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們的名字，第三者

第二天清晨，尹妃然照舊起的很早，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憔悴和蒼白，她鋪了很多粉，照舊刷牙，洗漱，打掃，來到電腦旁查看電子郵件，彷彿昨天什麼也沒發生。

她輸入密碼，電腦彈開一個視頻界面，視頻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只傳來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和儀器管嘀嘀的響聲，她能想象到視頻的那一頭的人正躺在床上做各種療養治療，養護，醫生，下人，管家站了一排。

但是此刻對方是看的見她的，她如往日一樣微笑道：「先生，這邊一切情況正常。」

「嗯，辛苦了妃然。」對方發出的聲音猶如破風箱一般呼呼啦啦，聽起來極其刺激人的神經。

「應該的先生，我並沒有真正做什麼幫得上忙的大事。」尹妃然說。

「不，有必要的時候，你的作用是巨大的。唉！」對方嘆了一口氣：「記得你很小的時候，都是叫我叔叔的。」

尹妃然淺淺一笑，沉默不語。

「你是在怪我安排了你的工作嗎？我承認我是有私心的。」

「不，」尹妃然正視著屏幕：「我對您，從來只有感激之心，小時候，如果不是您，我也不可能受到這麼好的教育，如今畢業之後，也不可能如此順利便進入MEKING工作，您是拯救了我的人，我怎麼可能有怨言。只是小時候，畢竟不懂事。」

「嗯，妃然，你清楚我的故事，也清楚他的公司，希望你能幫我，作為『第三者』的一員，好好地守護著他，如果他做出什麼錯誤的決策或者事情，請你……」

「我的分內事而已。」尹妃然腦海閃現出昨晚一幕幕凌亂的場景，她輕聲打斷了對方，不欲再想起。「先生，您的身體好些了嗎？」

……

尹妃然不多久關閉了電腦，提起挎包出門。

椅子上還搭著一件義大利純手工的高級西裝，她睨了一眼，終究是沒有把它丟進小區里的垃圾箱。

如果這也是報恩要付出的代價，她認了。

作為一個孤兒，她是幸運的。

從她記事起，她就是個無父無母被丟棄在孤兒院的存在，每天早晨和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群站在食堂打飯的門口排隊等著大嬸盛著不多稀粥的勺子伸到自己碗里；冬天在組織小孩出門對耶穌禱告的時候，走在五光十色的大街上，艷羨地看著那些穿著漂亮聖誕服、被父親或母親緊拽著雙手，臉上露出驕縱神情的小孩們。

有一天胖嘟嘟的院長告訴她，她和另外幾個小孩積了幾輩子德被一個慈善家看中，決定領養他們，並供他們上高級的學校，吃精美的食物，穿他們想也不敢想的好衣服。最關鍵的是，這個慈善家據說還是個大富翁。

院長說的待遇在之後也真的全部實現了，除了漏掉一條他不知道的：他們這些小孩被領養后，還被像特工一樣被培養了當然，特工只是個比喻，他們所培養的內容並不是像特工一樣殺人偷資料那般萬能和危險。

他們做的更特殊也更有針對性一些，針對商業大國的一系列明暗技能，正如他們這個沒有機構承認的組織名稱一樣：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