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沒有左臉的男人

第四百二十七章 沒有左臉的男人

梁清背負著雙手,從我們的面前緩緩走過,聲音低沉:「萬毒森林能夠成為世界四大神秘森林之一。那可不是吹出來的。據我所知,僅是近十年來,就有不下二十支冒險隊進入過萬毒森林,有驢友、有科學考察隊、有冒險家、有偷獵者以及懷揣著各種目的的人們但是這二十支冒險隊沒有一支能夠活著走出來!而我,則是這二十支冒險隊裡面唯一的倖存者!」

我們聽得暗暗心驚,這萬毒森林想必比神農架還要可怕吧,二十支全副武裝的冒險隊,竟然沒有一支冒險隊活著走出來,這他媽簡直太嚇人了!

頓了頓,梁清接著說道:「我可不是危言聳聽。也不是在標榜自己有多麼厲害,我只是用親身經歷告訴你們,萬毒森林有多麼可怕!」

說到這裡,梁清突然伸手摘掉了左臉上的鐵皮面具。

在他摘下面具的一剎那,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然後屋子裡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梁清,心中驚駭萬分。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梁清要戴面具了,因為他的左半邊臉幾乎……沒有了!

是的,沒有左臉的男人!

梁清的左半張臉就像被什麼啃噬過一樣,到處都是坑洞,如同蜂巢一樣。坑洞裡面的皮肉都不見了。只能看見薄薄的皮覆蓋著臉骨。那張臉就像被炮彈轟炸過似的,坑坑窪窪,全是密密麻麻的孔洞,非常嚇人。呆妖庄巴。

我只看了一眼,雞皮疙瘩稀里嘩啦就落了一地。

「看見我這張臉了嗎?」梁清指著自己那張恐怖的臉說道。

我們噤若寒蟬,誰都沒有說話。

梁清緩緩戴上面具:「所以我戴著面具並不是為了裝酷,而是這張臉實在是不敢見人。就連我自己都很少照鏡子,我都不敢面對自己這張臉,每每看見這張臉,我就會重溫一次噩夢!你們知道嗎?這張臉就是在萬毒森林裡面留下的紀念!」

我們倒吸了一口涼氣,老楊問梁清:「那你的臉究竟是怎麼弄傷的?」

梁清重重地嘆了口氣,瞳孔驟然緊縮,臉上的肌肉也開始突突抽搐起來,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寒冷的恐懼,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沒想到現在想起。梁清仍然還是感到害怕,可見當初這件事情給梁清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心理陰影。

「我這是中了歹毒的降頭術!」梁清說。

降頭術?!

我們狠狠一哆嗦,一股無形的寒意漸漸爬上肌膚。

泰國的降頭術世界聞名,以神秘和歹毒著稱,有不少小說和電影都以降頭術為藍本,令人毛骨悚然。但是真正的降頭術文化,誰也沒法真正說清楚。

降頭術跟中國苗疆一帶的蠱術非常相似,幾乎是異曲同工之妙,像之前九黎族的巫妖,就是一個善用蠱毒的高手。所以很多學者分析認為,流行於東南亞一帶的降頭術就是中國巫蠱術的傳承。還有學者認為,當年鄭和下西洋的時候,隨隊的一些蠱師留在當地,從而把蠱毒絕技帶到了東南亞等國。

總之,關於降頭術的來源眾說紛紜,現在學術界都沒有明確的定論。

但是無論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降頭術都是泰國的最神秘的特有文化,影響深遠,並且自古到今,一直都流傳於世。

我曾看過一篇詭異的報道,報道記載有名單身女子去泰國旅遊,和泰國一名男青年一夜歡愛。旅遊結束,回到國內家中之後,發現腹隆如球,剛開始以為自己懷孕了,可是哪有人懷孕不到半月肚子卻撐得這麼大的?再後來腹痛難忍,猶如刀絞般難過,女子只好去醫院求醫。醫生給她照了X光片,發現肚子里有一團陰影,於是建議她手術治療,把肚子里的陰影取出來。

女子躺上手術台,當時給女子做手術的主刀醫生和護士全都嚇傻了,因為當他們剖開女子肚皮的時候,發現女子肚皮裡面全是活蛆,就像毛線團一樣相互糾纏在一起。而且沒完沒了,撈出一團活蛆,很快肚子里又會冒出一團,那些醫生和護士全都噁心的吐了,一個個嚇得面無血色。

後來警方介入調查,女子才交代,她在泰國的時候跟一名男青年發生過關係。

但是跟人叉叉圈圈之後,肚子里怎麼會長出活蛆呢?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後來有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察,提出這個女子可能是中了降頭。

反正死馬也只能當成活馬來醫了,女子家裡人花重金從泰國請來一位降頭師。

降頭師開了個奇怪的藥方,通體黑貓尾巴尖端的一撮毛,外加新生嬰兒剪斷的臍帶,再配上一個雙黃雞蛋,加水一起放進鍋里煮沸,然後把這碗稀奇古怪的東西喝下去。

雖然這碗黏糊糊的東西噁心無比,但說來也真是奇怪,當這個女子喝下這碗解藥之後。肚子很快就癟了下去,如同漏氣的皮球,然後她不停地嚷著上廁所。一蹲下去,就拉出一團團黑乎乎的黏液,腥臭撲鼻。等到拉完這團黑乎乎的黏液之後,女子的臉上重新恢復了紅光,整個人竟然奇迹般地康復了。

這就是泰國古怪的降頭術,不管你信與不信,它都是那麼邪乎的存在著!

當你走在泰國街頭的時候,興許路過你身邊的普通人,就是一個降頭師。

也有可能,從你走入這片神奇國度的那一刻,你已經被人下了降頭。

關於降頭術就暫時說到這裡,梁清從桌子拿起一個煙盒,從煙盒裡面摸出一支煙,點上,熟練地吐了個煙圈,開始講述他親身經歷的故事。

「那是進入萬毒森林的第五天,我們那支隊伍出發的時候有近二十個人,短短五天過去,就只剩下不到十個人了。那天傍晚我們又累又渴,都快臨近虛脫的邊緣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發現前方的小溪叢中爬出一條蛇。

那條蛇大約有成年人的手腕粗細,長有一米多,通體金黃色,那鱗甲很好看,就像穿著黃金鎧甲一樣,顯得高貴無比。

外表如此奇異的黃金蛇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到,當下都覺得很稀奇。當然,最主要的是當時大家都餓壞了,看見這條黃金蛇,就像看見了今晚的晚餐。

我抽出野戰軍刀,小心翼翼摸上去,那條黃金蛇好像並不怕人,也不躲閃。

我直接拎起蛇尾,使勁一抖,就聽見蛇身裡面傳來骨節的爆裂聲響,然後我將蛇掄起來重重摔在地上,趕前一步,一刀插入黃金蛇的七寸要害,將這條黃金蛇釘死在地上。

隊員們歡呼雀躍,想到晚餐能吃上香噴噴的蛇肉,一個個都高興的不得了。

飢餓是非常折磨人的,我們歷經跋涉之後,餓得兩眼都冒出綠光了,別說是蛇,就是面前是一隻老鼠,我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將它吞下去。

我斬掉蛇頭,這是一條無毒的蛇,我很高興,直接剝下蛇皮,然後就在溪水裡將蛇身內部清洗乾淨,將蛇斬成一塊一塊的。

等我處理完畢之後,其他人已經升起了篝火。

我們把蛇肉穿在削尖的樹枝上面,放在火上翻烤。

不一會兒就飄蕩出了肉香,不知道是不是飢餓的緣故,反正我們感覺那香味非常特別,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我們腹中的飢餓之火被勾了起來,抱著烤得黑乎乎的蛇肉大啃大嚼起來。

我們還用蛇骨熬了一鍋湯,即使沒加任何的佐料,那鍋湯也是鮮美無比,讓人回味無窮。

吃飽喝足之後,我們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那條黃金蛇被我們吃得精光。我見那蛇皮還不錯,想著回來之後能換兩個酒錢,於是把金燦燦的蛇皮清洗乾淨之後,放在背包里。

當晚我們就在原地安營紮寨,吃飽喝足之後大家睡的很香。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聽見身旁有人在痛苦的呻吟。

我感覺呻吟聲有異,一骨碌翻身爬起來點亮應急電瓶。

這一看,嚇得我魂飛魄散。

只見身旁那人的臉上,不斷地冒出指甲大小的膿包,那些膿包又紅又腫,跟櫻桃似的,密密麻麻遍布整張臉龐。最可怕的是,那些膿包還在不斷地腫脹,那人幾乎已經是面目全非了,那張臉腫脹的有臉盆那麼大,就像一個大豬頭。

那些膿包腫脹到一定程度之後,就發出啵啵啵的爆裂聲響,一個又一個的膿包在臉上爆裂,噁心的黏液四散飛濺。在那些爆裂的膿包裡面,竟然生長出一條條猩紅的蛇信!

那些蛇信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每條蛇信長約寸許,就像一條條醜陋的紅色蟲子,從臉頰的皮肉層下面,一點一點蠕動出來,如同破土而出的雨後春筍,整張臉上都是蛇信在扭動,還不斷發出滋滋的聲音,當時的畫面真是令人心肝俱裂呀!」

說到這裡,梁清的身軀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然後他連續猛吸幾口煙,彷彿在平復內心的情緒。

而我們也情不自禁地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龐,感覺臉龐之上隱隱有些麻酥酥的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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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撈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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