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被上帝遺棄的村莊
第二十九章,被上帝遺棄的村莊
沈傲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要在天黑之前,到達黃土坎兒村!」
說著,兩人轉身翻過山坡,踏著夕陽的餘暉,朝著前方繼續走去。
西北地區的天色,要比華北、東北等其他地區的天色黑的晚一些,二人走了大概兩個多時辰,太陽還沒有徹底下山,他們二人翻過兩道戈壁灘上凸起的丘陵,
一座方圓不到百里的村落,出現在了二人的視線,由於距離甚遠,那座大多由黃土堆砌起來的小小村落,坐落在遠處的黃土高坡上,顯得格外渺小。
遠處的祁連山脈在風沙的隔閡之中若隱若現,這座建立在祁連山腳下的小村落,就像是守護在祁連山脈的一名傷痕纍纍的老者,雖然飽受孤獨,歷盡風霜,卻依然初衷不悔。
沈傲從包里拿出地圖,和指南針,低頭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遠處的祁連山,說道,「就是它了!」
二人一路走下山坡,來到村口,村口空無一人,只有一台破舊的警用吉普車,和兩輛舊式的軍用挎斗摩托,歪歪扭扭的停在村口,車子附近似乎進行過一翻打鬥,顯得狼狽不堪,
在摩托車和警車的車窗和車身上,還粘著幾片鮮紅的血液。
沈傲皺著眉頭,走到警用吉普車的跟前,伸出手指沾了點噴濺在車身上的血液,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說道,「血還沒有完全凝固,應該時間不長。」
說著,他拉開警用吉普車的車門,彎著身子走了進去,發現車裡一片狼藉,尤其是架勢室的座位上更是凌亂不堪,方向盤上還掛著一件帶著血漬的警服。
沈傲走到架勢室附近,伸手將那件帶血的警服拿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發現那件警服的正面衣領和衣袖的部位被撕開了一大截,只剩下了原來的一半,
衣服上的扣子全部被撤掉,從遺留在缺口附近的痕迹來看,似乎是被某種動物的利爪抓開,有的地方已經開始脫絲。
郎天義打開車門,看著沈傲手中的帶血警服,問道,「發現了什麼?」
沈傲看著手中的警服,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說道,「從上面的缺口,和被撕開的痕迹來看,這件警服是被某種力量強大的生物,生生從衣服的主人身上撕下來的,
而穿著警服的主人應該是想逃跑,但是見到自己的衣服被抓住,於是他在情急之下,撕開自己的扣子,脫下外衣,自己逃脫了。」
若是放在之前,在此處人煙稀少的西北荒涼地區,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再加上沈傲如此犀利的推理,郎天義恐怕已經開始渾身發抖,
然而他已經在第九軍區經歷了殘酷的超常規訓練,又接受了許多超自然特事檔案的講座,因此對於此刻面對的恐怖事件,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按你所說,既然他脫下的衣服,掛到了方向盤上,就說明當時那名警察一定在駕駛室里,可是既然他身在車裡,為何什麼沒有開車逃走呢?」
郎天義不解的問道。
「兩種原因。第一,他的手也被扯斷了,無法開車。第二,車子無法發動,他只能選擇靠著兩腿逃命!」
沈傲一邊說著,一邊委身坐在了駕駛坐位上,隨手擰動了還插在鑰匙孔里的鑰匙,掛了倒檔,準備踩下油門,就當車子剛剛啟動,發動機里突然傳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就彷彿是絞肉機里正在絞著骨頭一樣,還不時的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沈傲眉頭一皺,發現情況不對,踩下油門,車子輕微向後一晃了一下,緊接著,車子前方的機箱蓋被彈開,一攤血肉模糊的東西,突然從機箱蓋里噴射了出來,
正好噴濺到了汽車前方的風擋玻璃上。
站在車子旁邊的郎天義本能腳一踏地,使出一個凌空翻身,向後翻出了三米開外,才避開那些血肉噴濺到自己的身上。
沈傲也是嚇了一跳,他一腳踹開車門,一個魚躍從車裡跳了出來,快步走到車前的機箱蓋前邊,向裡面看去,
只見,機箱裡面布滿了細碎的血肉和骨頭,隨著剛才車子的啟動,帶動了裡面發動機和相關部件的轉動,絞碎了那些血肉,一汪汪的血液,順著鋼鐵零件的縫隙,往下流淌。
沈傲強忍著胃裡的噁心,摘下墨鏡,收入懷中,仔細的檢查著機箱裡面的情況,他發現,汽車發動機和附近相關的零部件的外殼已經被拆開,
這些碎肉是有人故意放在能夠在車子發動后,轉動的零部件附近。並用堅硬的骨頭,卡在發動機的傳送帶和齒輪邊緣,阻礙車子發動,
以及在發動機發動后,可以達到血肉瞬間從機箱蓋下噴濺出來的效果。
「看來!這是有人專門在給我們布局!」
沈傲面色嚴肅的說道。
郎天義捂著嘴,走到沈傲的身邊,看著汽車機箱上面的絞的碎爛的骨頭和肉,說道,「這些血肉是.....」
沈傲淡定的從上衣的口袋裡摸出一根煙,放到自己的嘴邊點燃,吐了一口煙,說道,「是人類的!」
沈傲剛說完,一顆人類的手指,從機箱下面的空隙掉了下來。
「我們走吧!」
沈傲說道。
「去哪?」
郎天義依然在盯著噴濺到車前的風擋玻璃上后,不斷的向下流淌的細碎血肉。
「進村!去見見給我們布局的人!」
一邊說著,沈傲一邊背著吉他盒子,朝向村子裡面走了進去。
整個黃土坎兒村,孤零零的建立在黃土高原上,從遠處的山頂向這邊望來,倒真像是一道黃土坎兒,橫向堆在大地之上上,
從村子外圍高矮不一的土牆,和土牆有的部位露出的古代時弓箭的穿透的痕迹,能看出,這個偏遠僻靜的村落一定有著一段十分悠久的歷史。
大西北的偏遠山村與中原地區的鄉村不一樣,這個地方有許多的房子,都是由黃土和石頭堆建而成,從外形上看,與山西的窯洞倒有些相似之處。
沈傲嘴裡叼著煙,身後背著吉他盒子,與郎天義一前一後在村子里的土道上走了一會,卻發現整個村子里空無一人,他們向四周的院戶張望了一圈,
家家的門戶都是緊緊關閉著,有的人家院牆和門前,還粘著尚未乾涸的血漬,一陣西北風從遠處吹來,帶著少許的風沙,從郎天義和沈傲二人的身邊掠過,
為這個原本就已經很是蕭條的村落,更加的增添了一股凄涼之意。
「老沈!村口那個碎屍怎麼辦?總不能就一直停在那裡吧,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郎天義一邊向前走著,一邊不時的回頭向身後村口的警用吉普車看去。
沈傲抽了一口煙,說道,「與那個死人比起來,我現在更關心這個村子里的活人!」
郎天義說道,「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通知當地的警方,處理村口的死人?」
沈傲說道,「就目前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了普通警察的處理能力範圍,你叫來再多的警察,他們除了添亂之外,別的就真的幫不上忙了,
等我們把這裡的情況摸清楚了之後,確定了這裡安全,會通知他們來處理後事的!」
郎天義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真是奇怪了,為什麼這個村子里的人一個都不見了?而且輛警車裡的警察,也見不到影子?他們該不會是都已經.....」
沈傲想了想,說道,「走!我們到這個村子的村部去看一看!萬主任說,那個老特事偵察員,就是從這個地方的村部往特事工地打的電話!」
郎天義說道,「村部!?你知道在哪嗎?」
沈傲說道,「跟其他的老百姓的護院不一樣的地方,就一定是了!」
二人在村子里的街道上繞了一圈,發現村子里的許多院戶,只要屋門打開的,就一定四面狼藉,有的院子里的地面上,還丟棄著一堆被某種動物啃食剩下的碎肉。
沈傲與郎天義走到一處與庭院的土牆,比周圍的人家高上許多,院子里的大門前,還高高的豎起一根旗杆,旗杆上升起一面洗的發白的五星紅旗。
雖然同樣破舊,但是這個院戶比其他的百姓人家都顯得更加氣派了一些,土牆的門口上掛著一面白色的長條木板,木板的正面寫著一派黑色墨字,
「臨沙縣,沙河鎮,黃土砍兒村,村支部委員會!」
由於年久失修,長條木板的下半邊已經有些開裂,加上這裡特有的氣候,在那些開裂斷層的縫隙中,灌滿了風沙。
沈傲在門前站了一會,抬頭望了望旗杆上升起的五星紅旗,推開大門,朝著裡面走了進去。
郎天義剛走進村委會大院的門口,突然感覺身後一陣冷風吹過,彷彿身後某個角落裡,正在有著一雙眼睛盯著他,
他下意識里站住了腳步,向後看去,卻發現四面空空,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此刻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在這樣空無一人,四面狼藉,門口還堆著一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碎屍的村落里,郎天義突然覺得有些脊背發涼。
他四下里尋望了一圈,沒有見到任何東西后,轉過身,卻發現沈傲也不見了,他心中一慌,在村委會的大院里望了望,看見正前方的一間老屋的前門敞開著。