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救援戰開啟
「曹陽，你別怪婉婷總是和你唱反調，她心地不壞，只是嘴太快，說話不經過大腦。」陳凱突然拉住我低聲道。
用力點頭，我早看出來了，這女人就是長了張賤嘴。
陳凱又道：「而且她剛才反駁你是因為……她殺死黃蜂boss的兒子時，那人渣正在侮辱一個女孩，那女孩是她最好的姐妹。」
微微錯愕，再次看向顧婉婷，我眼神已不再厭惡，而是多了絲同情。
「看什麼看，有病啊你！」顧婉婷翻著白眼道。
我……算了，始終討厭這個嘴很賤的女人。
一夜的休整和商量對策，快到天亮時，兵王帶著隊伍出發了，一輛輛卡車和裝甲車在市郊匯聚，又直朝市中心影院方向開去，我們卻沒有跟上，反而隱入了黑暗中。
「由我來負責正面佯攻，吸引怪物的注意，最好將那些異化者全部引出來，然後你們從影院後方發動救援，如果戰局變化，我會讓部下通知你們的。」兵王如是說。
我和陳凱都沒有異議，雖然我們並不知道，那些異化者也正在商量如何對付我們。
影院包廂里，兩個身影正交疊重合著，緊緊相擁，是錫羽和那少女。
「疼么。」少女揪著小臉道。
「不，我又不是人類，這種傷勢很快就再生完成了。」錫羽微笑搖頭。
異化者和覺醒者的再生並不相同，覺醒者只是憑藉基因加速癒合，異化者卻可以扭曲身體構造，用其他部位的肌肉和骨骼來彌補受創部位。
所以覺醒者一旦失去肢體就無法再生了，異化者卻可以隨意生長出新的。
錫羽那兩隻蹄足的傷勢都已恢復，只是被我砍斷的那條腿，明顯比之前細很多。
躺在沙發上，看著少女那精心呵護的模樣，錫羽突然皺眉道：「其實蘇蘇，我們都不是人類了，不需要這樣做的。」
「你管我，我喜歡高興愛。」少女滿臉的傲嬌模樣，錫羽無語。
「我就是喜歡摟著你，在我真正變異前，你將我抱起救走那時，我就喜歡上你了。」
「但蘇蘇……」
「不許吵！乖乖的坐著。」少女怒道，錫羽本能閉嘴，模樣卻有些古怪。
其實異化者之間的談情說愛是沒有意義的，就算他們還是人類，年紀的差異也不該生出那種奇怪思維，錫羽在變異前已有二十七歲，蘇蘇卻只有十三歲。
標準的思春小蘿莉啊，錫羽苦笑連連。
隔壁包廂里，華若的慘叫聲傳來，女人的傷比錫羽重很多，胸部被整個轟穿，就算能扭曲身體結構，那痛苦也是非常強烈的。
「今晚吃了很大虧呢，蘇蘇，感覺這次我們未必守得住這巢穴了。」錫羽喃喃道。
「那就不守了！」蘇蘇突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錫羽茫然。
「這些傢伙很強，兩股勢力一旦融合，我們怕是很難擋住，所以我想……全力殲滅其中那些覺醒者，為此巢穴毀掉都在所不惜！」蘇蘇咬牙道。
「這些覺醒者雖然不弱，但數量卻不多，而怪物又有多少？只要有我們在，有豬豬在，再建一座巢穴輕而易舉，再次集結一批同類也非常容易，慢慢的蠶食也吃光他們了！」
那一刻，蘇蘇的小臉上滿是陰冷，錫羽點頭，雖然他的年紀較大，聰明卻遠不如這小女孩，所以他才願意跟著她。
「那就拼一場吧，以巢穴為代價，盡量的殺戮那些覺醒者！」錫羽森然道。
當第一縷晨曦穿透霧霾，城市中心，硝煙開始瀰漫，黃蜂的boss也不知從哪找來的軍火，那火箭筒和重機槍多不勝數，連裝甲車都有七八輛之多。
「炮火分散往四周發射，注意只是火力吸引，不要直接攻擊怪物巢穴，以防誤傷難民！」一輛裝甲車上，兵王意氣風發的指揮著。
「老大，讓我們吸引怪物，讓他們去救難民，這也太吃虧了吧。」幾名部下抱怨道。
「吃虧？你們跟著老子吃過虧？他們救出來的那些難民，最後還不是要靠我們保護，他們才幾個人。」兵王笑罵道：「兄弟們全都打起精神來，這次，救出來的男人都給你們做小弟，救出來的女人隨便泡，聽懂了沒？」
「懂了！謝老大！」
「但老大，泡不到怎麼辦？你又不許用強的。」
「滾，你個沒出息的東西，讓老大泡到手再送給你好了。」
「切，老大長得還沒我帥，而且他氣勢那麼嚇人，妹子根本不敢靠近。」
場中，一群地痞流氓亂七八糟的吵鬧著，兵王卻沒加管束，反而滿臉笑意。
「陳凱啊，這就是我加入黃蜂的理由……其中之一，這場末日是全世界範圍的，絕不是區區幾名覺醒者就能拯救世界的，如果不聚集大批兄弟，不積攢大批力量，單憑我們覺醒者又能殺掉多少怪物？」
「或許這些傢伙有多半都是人渣，但那又怎樣？敢跟著老子殺怪就是好樣的，善良有個毛用，善良能拯救世界么？所以陳凱啊，你始終太嫩了。」兵王喃喃自語道。
這些話，兵王沒有對陳凱說過，因為他們看問題的標準不同，陳凱始終是一名警察，還是個文職，所以他太溫和也太親切了，而兵王則是這麼多年在槍林彈雨中打滾出來的，是在生死線上掙扎活下來的。
在陳凱看來，哪怕世界末日都該恪守善良，但在兵王看來，只要能拯救這個世界就好，只要最終的目地明確就好，過程很重要麼？
這是末日啊，如果每一個小細節都糾結的話，人類憑什麼和怪物斗？僅憑几個覺醒者組團殺怪么？這簡直像小孩子的遊戲般可笑。
要知道，此刻的世界一片大亂，人類連統治者都沒有，連政府都沒有，就算陳凱救出那些難民又如何？丟在一座小城鎮里自生自滅？
最快恢復人類的社會結構才是王道啊，哪怕統治者是一些流氓也好，惡棍也好，黑社會混混也好，都至少不是怪物。
退一萬步說，就算黃蜂的boss最終成就了霸權，那也比全人類被怪物吃光要好的多。
所以，兵王才加入黃蜂，他不是要幫某個boss爭奪權力，而是要借黃蜂的力量去拯救更多人類，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嘛……
瞄了瞄手腕上的一條彩色編織繩，兵王的眼中滿是溫柔。
「希望你答應我的事能夠做到，希望你真的能夠救回她，否則，就算黃蜂統治了世界，最終boss也未必是你！」兵王傲然道。
炮火瀰漫的同時，影院周圍那些怪物就爬了起來，齊聲咆哮。
普通怪物的智慧真心低下，當它們看到兵王時，看到那一排排裝甲車建起的防線時，居然想都不想就發動了衝鋒，冒著炮火硬沖。
「兄弟們，給老子打起精神來！從現在開始的三十分鐘，你們能撐住么？」兵王大吼道，三十分鐘，是兵王在限制炮火威力的情況下，所能做到的極限，畢竟他不敢大範圍轟擊。
同時，我們齊齊朝影院後方潛去，三十分鐘，只要把握的好，足夠救出那些難民了。
「外面什麼聲音？那些該死的覺醒者人類又來了！？」包廂里，華若邊吐血邊走了出來，她的傷勢太重，至今未好。
「華若啊，你留在這裡等著吧，一有發現就告訴我們。」蘇蘇笑眯眯道，華若卻有些茫然，發現什麼？
「讓小周留下吧，其他人跟著我一起潛入，切記小心，曹陽領頭！」陳凱如是說，小周的傷勢太重，休整了一夜也無法參戰，所以這一趟我們只有七名覺醒者了。
電影院頂層，那龐獸又轟隆隆的爬了上去，真替它累得慌，同時它身側還有數名異化者，十三，是這座城市此刻所有的異化者總和了，相比之下，異化者比其他怪物真心少很多。
「都出來了么？」拿著望遠鏡，兵王目光灼灼道：「陳凱啊，你也差不多該動手啦！」
不用他說，早在蘇蘇和錫羽離開電影院的同時，我已經帶頭沖了進去，雖然我眉頭始終皺著，陳凱和兵王商量對策時，我也聽著，沒感覺有絲毫不妥，但真正踏入影院后，我又覺得有些不安，是感知能力的危機示警么？
「快啊！你磨磨蹭蹭的做什麼？」身後，顧婉婷又開始吵嚷了，真煩。
影院的兩個放映廳里，當炮火聲響起的剎那，人們就驚呆了，這是人類軍隊么？這是有人來救他們了么？
「大家不要慌也不要亂，是有人來救我們了！」趙浩揮舞著手臂大吼道，滿臉興奮，他終於知道我之前不是在說謊安慰他了。
「救兵來了？那還等什麼！大家衝出去啊。」幾名學生激動的緊緊攥著拳頭。
「不行，曹陽說過，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在這裡等待他們的救援。」趙浩連忙阻止道。
「曹陽？靠！那傻叉居然還沒掛？哈哈，他帶軍隊來救我們了！」放映廳里，歡呼聲此起彼伏，這還是第一次，我被這麼多人歡呼著名字，寄託著希望，雖然……
「豬豬啊。」電影院頂層，那少女突然拍了拍龐獸的腦袋，語氣森然道：「既然這座巢穴不要了，那就收回氣勢，不用壓迫那些低等怪物了，讓它們……開吃吧！」
所以，當放映廳的大門被推開，趙浩等人第一眼看到的並非是我，而是數只張開了血盆大口的怪物，當龐獸不再壓制，它們的進食慾已經無限膨脹了。
因為是兵王和陳凱的強強聯手，所以這場救援戰的安排沒有任何錯誤，唯一的遺漏就是……我們低估了異化者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