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雪上加霜
回到我的座位上,毛哥湊到我身邊,周圍的同事也在看著我,毛哥小聲的問道:「康凱,怎麼樣了?」
我搖了搖頭,看著毛哥說:「這次恐怕凶多吉少,可能要連累你了。/class-4-1.html」
毛哥脖子一梗說道:「好兄弟沒什麼連累不連累的,那小子不是讓你做方案出來嗎,那我就幫你一起做,能過就過,不能過咱倆就一起走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毛哥的話讓我心裡感覺一陣溫暖,一下午坐在座位上,心裡都是十分的煩躁,我對營銷方面的東西還是不了解,這讓我著實犯了難,下班之後毛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走吧,要不一起去喝兩杯。」
我點了點頭,雖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是現在我更不想一個人憋著。
我和毛哥在一家燒烤大排檔前面坐了下來,點了些燒烤,要了點啤酒。幾杯啤酒下肚,心情似乎舒暢了一些,這時,我電話突然響了。
我看了看來電,是蕭瀟,她是個藝術學院的學生,剛剛畢業,我和她是在酒吧認識的,然後發了一夜情,之前偶爾有些聯繫,不過最近沒怎麼交往,我不知道她找我幹嘛,我在想她不會是又找我打炮吧。
「喂。」我接通了電話。
「康凱,我懷孕了。」蕭瀟在電話中說。
我愣了一下,隨後說道:「哦,那你找讓你懷孕的人去,怎麼打給我了。」
「和你發生過關係之後我就沒和別的男人聯繫過,我不打給你打給誰。」蕭瀟在電話那頭有點氣憤的說。
「你別逗我,你有證據沒有。」對於她們這些藝術學校畢業的人來說,為了錢途,什麼事做不出來,貴圈很亂啊,我是怕被她坑。
「康凱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我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都是這樣。嗚嗚嗚」蕭瀟說著就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
「你別哭啊,好好說話,你在哪呢?」聽到她哭了,我心裡一軟。
「我在仁愛醫院,馬上就要做手術了,我一個人害怕。」蕭瀟啜泣著說道。
「那你等著我,我一會就到。」掛了蕭瀟的電話,我跟毛哥說我要離開了。
毛哥笑著看著我說:「你小子也不是好鳥,搞出人命了吧。」
我沒空跟他插科打諢下去,對他說道:「別拿我找樂子了,我已經夠煩了,你自己吃點吧,我先走了。」
我打車去了仁愛醫院,在醫院裡面我見到了蕭瀟,她一個人低著頭靜靜的坐在醫院的長凳上,我走到她身邊,她看到我,抬起了頭。
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蕭瀟,她的臉上不是很好,「你來了。」蕭瀟說。
「嗯,你怎麼晚上跑到醫院做人流了。」我看著她有些不解的問。
「白天人多,我害怕。」
我從口袋中摸出了一盒黃鶴樓,點燃狠狠地吸了幾口,任憑煙霧在我的胸腔肆虐。
蕭瀟看著我說:「這裡不讓吸煙。」說完又給了我一張繳費的單子。
我從她手中接過繳費單。「康凱」蕭瀟還想說什麼。我打斷了她的話:「你等我一下,我去交錢。」
看著那4000多塊錢的手術費,那些字眼深深的刺激著我,我身上根本沒這麼多錢,我知道蕭瀟肯定也沒有,不然她也不會打電話叫我過來。
雖然蕭瀟今天這麼做讓我很反感,但是我還是選擇了去承擔,我翻出了錢包,找到了那張信用卡,只能透支了,去繳費窗口交了錢。
蕭瀟去了手術室,我站在窗前,向外看,天空中下起了小雨,秋風裹著細雨在窗外肆虐,遠處的燈光,在黑夜中一閃一亮,就像我之於這座城市一樣微不足道。
我扶著蕭瀟走出了醫院,看著她單薄的樣子,我感到有些揪心,我對她說:「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我用身上剩下的最後一點現金給蕭瀟買了點營養品。
「你在哪裡住,我送你回去吧。」回來后我對蕭瀟說。
蕭瀟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康凱,今天這錢就當是你借給我的,以後我會還給你的。」
我擺了擺手:「不用了,照顧好你自己吧。」
蕭瀟執意不讓我送她回去,她自己打車走了,消失在黑夜中。
最後的錢都被我用了,我沒錢坐車回去,我選擇了步行,冰冷的秋雨打在我的身上,打濕了我衣裳,打疼了我的心,衣衫被雨水浸濕,貼在身上,涼涼的,有點冷,不過也很爽。
路上打傘的行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彷彿我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我不願理會,淋雨一直走。
等我回到家中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徹底淋成了落湯雞,冰冷的衣服,讓我感覺有些瑟瑟發抖。
在樓下我看到了陳姝涵的那輛奧迪TT,忽然一個主意在我的腦海浮現,我趕緊上了樓,陳姝涵正坐在大廳中看電視,她看到我的樣子,有些驚訝,沒等她說話,我先開口道:「沒帶傘。」
我趕緊去了廁所,脫光衣服,沖了個熱水澡,熱水讓我被雨水淋的冰冷的身子有些緩和,但是還是讓我連打了幾個噴嚏。
換好衣服后,我也坐到了大廳的沙發上面,電視中放著電視劇《宮鎖心玉》,於正的雷人劇,陳姝涵正看得津津有味。
她穿著一身碎花的睡衣,一頭烏黑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看上去充滿了嫵媚的女人味,我看到她腳上也塗著紅色的指甲油,那感覺滿是魅惑。
陳姝涵注意到了我在看她,她扭過頭來,看著我說:「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
既然她先開口了,我也沒再隱瞞什麼,我說:「那個,我預交的押金,能不能退給我點。」我覺得這樣的要求對於一個22歲就有房子,有跑車的女人來說應該不算過分,這點錢對她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
「為什麼?」陳姝涵問。
「因為我現在真的沒錢了,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我表現出很可憐的樣子說。
「你的錢都哪裡去了?跟我說實話。」陳姝涵認真的問。
「前女友打胎把我的錢都花了。」我對她和盤托出。
陳姝涵思考了片刻說:「我可以把錢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幾個要求。」
「什麼要求?」聽到陳姝涵鬆口,我趕緊追問。
「第一,不許再在屋子裡面吸煙,第二,晚上下班回來之後,不許再去夜店。」陳姝涵一本正經的說。
「為什麼啊?」這次輪到我問為什麼了。
「沒有為什麼,你願意就可以,不願意就算了。」陳姝涵無所謂的說。
這第一條我能理解,第二條我就想不通了,不讓我去,她還去,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難不成她怕我再跟蹤她?
「為什麼?」我又問。陳姝涵沒有說話。
思忖了片刻之後,我對她說:「好,我答應你。」
陳姝涵回房間拿了一千塊錢給了我,算是解決了我當前的吃飯問題,不過我還欠著銀行好幾千呢。
第二天上班之後,我在座位上還在思考汪振康指定我做的營銷方案,毛哥來了之後,就癱軟在桌子上,我湊到他身邊問他:「怎麼了。」
毛哥抬起頭看著我,我這才發現,這傢伙兩個眼圈都黑了,滿臉都是腎虛的樣子。
毛哥擺了擺手說:「別提了,昨天這一晚上可折騰死我了。我去約那天給你看的那個女的了。」
聽了毛哥的話我氣不打一處來,怎麼還有這麼沒心沒肺的玩意兒,這他媽都火燒眉毛,要被開除了,還整天想著艹B。
不過毛哥的話讓我有點不解,昨天晚上我記得陳姝涵沒有出門啊,毛哥怎麼還能約到她,是雙胞胎還是分身術啊。
於是我趕忙對毛哥說:「講講,到底怎麼個情況。」
毛哥苦笑著說:「卧槽,真是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