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嗯……人呢？

西門吹雪看著躺在地上的狐狸精，卻發現沒有他想看到的那一隻。

難道自己剛剛的大絕招出手太猛，連她也波及到了？

不會英雄沒有救到美，反而親手送美上西天了？

他迅速翻起躺在地上的狐狸精，終於在翻倒的屏風下，找到被壓昏過去的木小媚。

仔細檢查她的身體，發現沒有劍傷，他才鬆了口氣。

不過看到她身上的抓傷，當下心疼的一把抱起她，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找大夫去。

在一片祥和的祥和堂里，病人來買葯，大夫認真的看診。

雖然有些許的病痛，卻依然消滅不了病人對生命的渴望，與對未來的希望。

他們信任大夫，相信仁心仁德的大夫會盡全力拯救他們，他們會恢復健康的。

所以祥和堂里沒有死亡的陰影，或是病痛的哀泣，充滿的是對未來的期望及努力。

突然間，有個焦急的身影沖了進來，破壞了這一片祥和。

「大夫，快點救人。」西門吹雪一進門，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但是他一點也不在乎，冰冷的目光死命的瞪著被他抱在懷裡的小狐狸，警告她最好別輕舉妄動，乖乖聽話。

不過其他人是看不到小狐狸的，所以只能感慨這麼漂亮的男人原來眼睛有問題，真是可惜。

小學徒見狀，馬上盡責的衝進內房，一邊跑，一邊喊著，「大夫、大夫，急診。」

接著又跑出來，安排西門吹雪躺在一個干浄的病床上。

他沒有躺下，反而像是把懷裡的什麼東西放在床上，還小心翼翼的，一副很寶貝的樣子。

可是沒有東西啊！

就在這時，大夫走了出來。

「大夫快點幫我……」

西門吹雪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個軟綿綿的聲音打岔道。

「笨蛋，他們是看不到我的。」

西門吹雪冷冷的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不過他的耳根有著可疑的嫣紅。

該不會是知道自己犯下了這樣明顯的錯誤，所以覺得很丟臉，卻又愛面子不願意承認？

不得不說木小媚觀察入微，他的確是這麼想。

當西門吹雪想伸手抱起她，企圖離開現場，卻已經來不及了。

「好好好。」大夫慈眉善目的走過來，然後抓起西門吹雪的手，專註的把起脈來。

西門吹雪的身子一僵，臉上冒出三條黑線，耳邊也傳來了吃吃的嬌笑聲。

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被一隻小狐狸嘲笑了。

他雖然有些惱火，卻又不太想阻止，因為她的笑聲很好聽。

大夫點點頭，「年輕人，雖然年輕總是熱情如火，控制不了自己，可是也不能輕忽，縱慾太多的話，老了你就知道……」

西門吹雪臉泛黑，聽到耳邊傳來益發開心的笑聲，他的臉更黑了，忍不住冷冷的朝身邊的女人瞪了一眼。

啊！好凶！

木小媚嚇得身子忍不住瑟縮一下，可是一看到他的表情，她又控制不了的吃吃嬌笑著。

他本來想開口說病人不是他，但目光喵到屋裡其他人似乎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他能說實話嗎？

當然是不可以。

說了，恐怕就會被當成神經病了。

所以他只能拿自己當擋箭牌，眼神卻化作冰冷的殺氣，像小李飛刀一樣射向旁邊吃吃嬌笑的小狐狸。

不過越警告她，她笑得越開心。

看著她那開心無邪的笑容，彷彿所有的陰暗、歹毒、傷痛，都在這樣燦爛如花，溫曖如東陽的笑容里，慢慢的被洗凈，被融化，原有的怒火也被她笑得都彎起來的眯眯眼給笑沒了。

最後，他只是伸出手揉捏著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木小媚被他突如其來的撫摸舉動給嚇得忘記笑了，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

不知道西門吹雪在半空中摸什麼，大夫嚇一跳，更加專註的把脈，心想著，難道有他沒把出來的其他疾病嗎？不然他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舉動？莫非是腦袋有問題？

「其實只要好好休息，腎水補足，就不會產生幻覺了。」大夫苦口婆心的說著，「房事要禁止一段時間比較好。」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來這麼正氣凜然，沒想到卻是個縱慾的花花公子。到底是怎樣的放浪？怎麼會精氣消耗得這麼多？

西門吹雪的目光掃過躺在病床上笑到抱肚子的小狐狸，心裡也很訝異。不過只是個深度的法式熱吻，怎會如此傷身？

木小媚看到西門吹雪居然還有冰山以外的扭曲表情，忍不住又笑了，看著他越來越黑的臉，她在心裡大喊不妙。

有人小心眼，肯定要秋後算帳。

木小媚猜的沒錯，可是他不會在這個地方算帳，不然帳還沒算完，大家肯定要把他當成神經病抓起來。

西門吹雪忍耐著讓大夫給他開什麼男人聖品、補皆十全湯什麼的，在眾人曖昧到不行的目光下，伸手抓著床上的小狐狸，然後往懷裡一放，徹底杜絕她想他的舉動。

「謝謝大夫。」

「不客氣……唉，真是可惜了，這麼優秀的大好青年，到底是遇上了什麼，搞得身體這麼不好，不但腎水嚴重不足，而且還腦袋有毛病。」

眾人贊同的點點頭，心想著，果然老天爺是公平的。

被大夫認為遇上了什麼，導致他腎水不足的男人，其實就是遇上了狐狸精一隻膽小卻又嘴饞的小狐狸精。

可是終究沒有化形，所以只有他看得到她，摸得到她。

這種感覺……嗯，還滿好的。

畢竟誰都喜歡獨一無二的感覺，他當然也不例外。

西門吹雪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小狐狸精木乃伊，他可是第一次親手這樣溫柔又細心的幫女人包紮的。

木小媚如果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跳起來尖叫說：你確定是包紮，不是在包屍體？

其實更像是在包粽子吧？木小媚在心裡淚流滿面。

不過現實的狀況是她想跦也跳不起來，因為都被包成木乃伊了。

「你叫什麼名字？」

西門吹雪一雙黑眸淡淡的掃過她，帶來了一絲冷意，讓她忍不住身子微微的顫抖。

「木小媚。」

「哪個媚？」

「嫵媚的媚。」

「你之前對我那樣，其實就是在吸我的精氣？」儘管他已經放軟語氣，可是依然冰冷得令人不安。

窩在棉被裡的她有點心虛的點點頭。

剛才在被包紮的過程中，她被逼得清楚交代了自己的祖宗八代，最後連她的小心機也難逃被拆穿的下場。

果然她不應該做壞事，先是偷吃他的雞，然後又偷吸他的精氣，現在報應來了。

「你難道不知道精氣對一個人來說有多麼重要嗎？尤其是男人。」他無情的指控著。

「對狐狸精來說也很重要的。」她理直氣壯的說。

「如果有一天，我被你吸幹了呢？」

她想抗議地說，他這麼壯，怎麼可能一次就吸干？可是一對上他那張冷峻的臉，什麼抗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就……」

「就怎樣？」

「就會升天當神仙。」

現場一片安靜，可是木小媚卻不敢亂動，因為她再怎樣遲鈍，也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從西門吹雪的身上進射出來的殺氣。

突然間，有人動了。

「啊！」木小媚尖叫著，這時無法顧慮什麼淑女的形象，她手腳並用的想從他面前跳走，無奈她的尾巴被人狠狠的抓住，她哪裡都去不了。

「放開我。」她努力的掙扎。

「不要。」他殘酷無情的拒絕，「既然敢來招惹我，就要負起責任。」

「什麼責任？我不知道。」她耍賴。

沒聽說過狐狸精吸男人的精氣還要負起責任的，狐燕燕她們都沒有，為何她就要負起責任？

一定是他亂說的。

可是看到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她又不是那麼確定了。

「那……你想怎麼樣？」

他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將目光直直的鎖定在她的身上，看得她毛骨悚然，才聽到他冷冰冰的開口。

「換我吸回來一次。

「

「好啊，也不過是吸回來一次……啊？你說什麼？」什麼？她幻聽了嗎？難道他也是狐狸精？

「怎麼？有意見嗎？我可是被你硬吸了很多次，你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這可是犯罪的行為。」

犯罪？這麼嚴重？她不知道呢。

木小媚臉色有點慘白的說：「不要抓我去見官老爺，我聽說書先生說過官老爺很討厭狐狸精的。」

因為官老爺痛恨自己的長相不是可以吸引狐狸精的類型，卻依然不死心，所以他進京趕考時，部不去住客棧，專門找破廟或是破寺住，為的就是希望可以遇到狐狸精。

但，他遇到乞丐比較多。

功成名就、金榜題名，當了官老爺之後，還是沒有忘記遇到美艷狐狸精的事情，每天晚上都洗得香噴噴，等著弧里精來吸他的精氣，可是每次等到的，都是他的黃臉婆，久而久之，由愛生恨，所以只要有點狐狸精的影子，官老爺就會狂追猛打，恨不得把全天下的狐狸精都消滅，好報狐狸精有眼無珠之仇。

「那……好吧，就一次。」

在客棧後面有個小院子，被西門吹雪租下來當作暫時容身的小窩，而現在這個小窩裡舒服的大床上卻傳來可憐兮兮的哭求聲。

「你騙人，你不是說就吸一次……」略帶哭泣的聲音一聲聲的控訴著男人的惡劣。

「嗯。」

「我的一次都很久。」他用著冷冰冰的語調說著很無賴的話，跟他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你……你……你騙人……」怎麼會有人這麼無賴？！

「我怎麼會騙人？」他一臉正氣的說。

「不然唉？」她困惑的眨眨眼。

「當然沒有，我是說實話。」他湊到她的耳邊說：「你是人嗎？你不是可愛的狐狸精嗎？」

木小媚一噎。

到底誰才是狡猾多端的狐狸？

還有，為什麼她被吸精氣就要全身光溜溜？問他，他卻說人類吸精氣的方式跟她是不一樣的。

「吸嘴巴不可以嗎？」她不解的問著。她嘴對嘴就可以吸了啊。

「不可以。」他斬釘戳鐵的說。

「我怎麼覺得你在騙我？」

「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是什麼，你知道嗎？」他滿意的撫摸著她嬌嫩的肌膚，上面還有些未退光的細毛，像是新生兒的胎毛一樣，又細又軟。

她揺揺頭。

「就是我不會騙人。」只會騙狐狸。他暗暗的多加一句。

「就是這一句才是最大的謊言……唔！」她控訴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張霸道的唇給封住。

可是很快的，她就無法多思考了，因為大壞蛋加強了對她的攻勢，繼續擾亂她所剩無幾的理智。

她的嬌軀誘人的扭動著，甜美的臉蛋泛著可愛的酡紅，全身酥軟的趴跪在床上。

「不要了……人家……不……要……你說只要一次的……」她一臉要哭的樣子，希望可以引起對她上下其手的男人一點點的憐惜，然後放過她。

不過很顯然是沒用的。

「你要當只守承諾的狐狸精，難道你想毀諾？」他冷著一張臉問著。

西門吹雪誤打誤撞，剛好說中了木小媚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