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你和喬夢玥什麼時候開始的

喬夢玥已經變了臉色，「姐！」

我看也不看她，走到床邊坐下來，撿起她的內衣褲，用力地扔到她臉上，「最好在我改變主意前消失。」

喬夢玥恨恨地瞪著我，手底下卻還是麻利地穿起了衣服。方秋遠還在地上邊滾邊號，間或還要罵我兩句，我全當聽不見。

喬夢玥穿好了衣服，將方秋遠扶起來，「阿遠，你還好嗎？」

溫柔動人的模樣，儼然她才是方秋遠的原配。

我拳頭緊了緊，「你還不滾？」

喬夢玥恨到極點卻對我無可奈何的樣子讓我心裡好受了些，她咬著銀牙對方秋遠道，「阿遠，我先走了，你等下用清水洗洗眼睛，記得給我打電話。」

方秋遠不號了，但眼睛還是睜不開，他摸索著抓住喬夢玥的胳膊，「玥玥，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自己都成這樣了，還關心你的小情人，方秋遠，你還真是用情至深啊。」看著自己深愛了十幾年的老公對自己的妹妹這樣呵護，我的心痛自不必說，可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副百毒不侵的樣子來偽裝自己。

喬夢玥眼淚「唰唰」地就掉下來了，邊哭邊瞟我，眼中徹骨的恨意讓我周身升起一股涼意，直到心底。

因為那樣的恨意，更像是無數個朝朝暮暮積累出來的。

喬夢玥拿了自己的包摔門而去。

方秋遠已經緩過勁來，也跌跌撞撞地拿了衣服進了浴室。我撇過頭看見他放在床頭的煙，鬼使神差地，就抽出來一根點上，只吸了一口便嗆出了眼淚。

手裡夾著煙正咳嗽地撕心裂肺的時候方秋遠洗漱好出來了，他眼睛紅紅的，站在門邊上皺眉看著我，「你這是幹什麼？」

我揚了揚指尖的香煙，「你說這個？」

方秋遠走過來一把奪了過去，掐滅在煙灰缸里，頓時煙霧繚繞，別說，還挺有意境。

「方秋遠，你和喬夢玥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眯了眯眼，問道。

方秋遠垂下眼瞼，「一年前吧。」

我點點頭，「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

方秋遠搖頭。

「那你是怎麼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的？趙胖子是什麼人？你把我送到他床上，還給我吃了葯，你就沒擔心過我被他玩死嗎？」我強壓著心頭澎湃的憤怒和恨，盡量用極淡然的口吻問道。

方秋遠低下頭，蚊子哼哼般地道，「對不起。」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很無能為力，其實這十幾年的感情，根本就沒有我自以為地那麼堅不可摧，內里早就腐爛生蛆了，偏偏我還以為自己捧著珍寶。

我擺擺手，「我回家住。」

走的時候方秋遠沒有挽留，我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什麼。原本就已經岌岌可危的關係，我的一罐噴霧劑怕是已經替我決絕地劃上了句點。

出了家門，坐上計程車，我才感覺自己全身都沒了力氣，偽裝也只能到此了，跟司機師傅說了地址，眼淚就猝不及防地來了。

剛才一直忍著沒有哭出來，這下子簡直像決了堤，把司機師傅嚇得一愣一愣的，一邊看路況一邊還要注意我。

到了家門口下了車，將眼淚擦乾，對著手機屏幕練了幾遍，才挑了一個最合適的微笑掛在嘴上，才走進家門。

我剛到客廳門口，媽媽就迎了上來，抓著我的手輕輕摩挲，「小畫，你回來啦？」

看到媽媽笑了，我的心情也好了起來。我回以一笑，像小時候一樣撒著嬌，「想你了嘛。」

我自顧自地說著，牽引著媽媽走到沙發前，爸爸正坐著看報紙，一看是我也笑了，「小畫回來啦？正好，玥玥也在，一家團聚了，對了，秋遠呢？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提到喬夢玥和方秋遠，我就不自覺心裡一個「咯噔」，他們兩個的名字已經成了我心裡一根刺，溫馨的氣氛霎時被我破壞了個乾淨，「玥玥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你之前不久。」我媽意識到不對，問道，「怎麼，你們吵架了？」

我搖搖頭，暫時還不想讓爸媽知道這些事情，「沒有。」

正說著，喬夢玥從洗手間出來了，看見我先是一滯，然後得意地笑了，可能是知道我不敢再爸媽面前對她怎麼樣，所以有恃無恐。

所以她走過來從後面抱住了我的脖子，臉貼在我臉上，裝腔作勢地道，「姐，你也回來啦？好想你啊。」

我心裡冷笑，然後伸手狠狠地掐住喬夢玥的胳膊內側的軟肉，反正從爸媽的角度看起來我只不過是在摸她而已，「是嗎？姐也挺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