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陰陽雙瞳
那老道長紋絲不動，他雖然是個瞎子，但似乎對周圍的情況了如指掌，臉色微微一變道：「這普天之下居然有人能利用三屍蟲！三屍蟲在道門之中也有傳說，相傳三屍蟲無影無形無法為人所控，毒性又貫通陰陽與鬼靈相通，上三屍名曰彭琚，主人私慾；中三屍名曰彭瓚主人食慾；下三屍名曰彭矯，主人色慾，道門也奉為三屍神，傳說中蟲毒者終身夢魘叢生，無法擺脫，簡直是生不如死啊。」
「你倒還有些見識，不過這只是道門之中對三屍蟲的臆想罷了，三屍蟲奧秘豈是你們這些俗人所能悟到的，哈哈。」金婆婆笑道。
「哈哈，老道真是三生有幸啊，居然能親眼見識傳說中的三屍蟲，還能跟利用三屍蟲霧氣練成夢魘之術的高手交手，不過我想問個問題，你是怎麼培育三屍蟲的？據我所知這是不可能的啊。」老道長說。
「眼珠都沒了還親眼見識，你見識得到嗎？不過你這體內的氣究竟是什麼氣，如此詭異，居然能感知到周圍的情況。」金婆婆也問了個問題。
「哈哈，咱們是不是公平些，彼此交換下秘密？」老道長也大笑了起來。
「他們怎麼還聊上了，到底打不打啊。」王猛急道。
金婆婆用餘光白了王猛一眼，接著說道：「你既然知道三屍蟲的厲害，又何必以卵擊石，我來的用意只是為取回村中俊小伙的陽氣，不忍見他們元陽被吸盡慘死，你若能交出陽氣，咱們也沒必要大動干戈兩敗俱傷了。」
「廢話少說，有本事自己來取，來吧。」老道長說完便坐下盤腿打坐。
「冥頑不靈。」金婆婆說完嘴裡即刻念念有詞，那三屍煙霧網逐漸罩向了老道長。
老道長那凌亂的頭髮突然間就飄了起來，衣衫抖動，彷彿有風朝他吹了過去，但我知道其實是他全身都在冒著一股無形的氣體。
「他這氣跟俞飛哥哥的祝由氣盾是一個原理。」唐鶯說。
三屍煙霧網碰上這股氣居然形不成網了，四下飄散，即便金婆婆再次驅動形成網也無法靠近老道長。
見此情景金婆婆收了三屍煙霧，失聲叫道：「居然有赤松仙氣護身，難怪這麼囂張了。」
老道長收了打坐姿勢，顫悠悠的站了起來，揚著嘴角笑道：「厲害，連我是什麼路數也知道。」
金婆婆掃了角落裡的轉世靈童一眼，又朝水底的煉丹爐看了眼，在一看老道長空洞的眼窩，臉色突然大變沉聲道：「老道，你這是要修道成仙啊！」
「成仙？！」我們幾個在洞口都吃了一驚。
「道教歷來就有得道羽化升仙的說法，這老道長躲在這裡恐怕就是要修鍊成仙。」唐鶯解釋道。
「這不是扯嗎，這世上真有這離奇的事？」王猛詫異道。
「我也聽過道教升仙的傳說，還以為是假的呢，原來真有人這麼干。」華若蘭小聲說。
「剛才金姐說他那路數是赤松仙氣，這老道長似乎已經把仙氣練成了，應該還差什麼，現在還是個人。」阿洛說。
「赤松？」唐鶯嘀咕了句，臉上突然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唐鶯，怎麼了？」我好奇的問。
「這個人他……這個人他是……是自挖雙眼，他想要轉世靈童的雙眼！」唐鶯驚呼道。
唐鶯突然一驚呼，讓金婆婆和那老道長同時轉頭看向了我們。
「大事不妙，我還是到水裡去吧。」王猛說著就潛進了水裡，剩下我們痴痴獃呆看著老道長那空洞的眼窩。
老道長嘴角一揚說：「這幫娃娃還蠻有見識的，連我的意圖和身份都猜到了。」
我和阿洛、華若蘭還霧裡雲里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看向了唐鶯，唐鶯應該是知道什麼了。
「他是道教赤松仙子黃初平的傳人！」唐鶯說。
「赤松仙子黃初平是誰？」阿洛問。
「我們內地拜赤松仙子的少，嶺南一帶拜的多，就是黃大仙！」唐鶯道。
「哈哈哈，這女娃娃好可愛，連這麼生僻的道教典故也知道，那你再說說看那小孩的眼睛有什麼特殊的，我又為什麼要挖他眼睛呢？」老道長指了指角落裡的轉世靈童對著唐鶯大笑道。
那轉世靈童臉上露出了驚恐神色，像是被唐鶯說的挖他眼睛嚇到了，看起來他完全不知道老道長的意圖，沒準是個受害者。
「傳說黃大仙目有雙瞳，能辨人魈，也只有目有雙瞳之人才能修道成仙，是一個必備的條件，老道長挖了自己的眼睛想要按上那小孩的眼睛！」唐鶯喘著大氣說。
「雙瞳？」華若蘭嘀咕了聲。
「就是一隻眼睛里有兩個瞳孔。」我心中一凜說道，這在外經里也叫陰陽雙瞳之症，沒想到在道教里還是修道成仙必備的一個條件。
「有這樣的怪物？」王猛一下就浮出了水面好奇的問道。
我們都將目光集中到了轉世靈童被黑紗蒙上的眼睛，難怪他要蒙著黑紗還不準村民透露了，原來他的眼睛異於常人。
「哈哈哈，這女娃娃見識真淵博啊，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是雙瞳。」老道長頓了頓道：「遠金你過來。」
轉世靈童縮在那戰戰兢兢，不過最後還是划著竹筏過去了。
老道長扯下轉世靈童眼睛上的黑紗，我們頓時被他的眼睛給嚇到了，在火光的映襯下，那兩隻眼睛里四個黑瞳孔在轉著打量我們，詭異的叫人毛骨悚然。
「這些年為了修道成仙我踏遍千山萬水尋找雙瞳之人，終於在一年前在雲南找到，此後一直躲在這裡準備修道升仙，我與你素不相識，也不想耗費氣力跟你打鬥，你我所修之路不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有何必攙和？」老道長對著金婆婆說。
「既然你修道，又為何要吸取村中俊小伙的元陽？據我所知修道成仙對元陽沒有半點要求，還有這孩子也是無辜的，你這麼做配做一個修道之人嗎？讓你成仙了又如何？」金婆婆厲聲道。
「這孩子長了雙瞳對他來說沒有半點作用，簡直是暴殄天物，可對我來說這雙眼睛就是至寶，我取他眼睛只是物盡其用，況且他已拜入我門下，我還傳授了他一些赤松真氣的法門，他是心甘情願的。」老道長說著就把轉世靈童摟在了懷裡。
金婆婆眉頭一皺瞪著那轉世靈童厲聲問道：「小孩，真是你願意的嗎？你要是不願意就大聲說出來，我可以救你！」
轉世靈童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似乎難以啟齒，我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叫道：「金姐，這孩子身上應該有傷口，他是受制於人的！」
「啊，嗯。」小安突然附和了一聲，我用眼角餘光看了他一眼，他居然還流著口水沖我直樂。
金婆婆點了點頭看向轉世靈童，說：「小孩，你有什麼苦衷儘管說，剛才你也感應到姐姐我的煙霧是很厲害的，這老道長不是我對手！」
老道長嘴角微微一揚，伸手在轉世靈童的後背拍了一下，轉世靈童突然暈厥了過去。
金婆婆叫道：「你這修道之人真是卑鄙，道門之中怎麼有你這種敗類，簡直是有辱赤松仙子黃初平的聖名！」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我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所謂的轉世靈童是受制於老道長，其實他壓根就不想被老道長擺布，只是老道長用某種方式控制了他。
現在不僅要幫村裡的那些男人找回元陽，還得把這孩子也搭救了，這閑事真是越管越麻煩，但又不能看著這小孩被歹毒的修道之人挖了雙眼，唉，麻煩。
老道長不言語了，露著空洞的眼窩「看」著金婆婆。
金婆婆突然全身一抖像是想起了什麼，驚道：「你吸元陽不是為了修道成仙，還是另有目的！剛才你那赤松仙氣當中還帶著一股至陰的柔氣，莫非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