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獨自離去
「何必這樣！」耿武上前攔住了趙必武，皺眉道：「雖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矛盾，但此刻是末日，大家應該守望相助，何況你們都是覺醒者，應該一起對抗外面那些怪物！」
「關你屁事！」趙必武立刻暴起，身為覺醒者的他，根本不在乎耿武這普通人類，哪怕他是軍隊統帥。
「弟弟別這麼說。」趙必文阻攔道，他倒是沒那麼囂張，也相對聰明一些。
覺醒者再強，生存也需要依靠普通人類，畢竟有食物問題，水源問題，電力問題，空氣凈化問題等等，更有！如果趙必文想在這場末日中爭奪一定的地位和權力，他就更要爭取耿武和那些士兵的幫助了，特別是此刻這末日前期。
說白了，趙必文和耿武沒有絲毫的利益衝突，反而要彼此依靠才能生存，所以打好關係是必須的，但和我，卻因為同是覺醒者，不服從就絕不能相容，就像他逼走蘇欣妍那樣。
眼珠骨碌碌的轉著，趙必文在找一個相對合適的借口。
「其實也沒什麼大矛盾，只是……這小子的智能體相對來說，比較適合我弟弟，所以希望他讓出來，可他不願意。」趙必文乾笑道。
「對啊！我要他的智能體，又不是搶，只是和他換換罷了。」趙必武舔著嘴唇道，一想到娃娃的嬌媚動人，他就有些情不自禁。
耿武為難了，他知道趙家兄弟是什麼人品，也知道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但……
「要不，你就讓給他們算了，只是個智能體而已。」耿武尷尬道。
我沒回答，不想回答，只是默默的低著頭。
「就是，區區智能體，你讓給趙哥他們就是了，他們救過大家嘛，以後還會一直保護大家的，本就該報答下。」這是周圍群眾的呼喊聲。
「我說，這小子是誰？也是覺醒者么？你們別亂說話，得罪了可不好。」
聲音很小，我卻聽的清清楚楚。
「屁咧，你沒看他被趙二哥揍得爬不起來？就算覺醒者也是個渣，得罪了怕什麼，只要別得罪趙家兄弟就行。」
我的頭越垂越低……
「其實趙老二也不是什麼好鳥，怕是看別人的智能體比較好，所以想搶吧？嘖，這小子也夠可憐的，身為覺醒者，卻連自己的智能體都保護不了。」
「噓，小聲點，別讓他們聽到了，我們住在這學院也不安全，必須指望他們保護的！」
「知道，沒看我在幫他們罵這小子么，喂，小子你有點覺悟好不？弱就要認慫懂不？」
我不懂，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明明被羞辱的是我，為何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我說話？就連耿武也勸我忍氣吞聲，周圍人更是恨不得我立刻給趙家兄弟磕頭認錯！
我不知道，宇宙菌污染的到底是這個世界，還是這世界上的人們。
生存最重要，我明白，但為了生存就能昧著良心說話么？今天趙家兄弟羞辱的是我，明天呢？他們難道看不出這倆貨的人渣性格！
我突然笑了起來，不再自卑也不再沮喪了，看著周圍那群人的指指點點，我發現自己並不可悲，可悲的是他們，雖然我被踩在了泥里，但至少還有自尊，他們有什麼？
為了活下去，他們甘願受趙家兄弟的擺布，欺騙並殺害了蘇欣妍的老公，逼走了那個一直在救助和保護他們的超級覺醒者。
為了活下去，他們繼續依附趙家兄弟，又開始逼迫和羞辱我。
他們一定會後悔的，不僅是他們，趙家兄弟也一定會後悔的，爭奪權力天經地義，但他們開始的太早了，連末日初期都沒有平安度過，他們就敢想以後的稱王稱霸？這簡直太囂張，甚至太愚蠢了！
或許，我看不到他們後悔的那一天，但我堅信一定會有！
「放開我吧！」我語氣平淡道：「要麼，你們就立刻殺掉我，要麼，就放開我，我惹不起你們躲得起，我會離開這裡，就像蘇欣妍一樣！」
「走？哈哈！小子你走去哪？你這種實力，出去遇到四五隻怪物就死定了，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么？」趙必武狂笑道。
「不關你們的事。」我咬牙道，終於奮力掙開了那兩名智能體的束縛，又或是，他們眼中露出了憐憫，似乎不想再繼續羞辱我了。
扭過頭，我朝校園門口走去。
「站住！把你的智能體留下再走。」趙必武依舊不想放過我，卻被耿武攔住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耿武嘆息道，這是他唯一能幫我說的話。
耿武曾經說過，有些事他也不知道做的對不對，他應該是個很好的人，很善良，很有責任心，所以之前才會不顧一切的開車來救我們。
他絕不是個分不清是非對錯的人渣，但……他肩負著上萬人的生命，有時候不得不低頭，就像他默許某些人殺死蘇欣妍的老公一樣。
「弟弟，算了。」趙必文也阻攔道：「這小子願意滾蛋也行，區區智能體而已，這裡的漂亮妹子也不少，你再隨便找一個就是。」
一萬多難民，大多是年輕人，足夠趙必武隨意挑選了，愛愛和搞基都可以，甚至憑那些人對他們的卑躬屈膝，np怕是都沒問題。
所以我相信，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這兄弟倆一定會風光無限，過著彷彿皇帝般的生活，同時我希望，這倆渣爽到連必要的鍛煉都忘記，等到市區的怪物大舉進攻……
我被自己的想法噁心到了，雖然只是苦中作樂的阿q精神。
「曹陽哥你要走？那……我跟你一起走！」一隻手拽住了我，是林修。
這小子果然重情重義，而且怕是把我當成了大舅子，可惜，我搖了搖頭，不能帶著他的，出去后我連自保都難，何況他還拄著拐棍。
「可曹陽哥你能去哪？外面到處都是怪物啊。」林修鬱悶的都快哭了，這次，只有這次，我沒覺得他很娘，反而用力挽住了他的肩膀。
「別擔心，我只是去找婷婷，本就是這麼打算的，只是早走了幾天。」我強笑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啊……」
「算了吧，你這小拖累跟著我管個蛋用，乖乖在這養傷，等好了以後……」我瞄了瞄趙家兄弟，其實林修跟著他們也不合適，最好等傷勢復原后，再去尋找和依靠其他的覺醒者。
我也有傷，而且不輕，但我連一分鐘都不願多待，哪怕耿武極力挽留我養好傷再走。
「你能做主？」我撇嘴反問道。
耿武的老臉噌得漲紅，他是軍隊統帥，此刻還算是能夠做主的，但很快就……
「希望你選擇的沒錯，不是說我自己，而是在說他們和蘇欣妍之間。」我拍了拍耿武的肩膀道。
離開校園時，我真心很不捨得，不管是末日前的三年時光，還是末日後的這幾天，我對這裡都有著很深厚的感情，母校啊。
此刻，校園已拆掉大半，無數磚瓦被堆砌在校園外牆上，一層層的加固和增高，準備抵禦怪物的進犯，可我卻沒機會看到這座校園城堡的建成了。
幻想一下吧，唔，是星河戰隊里的那種小型碉堡？還是進擊巨人里的那種大型城堡？
耿武已開始凈化空氣，包括水源，包括電力設備的架設，包括食物的儲備問題，可同樣與我無關，離開后，食物和水的問題都要我自己解決，無法再依靠他人了。
走時，林修眼紅紅的，塞了很多泡麵和餅乾給我，可樂和礦泉水還塞了整整一箱進我的儲物手鐲，其實，趙必武很想連我的儲物手鐲和武器裝備都搶走，卻被他老哥阻止了。
「有些時候，別囂張的太過明顯了。」趙必文如是說，表情很陰冷。
走出校門的前一刻，我又扭頭看了一眼，看到林修哭著朝我拚命揮手，看到耿武在嘆息，幾名和我並肩作戰過的士兵也都在嘆息，同時，我還看到了方敏。
教學樓上，女孩依偎在趙必文的懷裡，正被上下其手，她卻媚眼如絲的撒嬌著。
我真不知道，陳輝為何會愛上她的，只因為漂亮？我更不知道，陳輝如果此刻還有人類意識，看到這一幕之後會做何感想？
嘆了口氣，我邁步走進了霧霾，呼吸著那嗆人的空氣，觸碰著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深紅，心情好壓抑，憑我此刻的實力究竟該如何生存？完全不知道。
走出校門后，我打開儲物手鐲放出了娃娃，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著學院里努了努嘴。
我的意思很明顯，之前不答應交換，只是出於尊嚴，此刻嘛，既然娃娃想跟著更強的主人，那就由得她去吧，強留身邊沒有任何意義。
雖然失去她以後，我會更加難以生存，但誰在乎？我是抱著必死的覺悟離開的。
「我……不走，我要永遠跟著主人！」娃娃小臉通紅道。
換成幾天前，聽到這話我會很感動的，只是如今……哈！我信她才有鬼。
「滾開吧，去找你的新主人，我不需要你了。」我咬牙道。
霧霾中，我明顯看到娃娃的肩膀在顫抖，卻不理不睬的扭頭就走，我又感覺她用力挽住了我的胳膊，卻被我狠狠甩開了。
「主人，我……」娃娃咬著嘴唇，卻最終什麼也沒說，某些原因她根本不敢開口。
被糾纏的有些厭煩了，我突然扭頭，一把將她推向了牆壁，又用力頂了上去。
我撕開了她身上的寬大襯衣，那是我親手為她穿上的，又緊緊扣住了她的小手，扣得那手腕咯吱作響，甚至，我咬住了她的嘴唇。
我不是想對她做什麼，區區充氣娃娃而已，我只是單純想發泄心中的壓抑。
娃娃呆住了，之前我也親過她，只是那時很溫柔，此刻卻近乎瘋狂，近乎暴走，雖然她並沒有拒絕，因為我是主人？哈，正好！
突然，娃娃彷彿觸電似得顫抖了起來，驚呼中，一把將我遠遠推開，甚至推的我一屁股坐倒在地。
「不行！」娃娃尖叫道，聲音滿是驚恐。
「不行就算了。」我語氣平淡，起身拍了拍塵土，自顧自朝前走去。
她還跟著我么？我已經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