聞霜雖然比蘇照雪堅強許多，但到底只是個女人，為了報仇做這麼多已經很難為她了。我看著她落寞地低下頭，抓起她的手放到我胸口，「傻瓜，你一直都有機會將這一切告訴我，讓我來跟你共同承擔。」
蘇聞霜下意識抽了抽手，卻沒有抽開，「正是因為這件事太過危險，我才不想將你牽扯進來。萬一我遭遇不幸，雪兒必須有人來保護、照顧。」
「我當然會照顧她，可也要照顧你。你記住一點，我是蘇家的男人，要為你們撐起一片天。以後不管什麼事，只要與你們倆有關，都是我的責任！」
蘇聞霜感動地用力將我抱住，「我一直都相信雪兒找了個好男人，你對我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可你時刻不要忘記你最該負責的人是她，不許讓自己有事，畢竟她才是洛家的女人。」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盡量讓她從令人窒息的仇恨中舒緩過來，「我既然拿自己當蘇家的男人，你當然也該拿自己當洛家的女人。我絕不會讓你們倆出事，相信我！」
我本意當然是拿蘇聞霜當家人，可這一句話瞬間觸動了蘇聞霜心裡的柔軟，她小腿一軟幾乎站不穩。我擔心她是疲憊所致將她扶到床邊坐下，可蘇聞霜坐穩之後用力將我往她身上一拉。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撲到她身上，她順勢往後一倒，馬上變成我將她死死壓在床上，「不丈夫言出必踐，你再說一遍，我到底是不是洛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