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死亡

幾個侍衛看向桑陌請求指令，桑陌使了個眼色他們退到了一邊，柳煙匍伏在地上向曲之涵看過來，她手上臉上都已經是血，再打下去真要死人了。曲之涵有些受不了沖納蘭玥吼道：「納蘭玥，你還是不是男人？是王爺就可以隨隨便便處死一個人？」

納蘭玥捏了捏鼻樑：「想不被人踩在腳下就要爬到最高，強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就是當今的世道，何況本王有自己的處理方式，你最好不要插手。」曲之涵以前只在電視里看過這種程度的暴力行為，她不能接受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

桑陌給雲兒使眼色讓雲兒帶曲之涵走，雲兒用極其陌生的眼神看著桑陌，半晌，雲兒拉了拉曲之涵的袖子：「我們走吧。。。」曲之涵掙開雲兒的手幾乎是吼出來的：「不走！你們的人性都哪裡去了？就眼睜睜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慘死而無動於衷嗎？！」

納蘭玥突然笑道：「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這麼早被拆穿，至少還可以多活些時日。」曲之涵愣住了：「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柳煙虛弱的聲音傳來：「是你。。。撿到的。。。信鴿和。。。信。。。」

曲之涵有些站不穩釀蹌著後退了幾步，雲兒扶住她哭著叫到：「小姐，這不怪你，你根本不知道那信的內容，你以為是王爺的信才給他的。。。」柳煙苦笑道：「當時我就。。。知道了，不過只是自欺。。。欺人罷了。。。怪不得你。。。是。。。天意也是我太天真。」

納蘭玥看著曲之涵嘲諷的勾起嘴角：「你不想著去害別人一樣有人惦記著害你，不想成為墊腳石就得把別人當作墊腳石，哪怕被你踩在腳下的是跟你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你不懂的太多了，別太天真。」

所謂的心機，所謂的冷血，所謂的人性泯滅和世態炎涼都讓曲之涵覺得匪夷所思，至少在她的世界觀里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難道是自己從小被保護得太好這些負面的醜惡世態都一直沒有機會見到？

曲之涵聲音不再像之前那麼大，她獃獃的看著渾身是血的柳煙說道：「一個女人，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如果為了被逼無奈犯下的錯就要付出這麼沉重的代價，未免太過了，我也不想在滿是血腥和怨氣的地方生活下去，晚上也會睡不踏實，本就是個錯誤，王爺請賜休書。」

莫子言說過，只要他一紙休書她就自由了，在這裡不比現代，不是他們能左右的。納蘭玥氣極反笑：「本王從記事起就沒睡過好覺，你知道那滋味？連睡覺就要防著被人暗算，如果你想要丞相府滿門抄斬就繼續跟本王對著干吧。」

曲之涵生平第一次這麼憤怒，她死死盯著納蘭玥：「如果你敢的話，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的。」納蘭玥向她招手：「過來。」曲之涵極不想過去，但是現實不允許，只要他一句話，丞相府一夜之間就會死得一個不剩。

她慢慢走過去站到了納蘭玥面前，納蘭玥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攬過曲之涵的腰，曲之涵有些反感想要掙脫，納蘭玥加重了力道曲之涵明顯感覺腰有些疼了，她咬了咬牙只好不再動彈。雲兒站在一旁害怕的看著這一切。

納蘭玥給桑陌使了個眼色，桑陌再次問道：「柳煙，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說吧，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柳煙恢復了些力氣抬頭哭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說什麼呀？王爺，看在曾經伺候過你的份上放過我吧，求你了。。。」

曲之涵眼眶忍不住紅了，如果有天她犯了錯，納蘭玥也會這樣把她處死？或者用更惡劣的手段。桑陌看了的侍衛一眼，他們重新站好，手裡的木棍一下一下重重的落在柳煙這個弱女子的身上。

曲之涵不想再看，她想離開這裡，但是納蘭玥將她攬在懷裡掙脫不開，她把頭埋進納蘭玥懷裡不再去看，但是每一次木棍落下打在肉體上的聲音都像來自地獄的死亡號召，恐怖而詭異。

原本以為別人口中殘暴恐怖的納蘭玥都是誇張塑造出來的，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曲之涵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覺得納蘭玥會是個好人，更不會覺得待在他身邊是明智的選擇，搞不好哪一天就輪到她了，她不要慘死在這裡。

後來，聽說柳煙慘不忍睹的屍體被扔到了亂葬崗，曲之涵為此消沉了好久，因為她是間接害死柳煙的罪魁禍首，如果當初把那信毀了，就不會這樣，最起碼不會這麼早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