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超越怪物的本質
我並沒有辜負那萬能葯所帶來的效果，傷勢尚未完全復原，我就開始了瘋狂的鍛煉，連兵王都為之目瞪口呆的鍛煉。
早晨，兵王起床的時候，我在做俯卧撐，第五百個！
中午，兵王午休的時候，我倒吊在電線杆上做著仰卧起坐，第八百個！
晚上，兵王打著哈欠準備睡覺，我卻在全城範圍的高速奔跑中，第十圈！
當我筋疲力盡的爬上床時，已經整座城市都在打呼嚕了，而當我揉著睡眼爬起時，整座城市依舊在打呼嚕，這讓我想到了郭德綱的一句笑話。
起得比雞早，睡得比雞晚。
「真是賺到了，這小子！」兵王眯眼笑道：「總算沒辜負老子難得一次的腹黑。」
當我蘇醒時，那些被救的難民已經送往黃蜂總部了，所以我並沒有再遇到趙浩和周凱等幾名同學，哎，其實我很想和他們好好聊一聊，而且趙浩似乎有些話想和我說……
趙悅然是為了照顧我才留下來的，很感動，但朱雨桐這小傢伙居然也留了下來，而且讓我吃驚的是，他的瘋狂鍛煉程度，居然一點都不弱與我。
「曹陽哥，我想變強！」朱雨桐哭喪著臉道，把之前經歷完完整整的訴說了一遍。
我沒有鄙視他被怪物嚇尿，反而同情的拍著他肩膀，變強？太難了，就像兵王說的，他頂多變得身體結實強壯，卻永遠不可能獲得對抗怪物的實力，覺醒者已經不會再增加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么？比如讓科學家研究下覺醒基因！」朱雨桐突發奇想道。
我也是如此希望的，可娃娃說，覺醒基因的製作在這時代是不可能完成的，朱雨桐聽完后徹底哭了。
「那個萬能葯……能不能給這小傢伙一瓶？能不能當成覺醒基因用？」我試探性問道。
我很喜歡朱雨桐，雖然是個逗比，但品行還不錯，性格也爽快直接，又肯努力，如果成為覺醒者的話，或許前途不可限量吧。
「不行的，萬能葯必須是身體素質很強的覺醒者才能用，普通人服用會直接致死的！」娃娃搖頭道。
這句話把我嚇到了，因為我的身體素質也不強，服藥後會出現問題么？
「應該……不會吧？」娃娃顯然很沒有信心。
「我靠，幫我檢查下啊，話說這幾天我感覺後背很癢的說。」我拚命撓著背後道。
娃娃也緊張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幫我拆掉了紗布，然後悶悶的翻了個白眼道：「主人，你長痱子了！」
長痱子？我擦了擦汗，倒也難怪，天天裹著紗布鍛煉身體，汗漬都流不出來。
同時，我發現自己被龐獸消化液溶掉的皮膚組織，雖然已經再生完成了，但總覺得有些粗糙，膚色也有些變深。
奇怪，再生的皮膚應該很嫩才對吧。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萬能葯，也可能因為主人的身體硬度變強了。」娃娃答道，扭過頭，卻顯得憂心忡忡。
其實她也不知道原因何在，其實她也始終在擔憂，沒有加工過的某種基因，直接服用會不會出現問題？
所以剩下來的那四瓶葯，娃娃千叮萬囑，不到重傷瀕死時就絕對不要再喝了。
而朱雨桐的希望則徹底破滅，整天魂不守舍，還多次去找兵王尋求變強的方法。
「你去黃蜂總部吧。」兵王煩不勝煩道：「那裡有幾個人類科學家，你跟著他們打打下手去吧，搞不好能研究出點啥也說不定。」
這些話只是兵王的推托之詞，但如果他很了解朱雨桐，知道這小子的性格有多逗比，知道這小子此刻為了變強簡直不惜一切的話，或許他就不會再這麼說了。
朱雨桐再沒說什麼，第二天就跟著一輛傳遞消息的裝甲車上路了，而和他一同上路的人，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小曹陽，我要走了。」趙悅然嘆息道。
趙悅然本就該走了，和那些難民一起，她之所以留下，一是為了要照顧受傷的我，算是報答救命之恩，二是為了給之前那段美好留下一個句號。
「你不和我一起么？要不，我先陪你去黃蜂總部？」我依依不捨道。
那一刻的我，還以為趙悅然只是想短暫和我分別，卻沒想到女人會說出那番話來。
「小曹陽，我沒辦法跟著你的，你是覺醒者，你的目標是拯救世界，你每天的生活都是和怪物廝殺，可我卻只是個普通人。」趙悅然幽幽道：「所以之前的那次，就當成我們之間的一段美好回憶吧。」
我呆住了，這是要和我分手？雖然我們從未開始過，甚至我沒有認真表白過，但……我真的好喜歡她，如果她願意，我可以立刻發誓一輩子守護她。
「小傻瓜，不可能的。」趙悅然颳了刮我的鼻尖道：「你究竟喜歡我什麼？我大你這麼多歲，做你阿姨都夠了。」
年紀有關係么？切，哥本來就是御姐控，哥愛的本來就是成熟女性。
「謝謝你喜歡我，也謝謝你救了我，小曹陽，或許在這場末日中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但……」
「如果我瞭然一身輕的話，或許會跟著你吧，可我有兩個孩子的。」
我突然懂了，趙悅然如果跟著我，就意味著她會時刻經歷危險，那孩子怎麼辦？她不可能讓孩子陪她一起的，但又無法丟下孩子。
這場末日，趙悅然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只剩下兩個孩子。
「那我陪著你！我跟著你！」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道。
趙悅然沒有說話，只是痴痴的看了看我，僅一眼，我就痛苦的放開了手，低垂下頭。
我是覺醒者，我肩負的責任……
說起來，這些責任還是那晚趙悅然教會我的，如果我拋下不管的話，她會很討厭我吧？
好奇怪，這世上有很多女人都恨不得在末日中抓住一個依靠，哪怕為此付出尊嚴，付出身體，可趙悅然卻不想讓我守著她，而是希望我展翅高飛，去完成那屬於自己的使命。
可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永遠不能和她在一起？那次的經歷，難道只能是個美好回憶？
「要不，我偶爾去找找你，陪陪你？你不需要刻意等我什麼，只要……」
「小曹陽。」趙悅然突然打斷道：「為何你不選一個和你身份相符的女人去愛？」
「愛一個人可以選么？」我哭笑不得道。
這句話，我在很多愛情電影電視里看到過，每次我都覺得特傻，但當我親身經歷，親口說出，我又突然明白了其中那深深的無奈。
感情是不可以選的，我就是愛上她了，可我偏偏抓不住她，哪怕我正緊緊的抱著她，吻著她，想求她留在我身邊，哪怕……哪怕……
哎，我說不出口，我既無法讓她丟下孩子不顧，去陪我經歷危險，去陪我面對怪物，也無法放棄自己的覺醒者使命。
「小曹陽，不如我做你姐姐吧？」趙悅然說了句傻話，我差點哭出來，身為屌絲，收到好人卡是件很正常的事，卻沒想到我竟收到弟弟卡。
那天，趙悅然最終還是走了，站在裝甲車旁笑眯眯的朝我揮手告別，還讓兩個孩子膩膩的叫了我幾聲曹陽叔叔，可我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我感覺……自己不會再愛了。
這不是那些非主流小孩的腦殘言論，而是我真的很難再愛上誰了，普通人？那結果和趙悅然豈不是一樣，我不能讓她陪著我，又不能放棄一切陪著她，那樣的感情如何維繫？
除非，我愛上的對象是覺醒者，可這世上只有一萬名覺醒者，女性還相對較少，想找一個愛我又我愛的人，實在太難了。
「娃娃，乾脆讓我愛上你好不好？」我扭頭苦笑道。
這只是一個笑話，娃娃卻呆住了，小嘴微張半晌也沒合攏，直到我大笑著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扭頭離去。
在末日中想要追尋一段感情真的好難啊，特別是針對覺醒者而言。
與此同時，兵王告訴我要出發了。
我們將去和另一支黃蜂的部隊匯合，然後一起去銅陵，去看看那裡有什麼了不起的怪物。
「新的消息來了！」兵王肅然道：「那支黃蜂的部隊不是被一群怪物擊潰的，而是被一隻！」
僅一隻？我怔了怔。
「那支部隊正打算清理銅陵市，正和城裡的怪物打的熱火朝天，卻沒想到身背後突然走過來一隻異化者，那異化者原本並沒有理會他們，可他們主動攻擊了，結果……」
「一支部隊居然被一隻異化者擊潰了？」我茫然道，有沒有這麼強的異化者？難道真是lv3級別的？
「在這個時間段，是不可能出現lv3的！」鐵衛和娃娃異口同聲，卻又補充了一句：「除非那怪物發生了超越宇宙菌感染的變異，但這種事同樣不可能發生！」
超越宇宙菌的感染會是什麼？或許當我看到那怪物時，我就明白了。
準確的說，那其實並非超越宇宙菌感染，而是超越了怪物的本質，超越了怪物的天性，原因？或許和我捨不得放開趙悅然是一樣的。
「這個好難吃啊！」銅陵市的郊外某處，一名異化者男子悶悶道。
當然很難吃了，因為他吃的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
「你瘋了！你……你居然要吃了我？我們是同類啊。」慘叫聲接連不斷，夾雜著怒罵，那同樣是一名身形變異扭曲的異化者，此刻已被揍得支離破碎，連掙扎都無力。
「不能吃么？」男子眯了眯眼，扭頭看向了身後。
他身後坐著一名瑟瑟發抖的女孩，他帶著她很多天了，她卻至今無法適應和他在一起的生活，總是那麼血腥恐怖。
但至少，地上躺著的只是怪物，至少他沒有吃人，這是讓女孩唯一覺得安慰的。
「吃吧，別管他說什麼，直接咬死！」女孩悶悶道。
男子笑了，猛地撕開那異化者的胸腹，挖出內臟道：「敏敏說能吃就能吃，雖然味道很差，但敏敏開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