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危險拓拔澈
東皇楠的傷勢算是被郭杉的太醫給穩定住了,但是人卻沒有那麼快的清醒。她只能等,同時不知為何心中很慌亂。
而此時的郭荀自從聽到了獨孤驚鴻御駕親征的時候便已經有些慌亂了,不知道是因為獨孤驚鴻還是他的姐姐,亦或者安國,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身後的失去了安國那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皇子?」小太監不解的看著突然起身的郭荀。
「讓人準備車子,我要回國!」郭荀對著小太監說道。
「回國?」好好的為什麼會國?況且他已經嫁到了這裡,回去不要請示郭杉么?
「愣著幹嘛,還不去!」郭荀狠戾的對著身後的小太監說道。
「是是,馬上!」小太監畢竟是郭荀的人自然是對郭荀言聽計從。
另一邊,獨孤驚鴻看奏摺的手一頓,「什麼意思,發現了司徒寒輕的線索,他在安國?」
「是的主子!」鴻一低下頭。
「安國什麼地方?」獨孤驚鴻抬頭急切的看著鴻一。
「安國皇宮!」鴻一說完便再次看了獨孤驚鴻之後說道,「主子,我想安國定是拿他要挾你!所以…」
「我知道怎麼做!你們有沒有可能將他從安國的皇宮救出來?」
「這…」鴻一頓了一下,「主子,可能性不大,再加上司徒公子懷著孩子,一路上又有多出的陷阱,如果強行救出來,對孩子的損害太大了!」
「我知道了,退下去吧!」獨孤驚鴻失望的搖搖頭,就算是她自己親自動手也不可能將他救出來,反而讓他更加的冒險。這樣也好,如果真的是用來威脅自己的話,最起碼現在他是安全的。
「你們放開我!」正在這個時候,從外面傳來聲音,「求求你們,陛下真的認識我。救命,獨孤驚鴻救命,求求你救救我!」
獨孤驚鴻一聽直接將帘子打開,便見到前面攔著一個男子,「帶過來!」
不出片刻便見到兩個女子駕這一個男子過來,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還能見到他身上的血跡。
「拓跋澈?」獨孤驚鴻見到眼前那張慘白的臉,靈動烏黑的眼睛失去了活力,身上的血跡味道極其的濃重,無聲的目光卻是在看到她的時候閃過一道亮光。「你…」還未說完便見到他徹底的昏迷了過來。獨孤驚鴻起身,將他抱上了車,為他檢查了一下身體。
隔著衣服便看到了四五道刀上,鮮血直流,「蕭容,打盤水過來!」
「是!」一直在車前侍奉的蕭大總管忙找人打了溫水進去。
處理傷口,處理腰間,背部,及大腿上的刀傷之外,看著胸前那橫劈的一刀,及像是斧子砍得,明顯斷了三根肋骨,還一個一根插入了肺中,極其嚴重,「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蕭容,找個地方休息!」這個樣子必須手術!
拓跋澈很冤,他不過是從獨孤驚鴻的帳篷中逃了出來之後本想回駿都與自己的表姐一起,但是才走到半路之上便遇到了流寇。好在他是女子的裝扮,所以他們也沒能對自己如何!憑藉著他忽悠的本事,倒是在流寇中過得還不錯,但是哪知流寇居然朝著安國的方向而去,說什麼要發戰爭財。結果還未到安國便被辰國的軍隊圍抄,他也是奮力相搏才出來的,但是還是免不了受到傷害。要不是聽到了獨孤驚鴻的儀仗路過這裡,他定會死。可是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他覺得倒霉的事情都被自己遇上了!
「主子。」鴻一走進房間,而此時的獨孤驚鴻正在凈手,床上的拓跋澈臉色稍稍的好轉了些,赤裸這身體包裹著白色的紗布,倒也看不到什麼皮膚。
「如何?」獨孤驚鴻接過蕭容遞過來的毛巾擦拭了雙手。
「拓跋皇…公子是從今日絞殺流寇的人群中出來的!」
絞殺流寇便是獨孤驚鴻在戰爭之前下的命令,她就是不希望有些人趁著戰爭,國內管理弱的時候,出現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流寇?」
「是的!」鴻一很肯定,因為還捉了幾個流寇,「他們說拓跋公子是她們的頭號軍師!」
「頭號軍師?」獨孤驚鴻眉毛緊皺,看了眼如陷入睡夢中的拓跋澈,「呵,你倒是能說會道的,連流寇都能忽悠!」隨即看了下天色,「離邊疆還需要多長的時間?」
「三天!」鴻一回答,當然這個時間是從這裡按照著之前的速度,到邊疆戰場所需要的時間。所以可以說離得並不是很遠!
「今日便在這裡休息,等到明日的時候便出發!」獨孤驚鴻毛巾遞給蕭容,「蕭總管讓人將邊疆的戰報全部送到這裡。」
「是!」蕭容點頭。
鴻一聽聞看了眼床上隱約可以看到的人影,「主子,您為何要救他?」
「難道放他在這裡不管?挺過今夜,他便好了。挺不過便是死!」獨孤驚鴻看了眼鴻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啦,看到拓跋澈見到自己后眼中閃過的光彩。這種希翼的光,曾經幾時她也有過,那種瀕臨死亡,后又有著希望的光芒。可惜她沒有遇到來救她的人!
獨孤驚鴻並未給鴻一答案,其實鴻一問完便後悔了,說起來著拓跋澈其實也不算是壞人。輕輕的嘆了口氣。
晚上拓跋澈便高燒不退,胡言亂語。
「葯煎好了么?」獨孤驚鴻看著身後的蕭容。
「陛下已經好了!」可憐蕭容一大總管,有一把的年紀,還是跑來跑去。端著一小碗葯忙遞給獨孤驚鴻。
獨孤驚鴻輕輕的掰開拓跋澈的下頜,將葯緩慢的灌了進去,雖然流出來了不少。看著他將藥水喝下去后,獨孤驚鴻算是鬆了口氣。準備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竟然緊緊的拽著她的手。
「拓跋澈?」獨孤驚鴻輕聲的叫喚,雖然知道此時的他更本就聽不清楚,「你能不能放開?」用另一隻手推開他的手臂,但是他居然握的更加的緊,而且因此傷口有了流血的趨勢,獨孤驚鴻不敢再動。只能靜靜的坐著,而另外的一群服侍的人也只能站在一邊,靜靜的等待。
夢中的拓跋澈極為的不安穩,「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求求你們別殺我!獨孤驚鴻你在哪裡,快來…救救我…我不要死…不要死…」
獨孤驚鴻皺了眉頭,看著因為亂動而滲出血液的拓跋澈,「拓跋澈,沒有人會殺你!」
「不要殺我…我不要死…」
獨孤驚鴻無法只能按住他的身形,同時立馬將旁邊的止血藥倒在了傷口上面。
幾近天亮,拓跋澈也總算是安靜了下來,獨孤驚鴻擦擦臉上的汗,把了下他的脈搏之後對著身後的兩個小廝說道,「你們便留下來照顧公子!」
「是!」兩小廝異常的乖巧。
獨孤驚鴻起身,「蕭容,今日按時上路!讓大家將早餐吃了吧!」
「是,陛下!」蕭容點頭。轉身準備東西。
等到幾人啟程的時候已經是響午了。
「公子你醒來了!」小廝驚喜的看著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拓跋澈看著紫色的床帳,眼中帶著迷茫的神色,隨著意識回籠立馬便反應過來了,摸摸自己的身體,已經穿上了衣服。鼓鼓的明顯裡面有包紮過的痕迹,捉著小廝的手,「她呢?」
小廝一愣,不解的看著拓跋澈。
「獨孤驚鴻呢?是她救了我是不是?」拓跋澈心情激動的對著小廝問道,隨即拉動了傷口,疼痛的呻吟了一聲。
另一個小廝見狀忙止住拓跋澈的動作,「公子小心些!您的傷的確是陛下救治的,而且昨夜陛下在這裡守了一夜!」
「她人呢?」拓跋澈不敢在亂動了,他向來是很惜命的人。
「這…」見到拓跋澈眼中的急切,兩個小廝對視了一眼,「已經離開了!」
拓跋澈一聽,失落的呼出口氣,手不自覺的鬆開了小廝的手,「她離開了!呵呵呵…」隨即嘲笑了幾聲,難道因為與自己有了肌膚之親就希望她的心中有自己么?
其實這些日子的漂泊他心中居然一直在想念她,總是想著她什麼時候會出現,救自己一把。所以他故意誘惑流寇,走的路程很靠近獨孤驚鴻的行駛的路程。昨日本來就以為自己必死,所以他想要趁著自己死的時候見上她一面。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就自己。
「公子?」小廝看著躺在床上又兩眼有些潰散的男子,輕聲的呼喚。
「我沒事,你們下去吧,讓我靜一靜!」拓跋澈有氣無力的對著身邊的小廝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先下去了!」兩小廝慢慢的退了下去,看他的樣子應該不至於尋短見才對!
辰國與安國的便界處,季澤言守候在城門之上望著外面,生怕錯過獨孤驚鴻的到來。
「季醫師不會累么?」冷雲拿著一瓶水扔給季澤言。
「為什麼累?」季澤言溫潤一笑,接過水瓶喝了兩口。
「前日開始你便一直在忙著救治傷員直到今日才有時間休息,你卻跑來這裡!」
「今日陛下會過來!」季澤言依舊笑得溫暖。
「季醫師!」下面剛好一對巡邏的官兵路過,見到了季澤言便忙打聲招呼。可見季澤言在軍隊中威望很高,畢竟誰不害怕受傷?
「你們好!」季澤言沖著她們點點頭。
「來了!」冷雲的聲音在季澤言的耳邊響起。
季澤言忙抬頭,便見到一對鮮黃的儀仗隊伍朝著這邊而來。
「唔唔唔--」這個時候號角響起,遠在二十米的時候便大開城門,一對軍隊出門迎接,帶頭的便是衛春!跪在地上,大聲呼喊,「恭迎陛下!」
城牆上的士兵也忙跪下,「恭迎陛下!」
聲勢浩蕩,冷雲看了眼呆愣的季澤言,「季醫師不下去迎接么?」
「不了!」季澤言沖著將要下去的冷雲搖頭。他喜歡遠遠的看著獨孤驚鴻,看著她氣勢秉然。
冷雲不了解季澤言,明明那麼期望,為何就在眼前卻不過去!
獨孤驚鴻此時穿著一聲金黃色的鎧甲,腰間掛著一把長劍,劍柄上有著一個紅色的寶石,而一條長長的穗子隨著獨孤驚鴻的動作而搖晃不定。
「陛下!」衛春起身更在獨孤驚鴻的身後,而她的身後還有其他的幾個大將跟隨。
「大哥!」獨孤驚鴻看著過來的冷雲,見他行禮后忙將他扶起。「軍勢回城內談!」
「恩!」冷雲點頭。跟隨在也跟隨在獨孤驚鴻的身後,君臣之禮不能逾越!
行至城門之下,獨孤驚鴻突然抬頭,看了眼季澤言,看著他清澈的眼中的濃厚的愛意及溫和的笑意,一笑便進入城中。她是時候接受他了!不是因為報答,也不是因為可憐,而是不想相負。
季澤言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捂住碰碰直跳的心臟,半響之後轉身準備下去。
「季醫師好!」士兵甲奇怪的看了眼季澤言,然後看看天上的太陽,嘀咕的說道,「今日有這麼熱么?臉這麼紅?」
「你好!」季澤言說完忙快走了幾步,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季貴君!陛下正在議事。」蕭容守在議事房門口,沖著季澤言行禮,「是否要告知陛下?」
「蕭總管好久未見,身體還是如此的硬朗!」季澤言友好的朝著蕭容說道,隨即有些慌亂,「我其實…我只是到處轉轉!」說完便轉身離開。
「唉!」蕭容望著他的背影一頭霧水!
等到獨孤驚鴻等人出來的時候,還是將這件事情報告給了她。
因為不主張浪費,所以取消了獨孤驚鴻的迎接會,而是特異的將迎接會省下來的銀兩用來給士兵們加餐。
酒國三巡,獨孤驚鴻看著那些鬧開來的軍官,將手中的一飲而盡,軍中的酒不似宮中的酒,香甜可口,純綿繞齒。而是一種衝擊,衝擊的喉嚨,辣味十足。季澤言自然是坐在了獨孤驚鴻的身邊。畢竟是皇君,自然是喝了幾杯的酒,臉通紅,有些暈厥感。
「陛下,今日便到此吧!」早就適應了軍營生活的冷雲倒是沒有任何的不妥。
「嗯,散了吧!」獨孤驚鴻說完便看了眼在自己身側的眼神迷離的季澤言,伸出手。
季澤言朦朧的眨眨眼睛,儘是迷惑與不解,卻不知此時的他有多麼的可愛。
「走了,你還想呆在這裡?」獨孤驚鴻微微一笑。
「不要!」季澤言搖頭,將手放在獨孤驚鴻的手中。兩人相攜而去。
豎日,季澤言在強烈的光中醒來,由於宿醉,頭疼的厲害。朝著周圍看了一下,並不是自己的房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了裡衣,但是他能知道自己完好無損。
外面聽到動靜的小廝忙端著臉盆與醒酒湯進來。「貴君,請漱口,喝湯!」
季澤言看了眼小廝,然後漱口,「昨夜是誰帶我進來的?」
小廝一愣,他是貴君,有誰敢碰?「當然是陛下!」
「啊!」季澤言拿毛巾的手一頓,「這裡是陛下的房間?」
「是的!」
「那昨夜…」季澤言深吸一口氣,他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陛下現在在哪裡?」
「在操練場上!」說著便遞過湯藥。
季澤言點頭,隨即看了眼衣架上的東西,「唔!」一口將湯藥吞了下去,「我的衣箱怎麼在這裡?」
「陛下吩咐了以後您就住在這裡!」說道這裡,小廝有些興奮。
季澤言卻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你在說一遍?」
「陛下親自吩咐蕭總管將你的東西拿過來的!而且以後您就要住在這裡了!」
「怎麼會?」幸福來得太突然,反而讓人有些無所適從。所以季澤言足足用了一個一天的時間來消化。直到晚上獨孤驚鴻回來。
「陛下!」季澤言忙起身,手腳無處擺放,靜靜的站在一個角落。
「吃飯了沒有?」獨孤驚鴻卻很自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看著前面擺放的菜肴。
「還…沒有…」
「陛下,貴君是等著你一起吃!」一旁的蕭容忙說道,她雖然是皇宮的大總管,但是軍營不是皇宮,自然不能時時刻刻的跟在獨孤驚鴻的身邊,所以便守在了房子門口,順便吩咐著一些瑣事,務必保證獨孤驚鴻回來的時候什麼東西都不必在吩咐!
「過來吃吧!」獨孤驚鴻知道季澤言算是害羞,也沒有多說。
季澤言在不好意思也不能餓著獨孤驚鴻,只能走了過去,不過卻出人意料的坐的較獨孤驚鴻遠些。
蕭容瞪大了眼睛,今日他可是問了不下二十次陛下何時回來。現在明明回來了,但是有必要坐那麼遠么?難道陛下是洪水猛獸,還是昨日陛下太過粗暴了?
兩人靜悄悄的吃著飯,季澤言心中很緊張,他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季澤言?」
「啊?」季澤言立馬抬頭,看到獨孤驚鴻的目光緊緊的望著自己,哄,臉又紅了起來,忙低著頭吃飯。哪知還沒有吃上一口,便被獨孤驚鴻將碗拿走了。不解的看著她。
獨孤驚鴻有些好笑,在他碗中一夾,邊夾出兩個紅彤彤的辣椒,「你吃不了辣!」
季澤言一愣,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感覺嘴裡在冒煙,張著嘴,「好辣,好辣!」
一旁的蕭容忙準備水遞了過去。一旁侍候的人忍不住的悶笑了起來,這貴君真是太有趣了!不過獨孤驚鴻一個冰冷的眼神一掃過來,便立馬禁了聲。
「蕭容,吩咐廚房以後不要在做辣椒了!」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